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 誰能告訴我沈牧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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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祺誌冷冷一笑:“慕容王府是何等尊崇,怎可能和山賊扯上關係。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想牽製袁閣老朝中的勢力。袁閣老執掌內閣十餘年,門生故吏不少,黨爭政敵自然也不可避免。雲照國四大異姓王哪一個對朝廷忠心耿耿,哪一個不是想要自立為王?這樣一來,袁閣老的內閣再四王和朝廷的對弈中首當其衝。更何況聖人年歲已高,而儲君之位自長王子病逝後一直空缺。這個緊要的關頭,朝廷風雲詭譎是理所當然之事。”
時帥若有所思:“怪不得……看來朝廷裏也不是永遠的衣食無憂。”
郭亮喝了杯茶:“袁閣老雖然沒能調兵剿滅五龍山,不過卻開了這方便之門。如今的定州府已算是無主之地,抹平小小五龍山,根本用不著官府出兵。”
魏祺誌道:“昨日大當家已經責令定州府大大小小五十一個寨子,全都調人前來氓柳山中聚義。若是這些兄弟們都趕到了,咱們就足足有三千多人。便是吐口唾沫,也能將五龍山這幫人淹死了。”
郭亮道:“這可是七星寨開山以來,第一次聚齊定州府所有寨子的兄弟。看來大當家勢在必得,誌在一舉蕩平五龍山。”
時帥道:“若是這樣,大家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他昨夜無眠,一直到現在眼皮都在打架,頗是難受。
魏祺誌哈哈一笑:“外鄉人始終都是外鄉人。之前對他們太客氣,才叫他們不知道這裏誰才是真正的主人。時堡主,張武師已領人前去,順利的話,沈牧那廝定然活不過今日,咱們就靜候佳音吧。”
卻說張飛虎領著眾人一路快馬加鞭,不消半個時辰便到了張莊鎮子上。
剛進鎮子,就有時家堡的暗哨自巷子口跳將出來,領著眾人往沈牧等人下榻的客棧而去。
來如歸客棧再鎮子中心街道上,此時將過辰時,客棧幾個夥計正在店鋪內打掃桌椅。忽見幾十人氣勢洶洶一擁而進,登時收了抹布,搭在肩上,慌張聚在一起。
掌櫃的聽到混亂之聲,自後堂跑出,人未到聲已至:“怎麽回事,一大早的,聒噪甚麽!”
待見到張飛虎一眾大漢,怒氣衝衝的模樣,立刻堆滿笑容道:“哎喲,是什麽風將諸位大爺吹到咱們小店來了。小的們招待不周,還望大爺們海涵。”
張飛虎掃了一眼老板,喝道:“張老板,今兒生意如何?”
那掌櫃名叫張煒,聽著領頭人再問自己,仔細打量,才發現是鎮子上張守禾家的大兄弟張飛虎。這鎮子上大多都是張姓本家,論輩分,掌櫃的雖然年長,也得喊張飛虎一聲叔叔。
張煒見是熟人,立刻笑道:“哎喲,原來是飛虎叔回來
了,來來來,快教兄弟們坐坐,我這就安排後廚造飯。”
張飛虎一擺手:“今兒不是來喝酒的,張老板,我且問你,昨兒在你這裏入住的客人都還在否?”
張煒琢磨一下,這開門做生意,原本不應該出賣客人的蹤跡,否則可就壞了規矩。可眼前這張飛虎一不是外人,二又是鎮子上聞名已久的武師,最害怕的是他帶了五六十號人,個個威武雄壯。若是不實話實說,遭殃的可能是自己的店鋪。
張煒陪笑道:“在,在。都還在二樓客房內嘞。”
張飛虎不待張煒指路,大手一揮,身後的數十人拔出明晃晃的刀劍,準備往二樓客房圍去。
張煒見這陣仗“媽呀”一聲,躲到賬台後麵。而那幾個夥計,也早就溜到後廚去了。
張飛虎道:“張老板,我等奉官府海捕文書,前來捉拿要犯,不相幹的,立刻馬上去外邊侯著。”畢竟是自己老家,認識自己的人太多,總不能留下唾棄的名聲。
說話間,張飛虎率先躍上二樓,抬起腳踹開一處房門。
好家夥,門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漢子。
那些漢子全都被捆的結實,頭上罩著黑布,那夥人聽到有人踹門而入,不知是敵是友,連連弓起身子蠕動,口中一陣嗚嗚哇哇的亂叫。
張飛虎等人一人茫然,為免有詐,隻是用刀刃破開一人頭上的黑布罩子,隻見他嘴上塞滿了麻布,故而才說不出話來。
張飛虎挑開那人口中麻布,那人連呼幾口氣,氣喘籲籲道:“張爺,張爺。是我,劉二愣子。”
張飛虎本覺那人麵熟,待聽到他自報家門,才發現這漢子不正是列漁坡的劉二楞子麽。
張飛虎不解問道:“二楞,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昨兒我們寨子被人給挑了後,咱們本想著假意投降,等著張爺前來搭救。那夥人的首領忽的說要帶著我們攻打時家堡。咱們一聽,好家夥,這還了得,時堡主那可是自己人。可是,咱們被人繳了械,也隻好跟著他們隊伍伺機行事,許還能來個裏應外合……”劉二愣子說書一般,聲情並茂。
張飛虎急道:“現在不是表忠心的時候,快說重點。”
劉二愣子慌道:“是,是。我們被他們五六個人押上了馬,一路趕到這裏,他們突然說不趕路了。又教我們兄弟先在這裏歇息一夜,待明兒再去找時家堡的晦氣。誰知道昨晚他們在酒裏下了蒙汗藥,兄弟們不知有詐,糊裏糊塗的就都被迷了暈,今兒一醒來就成了這個模樣。”
張飛虎氣急敗壞道:“你說什麽?你有多少兄弟被帶到這裏。”
劉二愣子思索片刻:“三十三人吧。”
張飛虎抬腳踹在劉二愣子胸口之上,隻將他踏的蒙圈了,不知為
何挨了這一腳。
“媽的,三十三人,被別人五個人趕著,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劉二愣子哭喪著臉:“咱們手裏什麽家夥都沒有,他們……他們又都是神仙模樣,如何……如何反抗。”
張飛虎唾罵道:“都是一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哪來的神仙。”
劉二愣子道:“張爺你不知道,前晚夜裏咱們睡的好好的,突然從坡上奔出無數冒著火焰的怪人,再寨子裏一陣衝撞。兄弟們哪裏抵擋得住。待那些火焰、煙霧消失以後。兄弟們就被人給擒住了。”
“扯淡,無能。”
張飛虎罵了一聲,想著這事情蹊蹺的很,需得盡快回報四爺等人。當即令人解了列漁坡眾人的繩索,自己則打馬返回時家堡去了。
沈牧去了哪裏?為什麽要讓列漁坡投降的人進駐張莊?他在搞什麽鬼?
沒人能夠知道。
唯一知曉的是,從列漁坡那夥人斷斷續續的言辭中得知。沈牧是叫人扮作城隍廟裏的鬼神模樣,手持煙火,又再馬尾上綁了燃著的柴火,乘著夜色視線瞧不仔細,煙霧彌漫,咿呀亂舞,裝作天兵天將從山林間快速衝出,唬住了列漁坡的弟兄們。
魏祺誌先是使人回報大當家,又差人繼續尋找沈牧一行的蹤跡。
到了晚上,隻有人從定州府回來,說段超那隊人馬該吃吃該喝喝,似乎完全沒有和沈牧等人有過聯係。
定州府內是不能大動幹戈的,畢竟府尹衙門所在。至於沈牧二十多號人既然沒有回去,那就叫他們永遠都不要回去的好。
杜汝海令人再進城的每一個要道都設置了路障和哨口。又使人依著梁東成的口述畫出沈牧的模樣,傳遞給每一個人熟識。傳令下去,隻要見著沈牧,殺無赦,斬立決。得沈牧頭顱者,賞千金,直接提升為山寨八爺。
重賞之下,七星寨數百人如同神將附體,一個個氣勢昂揚,把守路口的神采奕奕,搜山探草的興致勃勃,防備主寨的威風凜凜……而那些附庸的山寨,為了賞金,也俱都傾巢而出,乘著這次機會,撈上一把,順帶叫其他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整個定州府的綠林道,因為杜汝海的懸賞,一時間熱鬧非凡。
倒是苦了沿路百姓,一時間不知道是發生了戰事還是起了禍端。總之,這幾天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也不敢在這時候隨便出門了。
山道上,兩名女子並駕齊驅,她們似乎刻意放緩了馬,再山林間遊玩。
那二人正是趙青璿和陳萍。
道路上不時奔過一隊人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顧不上看一眼這兩名絕色佳人。
天已入冬,二人各自披了一件薄絨鬥篷。山路蜿蜒曲折,初冬的林子,色彩斑斕,綠的綠,黃的黃
,偶爾有幾簇晚來的花兒綻放枯草中間,顯得那般突兀。
又是一隊人馬疾馳而過,揚起的黃土,弄髒了林間的空氣。
趙青璿眉頭緊蹙,埋怨一聲道:“萍姊姊,這裏有甚麽好瞧的,都是些殘枝敗葉,一片蕭條,那比的上清夢峰上的風景。更可惡的是這些人,馬跑的飛快,完全不顧別人。”
陳萍笑道:“璿妹,我奉師命下山修行,這半年來要感受一下不同的人情風俗。所謂的曆練並不是枯燥的修行,而是和尋常的人一樣,一起生活,一同感受。之前我要買下那處宅院也是想在定州有個落腳的地方。”
趙青璿道:“好啦,好啦,你說的什麽都是對的。這種修行,我倒是不願意再來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