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玻璃碎片
慕清時模棱兩可的話,卻讓溫山徹底得陷入了惶恐不安中,如果那具屍體不是辛緣,那麽辛緣在哪?
如果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卻眼瞧自己的妹妹霸占了她的身份霸占了她的男人,並且這其中還有親生父母的參與,她又會怎麽想?
不可能的,溫山喃喃自語,整個人像是在瞬間蒼老了許多。
慕清時臉上沒什麽表情,他們是該痛苦的,他們都欠了辛從筠!
溫山像是受了極大有打擊,坐在沙發處不言不語,整個人都處於混沌狀態。
慕清時沒忘記自己過來最重要的目的是找溫韻韻,語氣頗涼道:“我們也別扯別的了,我過來相信您也清楚出了什麽事。”
溫山回了神,努力不去想辛緣的事,重新打起精神來,“我還是那句話,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定罪也得有證據。”
慕清時側了側頭,哼笑了聲,“溫韻韻是怎麽跟你講的?”
溫山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含糊著道是有人在冤枉她,他也希望警察能盡快給個答案。
“溫叔,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女兒是個什麽貨色吧,”慕清時並不介意戳穿溫韻韻的真麵目,至於溫山受不受得了那就不是他可考慮的範圍了,“你女兒把我兒子騙出來用乙醚迷昏了,以此來威脅辛從筠跳樓,我不知道她在你麵前是怎麽顛倒黑白的,你想要證據,我那都有,或許你可以去警局看看……”
溫山不敢置信得看著他,心口也越來越痛,越來越喘不上氣來,他捂著胸口喘著粗氣,“不可能的,你不要在這兒信口胡說!”
“我胡說?”慕清時神色狠厲,“我要是慢去一步,辛從筠就成一攤爛泥了!十八樓啊,你女兒就逼著她往下跳!”
溫山捂著胸口喊著藥,保姆嚇得手忙腳亂得去拿藥給他喂。
慕清時沒有再理會他,跨步就往樓上走去。
趙清扶著牆壁從房間裏走出來,攔他,她看著眼前這個暴怒的年輕人輕喘氣道:“慕清時,即便韻韻做錯了事該受罰也得法律去懲罰她,你不能動用私刑!”
慕清時看著身體羸弱的她笑了,麵色卻是冷的,“我還有點私事要跟她解決。”
趙清不信他,他來勢洶洶,隻怕韻韻沒有好果子吃,她抿了抿唇,“清時,我知道是我們溫家對你不起,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她是辛緣的親妹妹呐!”
她不提這還好,提起來慕清時的火更大了,親妹妹,親妹妹竟然那麽惡毒的毀了辛緣的容,甚至還想毀屍滅跡,如果不是辛緣命大逃出生天,他去哪兒找自己的愛人?
慕清時也不跟她廢話,以趙清現在的身體情況也攔不住他,他輕輕動手推一下便能將趙清推開了,跨步往溫韻韻的房間走去。
“慕清時!”趙清在身後叫喚,“韻韻是做錯了,但她也陪了你五年,她在你身上耗費了五年的光陰,你就不能看在這五年上放她一馬?”
慕清時回頭看了她眼,視線銳利如刀,“誰稀罕。”
趙清渾身發冷,是啊,他又不釋罕,是他們溫家編織了一個謊言的網,硬將他拽進這個網裏的!
閃神的瞬間,慕清時已然進入了溫韻韻的房間,隨後便響起了哐當的聲響,那是大塊玻璃被砸碎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溫韻韻的尖叫聲。
趙清慌亂了一下,跨步就往過跑,而溫山也捂著胸口,困難得往樓上衝了。
夫妻倆衝進屋裏,卻隻見慕清時拽著溫韻韻的頭發,發狠得將她壓在水池裏,溫韻韻劇烈掙紮著,隻聽見水聲在咕嚕嚕響。
他的神情和眼眸裏,充滿了嗜殺的光。
趙清和溫山腿都要軟了,臉色煞白得衝上前去救人。
慕清時一個甩力就將兩人甩開了。
他後退一步,用力將溫韻韻的頭發將她的腦袋從水裏拽了出來,溫韻韻仰著頭,劇烈得咳嗽著,臉上的水珠不停得往下滴落,哇哇大哭起來,“爸,他瘋了,他要我死,救我!”
她拚命得朝著溫山伸手,祈求他能將自己從這個惡魔的手中救出去!
她錯了,她不該去招惹他的!
溫山臉色難看,“慕清時,你別逼著我報警!你快放開她!”
趙清強撐著,整個人都在搖搖欲墜,緊張得注視著慕清時的舉動。
慕清時沒有理會溫山的警告,側頭冷聲在溫韻韻耳邊道:“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在牢裏我還真動不了你,你倒好,這是硬生生得往我中前湊來給我出氣,你放心,我也不會輕易就這樣讓你死掉,那多不好玩……”
“我錯了,清時,我再也不動了,你饒了我吧……隻要你饒了我,我保證我不會再在你跟辛從筠跟前出現,我保證!”溫韻韻哭著求饒,她不想再感受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了。
慕清時是真的會殺了她的!
“饒過你?那是上帝才會做的事。”慕清時殘忍得道,突然鬆開了抓著她的頭發的手。
溫韻韻顧不上其他,立即往旁邊躲去,臉色蒼白,整個人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慕清時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從筠不想我的手粘上你的髒血,嘖,可我還真有點忍不了……”
溫韻韻拚命搖頭,被他的話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溫山和趙清神色緊張得看著他。
慕清時掃了他倆一眼,意識到他倆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嶽父嶽母,便收斂起了暴戾的情緒,慢條斯理得開始整理起自己被水浸濕的袖口,然後淡聲道:“真是抱歉,嚇到二老了吧。”
趙清和溫山不知道他葫蘆裏埋得什麽藥,警覺得看著他。
“別這麽看我,我還不想坐牢,隻不過氣不順,來尋點刺激罷了。”慕清時淡笑。
溫山喉口發澀,強壓著一口血,冷聲道:“你氣也出了,現在,請你離開!”
慕清時不敢可否,跨步往外走。
溫韻韻見他終於要走了,拍著自己胸口閉了閉眼暗暗鬆了口氣,下秒,臉頰卻傳來了巨痛,她茫然得睜著大眼睛,看著慕清時扔掉了手中染了血的玻璃碎片。
她眨了眨眼,伸手摸上臉頰,那是一條從眉骨一直延續到下巴處的傷痕,她的手摸到了粘稠的血液。
她手中手上沾上的血,下秒,張嘴發出了尖叫聲,“啊……”
慕清時淡聲道:“這是你欠辛從筠的!”
趙清睜大了眼,再也承受不住,昏厥了過去。
溫山也發出了嘶吼聲,他崩潰極了,眼睜睜看著慕清時將自己的女兒毀容,他在場卻製止不了……
瞬時,場麵亂成了一團,而慕清時也很快被趕到了警察帶走了。
辛從筠接到花秘書的電話時有一瞬間的呆滯,半晌才不敢置信得重複了遍,“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被逮走?他不是回公司開會去了嗎?”
“他去了溫家,發生了衝突,”花秘書很委婉得道。
“溫家?他去溫家幹什麽?”難不成是跑過去給自己出氣的?
“溫小姐昨日被保釋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同這有關。”花秘書猜測著道。
“保釋?”辛從筠從來沒想過發生了綁架這麽大的事,溫韻韻竟然還能被保釋出去了,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我過去看看。”
她很快跟東凱風說了聲,急匆匆穿上外套趕去了警局。
朗香梅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請了望城最有名的律師急吼吼是趕到了警察。
辛從筠來的時候就見她在不停得打電話,一邊是讓人趕緊去平息媒體那邊的事端,慕清時傷人進了警察的事絕對不能報道出去,另一邊自然是找人要將案底消掉。
朗香梅快氣瘋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慕清時會沒腦到闖到別人家裏故意傷人!
不知道為什麽,辛從筠還是有點怵朗香梅這人的,她的氣勢太足,尤如老佛爺,再者她始終是慕清時的媽,日後她想跟慕清時在一起,還是得經過朗香梅同意的。
朗香梅講完一個電話,回頭就看到了辛從筠,她眼裏閃過寒光,到底沒同她說什麽。
總歸,她是看辛從筠不順眼的。
辛從筠也不自討沒趣,走到了門外站著。
等了片刻,就見朗香梅出來了,她抬著下巴往外走,永遠高高在上的樣子。
隨後慕清時在幾人的簇擁下走出來,他眉目清冷,側身跟人握手講話。
很快,他側過頭來便看到了她,臉上的陰冷瞬間消散,取而代之是淺笑。
他快步走過來,“怎麽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得坐牢,”辛從筠看到了他袖口處沾染的血跡,心一跳,立即抓起他的手,語氣慌張,“傷到哪了?”
“沒事,不是我的血。”慕清時柔聲寬慰她,“是溫韻韻的。”
辛從筠皺眉看著他,“你把她怎麽了?”
“她對你做過什麽,我便對她做什麽……”慕清時雲淡風輕,“毀了她容罷了。”
辛從筠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真的沒想到慕清時會為了她這麽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