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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蘭陵渡

  雲靖探識到洞口來了一人,便急忙掏出匕首,警惕地躲在了洞中暗處,他詫異地想:誰會找到這深山老林里的山洞來呢? 

  就在他忐忑不安時,「雲公子在嗎?」 

  洞口傳來一句淡淡的問訊。 

  雲靖猶豫了一下,問道:「前輩是找我嗎?」 

  「雲公子,不必害怕,我是白岳山正一道的薜道姑,昨天我救回了你姐姐孫招娣,今天她一醒來,便央我過來救你。」 

  洞口的來人聽出他的緊張,和聲悅色地說道。 

  雲靖一聽,這才從暗地走出來。 

  走近洞口一看,只見洞口處站立了一位中年模樣的素袍道姑,挽起的髮髻上包紮著淡紫色發巾,手持拂塵,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雲靖一見趕緊上前一揖, 

  「後生雲靖見過前輩!」 

  薜道姑輕抖拂塵,立掌還了一禮,道: 

  「雲公子,雲家與我正一道素來交好,而呈坎的覆滅,我正一道末能出手相救,很是愧疚,掌門師兄命我等多方搜尋,旨在救援存活的雲家後人,終於讓我尋找到招娣和你,可見天亦垂憐!」 

  說完單手立掌道: 

  「無量天尊,雲公子,這就隨我離開這裡,返回白岳山,如何?」 

  雲靖聽得薛道姑如此一說,便點頭應允了,薜道姑隨手在雲靖身上貼了一張輕身靈符,便拽著雲靖踏空來到白岳山。 

  來到白岳山太明觀,薜道姑自然第一時間領著雲靖去見孫招娣。 

  孫招娣被薜道姑安置在太明觀的偏房裡,此刻神志己然清醒,只是面色蒼白,虛弱不堪,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當時,孫招娣被薜道姑救回太明觀時,燭蛇的毒己蔓延全身,她全身醬紫,奄奄一息。 

  別看孫招娣當時只是沾了一點毒霧,可那燭蛇的毒,劇烈無比,就是低階修士,也會沾之即斃,何況她一個凡人。 

  好在薜道姑了解燭蛇的毒性,一開始就給孫招娣餵食了一顆清毒丹,雖然不能解除燭蛇毒性,但能護住心脈,阻止毒素侵蝕內臟。 

  饒是如此,孫招娣依然命懸一線、危在旦夕。 

  薜道姑急忙命道童取來玉砵,將一枚燭龍果搗碎碾汁,給孫招娣餵食下去。 

  片刻后,孫招娣哇地吐出幾口污血,腥臭無比,這才攸攸轉醒,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陌生房內,恍若隔世。 

  待薜道姑簡單解釋了一下經過後,孫招娣便急了,央著薜道姑趕緊去救雲靖。 

  雲靖一見姐姐的慘狀,內心一酸,一把抓住孫招娣的手,哽咽著,說不出話。 

  招娣見了雲靖,也是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滾滾而出…… 

  凌雲子掌門聽薜道姑稟報,救回了雲家的一名少年,內心大喜,便急忙招見了雲靖。一見雲靖舞象之年,就出落得清秀俊朗,而且面帶堅毅,便十分喜愛。 

  急切地說道: 

  「雲公子,據我們調查,你是呈坎雲家唯一的倖存者,我正一道與雲家素來交好,雲家遇難太過突然,我正一道來不急援助,深感愧疚,現幸救得公子回來,我等幸慰。 

  現公子家園已毀,何不入我道,一方面讓我道盡點故人之情,保護雲家一脈繼續相承,另一方面我見雲公子聰慧俊秀,也是不可多得之人材,若能入我教,必成大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說完,凌掌教一臉期待地看著雲靖。 

  雲靖聽了凌掌教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語,內心感動,但他心意己決,便坦誠說道:「多謝掌教關懷,不過晚輩已受恩師教導,欲入六藝宗法書門學習,還望掌教見諒!」 

  「哦?法書門?」掌教微一沉吟,便散出神識掃向雲靖。 

  當他神識一觸到雲靖身體時,突然感覺到反彈,吃了一驚,詫異地看了看雲靖,便又道: 

  「雲公子果然是聰明睿智之人,但法書門的門檻很高,入門的考核難度超乎想像,雲公子也要有心理準備,不過,我正一道大門永遠為雲公子敞開!」 

  雲靖抱拳一輯,道:「多謝掌教,只是晚輩還有一事相求,敬請見諒!」 

  「雲公子當說無妨!」凌掌教和藹說道。 

  「晚輩姐姐孫招娣,承蒙薜道姑相救,現在太明觀治療休養,因我此去,恐道途茫茫,漂泊無定,一時難以照料,不知掌教能否收留?待我安定之日,再來迎接。」雲靖一臉期盼地說道。 

  「哦,那是自然,雲公子儘管放心前去。」凌掌教點頭應允。 

  雲靖見掌教應允了,急忙上前跪地三拜,掌教揮了揮衣袖,晗首致禮。 

  雲靖在白岳山住了幾天,見孫招娣己逐漸康復,便辭別孫招娣、凌掌教與薛道姑。 

  臨行前,掌教贈了雲靖一些銀兩,而薜道姑則將一枚燭龍果用玉盒封好贈予雲靖,並將其功效用法對雲靖講解了一遍。 

  雲靖受此恩惠,內心感激不已,又對凌掌教,薜道姑長長一揖,這才上了雇來的馬車,朝羽山方向馳去。 

  坐在馬車內,雲靖不禁感慨萬千。 

  雲靖與白岳山正一道素不相識,但正一道卻對他們呵護有加,他不知道雲家之前與白岳山結下了什麼樣的善緣,他能感覺到正一道給予他與招娣姐姐的照顧,是不圖回報的真誠。 

  這一刻,他對雲家奉行千年的與人為善的宗旨的懷疑,開始消散,看來善有善報並非虛言,自己之前的懷疑顯然是狹隘了,存在懷疑,只能說明他尚未理解善的因果。 

  這天傍晚,雲靖來到羽山百十裡外的蘭陵渡。 

  這蘭陵渡在羽山北邊,是一條叫蘭溪的河流上的重要渡口,幾乎所有由北往南,去羽山的人都從蘭陵渡過河。 

  雲靖雇來的馬車,將雲靖送到此地,便轉回白岳山了。 

  馬車過不了渡口,一般的人到此處后都是棄了馬車,坐船過渡,然後換乘馬車。 

  好在過了渡口,離羽山也只有百十來里路,即便步行也就一天時間。 

  雲靖來到碼頭,見河面上並無渡船來往,內心有些焦急。 

  正東張西望時,就聽得身後又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雲靖一回頭,見身後來了輛豪華馬車,馬車到此也停了下來,從馬車裡走出兩人。 

  這兩人,看起來也比雲靖大不了多少,先下馬車的青年著一身淡金色長衫,身材高挑,一臉傲氣。 

  隨後下車的青年著一件灰色長衫,身材不高,皮膚黝黑,但雙眸卻閃動著精光。 

  這金色長衫的青年一下馬車,掃了一眼雲靖,便將目光投向河岸邊的垂柳,昂首道:「暮色煙柳,許兄,此地景色很美呀!」 

  黝黑青年望了眼雲靖,有些靦腆地應道:「程兄所說極是,此地景色很美,咳……」說完又瞄了眼雲靖。 

  「既然如此,你我何不賦詩一首,以詠壯志?」程姓青年又說道。 

  「這,程兄,天色已晚,我們還是過渡要緊,過渡要緊!」許姓青年趕緊說道。 

  雲靖見過二人後,便轉過了頭,眺望河面,耳聽得這兩人對話,不禁微微一笑。 

  這時,從河流上游漂來了一艘渡船,雲靖一見,這才寬了心,再一回頭,發現二人已來到了他身邊,那程姓青年依然昂著頭,許姓青年則沖雲靖微微一笑道:「兄台,也是過渡?」 

  雲靖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渡船。許姓青年又道:「在下許落,這位是程川兄,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雲靖一聽,不禁皺了皺眉,心想,怎麼這麼晦氣,正要過渡呢,怎麼就來了叫『許諾沉船』的兩個人,也不知是這許姓青年口齒不清,還是雲靖沒有聽清,反正一聽這兩人名字,雲靖心情就不爽,便冷冷回道:「在下雲靖!」 

  便扭頭看向渡船。 

  渡船靠了岸,從船艙里走出四五個人,雲靖用神識掃了一下,發現這幾人一身匪氣,內心一緊。 

  可這時那叫許落的青年卻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雲靖先上船,雲靖被這許落的彬彬有禮弄得進退兩難,只得抬腳上了船,這許落與程川也跟著上了渡船。 

  雲靖上了渡船,對船艙掃了幾眼,見船艙空空,沒有什麼其他人,內心稍微安定些,可當他用神識掃向後艙時,內心咯噔一下,知道這叫上了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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