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父親
「其實也挺簡單的嘛,我查看墜樓女生的資料時,發現所有人都直接或間接去過實驗樓,所以猜測她們死亡的原因,一定與實驗樓有關。
但十年來進入實驗樓的學生數以萬計,為什麼只死了十個,一定是那十個女生做了什麼、發現了什麼,亦或者說看見了什麼,才會惹禍上身,詭異摔死。
分析到這兒的時候,我想起了上次去實驗樓標本室,你差點中邪的事,由此推斷,致使那些女生的離奇墜樓的首要原因,是中邪!
而誘導她們中邪的東西,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根給人以詭異感覺的小腸,以及它對面的那顆眼珠子,至於其它的器官,需要進行搜尋。
所以我憑藉著盯視時產生的怪異感覺,又在標本展覽室找到了收縮的肺葉,在器官儲藏室里發現了那顆跳動的心臟。
這些東西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壓抑、陰森、心智混亂,所以猜測是凝結了沈長清怨念的身體一部分。」
雪兒聽后雙手抓著我的胳膊,關切地質問起來:「你明明知道盯著那些詭異的器官審視,會有中邪的風險,為什麼還要那麼做?不要命了嗎?」
「我當初覺得只是輕微掃幾眼感應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就沒怎麼在意。」
「不會有什麼問題?要不是我和小雅及時趕到,你可能現在就是植物人了!」說著眼圈紅紅的,有淚水在打轉。
這丫頭淚眼一濕,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忙抽出兩張紙巾幫她擦了擦,勸慰道:「好了好了,別哭得跟死了丈夫似得,我這不好好的嗎?!」
「去去去,想得美,才不要你當我丈夫呢!本大小姐流淚是因為,你要是掛了的話,小樓里的女鬼就沒人能驅走了,晚上睡覺都要提心弔膽。」
「不當就不當唄,反正我現在的追求目標也不是你,嘻嘻,嘻嘻……」我白了她兩眼道。
「哼!不是我打擊你,你跟那個杜若冰壓根就不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雪兒這話說得十分堅定,搞得我有點不踏實起來。
「什麼意思,想說我沒有那個許一凡優秀嗎?人家若冰已經聲明了,根本就對他不感冒!」
「不是這個原因,關鍵杜若冰這女人冷冰冰的,連說話走路都帶著股涼氣,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十分彆扭,而且她看你的眼神也怪怪的,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心裡沒有你!」
「什麼直覺?要我說你應該是吃醋了!實話告訴你,就算她是一個冰美人,我也要用火熱的心把她融化了。」
「哪天你就等著後悔吧!」雪兒說完之後氣呼呼地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我追問。
「打水!」
忙碌了大半夜,身心早就疲憊不堪,病房裡安靜下來后,沒一會就合上了眼,沉沉地睡了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點滴已經打完了,後腦勺的傷口也被重新包紮了,並且房間里除了雪兒外,若冰也在,這讓我很興奮。
「上官,你醒了。」若冰將腰稍微彎了彎,把臉靠近了我,「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你挑出來的眼珠子、小腸、雙肺,以及心臟標本,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聽后我也一下子來了精神,說明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付出的努力總算是有點回報了,很有成就感!
不過看若冰的神情,似乎有些凝重,覺得心裡有事,於是開口追問:「幹嘛愁眉苦臉的,難道又遇到什麼問題了?」
她緩緩嘆了口氣:「雖然那些器官的遺傳基因相同,是同一個人的沒錯,但無法證明那人一定是沈長清!」
「沈長清不是還有一個奶奶嗎,可以作對比呀?」
「幾年前就死了!並且她也是沈長清唯一的親人。」若冰低落地回應道。
「那沈長清獻過的血或者體檢時留下的血清——」
「都查過了,全被用掉了,沒有任何儲存!」若冰不等我問完,就搖頭回應了起來。
我心說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絕不能被卡主,必須想辦法確定器官就是沈長清身上的,可沒有對比的話如何確定呢?
「你先別著急,我們也會想其它辦法的。」若冰說完告辭離開,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折了回來,從手裡掏出一張紙,「這是胡教授兒子丟棄的東西,估計對痴迷鬼神的你有點吸引力。」
我接過來一瞅,頓時渾身一震,因為這是一張紙符,而且是與先前從胡教授身上掉落出來的那張,一模一樣的紙符!
很明顯,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看到這張雲篆紙符,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忙一掀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對若冰大聲催促道:「快!快帶我去見胡教授兒子,否則一切就晚了!」
若冰有點愕然,矗立在原地沒動:「你……你這麼慌張去見他幹什麼?!」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著朝樓下奔去:「沒時間解釋了,趕緊載我去見他,不然那小子就沒命了!」
見我如此認真,她沒有再說什麼,開車帶著我、還有後面追來的雪兒,朝拘留所疾駛而去,並拉開了警報,連闖五個紅燈。
火急火燎地衝進拘留所,在若冰的周旋下,手續也沒辦,直接來到了關押胡教授兒子的牢房。
進去一瞅,裡面竟然是空的,不由得緊張起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讓獄警幫忙尋找。
「砰——」
剛從牢房的大門口出來,一道黑影突然從天墜落,重重地砸在了我們跟前的水泥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與此同時也濺起一片血漬。
先是被驚了一下,隨即定眼一瞅,發現是胡教授的兒子,不過……人已經被摔得血肉模糊了!
心中不由得一陣悲嘆,擔心的事情究竟還是發生了,到底是來晚了一步,忙上前一步大聲呼喊起來:「醒醒!醒醒……」
腦袋已經被砸扁的他,緩緩地睜開了血水染紅的眼帘,瞅見我之後苦笑了一聲,聲音十分低微,隨時都有可能斷掉:「是你!」
我趕緊從懷裡掏出若冰給我的那道雲篆紙符,將嘴巴湊近他那已經湧出血來的耳孔,大聲質問起來:「你為什麼要把它丟掉,不知道會沒命的嗎?!」
「知……道!我……我就是要用自己的命去贖罪!」他努力在血淋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話說,你……你拿著這道符紙,好像十八年前畫它的那個男人!」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
記得第一次見胡教授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是你?」,似乎認識我一般,現在看來,是將我當成了十八年前送給他還有他兒子紙符的人。
那人的面容與我很像,紙符又是十八年前畫的,難道……畫雲篆紙符的人,是我父親?!
這個的大膽的推斷,就像是一盆涼水澆灌在了我頭頂上,頓時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