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修佛
金鍾罩，掃地僧教給了周陽。
條件就是周陽要在少林藏經閣陪他念三年佛經。
對此，周陽沒有意見。
經過之前和巫行雲以及李秋水二人的戰鬥，掃地僧如今雖然還隻是個掃地僧，可在少林的地位話語，都遠非往日可比。
他一句話，周陽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了藏經閣。
腦袋上還烙印著天龍寺時的和尚戒疤，周陽融入少林如同水乳交融，唯一一點不好的是，虛竹的問題！
“度海，敢問虛竹在哪？”玄悲對周陽質問道。
“阿彌陀佛，小僧有負玄悲大師囑托，虛竹被一位黑衣施主殺死，小僧武功低微，實在是……無能為力。”當著掃地僧的麵，周陽對玄悲直接信口開河。
他雖然不介意告訴玄悲真相，隻是若是如此，他在少林的日子恐怕沒個消停。
“黑衣人？”聞言，玄悲皺了皺眉眉頭，心中滿是不解。
繼續追問，周陽的回答卻全都是無根之萍，讓他無法判斷。
無奈，玄悲隻能離開。
“度海，虛竹是你所殺？”玄悲離開後，掃地僧對周陽問道。
“沒錯，是我所殺。”點了點頭，周陽淡淡說道。
“為何？”掃地僧問道，“你似乎也想殺老衲，是吧？”
“狗吃屎，狼吃肉，道理就是如此。”麵對掃地僧的問話，周陽的回答也很直接。
“然而人不吃人。”直視著周陽，掃地僧如此回道，“而且，狼也可以不吃肉。”
“大師，小僧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小島，島上有著一群狼和一群鹿，狼以鹿食，數百年來小島皆是如此，直到一日，有一人來到小島，看到鹿被狼吃，不忍，便殺死了所有狼，他本以為這樣小島就會變得平和寧靜，可慢慢地，他發現鹿越來越多，小島的已經漸漸承受不住越來越多的鹿，小島的生態被徹底破壞，而鹿也在傳染病中死了個幹幹淨淨。”
“所以，佛要度有緣者，胡亂度化，便會得到苦果。”看著周陽，掃地僧如此說道。
周陽：“.……”
大師不愧是大師，就是會說。
“那大師以為何謂有緣？”周陽再問。
“你與老衲便是有緣。”掃地僧輕聲說道，“你來找老衲，這是因，老衲度化你，這是果，因果循環，便是緣。”
“至於能否度化成功，這就要看度海的心了。”
“心……大師，我曾聽人說，佛學即是心學，修佛便是修心，是否？”周陽問道。
“這個答案需要在佛經中尋找，度海，三年內你若能抄完這藏經閣中的經書，那麽你就會知道什麽是佛。”掃地僧並不正麵回答周陽的問題，隻是淡淡輕笑。
“也好，我也想看看佛究竟是什麽。”周陽笑道。
從本心出發，周陽不喜歡佛教，畢竟現代各種熏陶，佛教的很多作為確實也不怎麽好，可不喜歡並不代表他不能公正地看待佛教。
一種思想理論，經曆千年不倒，經曆各種磨難而不滅，其中必然有其真意。
周陽想要看看這真意究竟是什麽。
從小到大，他自認超凡，除了生死看不透，其他皆可，若是這藏書樓真的把自己度化成了和尚，周陽也不排斥。
隻要能活著，幹什麽不是幹，在哪不是待。
反正巫行雲和李秋水的收割日期在三年後，這三年就權當等等她們了。
就這樣，周陽在少林待了下來。
每日抄錄佛經，日複一日，周陽身上的佛性越來越重。
至於什麽是佛性，周陽不知道，反正掃地僧是這麽說的。
不過他雖然不知道佛性是什麽東西，也還是不想要當和尚，可心中佛理卻是越來越濃厚。
連帶著，少林的武功大有進境，哪怕根本沒練幾次，可境界竟然直接達到了熟練的程度，甚至還有個別達到了精通的地步。
武功心法，心通了，法也就明了。
“大師，三年之期已到，度海準備離開了。”周陽對掃地僧說道。
“阿彌陀佛。”麵對度海的請辭，掃地僧隻是念了聲佛號，然後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三年朝夕相伴，誰是什麽樣，早已熟稔於心，無需再說。
而周陽也不多說，轉身便離開。
看了眼周陽離開的背影，掃地僧突然露出了一縷微笑，“度海，你還會回來的，你與我佛有緣。”
聽到掃地僧的話，周陽駐足，低聲道，“也許吧，不過.……絕對不是現在。”
離開掃地僧的周陽並沒有離開少林寺，而是直奔方丈玄慈的位置。
門外，周陽看到玄慈正在念經。
專心致誌，心無旁騖。
砰砰……
“是誰？”周陽敲門，玄慈慢悠悠地問道。
“方丈，小僧突然聽到了一點事情，是關於四大惡人中葉二娘的孩子，聽說她的孩子就在少林寺中。”門外，周陽的聲音很低，可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玄慈的耳中。
剛剛念完佛經，心情平和至極。
可周陽幾句話，玄慈立馬就不淡定了。
連忙打開房門，然後將周陽拉入房中。
“度海，你知道了些什麽？”一臉嚴肅，看似淡定，可雙眸中卻閃爍著幾分慌亂，玄慈的表現周陽很不屑。
這老家夥，絕對算不上高僧。
原著，那麽多人為他而死，而不到最後時刻，他都還不出麵作聲，高僧，嗬嗬……
“隻是偶然得知，方丈請看這封信函……”
接過周陽手中的信函，玄慈根本沒注意周陽的手指已經並成劍指。
玄慈的武功不弱，這麽近的距離，周陽動了殺心，他應該能有所感受。
可現在，他全無感知。
除了注意力全被這封子虛烏有的信函吸引外，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周陽三年來修佛所致。
三年的時間，周陽抄錄佛經。
別的沒領悟到。
可卻領悟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的道理。
時時拂拭內心，心中的雜質雜念皆可掃落，雖是殺人，可心思澄淨，沒有任何氣機與心意的外露，如此情況，玄慈自然發現不了。
事實上，周陽更想領悟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道理。
隻是！
他連生死都看不破，又如何能將自己看成空無一物的存在？
這樣的境界，他差一線，可這一線便是天與地的差別！
劍指前伸，輕而易舉點住了玄慈的穴道。
緊接著，指尖下移，封住死穴。
堂堂少林方丈，就這麽拿著一封無字書函坐化。
拔出無格，玄慈的靈魂被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