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節 莫大羞辱 奇恥大辱啊
梁東成見段超忽的跑到門口和那幫鄉民叨嘮起來,暗道:這廝再做甚麽,臨死之前還要來一波王婆賣瓜麽?豈能容他這般胡鬧下去,需得盡快解決這裏的事,免得夜長夢多。
梁東成幹咳一聲,道:“段老板,說了這麽多,我們的銀子呢。”
段超滿臉堆笑道:“銀子有哇,在咱們這裏存銀子,那是保證萬無一失的,隻有得賺,絕對不會賠錢,二爺不是要用銀子了麽,隻要和侯掌櫃驗明收訖,銀子這就退給你。”
侯成聽了,立刻揚聲接話道:“大家想要取回銀子的,排好隊,在賬台上驗收訖。隻要收訖是對的,自然有銀子領。”
梁東成冷哼一聲,暗道:驗明收訖,這這收訖上白紙黑字,蓋著印章,容不得你抵賴。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把戲。
梁東成遞了個眼色,身旁的一個隨從立刻摸出收訖,遞了上來。
侯成對著爬上賬台的那人喝了一聲“下去”。那人被他這麽一喝,略有些尷尬的跳將下來。
侯成接過收訖看了一眼,揚聲道:“七星商會,五萬兩白銀,收訖無誤!”
他這一聲號子喊得清脆響亮,連門外圍觀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段超道:“梁二爺,五萬兩白銀,對也不對?”
梁東成負手身後,淡淡道:“沒錯。”
段超道:“好,將梁二爺的銀子提出來吧。”
王東南應了一聲,道:“二爺,請隨我來。”
梁東成眉關一鎖,暗忖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拿什麽給我。”
王東南將他引到後廂,廂房內對著二十多個木箱。
王東南打開一個木箱,箱子開啟,裏麵整整齊齊列了滿滿一箱白銀。
沉甸甸的銀子,銀光閃閃。
王東南接連打開十個箱子,邊開邊道:“這箱子做的不大,一個箱子五千兩白銀。十個箱子共計五萬兩,梁二爺,請您點一點。”
此時的梁東成頓覺一陣天旋地轉。
銀子,實實在在的白銀錠,足量足兩。和自己當時運送過來的白銀,一模一樣。
梁東成不敢相信的翻了兩個箱子。
沒錯,是銀子,五萬兩白銀,不多不少。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梁東成臉色煞白,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明明段超和沈牧都將銀子花了出去,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銀子,實實在在就擺在他眼前,不容他不相信這就是事實。他不敢相信,大當家和他布局了一個多月,得到的居然是這種結局。
王東南恰到好處的來了一句:“二爺,這銀子足夠的沉。不知道二爺來之前帶了車子沒有。若是沒有的話,小的這就給你雇一輛來。”
這話說的隨意,卻更像一把刀子
,插在梁東成的心髒之上。
梁東成不知道自己怎樣走出內廂,卻隻聽到眾人接連二三的圍了過來。
七星寨等人存的十萬兩白銀,一毫不差的都在內廂裏堆放的整整齊齊。
五龍山,絕對沒有這個實力。他們怎麽可能會有十萬兩白銀。
可是,這裏的白銀是怎麽回事?
沈牧,一定是沈牧再搗鬼。
這個人不死,五龍山就很難根除。
段超近前,一臉神采飛揚。道:“梁二爺,銀子點清楚了麽?”
梁東成幾時受過這等羞辱,他是七星寨的二當家,再定州向來都是橫著走路。唯有再五龍山麵前,自己一再挫敗。
梁東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段超追到身後,揚聲道:“二爺,慢走,不送啊。這銀子,我會安排人送到府上。”
梁東成聽再耳裏,恨得咬牙切齒。
好個段超,好個沈牧。
不動神色的涮自己一場,又免費打了一波招牌。
這是莫大的恥辱,奇恥大辱。
五龍山,不將您們從這世界上抹平,我梁東成就誓不為人。至於段超和沈牧,我要將你們的肉一點點的割下來,一塊一塊的,當著你們的麵喂給狗吃。要割足一千刀,再將你們的屍骨剁成肉糜,丟到河裏喂魚。
從今日起,福超銀莊的幌子,將會在整個西山道傳開。
從今爺起,他梁東成隻怕真的難以睡個好覺了。
沈牧去了哪裏?梁東成不知道,連段超都不知道。
西灘村,距離新港鎮北有六十裏地,是一個島上的小村子。
這個地兒原本是一個小島,內陸的河流卷著泥沙滾滾而來,先是匯入西河,再流入大海。泥沙被卷到這裏,囤積下來,逐漸的和陸地越接越近。
附近的漁民瞧著這地勢平坦,又有島上山坡擋著風浪,遂將這裏當做了避風港。久而久之,人越聚越多,便幹脆再這裏落戶。
西灘村附近的海域深淺合適,更重要的是這裏的海底有許多山峰怪石,怪石嶙峋之間,更利於魚群的生存。
此時西灘村外的海灘上,錢朗正領著一隊人在沙灘上轉悠。
前幾日帶來的船,不知怎的回事,居然自己漂到外海去了。
想來應是錨沒有下好,又或者是哪個調皮的孩子解了繩索。反正不論怎樣,他們今天起了早,準備渡海回去的時候,就看到自己所乘的船,已經隨著海浪漂的遠遠的,想追已經來不及了。
按理說海上這會應該有漁船出海的才對,可找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一條船來。
陸地近在咫尺,可是沒有船,你遊不過去哇。
這可急的錢朗滿身大汗,初冬將臨,這種大汗淋漓的模樣,著實難見。
本來為了取那東西,已經耽擱裏
幾天。若是今日還是回不去,杜汝海那裏肯定沒法交代。自己拍了胸脯做了保證,無奈自打上了島,就接連刮起了幾天大風。昨夜總算消停了,今兒一早睡醒,船卻自己跑了。
錢朗有些後悔,為啥昨晚沒有直接回去。
嘴裏直怪兄弟們顧念這吃著海裏的鮮味,卻沒責怪他自己因取到寶物,一時興奮不已,竟在西灘村的酒肆裏喝的酩酊大醉,錯過了回陸地最佳的時機。
想著這大海也真是奇怪,前些日子深海裏的地震,衝來了一件寶貝。當地的村民竟不知它的珍貴之處,幸得錢家的生意涉及到了生鮮市場,才知道有這麽一件寶貝。
錢朗衝著一人道:“你快去村子裏瞧瞧,找他們借條……不不,買條船來,多少錢都可以。”他原本想說借,又想到這裏漁民怎會平白無故借你吃飯的家夥什。
那漢子應了一聲,連忙往村子裏跑去。
錢朗越等越急,便在這時,隻見海麵上遊遊蕩蕩劃來一艘漁船。
那漁船不大,說是漁船,倒不如說是條載客的烏篷船較為合適。
船身如同一隻梭子,兩頭窄,中間寬,又用竹篾再正中搭了一個避雨的烏篷。
一名漢子搖櫓劃水,船頭另一個漢子則再整理漁網。
錢朗見了,揚聲喊道:“嗨,打漁得。快過來,快過來。”
那兩名漢子似乎沒有聽見,兀自做著自己的本分。搖櫓的搖櫓,整理的整理。
錢朗一個招手,身邊的十來人齊聲招呼。
一連喊了數次,那整理漁網的漢子才抬起頭來,衝著沙灘上的眾人看了一眼。
錢朗連忙揮手,揚聲道:“船家,快劃過來。”
那漢子見到錢朗招手,和搖櫓的人說了幾句,船旋即調過頭來,往岸邊劃來。
行到近前,整理漁網的漢子揚聲道:“公子,你是在叫咱們麽?”
錢朗道:“是呀,漁家。本公子要回定州去,勞煩你送我們一程。”
那漢子擺手道:“不行呀,公子,你瞧著我們這船小的緊,容不下公子這麽多人。”
錢朗自然知道那小船如何容得下他們十來個漢子,不過卻可以坐的下他一人。
錢朗道:“嗨,又沒說叫你把我們全帶過去。隻將我一人……”他頓了一頓,感覺有些不妥,續道:“和我一個隨從帶上岸便可。”
那漢子道:“公子呀,不是草民不願意,隻是咱們這是漁船,裏麵又腥又臭。公子何不等一等,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船隻路過。”
錢朗道:“如果有,本公子也不會如此著急不是。這樣吧,我出十兩銀子作為路費。”錢朗摸出一錠銀子,再手裏顛了一顛。
那漢子和搖櫓的人說了幾句,兩人見了銀子,似乎才定下心來。
那
漢子道:“那好吧,隻要公子不嫌棄就行。”
二人將船搖近,搖櫓的漢子道:“公子,得麻煩你趟兩步水,再往前水淺的很,不好停船。”
錢朗應了一聲,囑咐身後眾人道:“我先走一步,待會找到船隻,你們在盡快趕來匯合。”旋即脫下鞋襪,招呼一人隨他趟水過去。
那人正是七星寨的武師張飛虎。
隻見張飛虎懷裏抱著錦盒,錦盒包裹錦羅綢緞,約有二尺高,三尺長,卻不知裏麵裝的寶貝到底是什麽。
搖櫓的漢子道:“公子當心些,這船裏的味道不是這麽好聞。”
錢朗想著交差重要,哪裏管得著漁船腥臭。上了船,付了銀兩,道:“船家。快送我們過去。”
整理網的漢子接了銀子,揚聲道:“好勒,公子,您可當心了,船搖起來可顛簸的緊。”
小船劃的飛快,轉眼就離岸許遠。
錢公子接過錦盒,小心抱在懷裏。又叫張飛虎小心提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