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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節 劍心縱橫

  會被一個“小小劍修”追著打!


  陳萍口訣念罷,但見那巨劍刺出一擊,繼而轉了兩圈,劍身散開,化做幾十柄長劍,四麵八方衝著龍澤襲來。


  這等變化,比之“水月分影”更加迅疾。


  水月分影,有虛有實,而陳萍作為劍修,所幻化出來的劍影卻俱都是如真劍一般。


  龍澤折扇點中,但覺劍身之上勁氣充沛,劍身堅硬如鐵,完全不似“水月分影”那般以五行之炁幻化出的劍影可比。


  劍聲吟動,劃破蒼穹,不停纏著龍澤。


  一劍擋下,又來兩劍。


  劍,如影隨形,接連不斷。


  龍澤麵露難色……


  此女修為,不及邀月,但劍修的攻擊卻比八部神通更具殺傷力。


  怪不得當年祖師爺常說:見到同境界的劍修,盡量不予為敵,避而遠之!

  八部神通,尚且需要道炁配合天地間的五行能量,相互映襯,以炁禦五行,方能進行攻擊。


  而炁之使然,也考量各人的境界、道炁運轉的熟練度和對道法的認知。


  劍修卻與之有些千壤之別。


  劍修不須考究天時地利,以炁禦劍,劍便是他的五行道法所在,劍便是他唯一的道法根本。隻要有一柄劍,劍修再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夠用出最強的殺招。


  劍修,修的是劍心。


  一柄上好的寶劍,是劍修最重要的至寶!

  手中有劍,以劍為心,劍氣縱橫,莫敢匹敵。


  然而,劍修雖好,卻也是道修之中最難的一種。


  炁本存於無形之中,學會了運炁,感悟了五行,便了使用基礎的道法。


  而劍心,則需要靈根的存在。


  想要劍隨心動,靠的是靈根,也是劍緣!

  人於劍通過靈根交流,劍便是自己的心,人便人劍的主。而源源不絕的道炁,則是施展劍心的根本!


  靈根為何物?

  這件事龍澤也曾問過他的祖師爺。


  靈根,存於天地之間所有靈長活物之識海之中,於那先天之炁一般,二者相互依存。


  一個主人之思維導圖,一個主人之奇經八脈。


  所以,劍修以靈根為中樞,以道炁為引流,將那天地之劍,化為隨心所欲之物。


  然,劍並非所有的劍,都能運用自如。


  再不惑之前,劍修必須有著自己的本命之劍。自學劍之日起,便於此劍不離不棄,形影不分。


  本命劍,劍修之本耶。


  正如陳萍手中的“掩玉”,便是她的本命劍。


  其名取自“瑕不掩瑜,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天下莫不貴者,道也!”


  劍心縱橫,莫能匹敵。


  數十劍影,龍澤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瞧次光影,還是先認輸的好,免得落得粉身碎骨,還不知怎的一回事。


  這


  女子太可怕了……


  以後見著,還是躲遠點!


  龍澤躲閃之中,瞧著左側一柄劍影削來,暗自計算此劍所落位置,正在自己左肩之上。


  唯有這一劍是可以受得。


  龍澤無奈之際,隻得硬著頭皮,迎上來劍,同時運起風部神通,護住肩膀。


  “嘶”的一聲,那劍竟穿破風牆,劃破衣衫,再龍澤肩上削出一道兩寸血口。


  龍澤就勢跌落,裝出受了重創模樣,“轟”的一聲跌落雜草叢中。


  陳萍微微一愕,劍指一揮,無數劍影,如星落銀河,分次歸於“掩玉”之上。


  長劍在手,陳萍飄落龍澤身側。


  她本無心要了“這賊人”姓名,故而見他跌落,反倒有些著急,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黑暗中不知是否劃破了他的動脈,他是死了麽?


  便在此時,龍澤一個鯉魚翻身,騰的躍起,手中折扇扇出風刃,借勢落到一旁山石之上,

  陳萍彈指蕩開風刃。頗為惱怒:“你這賊子,當真可惡。”若非陳萍靈根反應迅速,便已遭了暗算。


  龍澤本想以牙還牙,並無殺人之心。但見風刃被陳萍輕巧彈開,又暗叫一聲“可惜”。


  他卻哪裏知道,趙青璿乃是欒蒼山風部之主,縱然趙青璿的風部神通修為尚淺,但她二人常在一起,陳萍對風部神通的認知,於她本身的劍修基本再同一層麵。


  但覺氣流輕動,便知龍澤要用何等道法。


  此時龍澤才發覺來人竟是個絕色佳人,那種盛世美顏,不禁令龍澤神情激蕩。他想來不拘一格,一時興起,頓住身形,嘿嘿笑道:姑娘說的可是在下?”


  陳萍哼了一聲:“你是何人?膽敢夜闖聖人行宮!挾持……挾持無辜!”她本想說挾持沈先生,話到嘴邊,有些靦腆,便隻說了“無辜”二字。


  龍澤輕整衣袖:“姑娘說的好生奇怪,我還沒追問姑娘為何對在下痛下殺手,姑娘卻先製我一個挾持之罪。在下兩手空空,倒是挾持了何人?”


  陳萍冷眼輕挑:“便是……便是那沈牧!”


  龍澤哈哈一笑:“你說沈老弟?誤會誤會……我於他是故交,在下找他是有事相商,夜訪故友,何罪之有!”


  陳萍聞言,略顯尷尬。是啊,他這麽一說,倒顯得自己魯莽了!


  龍澤見她麵色羞紅,笑道:“依姑娘之意,隻準姑娘找那小子,我這故友來訪,卻成了十惡不赦之罪?”他故意調笑陳萍,這種本性,與生俱來,便是到死,怕是也改不了啦!

  陳萍一時語塞,她實在不知自己因何會如此緊張。自己問都沒問一句,便使出劍法,實在是……


  陳萍頓足道:“你說訪友,有何證據!”


  龍澤自胸口摸出一疊紙卷,那紙卷有一角


  沾了自己的血漬。


  “呐……自己拿去看吧!”


  他將紙卷平平一推,風部神通使來,紙卷平平落在陳萍掌中。


  展開紙卷,卻是兩首古詩。正是沈牧寫於龍澤的“學琴資費”。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陳萍一眼掃到這最後一句,心中一震。


  “這是沈先生的詞?”


  龍澤見她神色複雜,不知生了何故,點頭道:“這小子,你別說倒有兩把刷子,寫的句子毫不含糊……”


  陳萍道:“這是贈予何人?”


  龍澤道:“自是贈予女子,難不成這詩還能送給我不成?”


  陳萍內心又是一震,暗道:他這詩原來是贈給女子的,嗯……難道他早已有了心上之人……是那名金發女郎麽?

  龍澤見她忽然陷入沉思,頗為不解:“姑娘……那個……那個詩可否還我?”龍澤小心指著陳萍手中紙卷,生怕她不將這“寶貝”還了似的。


  陳萍輕輕揚手,將那紙卷丟在空中。


  龍澤縱身一躍,黑影一閃,接住紙卷。落地之時,聽的遠處馬蹄聲起,卻已不見了女子身影。


  隻得輕輕搖頭,長歎一聲“可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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