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營救寅哥
雲靖見那兩輛囚車中分別囚了一男一女兩個僰人,第一囚車中囚禁的正是一年前去過羽山的寅哥,後面一輛囚車囚禁著一個僰人少女,雲靖不識。
眼見著一隊官兵押著囚車進了城門,雲靖扭頭問那王大漢道:「王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王大漢小聲道:「肯定是官兵滅了僰人的部落,那兩人肯定是部落首領,被捉了,明天可能就要被斬首的!」
雲靖點了點頭,跟隨著王大漢朝城門涌去。
那王大漢與官兵果然很熟,稍一打點,雲靖便順利地進了城。
進了城,雲靖在王大漢的指點下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下。
在與王大漢分手的時候,雲靖貌似漫不經心地問了句:「王大哥,一般斬殺僰人會在什麼地方呀?」
「哦,就在東門外,你要是喜歡看熱鬧,辰時去,一般就在那個時辰。」說完,那王大漢捏了一下口袋笑眯眯地離去了。
雲靖進了客房,稍作查看,休息了一下,見時候還早,便起身上街去了。
他這次到蒼珙城來,主要目的是想打聽一下羽人部落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羽人部落的具體位置。
路上,孫長老將這次任務簡要地交待了一下,就是雲靖半年前譯制的那部典藉,引起了宗門高度重視,宗門要求法書門儘快找到並破譯《般若心咒》,而且一定要秘密進行,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於是文掌門不得不派孫長老與雲靖兩人出來尋找。
雲靖心裡自然嘀咕,這六藝宗做事向來坦蕩,一般不會做些神秘兮兮的事情,難道這《般若心咒》還涉及到更大隱情?
雲靖忍不住問了孫長老一次,孫長老並沒有喝斥雲靖,自從雲靖完成了那部典籍的譯制任務后,孫長老對雲靖也刮目相看,對雲靖的態度似乎好了很多,孫長老只是皺了皺眉說道:「此事重大,日後你會知曉,當前還是竭盡全力找到般若心咒再說!」
雲靖只好作罷,一路上只想著怎麼才能找到《般若心咒》的事。
可典藉上只記述了羽人部落的事,地點僅說在十萬大山之內,那十萬大山綿延萬里,在這茫茫大山中去尋一個近乎傳說的上古部落,沒有具體方位,豈不等同於大海撈針?
雲靖同孫長老商量,首先到離十萬大山最近的蒼珙城打聽一下消息,畢竟這蒼珙是進出十萬大山的關隘,說不定會有人遇見過羽人,或者留下一點傳說資料。
如果能打聽到消息更好,打聽不到,搜集一些資料也說不定能分析出一點端倪,這總比一無所知瞎碰亂撞要好。
本來,雲靖打算在蒼珙探索不出消息后再去僰人領地找到阿巴魯幫助探尋消息,可沒想到在入蒼珙城時竟碰上俘虜了寅哥的車隊。
當時情況並不清楚,雲靖也不能立即施法救人,於是跟了車隊進了城,斟酌了一番,決定先搜尋一下羽人信息,待明天辰時再救寅哥。
這蒼珙城本就不大,雲靖轉悠了一會,便找到一家專售典籍的書鋪,進去一看,見一夥計正在櫃檯后瞌睡,幾排書架上零亂地擺放著一些書籍,灰朦朦一層。
雲靖進了鋪子,那夥計渾然不知,雲靖只得咳了一聲,那夥計一驚,跳了起來,忙道:「歡迎客官光臨小店,小店是蒼珙唯一書鋪,所有典籍一應俱全,客官要什麼儘管挑,包您滿意!」
雲靖哂然一笑,道:「所有典籍一應俱全?那有十萬大山的詳細地圖嗎?有十萬大山的異族的介紹嗎?」
「這,」夥計一時愣住,頓了一息才道:「客官說笑,這十萬大山乃遠古荒蠻之地,凶禽猛獸無數,凡人哪能進入,哪又能有什麼地圖,至於異族那只是傳說罷了,我在蒼珙幾十年可從沒見過!當不得真!」
雲靖聽了,欲轉身回去,這時夥計又道:「客官要查這些奇事,可找僰人,他們居十萬大山外圍,說不定會有些見聞,不過僰人兇殘,你還是不去的好,省得丟了性命!」
雲靖怔了怔,正欲走出書鋪,樓上卻走下一中年文士模樣之人,叫道:「客官且慢!」
雲靖聽了,又停了下來,那中年文士道:「客官,我這有本僰人文字的典籍,似乎與十萬大山有關,只是我們看不懂,不知客官是否有興趣?」
雲靖一聽,點了點頭道:「拿過來看看!」
這中年文士從書架拐角找出一獸皮卷,遞給雲靖,雲靖打開一看,這獸皮卷內的文字與他所習僰人文字不太一樣,一時也看不懂,想了想,還是決定買下帶回像胥堂再仔細研究。
「掌柜,這要多少錢呢?」他問道。
「這卷典籍也沒人要,你隨便給吧!」掌柜說道。
雲靖於是掏了一兩銀子遞給掌柜,轉身走出書鋪。
掌柜興奮異常,連說:「客官慢走,歡迎再次光臨!」
見雲靖走遠,掌柜轉身對著夥計一通訓斥:「怎麼這麼蠢,你看那垃圾不是賣了一兩銀子嗎?以後要學機靈些……」
雲靖從書鋪出來,又在城內轉了一圈,毫無收穫,見天色己晚,便轉回了客棧。
夜深時分,雲靖打開神識袋,取出一玉質小壺,對著小壺將白天情況講了一遍。
這小壺也是六藝宗特有法器,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一片冰心在玉壺』,其實就是起傳音作用的壺。雲靖講完,以神識封了玉壺。
青丘山頂,孫長老正打坐吐納,猛然間其神識袋中的玉壺一陣顫動,孫長老心隨意動,那小玉壺飛出神識袋停在他耳邊,雲靖的聲音便響起。
聽完后,孫長老微一點頭,小玉壺又飛回了神識袋。
第二天辰時不到,雲靖便早早地轉到東城門外,而看熱鬧的人真不少,雲靖夾雜在人群中等候囚車到來。
不一會,幾匹快馬奔來清了道,後面轉出一隊人馬,為首的相貌魁梧,聽邊上人說這就是城主了,再後面才是官兵們押著兩輛囚車朝城外走來。
到了城外刑場,那城主在高處落了坐,眾官兵將寅哥及那僰人少女分別推至廣場中央的刑台前,城主見準備就緒便站起身宣布了僰人的一通罪行,然後,一揮手示意行刑。
當劊子手舉起鬼頭刀時,忽然傳來一聲低嗤之音,兩劊子手頭腦一陣刺痛,手中鬼頭刀不由自主的掉落身下,一時間竟傻傻愣愣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城主覺察到異樣,大喝了一聲,剛準備起身應對時,天空中突然狂風驟起,飛沙走石,吹得官兵站立不穩,東倒西歪。
接著,一隻雙頭雙身且紅藍雙色的怪鳥自天而降,兩隻利爪,一隻抓起寅哥,一隻抓起那僰人少女,稍一盤旋即衝天翔去。
待城主及官兵們醒悟時,天空中只留下怪鳥的黑影。
城主氣急敗壞地大喝快追時,那怪鳥已失去蹤影,官兵們一陣茫然。這時,城主才又想起劊子手的怪異,大喝一聲:「快封鎖現場,抓姦細。」
當官兵呼啦一下包圍住現場人群時,那城主站在高處,卻看見一青衫少年正飄飄然地向青丘山走去,「抓住他!」城主一指那青衫少年吼道。
一隊官兵又紛涌著追向那青衫少年。
當他們呼啦一下圍住那少年時,那少年面帶暖暖的微笑,步伐依然不緊不慢,就那麼從容地從他們包圍圈中邁步跨出。
官兵們一愣,呼啦一下再次圍上,刀槍棍戟齊向那青衫少年揮去,可那少年依然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從容地跨出包圍圈,而官兵們的刀槍棍戟全都落空,這一下,官兵們有些膽寒了,沒敢再圍上去,而是紛紛取出弓箭,一陣箭雨朝那青衫少年射去。
那少年依然不緊不慢,衣袂飄飄,箭矢在他身旁呼嘯而過,可沒有一支箭矢能沾上他的衣角,箭雨沒有阻擋他半分。官兵們傻了眼,愣愣地不知所措。
這時,天空中翔落一隻奇異的鳥,罩著一層淡淡的青光,那青衫少年竟一步跨上鳥背,一聲清鳴,彷彿一團淡青色的光暈,一人一鳥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