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我是自己想見見你。”歐素素的臉色看似不太好。
“藥準備好了麽？”靜言使了個眼色，暗指打掉王茗卿腹中胎兒的藥。
歐素素點了點頭，靜言麵露喜色，王茗卿的死期已經不遠了，歐素素並沒有笑，而是歎了口氣對靜言說道：“我想以一個女人或者母親的身份，請求您放過那個無辜的孩子。”
“開弓沒有回頭箭。”靜言緩緩說道，對歐素素的請求有點遲疑，隱悟她是個本心善良的女子。
“皇後娘娘，您怎麽可以對一個孩子下手，不覺得太卑鄙了麽？”歐素素的眼中閃爍著淚花。
“歐素素，你放肆！”望著歐素素堅定與靜言對視的目光，靜言大呼一聲。
欲言又止的歐素素終於還是低垂下頭，說道：“對不起，娘娘。”
靜言鬆了口氣，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歐素素顯然也不願意與靜言多交談，便也離開。
靜言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王茗卿這次一敗塗地，她可以輕易下毒殺自己，可以賜毒酒要了雅柔的性命，難道就不能有報應！與其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母親，生活在這毒鬥之宮，倒不如不要來到這個世上！
血濺殘淚，六月飛雪。
那一夜，貴妃寢宮，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時間震動了整個皇宮。
鳳儀殿。
玉蘭匆匆被召見，入門。
牼慚鑰醋龐窶跡蹙緊了眉頭，說道：“先坐下說話。”她身邊的貼身宮女錦霞搬來椅子，玉蘭道謝坐下，有宮女又砌上茶來。
靜言歎了一口氣說：“不知道玉蘭聽沒聽說，貴妃的孩子沒了！”
玉蘭正在慢慢喝茶，忽然手就一頓，茶水險險濺到身上，抬起頭，帶一點不能置信的神氣看著靜言：“什麽時候的事？這怎麽會呢，前幾日我去看貴妃不還好好的嗎？”
向晚婷眼神憤恨，開口：“皇上讓皇後一定將此事調查清楚，不過這事兒是誰幹的還不知道！”說吧，向晚婷瞪了眼玉蘭，餘光也恨著靜言。
靜言一下站了起來，麵向向晚婷正色道：“請問華妃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貴妃的孩子沒了跟在座的哪位妃嬪還有關係不成？”
向晚婷意味深長的看了靜言一眼，嬌笑著：“皇後娘娘，我可沒這個意思。“
“每個人是都值得懷疑，看來我是重點視察對象了？”玉蘭苦笑道。
靜言說道：“妹妹別多心，華妃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太醫說，恐怕是服了什麽不該用的東西。”
玉蘭看著靜言道：“姐姐，玉蘭可沒給貴妃送過什麽藥，這事與我沒有關係！”
靜言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頭曉雁說：“可是貴妃的貼身丫頭曉雁說就在昨天玉蘭妹妹去過貴妃寢宮，還送了禮！”
玉蘭居高臨下地看著曉雁，麵色頗為不豫：“曉雁，我送的都是些綾羅綢緞，你可不要汙蔑我！”
曉雁看著靜言，眼睛紅紅地：“皇後，曉雁也沒說蘭美人下了藥，隻是據實而言。”
曉雁又向玉蘭磕頭，說道：“蘭美人娘娘，曉雁可不敢汙蔑您啊。”
蘭美人看著曉雁，又瞥了瞥靜言、向晚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聲音低了下去，頭也垂了下去，早知道就不該去貴妃宮，趟這渾水。
靜言偷偷留意了向晚婷，她抿著嘴，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憤恨。而玉蘭恨恨的瞪了曉雁一眼。
一旁站著的禦醫說道：“皇後娘娘，我們都已經證實過了，那幅藥並非是太醫館開出的藥。”
靜言的視線再次落到曉雁身上：“曉雁，難道，貴妃有用過不是太醫送上了的藥麽？”
“曉雁想想，對了，貴妃娘娘喜歡沐浴，用一種名叫鄯皖的草藥泡，可以讓肌膚細膩滑嫩。”
禦醫傻了眼，說道：“娘娘，那山藥裏含有有易小產的麝香。”
眾人一聽，都驚愕了。玉蘭更是臉色驚變。
靜言不緊不慢地說道：“哎。看來貴妃並非是喝錯了什麽東西，而是沐浴導致。”
向晚婷輕哼了一聲，狹長的鳳目斜了靜言一眼。靜言看一眼旁邊的玉蘭，“玉蘭妹妹的為人，我還想相信的，說來說去貴妃的責任可是最大，懷了龍胎還不好好保重！
玉蘭聽靜言這番話，抬起頭來，感激地看著靜言。其她妃子也自知是人微言輕，不敢妄語，生怕說錯了一個字。
曉雁接著說：“對了，前些日子，蘭美人來看我們貴妃，正是蘭美人告訴貴妃這樣的沐浴可以有美白肌膚功效。”
“曉雁，你！”玉蘭氣得臉色發紫。
正說話，外麵的有人通報：“皇上駕到！“
靜言與妃嬪們趕緊離座行禮：“恭迎皇上！”
“各位愛妃不必多禮！”李崇燁修長的身影匆匆進來。
李崇燁落座後，其餘妃子才紛紛坐下，曉雁依舊跪在地下。
李崇燁環視了周圍，問道：“怎麽樣？”
靜言長歎了一口氣，把剛剛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又掏出鏽帕在眼角揩了揩：“哎。看來是玉蘭無心之失，還是貴妃自己沒有好好注意就亂來！”
李崇燁慢慢地看了我們一陣，深深歎了口氣：“唉。”
“皇上，這事依你看怎麽處理！”靜言低低的喊了一聲，李崇燁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眼臉色恐懼的玉蘭，冷冷的開口：“今後這宮裏任何妃嬪用藥必須經過太醫查明許可！蘭美人……”
李崇燁正想如何處置她，這樣也好有個交代。
玉蘭額前是細細的汗珠，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皇上如何想了。也許李崇燁可以要了她的命，也許可以不了了之。
“讓皇上失去了孩子，這樣的罪名你擔當得起麽？”向晚婷憤慨地指責玉蘭。
靜言見狀，氣氛緊張，便對李崇燁開口說道：“哎，玉蘭也是無心啊，錯不盡在她身上，況且玉蘭妹妹剛剛誕下小公主明月……”
“削去封賞，送出宮吧。”李崇燁冷冷一句，還是心疼那個孩子，本打算一怒之下殺之泄恨，或許這樣的女人在他眼中是沒有真正的半點重量的，不過念及小公主，便是饒她一命。
靜言點點頭，麵無異樣表情，隻是用很滿意的目光望著跪著的曉雁，向晚婷倒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明明知道這事兒也不會這麽簡單，肯定和靜言脫不了關係，卻是無可奈何。
玉蘭失聲痛哭，黃粱美夢，到此盡，兩袖清風，榮華富貴，來得快，也去得快。她走了，小公主怎麽辦，她這麽小就沒有母親，今後在宮中還有誰會照顧她，說不準會因王貴妃記恨而要了女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