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花碎魂飛無芳蹤
至於孫二虎,他則是在聽到外面的對話后,急中生智,猛然間擴展了紫荊藤蛋,連花罩帶藤蛋一齊滾到了林紫月與雪花聖女之間,被雪花聖女的三生花一擊之下,花罩碎裂,藤蛋炸開。
有了三生花罩及藤蛋的阻擋,他才避免了被擊得粉身碎骨的下場,饒是這樣,他已被震得口噴鮮血,搖搖欲墜!
孫二虎與林紫月被雪花聖女揮手推出后,孫二虎實在是支撐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仰面摔倒。
林紫月驚呼一聲:「二虎哥·……」
她上前抓住孫二虎的手,一邊輸入自己的靈力,一邊眼淚撲簌簌掉落,哽咽道:「二虎哥,你……你又犯傻了,怎能……直接拿身體硬扛呢!」
孫二虎突然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已閉上了眼,她並不知道孫二虎是如何擋在自己前面,扛下了她母親那雷霆萬鈞一擊。
她的眼淚滴落在孫二虎的臉上,對眼前這個曾經以生命來保護她的男人,她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感激,甚至產生一種依賴,但這是一種對親人對兄長的依賴,絕對不等同於對雲靖的依戀。
她可以在孫二虎面前撒嬌使性子,而孫二虎總是像哥哥一樣憨笑,從不計較。
但她從不在雲靖面前使性子,因為只要雲靖在,她無性子可使!雲靖在她身邊,她的心裡時刻充斥著溫柔,她的心情始終愉悅。
不一刻,孫二虎醒了,他抹去林紫月滴在他臉上的淚,憨笑道:「紫月,我沒事的,你娘人呢?」
孫二虎還並不知道雲靖出現后的情況,他只知道雪花聖女推開他二人後,將獨自面對強大的三生花母。
經孫二虎一提醒,林紫月這才抬頭朝前看去。
此時,三生花母已隱入愁雲,灰沙已落盡,三生花雨亦隨風飄落,雲靖已收了九斑湘妃竹簫,正朝她二人走來。
只是,雪花聖女,她的母親,正慈祥地看著她,身影卻是淡了許多,而且越來越淡。
彷彿多少次出現在她夢裡一樣,先是清晰而後又逐漸淡去。難道,母親又要淡去?
她驚恐得瞪大眼,急忙奔到母親身邊,她伸出手,去抓母親的手,可在她觸碰的一剎那,母親的手被她碰散了。
她急忙縮回手,驚恐道:「娘……」
雪花聖女微笑道:「紫月,別哭,看得出你的兩個哥哥是真心呵護你,你很幸福,有爹守著你,還有兩個哥哥護著你!我也安心了!這次,我也很幸福,再次看到了你爹,還能看見你……我不怨了……」
話沒說完,雪花聖女的身影已淡如暮靄,林紫月這一剎那忽然明白了什麼,她伸出手去,想要觸摸一下母親那雖己模糊卻還存在的臉,那是她小時候夢中無數次的動作,可她從未真實地感受過!
她的手觸摸到了,可觸摸到的卻是一團霧氣,並且在她觸摸之後消散!
母親只剩下了那雙眼,充滿了戀戀不捨……
難道又是一場夢?一切終究虛幻?
林紫月突然間聲撕力竭地哭喊:「娘……」
彷彿兒時從睡夢中哭醒一般!
「……花若魂,人若影,花開花落伴三生!花碎魂飛無芳蹤,怎奈何,大千世界無處尋……」
空中傳來了林默聲音,無盡的悲傷,無盡的蒼涼……
……
雲靖背著林紫月,扶著孫二虎,朝天際那一抹碧海走去,灰色的沙漠上留下他們深深的腳印!
……
怨海其實只是一隻大型的湖。在怨海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島,島上有幾間精緻木屋。
此刻,在木屋廳堂內,林默、雲靖、孫二虎三人盤膝而坐。
林默頭髮灰白,顯得蒼老了許多,只是眼睛更加精光閃爍。
林默正平靜地講敘著他與雪花聖女的故事。
「……其實冰花聖母與雪花聖女均來自極寒雪域一個部落。這一部落絕大多數人修鍊祖傳密法后,皆成為身懷異能的修士。千年前曾被血刃老祖鼓動,而與血刃宗結盟,參與到中天大陸正邪大戰,結果,損失慘重,從此一蹶不振。
幾十年前,雪域部落遭到極北的冥寒門的吞併,只有冰花聖母與雪花聖女兩人逃到中天大陸,因與血刃宗有舊,便加入了血刃宗。
她們倆所習功法仍是祖傳密法,與血刃宗以血精催生靈力的功法不同。所以,她倆並無噬血需要。
雪花聖女是伴花而生,天賦聰穎。但據說伴三生花而生之人卻壽不過兩甲子,她姐姐為了給她解除花毒,遍訪名醫,可卻無一能解!」
林默說到這,雲靖突然臉色煞白,問道:「先生,你是說伴三生花而生之人都壽不過兩甲子,而且無法醫治?」
「不錯,」林默奇怪地看了眼雲靖,見他神色異常,也不多作追問,繼續說道:
「後來,她姐姐終於在一修真家族手上換來了一本據說是醫治的秘籍,可這秘籍卻是從上古仙墟中出土的,全是仙鎏文字,她破解不了,便帶著妹妹,找我破解。
你們也知道,雖然宗門沒有明確規定,不可給血刃宗破譯典籍,可正邪勢不兩立的觀念已根深蒂固。
我一開始嚴辭拒絕,可當我看到雪花聖女純真無邪的模樣,我動了惻隱之心。誰知長期接觸后,我與雪花產生了深厚感情!
當我向宗門提出與雪花結為雙修伴侶時,遭到宗門長老會的拒絕,於是,我毅然決然地提出退出宗門。
宗門出於無奈,同意了我的請求,不過卻要求我完成宗門的一項秘密任務。什麼樣的任務我不能說。
文掌門也許出於惜才的考慮,答應我在我完成任務后,可以重歸宗門。」
林默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雲靖聽了,心中卻轟鳴不止。
他知道,當初林默所做的一切,掀起多大風波,林默能毅然決然地退出宗門,那是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要知道,在雲靖到來之前,林默可是法書門千年來的第一人,像胥堂考試的紀錄,在雲靖去之前,一直都是林默保持。
這樣一個絕代天驕,退出宗門,即便法書門是仁義文宗,可這震動,這影響,又豈是輕描淡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