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為何一年只死一個
我瞥了她一眼:「別瞎琢磨我姨奶奶的相貌了,沒用的,從小到大十九年,我試過N種方法,都沒能窺見她的真容。」
她用筷子夾了一塊排骨上的裡脊肉,遞到我口邊晃了晃,之後卻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故意戲弄了我一下:「誰說我在琢磨你姨奶奶的相貌,是在思忖另一件事。」
「什麼事?」我有點好奇,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讓這丫頭糾結。
「按照你先前的結論,京源醫學院死亡的那十個女生,之所以會離奇墜樓,是因為看了沈長清身上的器官標本,中了邪。」
「是呀,怎麼了?」
「那為什麼只有女生中邪,男生卻沒有,還有就是,為何一年只死一個,照理說凡是看過詭異器官的人,都應該中邪,並殞命才對呀!」雪兒講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回答這些問題之前,你應該先把我餵飽。」說完我努了努嘴,示意了下碗里的排骨湯。
其實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為根據雪兒的脾性就能判斷出她會怎麼做。
果不其然,這丫頭來回揮動著勺子,一口接一口地把湯舀進我的嘴巴里,速度快得驚人。火急火燎的,燙得我直哈哈。
更悲催的是,晃蕩出來的湯滴落在了領子上,有一些還流直接進了脖子里,黏糊糊的別提多邋遢了。
半分鐘之後,她將空碗『啪』的一下放到朝床頭柜上,對我質問起來:「飽不飽?不飽的話我再喂你一碗!」
我趕緊搖搖濕乎乎的脖頸:「算了,再喝下去就相當於洗澡了。」
她嘿嘿一笑,對我催促起來:「現在湯也喝完了,你是不是該回答我方才的問題了,為什麼一年只死一個女生?」
我掃了她一眼,然後揚起下巴:「湯是喝完了,但脖子是濕的,幫我把它擦乾淨了。」
雪兒雙眸一瞪:「你……別太過分!」
我微微一笑:「想知道答案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再說了,誰污染誰治理,脖子里的湯汁都是你抖出來的。」
「好!給你擦!」說完這丫頭抽了幾張紙巾,將我的衣領使勁一揪,手伸進去粗暴的擦拭起來。
「哎呦!」
我正閉目放鬆著,突然胸口一陣疼,忍不住叫了出來,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用手指頭狠狠地掐了我一下,還是那個比較敏感的紅豆位置。
見我痛叫,她嘴角抿出一絲壞笑,將濕漉漉的紙巾一扔,嘀咕道:「活該!下次再使喚我,直接掐掉,讓你疼死!」
「靠!最毒婦人心,這句古話真是沒有說錯!」
「哼,你讓我做得都做完了,要是再戲弄我而不回答的話,馬上讓你好看!」這丫頭說著卷了捲袖子,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你看你,激動個啥,告訴你還不行嗎?其實很簡單,實驗樓里的沈長清器官上,凝結了很深的怨念,體質較弱或者八字偏陰的人——尤其是女生,天生陽氣弱,感受到那種怨念后,很容易中邪。
中邪之後,被中邪的人渾然不知,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里,會做出自己難以控制的事情來,而且中邪與催眠不同,一旦完全進入很難被叫醒,除非是術法比較精湛的人,所以中邪者的結局往往是意外死亡。
不過有一點,使人中邪要消耗很多怨念,這東西跟能量差不多,重新聚集到原來的狀態,需要很長時間,少則數月,多則幾年。
我猜測沈長清器官上的怨念,完全恢復到原來水平,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所以,墜樓詭案才會每年只發生一次。不知道我這麼解釋,你能聽明白嗎?」說完我望向雪兒。
「原來如此。」這丫頭點點頭,隨即詢問起另一個疑惑,「前段時間在老運河邊發現的,那一對年輕男女的屍體,他們的死是不是也是因為中邪?」
「不是,他們是被邪物所殺的。」我搖搖頭。
「邪物?什麼是邪物?偶只聽說過邪祟。」雪兒好奇心更大了。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簡單來說,邪祟是個統稱,泛指妖魔鬼怪那些不幹凈的東西,而邪物,則是某一個物件,或者屍體的某一部分,凝結了極深的怨念后,所形成的害人玩意。
其實驗樓里的那些沈長清器官,如果沒有釋放怨念使人中邪,常年累月地放在那裡的話,怨念越積越深,早晚也會變成邪物的。」
雪兒若有所思:「如果是完整的一具屍體,上面凝結了極深的怨念后,形成的又會是什麼?」
「是活屍!也可以稱為殭屍,活屍和邪物相當於一類,它們與鬼魂不同,是完全沒有記憶的,唯一的意識就是害人,所以那對年輕男女即便與沈長清沒關係、與京源醫學院沒關係,也慘遭不幸。」
「沒想到會這麼複雜,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些理論。」雪兒皺了皺眉頭。
「其實你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人死之後,怨念極重的命魂,有可能變成厲鬼;怨念極深的屍體或者殘肢,有可能變成活屍或者邪物,而後者沒有任何記憶的,更加可怕。」
「不管是厲鬼還是邪物,反正沈長清是徹底被燒了,不會再禍害人了,以後回到小樓也可以安心酣睡了,不對,只要有你這個大色狼在,就隨時需要提防。」雪兒說完狠狠剜了我一眼。
聽到『回』這個字,我突然想起了姨奶奶,都兩天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回到老家,忙沖雪兒指示道:「幫我撥打一個電話,名稱是王大嬸。」
雪兒一邊查找著號碼,一邊詢問道:「王大嬸是誰呀,跟你什麼關係?」
「隔壁鄰居。」
「呵呵,呵呵,隔壁老王呀!」這丫頭嬉笑著將手機遞了過來,替我撥通了號碼。
「別瞎說,姨奶奶從不用手機,我打電話問問她回去了沒有。」
一陣滴答聲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王大嬸激動的聲音:「浩宇啊,你打電話是不是要問你姨奶奶的回來了沒有?」
我一陣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你姨奶奶囑託我的,她說你今天巧了(可能)打電話過來,讓我告訴你她很挺好滴,已經回來了。」
「她人呢,能不能讓她聽下電話?」
「恐怕不行,一回來就被隔壁村的李村長請走了,說是有一座墳子出事了,約莫著晚上才能回來。」
王大嬸說完這些聲調突然一變,細聲細語道,「那個,梅子在我們家玩的,你要不要跟她聊幾句,這妮子可想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