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淮南水災
頓了頓，我又說：“說到疫情……兒臣以為必須通知州府火速火化難民屍體，以免疫情擴散。欽差此行需帶三四名太醫並攜帶大量治瘟疫的藥材同往，以便盡早給予難民及時救治。兒臣以為，應馬上開粱倉，發賑米，救濟百姓，並盡早穩定粱價，並從速查辦趁機發國難財的奸商。”
又是一連串的點頭和讚同之聲。
皇上和顏悅色，看起來對我的回答相當滿意。“皇兒所言，眾卿以為如何？”
“皇上英明！”
“太子殿下所言及是。”
皇上又轉向夜雪璐，問：“雪璐以為如何？”
夜雪璐不亢不卑回答：“太子殿下真知灼見，已經充分考慮整件事情的利弊。臣隻想請教太子殿下一件事情，如若災民暴動，可需要派兵鎮壓？”
你這是在考我嗎？
冷哼一聲，我接下夜雪璐的挑戰，“武力強權並非安撫民眾的唯一手段。派兵鎮壓不成，反會激起民憤，到時，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古往今來多少農民戰爭，朝代更替，皆因天災人禍，百姓生活困苦，被逼上梁山，才會拿起武裝走上革命的道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兒臣不讚同夜雪璐所言派兵鎮壓一說。強強對抗，必有一傷。鎮壓不過短暫之策，長久以往，有弊無利。兒臣以為，災民暴亂必有內因，此事應細查，追根究底，妥善處理，以絕後患。”
皇上尚未表示，夜雪璐已然開口，“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是臣疏忽了。”言罷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眸底閃過一縷意味不明的光芒。
皇上沉吟半晌，道：“眾卿以為，此次淮南鎮災，派何人前往更為妥當？”
戶部尚書最先開口：“臣以為，可派右丞相前往。”
吏部尚書推薦人才不落人後，“臣以為，國師為最佳人選。”
“不，左丞相才是最適合的人才。”
“不，是……”
眾卿家嘰嘰喳喳爭論個不停，不何是誰從哪裏冒出一句，
“皇上，太子殿下深謀遠慮，足智多謀，可以勝任。”
禦書房內刹時靜如一潭死水，幾百幾十雙眼睛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靠！推我出來去死的那個人是誰！
我放目四望，隻見夜雪璐不知何時已踏前一步來到我身旁，直視皇上靜靜開口，重複自己剛才的話，“皇上，太子殿下深謀遠慮，足智多謀，可以勝任。”
他奶奶的！夜雪璐，我跟你前世有仇呀！你幹嘛要如此整我！
心裏雖然一陣咒罵，嘴巴上卻說：“兒臣定當不負父皇厚望！”
“好！好！好！”皇上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龍心大悅。“翌兒不愧為朕的好兒子！戶部從國庫撥銀七十萬兩以作振災之用，即刻開粱倉發賑米以解燃眉之急。命陳、李、宋、齊、鄭五位太醫隨行，攜藥材十七車，由宋太醫操辦。另外東曉騎隨駕護送太子。朕再賜太子尚方寶劍，見劍如朕親臨，上斬昏君，下斬伶臣。皇兒還有何要求，盡管提來。”
“兒臣確有一事想求父皇應充。”
想起包公的鍘刀，若是自己也造三把來玩玩該是何其威風，也不枉我穿越這一次。
“兒臣想求父皇賜禦鍘三道。此禦鍘分上中下三品，龍虎犬樣式。如有犯法者，各按品級施行。”
皇上聞言新鮮，“皇兒且且細細道來。”
我便將包公的三道禦鍘添油加醋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想象說了一遍。言畢，百官讚不絕口，皆道我奇才巧思。龍顏大喜，立即準奏，即刻選派能工巧將加緊打造，待造成後，急速動身。
我連忙謝恩。至於那個陷害我的罪魁禍首，我又豈會輕易撓他。“兒臣尚有一不情之請，還忘父皇恩準。”
“皇兒請說。”
皇上現在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
“除子軒、雅池和沐洛外，兒臣尚想請求父皇應允夜雪璐同行。”
說罷，我有意睨了夜雪璐一眼。
夜雪璐笑容依舊，仿佛他早就猜到我會拉他下水。
這個妖孽！
我在心裏暗罵，看我以後怎麽整你！
皇上沉吟，轉向國師道：“國師以為如何？”
國師回答：“即是太子殿下所求，老臣又怎敢不允。讓雪璐出去鍛煉鍛煉也好。”言辭間有種異樣的味道，我一時沒有品明。
我看見皇上眼睛眯起，眸光中似有不悅。
“準奏！”
“臣領旨！”
至始至終，夜雪璐都沒有看我一眼。
他奶奶的！氣死我了！夜雪璐，我櫻夜雪在此立誓，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知道老娘的厲害，！
……
西廂閣裏，侍女們大包小包收拾東西。我悠悠閑坐在椅子上喝茶。不多時，徐子軒、汝雅池和葉沐洛來了，我遣退眾侍女，懶洋洋地看著他們，道：“都來了！”
汝雅池問：“殿下，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禦鍘明日即可完工。殿下準備何日啟程？”
我庸懶地打個嗬欠，“是呀……何時啟程呢……”
徐子軒體貼地問：“殿下累了嗎？不如我們先行離去，明日再來謹見……”
“嗯……”
我招手喚來徐子軒，附耳對他耳語一番。徐子軒露出驚訝的表情，仍十分順從地頜首，與汝雅池和葉沐洛共同離去。
他們離去後，我一改先前庸懶，對著身後的黑影淡淡道：“魅……”
一道人影隱現我身後，一個低沉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殿下……”
“我吩咐你辦的事進行得怎樣？”
“回殿下，一切順利！”
“很好！你去吧！”
呼悠風兒一飄，人影隱去，不複蹤影。
拿起桌上茶幾，剛打開茶杯蓋，忽聞門外高公公聲音：“啟稟殿下，玉王求見。”
玉王就是大皇子瀾千龍，我那個名義上無心官場名利的大哥！
“請他進來！”
我放下手中茶杯，整理衣冠，起身迎接大哥。
做戲做全套！你會做，我也會做！
俄頃，一錦衣玉冠，風度翩翩的青衣男子手中搖著把折扇，悠悠然步入書房。
“太子……”
看見我，他向我行禮，被我扶起，
“大哥何時變得如此見外。快請坐！奉茶——”
請大哥落座後，侍女送來玫瑰花茶，退出，關上書房的門，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給我們哥倆兒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