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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節 青衣又現,迷霧叢生

  陳勇信並非白癡,相反他很聰明,也很自信。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自己女兒的判斷,更對沈牧這個初次見麵的青年十分放心。


  作為一名將領,他生性豁達,愛兵如子。作為一名父親,他父愛如山,深明大義。


  陳萍早已成年,成年人自然有自己的世界。就好像一隻羽翼豐滿的蒼鷹,你越是束縛於它,它越是向往蒼天。


  有這樣的父親,陳萍不知是喜是憂。


  很小的時候,陳萍便被送往欒蒼山,自小便於爹娘相隔千裏。於她相伴的是那些白胡子的老頭,以及一群和她年紀相仿的孩童。


  她原以為爹娘因她體弱多病而遺棄了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沉默不語。


  練劍……練劍……除了練劍,便還是練劍。


  以致於那些師兄弟們都以為她是個啞巴。


  十歲時,欒蒼山同輩弟子比試劍術。她連敗多人,受了些許傷痕,終獲得了頭名。


  她很開心,並不是因為得了第一,而且那一天爹爹和娘親一同前來演武場上為她助威。


  取得榜首,陳萍說了她進山之後的第一句“爹娘,孩兒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娘親偷偷抹淚,陳勇信則是誇讚了一句,帶著她的娘親下山去了。


  那是陳勇信最後一次上山。從那以後,陳萍無論如何努力,都在沒有見過父母登上欒蒼山。


  縱然她一直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縱然她被譽為欒蒼山百年難遇的天才,


  縱然她連續八年獲得了欒蒼論劍的第一名。


  陳萍冰冷如霜的性格,多半因為陳勇信的望女成鳳!

  許久之後,她逐漸成長,有一次她下山試煉,偷偷禦劍歸家,藏在房外時,卻發現陳勇信在唉聲歎氣,一張鎮定威嚴的臉上淚痕滿滿,坐在一旁的娘親也是淚流滿麵。


  從二人的言語之中,陳萍知道——他們,在思念自己。


  彼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再爹娘的心中,十分重要。


  誰家爹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常伴左右,誰家的獨女不希望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

  最難天下父母心!


  所以,從那時起,陳萍每每修行結束,便會回到爹娘身畔,陪上他們幾日!

  陳萍收住心情,待陳勇信出了軍帳,緩緩站起身來。


  “你……你找我有事?”


  沈牧支吾道:“昨夜……昨夜你沒受傷吧……”


  陳萍冷漠道:“多謝掛心……你的朋友真多!”


  沈牧解釋道:“龍大哥他性格豪爽,就是為人魯莽了些,得罪了陳姑娘,我特地前來道歉!”


  陳萍那句話本是話外有音,沈牧卻聽不懂,隻當那“朋友”二字指的是龍澤。


  陳萍道:“這事原也怪我……以為他是歹人。”頓了一

  頓又道:“先生還有他事麽?沒有的話……我要出去一趟!”


  沈牧心底一涼,她為何這般冷淡,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難道她真的以為艾薇兒和自己是……


  “那個……我和艾薇兒姑娘隻是朋友……並無任何關係!”


  陳萍凝眉:“艾薇兒是誰?”


  沈牧也不知為何要強調解釋這件事,一失足有些局促:“便是……便是興翟驛站的那位姑娘!”


  陳萍輕輕一笑:“這又於我何幹?”


  是呢,於她何幹?

  氣氛有些尷尬,緊張,不知所措!

  沈牧拱手道:“姑娘暫歇,沈某告辭了……”


  說話間,恭敬退出軍帳。


  陳萍的一顆心,實際早已撲通撲通,如同小鹿亂撞一般。


  自昱道人一戰,陳萍得知沈牧將自己從瀑布下救出之後,便開始對沈牧多了一分關注。


  如今,他就在自己麵前,可是,卻實在不知該說些甚麽。


  他是一個彬彬有禮之人,應是有許多女孩兒喜歡。


  興翟驛站的那金發女郎,明明於他抱在一起,肌膚相貼,又怎會是普通朋友!

  昨夜,他又寫了那番詞句,顯然是贈予女孩子的……


  罷了,師尊說過,兒女情長,最難將息!眼下還距離十月之期不足四個月,還是以修行為重。


  而他於我之間,或許隻能如此了……


  沈牧有些落寞,比之丟了幾萬兩白銀的生意還要難受……


  可是落寞又能何妨!


  自己再陳萍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說話支支吾吾,半天不達其意。


  嗨,這恐怕是初次愛戀之人皆有的感觸吧。


  回到住所,慕容桓已在門外等候。見到沈牧回來,便於他進房商議。


  原來慕容桓原本想著依著沈牧計策,返回西山道。轉念一想,又擔心聖人突然病情好轉。畢竟再過兩日便是聖人壽誕,過了那會再走,方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慕容桓心中又念及慕容裴安危,便來請沈牧先回京城別苑,幫忙照應。


  沈牧聞言,心想自己留在這裏也毫無意義,陳萍方才那般冰冷,再次見麵,隻是徒增煩惱。眼下已過了幾日,不知段超等人有沒有回信,不知是否已有俞毓二人下落……


  沈牧當即拜別慕容桓,收拾一番,取了一匹快馬,徑往京城疾馳。


  將至京城,天已昏暗。


  外城道路人滿為患,沈牧牽馬慢行,自北坊入城。


  走了半晌,街口突然竄出兩三名乞丐兒,圍著沈牧,捧著破碗,口中念著吉祥如意的詞語,討著賞錢!


  沈牧摸了一塊碎銀,丟在碗中,教他三人分了。


  那年齡稍大的乞丐,抓起銀子,握住沈牧握著錢袋的手,一陣撕扯。


  沈牧不知所以,連忙抽手。待要訓斥


  ,卻見那三名乞丐早已逃入人群。手中錢袋已不知去向,唯有一團紙握在掌心。


  沈牧揚聲罵了一聲,心中卻是竊喜。牽馬到了一處人稀路段,展開紙團,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跡。


  “城東老老廟,大事,大事!”


  沈牧見著字跡,倍感親切。連忙轉道城東,往姥姥廟而去。


  字是老羅寫的,廟並非“老老”,而是“姥姥”。因姥字筆畫繁瑣,老羅識字不多,便已“老”字代替。


  夜幕降臨,姥姥廟地處東城外五六裏的柳林之中。沈牧打馬到了姥姥廟,這廟中所貢何人沈牧並不清楚,但瞧著這廟門庭冷落,內部房屋多半荒廢,想來已是香火不濟或是早已牽往別處。


  剛下馬,便見一人衝出廟門,拉住沈牧一陣敘說:“沈先生……可把您等來了,我再這裏候了兩天,還以為您已經回定州了呢!”


  說話的正是老羅,隻見他衣衫襤褸,臉上盡是鍋灰,頭發油漬光光,像是許久未清洗過,活脫脫的一名老乞丐模樣!

  沈牧握緊老羅的手,感慨道:“老羅,你辛苦了!”


  老羅道:“辛苦倒是不辛苦,沈先生叫人送的銀子根本花不完……再說,先生叫我扮做乞丐,我老羅也不能扮成員外富商……”


  沈牧微微一笑,原來自那天沈牧將老羅帶離山寨之後,便教他混入了乞丐群中。


  天下世人千千萬,其中一分是乞丐。


  想要獲得最快的情報,最好用,最不顯眼的便是乞丐兒。


  這也是為何五龍山於七星寨相鬥之時,總有乞丐登門的原因。也是沈牧為何總能提前掌握信息的由頭所在。


  五龍山的兄弟當中,隻有老羅為人忠厚謹慎,又吃苦耐勞,所以當沈牧請他混入乞丐堆中時,他一口便應了下來。


  這次因俞毓二人之事,沈牧離開西山道後,便通知了老羅盡量查出青衣坊餘眾下落,若是能夠探明俞毓二人所在,那自然是最好的。


  沈牧道:“老羅,你怎麽突然跑到京城來了?”


  老羅道:“先生安排我探查青衣坊餘眾下落,你猜怎麽著?我們居然在泗州發現了青衣坊的王傑一行,正準備報於先生,卻見他們一路北上。我唯恐失了他們行蹤,便叫兄弟們小心跟著。這跟著跟著竟然到了京城……”


  沈牧驚愕道:“你說什麽?青衣坊的人進京來了?”


  老羅道:“不錯,我們一路跟著,他們的確已經進京!”


  沈牧沉吟片刻:“他們大概有多少人……”


  老羅道:“這一路我們也早已摸清,大概二十多人,多半是女子,隻有幾個漢子……對了,似乎有個女子一直被他們看的很緊……不知是不是先生要找之人……”


  沈牧心中大喜,二十多人?按說經


  過寧海一戰,青衣坊也隻剩下這麽多人了……看來他們是全體出動了……


  為何他們會來京城?

  沈牧道:“可知他們落腳何處?”


  老羅道:“說來慚愧,我們跟著他們進了京城,遙遙望見青衣坊的車隊進了九城。本來我們也想跟進去,奈何我們這一身裝扮,根本無法靠近九城,故而隻能在外邊候著,卻始終不見青衣坊的人走出九城!”


  沈牧明了,九城之內皆是皇族勳貴之人,沒有腰牌通牒,是根本進不去了。


  青衣坊能夠進入九城之內,那就是說他們手中一定有達官貴人的手令腰牌。


  會是誰呢?青衣坊聯手南桑偷襲西山道,這件事早已通稟朝廷,何況這終是犯了叛國之罪,京城當中是哪一路“神仙”,敢在此時收留青衣坊?

  是了,海捕文書當中隻寫了幫會名稱,並未注明身材長相。他青衣坊換了名字,便可來去自如……


  繞是如此,收留叛國罪人,也是凶險萬分。


  到底是誰?這番膽大妄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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