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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節 歸莊

  這一腳卻哪裏能夠提的到沈牧,兩下騰躍,躲過羊碩腳力,又引得他跌倒在地。羊碩腳下一滑,頭頸一軟,氣絕而死。


  羊碩這一帶頭,餘下幾人各自抽出兵器,往著脖頸間抹去。


  鮮血飛濺,地上登時又多了幾具屍體。


  季康想救卻是來不及,萬安狄的身子一側,看似去攔住那幾名弟子,實際上是攔住了季康的去路。


  羊碩幾人都是梵捱一脈的弟子,萬安狄縱然不清楚這幾人到底做了什麽事情隱瞞宗門,卻更無法容忍自己一脈當中有這種大逆不道弟子存在,他們必須死,他們活著是給自己的臉上抹黑,自己身為首席,不便再旁人麵前清理門戶,既然他們選擇自裁,那倒不如遂了他們的“心願”。


  沈牧見這幾人斃命當下,萬分悔惱。若是能夠留下一人,哪怕是半條性命,也有希望逼問出幕後的主使。可現在……他們已死,又要費些精力了!

  季康搖了搖頭:“麻煩……萬師弟,這裏交給你了,這三人我先帶回五蘊山莊……你看如何!”


  萬安狄的臉色很難看,這裏交給自己?有什麽還需要自己善後的麽?這幾人有辱師門,最該當死。而沈牧三人非離鏡宗弟子,擅闖忘塵穀,更是罪不可赦。若非他們,自己的顏麵又怎會這般不堪模樣。


  可是季康在側,自己隻得隱忍不發。沒必要因為三個小輩,而失了自己一脈首席的榮威!


  萬安狄冷冰冰道:“季師兄,七星殿裏也有本座一席,還希望師兄莫要偏袒,若是長老們問起來,你我交不出人來,可會惹出笑話的。”


  言下之意,你季康可以將這三人先帶走,我也可以再這裏善後,但你若是私自將他們放了,這罪責可是要你自己一人承擔!

  季康怎會不明白萬安狄的意思,嘿嘿一笑:“老季我自有分寸,七星殿見。”


  季康衝著沈牧遞了眼色,沈牧心領神會,於龍澤、唐古二人隨著季康往五蘊山莊而去。


  山路崎嶇,季康並沒有使用步法神通,而是走的十分緩慢。


  出了忘塵穀後,季康才開口問道:“沈牧,你查到了什麽?”


  沈牧凝眉,想了片刻才恍然發現季康便是明夷的師尊,若非他這樣開門見山一問,沈牧還真難想起季康的身份。


  “前輩,慚愧的緊,目前隻有一點點想法,卻無法指證幕後之人!”


  季康點了點頭:“能夠讓梵捱弟子這般賣命的人,豈是這樣容易露出破綻的……本座想來,他們謀劃這些事怕是用了許多時間……年輕人,別灰心,這才一天時間,凡是慢慢來,終是有辦法的!”


  沈牧“嗯”了一聲道:“前輩所言極是。晚輩定當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哈哈,你小子到底是為了什麽?”


  沈牧撓了撓頭:“回前輩的話,沈牧也不知為了什麽,大概因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吧!沈牧身負重傷,若非玉清姑姑相救,此時隻怕還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著呢。”


  季康又是一笑:“這一切看來應當便是道緣,世事難料,大多皆早有定數,你沈牧受傷如此,玉清救治你傷勢如此,明夷能夠於你萍水相逢亦是如此!不過……”季康話鋒一轉,聲音嚴厲道:“你們又怎會闖到這忘塵穀中……而你……又怎的一天之間,竟判若兩人了?”


  沈牧遂將今日再後山所遇之事仔細說了一遍,待說到自己被黑衣人丟入瀑布溪流之中時,季康一聲驚愕:“倒是難為你小子了……”


  接著沈牧又說自己得了龍澤、唐古兩位兄弟暗中相助,才逃出一劫,否則早已是溪水中魚兒的腹中之餐了。


  季康又是一聲讚歎:“你小子早有安然,心思細膩,實在令人佩服!”


  他看向龍澤和唐古,見他兩人年輕有為,又道:“好,你們可算是近幾十年間道修界難得的人才了!”


  龍澤一直沉思於他的過往曾經,又於沈牧有言在先,此時便是聽著誇讚,也不會隨意開口。至於唐古,他心中有鬼,話鋒若不是直接對準他,他更不會接上話茬。


  沈牧道:“天下何人不知離鏡宗是六大宗門之首,晚輩鬥膽於明夷姑娘一同共事,自是要做好完全的準備……能夠在離鏡宗後山行凶之人,無論修為還是心性都絕非常人,此次也恰恰證明了,殺人之人正是離鏡宗內部的人,更不是燕鎧!沈牧的遭遇可以說明燕鎧並非凶手,而凶手真正的目的也並非如此簡單!”


  季康沉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於我宗門為敵……”


  沈牧忽的想起一事,話鋒一轉問道:“季前輩,勞煩問一句,月前長安城中聖人處斬西北二王時,那二王卻在法場被道修之人救走,繼而引起西北叛亂之事,不知前輩可知曉?”


  季康不知沈牧為何突然提及此時,略一掉頭道:“本座倒是有些耳聞,你的意思是想說這件事於我離鏡宗有關。沈牧,本座規勸你大可不必這樣想,宗門弟子即便再有不恥之人,亦不會過問凡俗間的朝堂之爭。道門有道門的規矩,而各大宗門對此行為更是不齒於此。這件事雲台山的弟子應該插手處置了……你忽然這麽問,是為何意?”


  “前輩誤會了!沈牧並非說這件事是離鏡宗的弟子所為,而是殺了阿勒坦並在後山想要將我滅口之人應於長安城中作亂的人是同一夥,而那些梵捱的弟子怕也是受了他們的蠱惑,所以才……。”


  “這……原來如此,你說的不無道理!看來是應該重新審視這件事了……”季康凝眉沉思:“不過,今日再見你,怎的突然感覺個昨日一點也不一樣了……很奇怪,一天之內,你怎會有如此提升,沈牧你試著運炁我瞧瞧!”


  沈牧本想隱瞞墓穴中所生之事,畢竟他並不知道這種奇遇說出來,對旁人來說是否能夠“接受”。聽聞季康發問,沈牧暗自運炁,調動體內剛剛融合的道炁。此處已脫離了忘塵穀謫仙陣,道炁流轉順暢無比。他這一運炁,頓感四肢百骸之間說不出來的舒心。


  季康雙目內視,暗道奇怪:“這小子體內的似乎有著一股熟悉而又強大的道炁,這團真炁再沈牧的丹田之內已經凝成一顆如珍珠大小的內丹。擁有內丹的人,至少是蛻凡境界。可……運日他明明隻是知心境界。天底下難道真有人可以一夜之間連破三關?這種進步的速度也太過令人驚訝了!”


  龍澤雖已知沈牧得了那具屍骨的“指點”,卻也沒有想過隻是這麽一“指點”,進步竟能如此迅速,這小子怕是在過幾天就要超越自己的修為了!


  沈牧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有甚麽不同,瞧著二人驚愕的表情。沈牧尷尬一笑:“抱歉的緊,之前一直壓製著境界,為的是免於太多的紛爭,沒想到今日連番遇挫,隻得孤注一擲,突破境界!”


  季康自然知道有些道修之人為了令自己的修為和道法能夠匹配,有些是擔心突破以後難以承擔境界增強所帶來的道炁反噬,故意選擇將境界壓製再某個等級之內,正如本宗的宗主,便是將境界壓製在了化虛巔峰。其實以宗主的修為,早已可以突破化虛進入歸真,可惜想要進入歸真境界,必須要過的一關便是肉體重塑,接受無類雷火的洗禮,一旦承受不住,那便會灰飛煙滅。


  曆史的洪流中,不知有多少修道的大能者沒能熬過無類雷火這一劫。宗主歲歡子此番入關,便是想著強化肉體,參破無類雷火大劫。故而這一入關,便是近半年時間。


  季康不覺有假,沈牧給他的印象頗高,兼之方才於他比劍,感覺到此子身上有著異於常人的能力,那種不屬於這裏任何人的思維方式和行為,使得季康對沈牧尤未感興趣。至於沈牧話中的真假,並不特別重要。


  人隻要人心中有善,便是說些不傷大雅的謊言,亦是情有可原,何況他於自己並不熟悉,讓一個不熟悉的人坦誠相待,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季康說道:“很好,眼下山莊內隻怕還會生些事端,你們且隨我進莊,凡是不可自作主張,一切由我做主便了!”


  沈牧施禮:“單憑前輩關照,我等感激不盡……”


  季康擺擺手:“你因我宗門而陷入兩難,理應本座謝你,何必如此客套?”


  沈牧道:“前輩,再事情還沒有理清楚之前,我以為前輩還是應當個白臉比較好。沈牧但有一計,或可引蛇出洞!”


  季康喜道:“你且說來聽聽!”


  沈牧道:“這些人選擇這個節點,定然是有備而來。如今我們在明,而他們在暗。山莊內有多少敵人,孰忠孰奸,根本無從得知,前輩不妨對我等嚴厲一些,使得那些人無法判斷前輩的立場,反而更容易引得他們放鬆警惕。至於沈牧的計策,便是如此……如此……”


  沈牧小聲將盤算已久的計策說於季康,季康聽完大吃一驚:“你確定要如此冒險?萬一……”


  沈牧頷首道:“前輩,事到如今,隻能孤注一擲,請前輩莫要擔心晚輩安危。若是教他們得逞,隻怕會有更多的人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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