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節 電閃雷鳴
這一拳威力之大,驚的一旁沈牧嘴巴都要掉了下來。這哪裏是什麽道法,簡直是顆導彈才是。這要是連番出拳,那無憂豈不是成了一輛“喀秋莎”!
原來看似普普通通的這一擊,便有如此威力。無憂還隻是不惑之境,如果到了化墟歸真,豈不是一招之下,這山頭便已沒了!
怪不得道修不可濫殺凡人,有這等神通,便是調動整個國家的軍隊,也沒辦法攔得住他啊!
無憂這一拳帶動的氣流,驚的山坡下兩處爭鬥的四人俱都啞然。
高出一境所帶來的力量差距,原來會有如此之大。
衝擊波一圈圈襲來,半晌方止!
這可樂壞了龍澤,氣流湧動,鼓起大風,恰恰被他取來利用。
風部神通,行動更快。譚震已經無法能夠看的到龍澤的身影。
龍澤腳下仗著風行步,右手折扇展開,左手再扇麵上畫了個類似新月的圖案,口中念念有詞。
“乾坤無極,風月無涯!”
呼呼兩扇扇出,但見一道道圓月彎刀,流星般旋轉著,自折扇飛出。
那圓月彎刀並非真刀,而且一柄由道炁牽引氣流形成的彎刀形狀。
風部神通,本就難以琢磨。氣態彎刀,凡人肉眼難以察覺。隻有修道之人運炁流轉,才能瞧的見空氣中的道炁流溢,憑著盈盈流動的道玄之炁,分辨出於四周氣流不同的道法形態。
譚震怎敢怠慢,此時氣湧風起,正適合龍澤施法。
齊眉棍劈、掃、挑、崩,將那“圓月彎刀”一一挑開。不屑喝道:“這就完了?跳梁小醜,有本事一一使來。”他見龍澤一直躲躲閃閃,故而喝罵他為“跳梁小醜”。
龍澤詭異一笑:“你可長點心吧。”
話音剛落,譚震但覺背脊一陣發涼。這是一種習慣,隻有再麵對危險的時候,譚震才會覺得背脊冰涼。
不好,大意了。
他念頭剛轉,連忙運炁護體。卻哪裏來的及,直感覺後腰被什麽東西重重擊中,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他不敢多想,就地連番活動。
又聽的“撲撲”幾聲悶響,自己滾過的地方現出好幾個大洞來。
譚震暗暗吃驚,若是自己稍慢一步,怕是已身負重傷了。
原來,那“風月無涯”乃是用風部神通化出新月一般的彎刀,這彎刀弧線優美,撥開之後,再半空中以回旋鏢的姿勢繞到身後,再次襲來。
這等詭異的攻擊方式,常常出乎於敵人意料之外,又因是連續攻擊敵人,故而才有了“風月無涯”之稱。
“無涯”者,無窮盡也,隻有攻擊到了敵人,才會停歇。
譚震受了一擊,後腰疼痛無比。若非他的雷部神通霸道非凡,隻怕早已攔腰斷成兩截了!
饒是如此,譚震仍是悶哼
一聲,口中溢出一絲汙血!
龍澤暗叫可惜,沒想到自己借助天時的一擊,竟沒能將譚震斬殺!
高手對決,絕不可能使出同樣的招數。
譚震抹去口角血漬,拄著齊眉棍緩緩站起:“好小子,小瞧了你!”
他怒目而視,手中齊眉棍上道炁流動,齊眉棍上雷部道炁“滋滋”作響。
譚震忽得爆喝一聲,舉起齊眉棍,指著龍澤:“今日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之”字,譚震左腳踏實,右腳輕抬半步,齊眉棍上挑下劈,說到“地”時,棍已砸到地麵之上。
“咚”的一聲,這一砸震的地麵接觸一條幾丈長的裂縫。
龍澤瞧的奇怪,怎麽回事?那麽方才那一擊打亂了他的心脈,導致腦袋不正常了?自己明明再半空中,怎的他卻去敲打地麵?難道是為了抓不住自己而泄憤?
隨著譚震砸向地麵,他手中的齊眉棍上道炁更盛,諸多閃電光芒隻入地麵。
驟然間,數道閃電自地下的裂縫中快速閃出……
另一側,邀月二人擋住衝擊,心中也是駭然不已,這老道兒沒想到竟有如此能耐。幸虧他八部神通並不精通,否則自己三人早已輸了。
無憂一拳打完,立在半空:“你們也是個修道之人,為何戾氣如此之重!老道兒這裏有本《太平心經》,你們若是有意,可拿去讀了。定能助你三人更上一層。”
無憂說的本是實話,他以道法頓悟突破境界,對事對人早已透徹心扉。原本清明之心,不管是敵是友都要於他說番道理的!
邀月聽了這話,怒氣更盛,在她看來,無憂的話是在譏笑自己三人能力不足,這等本領,還不如回去多念念道經。
邀月冷冷一笑:“臭道士。有本事盡管使來,我姐妹三人若是退一步,便永世不用道炁!”
無憂歎道:“你……你這女居士真是太乖張了些,哪裏像是雲夢的弟子,倒像離鏡宗的那幫混蛋後輩!……呸呸呸……老道兒罪過,又生怨氣了!”無憂不住合十,連連對著空氣致歉。
印月輕聲道:“姊姊,這道長境界高於我們……我看……”她到想說若不今日就到此結束吧,不料話未說完,邀月已是冷眼相對。
“若非你方才阻攔,豈會有此時之事!若是還認我這個姊姊,便於我們一起對敵。若是你害怕了……你……你自己走便了!”
印月聞言,稍一難過。複又想到邀月平日裏並非如此,今日因她數載計劃毀於一旦,怒氣難平,故而才會這般對待自己。這番一想,印月便不再說話,持劍護在邀月身後。
迎月縱身上前,三人湊到一起,相互看了一眼,決議繼續於無憂絕鬥!
三人各持寶劍,劍身指著無憂。邀
月道:“臭道士,我們本來無冤無仇,此番隻想殺了沈牧以解心中怨氣。你若一再袒護,休怪我等以多欺少?”
無憂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確可以平複心中怨恨。不過……據我所知,這小子並沒有做錯甚麽。他……為的是救人!而你們卻為的是殺人!這一救一殺,可就是兩回事了!”
迎月喝道:“少來惺惺作態,他惹的又不是你!你自然可以大言不慚!”
沈牧聽到這裏,實在不忍他們繼續爭鬥下去。這幾人都是道修高手,萬一有誰不甚中招,那定然活不成了。
而讓沈牧更擔心的是此時俞毓和艾薇兒的下落他還不清楚,萬一……那俞毓二人的性命可就難保了。
沈牧插口道:“三位姑姑,在下並不知道你們之前於西山道有何恩怨,但是沈牧所作所為隻是為了救人,救自己的朋友,救西山道的黎民百姓,沈牧自認無愧於心。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三位皆是水部神通,上善若水。做人做事,當學水之品性,造福萬物而不爭名利。避高趨下、剛柔相濟、海納百川……沈牧想勸……”
邀月橫了一眼沈牧,怒道:“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讀書的學堂不成?大言不慚,滔滔不絕……”
說話間,邀月挺劍來刺。這一劍平平無奇,並無半點招式,唯有速度更快,劍芒更盛。
無憂見狀,側身擋著二人之間,右手一拳,衝著邀月麵門打來。
邀月知他一拳之力渾厚無比,當即撤了刺向沈牧的劍鋒,劍尖輕抖,複又於無憂鬥在一起。
印月、迎月二人見狀,仗劍而出,加入戰團。
三人此時用著最純粹的劍術,鬥著無憂最純粹的劍法。
唯一於習武者不同的是劍招拳法之上道炁流溢。道炁所致,招式雖同,破壞力卻是無法比較的。這等攻勢,若是尋常武人碰上,不消片刻便已入土為安了!
沈牧見三人又打在一團,一時頗感無奈。
寧寒卻是不以為然,瞧著場中無憂應付自如。寧寒隻想著若是自己道炁尚存,應是用多少招能夠將她三人擊敗?
可惜,這也隻能是想想罷了。如今自己恐怕連沈牧都打不過。還想著和知命高手過招!
卻說譚震一棍砸下,萬道雷光從地表的裂縫陡然升起。隨著他齊眉棍高高揚起,那雷光發出“滋滋”,俱都接到長棍頂端。
雷光越聚越多,齊眉棍上光芒四射。
他雙足釘在地上,緩緩舞動齊眉棍,瞧著他的動作,似乎那棍已有了千斤之重。
龍澤瞧得奇怪,雷部神通他倒是見過幾次,卻沒有人會是這般用法。也不知譚震將這雷炁引到自己的長棍上要做何事!
譚震齊眉棍舞了數圈,那道道雷光從地表內被他“
連根拔起”。此時的齊眉棍兩頭全是纏裹著明亮雷光。
譚震再舞一圈,喝道:“臭小子,去死吧!”
說話間,長棍一拋,如同直升飛機的風翅一般,旋轉著直飛上天。
拋出齊眉棍的瞬間,譚震盤膝而坐,雙手捏著蓮花,雙眼微閉,口中不停喃喃囈語!
龍澤瞧得奇怪,但也不敢怠慢,縱開身影遠遠躲開齊眉棍。手中折扇一揮,又是數道“圓月彎刀”衝著譚震所在襲去。
驀地,電閃雷鳴,以齊眉棍為中心,劈出數道雷光。一道道橫飛的閃電像一條條金龍在暮色裏穿梭,把將將暗下來的天空撕裂出一條條光痕,四周明亮如晝!
閃電之中,悶雷滾滾。
“轟隆隆”一聲,震的龍澤兩耳“嗡嗡”作響。眨眼之際,那一條條閃電竟然沒有消失,曲曲折折肢解著暮光,竟往龍澤立足的空中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