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小師侄,師叔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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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遠道:“沈先生可要當心些,那些行屍可是嗜血如命!”
沈牧道了聲“放心吧”。打開門,沿著坑道一步一停,他終究心裏害怕,唯恐到了出口,冒出一隻行屍來,將自己啃了個透心涼。
石室離洞口不過兩三丈,沈牧愣是挪了三分鍾。那出口靠著牆角,掀開木蓋探頭看了一眼,但見院子裏密密麻麻站滿了行屍,沈牧心底登時咯噔一下,連忙縮回腦袋。
幸得自己一直小心翼翼,那些行屍才沒有發現自己。
沈牧尋了一截木棍,小心撐住洞口門板,歪著腦袋從縫隙中向外探視。
他這一仰視,正瞧見房頂上的雲湛。沈牧但覺這人十分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隻見那青年手持一柄通體碧色的長劍,將劍舞的徐徐如風,將丹婆婆步步逼退。
丹婆婆不知何時也已上了房頂,她手中木杖點、掃、劈、戳。身法矯健,毫無年邁之狀。但那青年劍法精妙絕倫,無論丹婆婆如何出招,他始終能夠應付自如。
忽見丹婆婆腳下一個踉蹌,腳下踏碎了房頂的木梁,身子不由的跌倒下來。
雲湛原本一直糾纏丹婆婆,使她不能招呼行屍助陣,是以步步緊逼,伺機尋找破綻。此時見她前門洞開,這等機會怎可放棄。
長劍一揚,去勢如虹,徑取丹婆婆膻中大穴。不料,眼前忽的閃出一片黑霧,雲湛暗叫不妙,手捏劍訣,長劍一抖一化,口中念道:“聚氣。”
隻見劍身之上,忽的現出淡淡光芒,光芒緩緩流動,如山澗裏清爽的泉水,流溢至劍尖之上。隨著雲湛一聲喊,那光芒陡然暴漲,再劍尖形成一道屏障,雲湛的身形,同時飛速後退,直退到屋脊的另一側,才停下身子。
屏障之外,一道黑霧彌漫開來。隨著雲湛劍鋒一轉,那屏障衝著黑霧極力擠壓。
原來丹婆婆虛晃一招,引雲湛來攻,繼而使出自己毒攻,那黑霧並非尋常霧氣,乃是煉化了七七七四九天的金環蛇蛇毒粉。金環蛇毒劇毒無比,便是區區一滴,即可毒死十頭耕牛。
丹婆婆心知眼前這小雲湛道法匪淺,故而將全身所攜的金環蛇毒一瞬之間全部灑出。
丹婆婆見到雲湛擋下毒物,手中又不知從哪裏摸出十幾顆藥丸,口中默念一聲,揚手一拋,將藥丸盡數投入院子裏十來名行屍口中。
雲湛雖不知那黑霧到底何物,但心知這老妖婆毒功厲害。他這一式乃是用了水部神通,水流無形,卻能包羅萬象。那毒粉粘了水,即刻溶於屏障之中。雲湛劍畫四方,喝了一聲“破!”水幕爆裂開來,帶著毒粉四散開來。
這邊十幾名行屍吃了丹
藥,忽的躍上屋頂。丹婆婆冷喝一聲道:“小子倒有幾分厲害,試試我這屍陣。”
她木杖一指,十幾名行屍再屋頂上齊齊跺腳。那房頂本就是木梁草棚,那經得起這十幾人齊齊用力,登時垮塌下來。
雲湛腳下一錯,身隨影動,飄落到院子當中。尚未落地,便有幾名行屍伸頭咧嘴撕咬過來。雲湛不願傷他們性命,腳尖在一人麵上一點,若蜻蜓點水,騰的又飛躍而起。
但覺頭頂黑壓壓的一片,抬眼見到那十幾名躍上屋頂的行屍已隨之撲來。
那十幾名行屍來的突然,雲湛下意識的長劍揚起,點在當前那人眉心,劍鋒撲的一聲刺入那行屍頭顱,劍鋒之利,可見一斑。
那行屍毫不畏懼,忽的伸出雙手,抓住雲湛劍身。眼見其他行屍即將撲來,雲湛劍鋒一轉,那劍極其鋒利,隻將那行屍十根手指齊齊削落。
雲湛揮手一拍,運掌將那行屍推向一旁,借著力道,身體再空中一個翻轉,落在院中。半空中那十來名行屍被這一檔,稍稍緩了一步,沒能將雲湛抱住。
至於那中劍行屍,身上又被後麵追來喪屍插出幾個透明窟窿來,“咚”的一聲,摔在地上,不在動彈。
這一下變故不過轉瞬之間,隻瞧得沈牧心驚膽戰,但瞧著旁邊就有幾名行屍,又不敢發出聲來,唯恐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哪裏敢發出一絲聲響。
雲湛一落地,院子裏的行屍如瘋了一般,一起圍來。他仗著身法靈巧,再行屍叢中遊走,時不時用劍身擊打行屍。怎奈那行屍眾多,打翻一名,又來兩名,而那十幾名吃了丹藥的行屍更是勇猛,全然不懼雲湛敲打。
雲湛長劍護身,邊鬥邊道:“老妖婆,這些終究都是凡人,你若不收了神通,定會遭到天譴。”
丹婆婆凝神縱屍,冷笑道:“老身非你欒滄山弟子,哪些兒繁文縟節又不是來約束老身。”
雲湛眉頭微皺,他縱有千百道法,卻始終不忍向這些行屍出手,隻是盡力擊退,並不斬落他們頭顱。方才緊急之下,刺死了一人,心中已是不安。
於雲湛這般畏手畏腳不同的是,那些行屍可是來真的,一個個張牙舞爪,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將雲湛撕個粉碎。對於他們來說,雲湛,隻是一頓大餐。
“小雲子,你在磨蹭甚麽?師兄若是知道你這般模樣,又要罵人了。”銀鈴般的聲音,悠悠傳來。沈牧拚命揚起腦袋,那木板縫隙不敢開的太大,眼睛掃了一圈,不知是誰在說話。
丹婆婆抬眼看去,右側房梁上,站著兩個女子,一個黃衫短褂,腳蹬一雙馬靴。一個身著紅色長裙,青絲披散,隨風起舞。
丹婆婆眉頭一皺,喝道:“你們兩個娃娃,又是哪路來的?”
黃衫少女咯咯一笑,道:“我來瞧瞧我家師侄這幾個月來有沒有長進,老婆子,你又是哪路來的?”
丹婆婆微微一怔,心道:這小妮子不過十七八歲,怎會是這青年雲湛的師叔?聽他口氣,似乎和聞道遠是同一輩分,欒滄山哪一脈的首座會是這般年紀?隻怕這小妮子口出狂言,胡言亂語吧。
卻聽雲湛恭恭敬敬道:“小師叔,您就別笑話我了。這些個東西,可真是叫我難辦。”他一劍蕩開數名行屍,又道:“萍師姐,煩勞您想想辦法,不然,家師又要絮絮叨叨了。”
黃衫少女道:“哎喲,小雲子,你水部仙法使來教師叔瞧瞧。”
雲湛道:“這些都是無辜村民,嗐,煩,煩……”他沒說一個煩字,劍身便震翻一名行屍,可那行屍完全不知疼痛,倒地之後,複又爬起,怎能不令雲湛煩惱。
紅衣女子道:“師叔,莫要和雲師弟逗樂了。”她頓了頓,揚聲道:“雲師弟,這些人早已藥入膏肓,無法救治了。”
雲湛道:“師姐,這……確定麽?”
紅衣女子手捏劍訣,身後長劍飛出,隻聽得一聲劍吟,清光閃過,便將一名行屍頭顱斬去。頭顱落地,那行屍晃了一晃,轟然栽倒,頸間斷處,並無任何血跡。長劍兀自飛回,落入女子掌中。紅衣女子道:“你瞧這傷口已無鮮血,他們斷然救不活了。”
黃衫少女道:“小師侄,他們交給你了。我和萍姊姊對付這老婆子。”
紅衣女子微一皺眉道:“師叔,不是說過再旁人麵前,我們還是要分清輩分麽?”
黃衫少女道:“和小雲子,那是一定要分輩分的。和萍姊姊,自然不用。”她咯咯一笑,手中摸出一疊白紙,輕輕一撒,輕斥道:“老婆子,我來會會你。”
白紙飄零,化作一隻隻雀兒展翅飛翔,圍在少女周身。
丹婆婆哼了一聲,道:“原來是風部道法,老身便來試試你這神通。”說話間舉杖迎上黃衫少女。
雲湛見到紅衣女子斬落行屍頭顱,臉色倏地煞白,待見到那傷口之處,並無血跡,想到方才自己一劍刺死的那行屍似乎也沒有鮮血流出,知道這些村民定是無藥可救了。人體心髒若是沒了血液流動,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雲湛一頓足,躍起丈餘,手中長劍吐出一道銀虹,隻聽破空銳響,當即便有三名行屍頭顱骨碌碌滾將下來。
旁邊行屍微微一愣,似乎被雲湛忽然間的神威轉變嚇壞。但隻是一頓,複又圍了上來。
外邊神仙打架,洞口沈牧發呆。當他聽到女子喊“萍姊姊”的時候,沈牧就知道來人當是那兩個姑娘。
這兩位女子似乎總在自己瀕臨絕境的時候出現,就好像自己的救世主一般。沈牧很茫
然,為什麽救世主是兩個女子,而不是可以踏破虛空的大神?
沈牧轉念又想,什麽救世主,自己哪有這種好運。別人不過是行俠仗義的仙子,自己不過是黴運當頭屢屢陷入危難罷了,換做是旁人,人家也會出手搭救。更何況,別人和自己從沒真正照過麵,別人來救自己,想多了吧。
沈牧想的入神,忽的“噗通”一聲,那木板砸在腦殼之上,沈牧毫無防備,頭頂登時起了老大一個血包。
從縫隙中看去,卻是一截屍體砸在木板之上。沈牧試著推了推木板,還沒將板子推動一分,又是噗通一聲,另一名行屍撲倒在上麵,還好沈牧動作較快,這才沒有夾住手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