第129章 庭院閑談
“南公子且聽我說，既然爬山虎能夠肆意增長，你為何不看看它的個體是何物呢，單薄的一小片葉子，隻不過是由於天生的優越脾性，便能產生很多，左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
“南公子仔細思量其價值，便會發現並無所用。如同雜草亦是長在廣闊的草原，難道它的繁衍能力及不上這小小的爬山虎嗎，我且問你，終是肆意繁衍又有何用呢，待到深秋，寒風一吹便會落一地的枯葉，冬日到來，便是它的生命歸矣。”
“一年一輪回，一輪回便是一季度。得意時間也是短短數日。有何可引以為傲的。”
南淩夜聽著她分析道頭頭是道，忍不住點頭認可起來。說道：“姑娘請繼續說下去，在下真是越聽越起興。”
南菻嫣便繼續與他說道：“而這家養植物雖沒有太多過人之處，那也是先天不足，後天畸形。你且看它的個體，雖體型很小但是生命力卻很頑強。不需要過多水分便能很好的生長，四季常青。”
“而它的價值所在便是有很多人會選擇此類植物進行家養，無論是外觀還是功效那都必定淩駕於爬山虎之上，因此才深受常人喜愛，之所以是無了倚靠便不能生存下去的說法也是從旁人之處聽來的。難道至今有何人真的嚐試過將家養植物放到野外去感受一番嗎。”
“南姑娘這例子真是舉得恰到好處，讓人一下便恍然大悟。”南淩夜忍不住誇讚一番南菻嫣。
她真的說道很有道理。因此，南淩夜已經開始對自己起初的觀點有所動搖了。
“所以姑娘想要告知在下的是……姑娘將自己比喻成這家養植物。”
並非如此。南菻嫣一口否決掉。
這是南淩夜所未想到的。“哦？那是什麽。”
“公子莫急呀，待我說完你便知曉了”。
南淩夜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南姑娘，你請繼續說。”
南菻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先笑出了聲：淩夜這番樣子真是可愛，我且不去挑逗他了，生怕他一會會臉羞起來，如若成真那便如何是好。
“公子尚且不知這家養植物的潛在優勢，正是因為沒有人嚐試過將它放於野外，但是並不能忽略這一點。”
“換位思考一番，若是一個從小便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突然家破人亡，身負血海深仇，同時又被仇家追殺，依然麵臨著社會的殘酷與危險，他自是從出生便未見過這些，隻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突然被扔到到那樣一個環境，想必也足夠惡劣。”
“但是你便能說得準他一定不能生存下去嗎，可能是選擇的方式有所不同，也可能是在受了一番激勵之後便會變得刀槍不入，更加強大了呢。同樣的，他依舊隻是一個獨自生存的人，自然不會繁衍出什麽其他東西來，但是可想而知，他的價值翻了多少倍不止。”
說到這裏南菻嫣便停了下來，看著南淩夜作何疑問。
而南淩夜這是呆呆的望著他，不做反應。
南菻嫣出聲叫了他兩次仍不見反應，於是便在他的耳邊打了個響指，說道：“嘿！南公子，你的魂魄遊離到何處了。”
“啊。南姑娘，我剛才正在思量你所說的一番話，如此說來，卻感覺它的確比爬山虎還有價值。”
“恩，正是如此。但是南公子的立場為何如此不堅定，現下已然轉到了我這邊，莫不是說不過我，哈哈。”
“這倒不是，我說到此番話也是因為姑娘說得的確在理，但是我想問姑娘一個問題。”
“恩，南公子說便是”。
“姑娘說了這些許，難道這家養植物沒有什麽劣勢之處嗎。”南淩夜的眼眸富有深意的盯著牆壁上為數不多爬山虎說道。
“當然不是，世間萬物，沒有一者是僅有優點而無缺點的，凡事有利皆有弊。而我說得家養植物自然是物中極品，這樣便才能能配得上它後期的一番榮耀。當然大多數家養植物還是不成器的，此事不能妄下定論。”
“原來如此，那麽姑娘日後是想成為怎樣的人呢，是爬山虎之類還是家養植物之類。我猜想，姑娘都不想，是不是？”
“哎呀，南淩夜，你我多次聊天討論，你每每都不能猜中我的心思，今日是怎麽了，一猜便中。”
南菻嫣忍不住調侃到南淩夜，繼而說道。
“對，沒錯。我二者都不想成為。但是我卻想結合二者之優點，成為那樣的人。”
“姑娘好誌向。就連南淩夜這樣的男兒都忍不住對著南菻嫣豎起了大拇指，讚不絕口。真乃世間奇女子也。”
好像那麽一瞬間，南淩夜在南菻嫣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屬於她未來的樣子，終究是人中龍鳳，就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著非常人的高貴與氣勢。
南淩夜自知見過的市麵不少，人或事都已經閱覽無數，沒成想到了南菻嫣此處，他到成了鄉野之夫，麵對南菻嫣的聰明與才智，他永遠可望不可即，便無奈的歎了口氣。
“哎……”
這聲歎氣正好被心細的南菻嫣聽到。
她扭頭看了一眼南淩夜，便開口問道：“南公子方才是歎什麽氣，莫不是小女子有何說得不對的地方，南公子但說無妨。”
“不不不，這倒沒有，我隻自愧不如。”
這話讓南菻嫣聽了不禁失笑。
“我說南公子呀，你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輕易向小女子說自愧不如。我不過是說出了人人都懂的道理，哪有你說的那般神通，切莫敷衍我。”南菻嫣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
“南姑娘這可是謙虛過度了呀，南公子一般從不與人低頭，就連我都忌憚他三分，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向他挑釁，而南姑娘自是天不怕地不怕，且不說是姑娘橫衝直撞，作為主要的便是姑娘當真有如此才能，能夠堵得一向心高氣傲的南公子都低頭，當真是令我也很佩服。”
“可見南姑娘此等口齒伶俐之人在這亂世之中是極度厲害的”。
魎突然從門後冒出，打斷的南淩夜剛開口準備說到的話。
魎雙手倚在後背，悠然自得的漫步走來，像個年過五旬的老者，當然不是指麵貌，而是指他的動作及神情。
“魎公子好生雅興，卻不想是個偷聽別人講話的不明君子。我跟男工作所說之事並未有什麽見不得之處，為何你要躲在那門後，就不嫌憋得慌嗎”。
南菻嫣沒好話的說道，便是故意嘲諷魎，就是看不慣他每日一副沾沾自喜，無所畏懼之模樣，便非得打壓一下他的氣焰。
“南姑娘，你說這話可是跟我刻意過不去？”
“不知魎公子從何處聽出來我與你過不去，難道魎公子自知是做過何等對我不住之事未曾告知與我，心裏有愧才會如此說得。”
南菻嫣假裝一臉迷茫，反問道魎。
話說回來，就是將魎跟南淩夜綁在一起縱然也說不過伶牙俐齒的南菻嫣。
南菻嫣的嘴巴在21世紀便是出名的，更別說把她放在這科技教育醫術各方麵都不發達的古代了，跟他們鬥嘴那還不跟玩似的。
想到這裏，南菻嫣心裏便自己偷樂起來。
“南姑娘，在下並非那個意思，隻是覺得姑娘方才與南公子說話的語氣比較溫柔，為何一到我這裏便這副模樣，好像是我欠了姑娘的銀子不還似得。”
說到此處，魎便委屈的像個孩童似的，一臉受了委屈模樣，加上怨聲載道的表情，實在逗的人哭笑不得。
就連站在一旁看戲的南淩夜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考慮到此情此景實屬不應發笑，便下意識的低下頭咳嗽兩聲，暗中思量：魎真是不過腦子隻撞槍口，南菻嫣這個小姑奶奶連他自己尚且不敢多惹，魎如此這般，真是豬腦子，他是來負責解除尷尬的嗎。
“南姑娘莫非還是在為那日在下所開玩笑而生氣嗎。”魎一臉認真的問道，生怕南菻嫣還在生氣，待回到軍營若是要將此時告知慕容衝，他魎就完了。於是便膽戰心驚的問道。
其實有的時候跟南菻嫣說話本就戰戰兢兢，但是就是怪自己沒事找事，非得惹南菻嫣不高興一番。
南菻嫣聽到這裏還納悶一下，魎何時跟我開過玩笑嗎？我為何不記得此事。
一臉疑惑看著魎。甚至已經話到嘴邊。
“何時之事？”
待南淩夜突然反應過來，想到南菻嫣已經忘記此事之時，便急忙阻止魎，正準備開口說道卻發現已然慢了一步。
而魎卻傻乎乎的脫口說道：“南姑娘不記得此事了？便是我前些時日與南公子切磋武藝……”
魎說道此處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南菻嫣可能已經忘了此事，便趕緊閉口不語。
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南菻嫣，生怕南菻嫣再次想起。這個時候便會痛恨自己的腦子反映遲鈍。
南淩夜則站在一旁無語的扶額表示無話可說。
聽到這裏，南菻嫣便忍不住也想折騰他一番，誰讓魎惹著自己了呢。
“奧，我當然記得。這件事我怎麽能而忘記呢，那日你與我做戲之時可謂是演的異常逼真啊，是不是還應該誇獎你一番呢。”南菻嫣挑眉看到魎，著實把魎嚇得不輕。
“南姑娘，那日之事就別放在心上了吧。在下隻是看南姑娘閑暇時間不怎麽開心，時常皺眉，你未聽說過皺眉之人最容易衰老嗎，在下也是出於好意，想逗得姑娘開心一番。”
“誰成想，姑娘卻不愛開這玩笑，在下起初也是不知，現在便知道了”。
“原來如此，你既是出自好意，我便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吧。日後你可繼續同我開玩笑，隻是不要動刀動槍，切莫傷著自個人，我是做大夫的，便也是最為忌諱這個。”
魎一聽到南菻嫣不再計較此事，便由衷地激動，差點就跳了起來。起碼隻要不將此事告知慕容衝，無論如何都是好說的。
高興地對著南菻嫣說道：“南姑娘此番話在下謹記在心了，多謝南姑娘的大人不記小人過，像南姑娘這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貌與智慧兼得的奇妙女子世間真是難尋第二個了”。
此時的魎頗有一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