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留下他左手
這是一處汽車修理廠,地處郊區,外麵的道路上來往皆是重型卡車,揚起了無數塵土彌漫。
這邊很少會有人過來。
輝騰用極快得速度過來,仿佛要衝進屋裏的那刻又穩穩停住了。
慕清時下車,黑色高級定製的皮鞋踩過了滿是汽油汙漬的地麵往屋裏走去。
屋內的氣味不好聞,汽油、油漆以各各種鐵鏽味混雜在一起的組成了嗆鼻的味道。
慕清時卻是麵色無波,平靜得走向了最裏間的房。
幾個正在忙碌的修理工停下手裏的活目送著他進入房間後,便又開始叮叮鐺鐺得幹活,對屋裏傳來的叫聲置若罔聞。
屋裏,一個戴眼鏡的小夥躺在地上,痛疼讓他臉上的青筋暴突,張嘴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嘶吼聲。
他的手上,正踩著雙皮鞋,那鞋還用力得在他的手背上碾了碾。
青年痛得冷汗直冒,呼呼喘著氣叫喊著救命。
喬樂茂輕笑:“救命?你瞧瞧這兒誰能救得了你的命?不過,那幾百萬能買他一條命,也算不虧的,你說呢?清時?”
喬樂茂回眸看了眼進來就不發一言的好友。
慕清時突然動了,走了過來,他身形高挺,臉色無波,身上卻帶著一種叫危險的氣質。
那青年猶如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懼怕得掙紮著往角落裏縮,困難得發出聲音:“慕總,慕總,你聽我說,都是誤會……”
慕清時蹲身,臉色暗沉如夜,他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臉。
那手冰冷,冰得青年直打哆嗦。
他現在後悔了,後悔了為了錢幹出了那麽不要命的事!
這些上位者,有哪個是簡單的?
是那五百萬來的太容易了,他才會繼續……此刻,他隻有懊悔。
“別慫,拿出你打電話要錢的氣勢來,可別讓我瞧不起你。”
“慕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頭腦不清楚我神經病了,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青年痛哭著求饒,他斷斷續續的說道:“那些錢我一分沒花,我全還給你,還給你!”
站在旁的喬樂茂雙手插兜笑了,興災樂禍得道:“朋友,這可不是錢的問題。”
慕清時麵色漠然,“誰給你的勇氣來跟蹤我,拍下那些照片的?”
青年哭起來,“是我鬼迷心竅了,我被錢迷昏了頭,慕總,你饒了我吧,饒了我!”
“饒了你,誰來饒過我!”慕清時突然暴怒,像是失了心智的雄獅一樣,狠狠得一拳揍在了青年的臉上。
青年的身體重重得撞向牆上,嘴微張,嘴裏有血流出來了。
“哎呀,出血了,太殘忍了。”喬樂茂並沒有阻止慕清時的施暴,他清楚自己這個好友得要發泄,否則以他的性子怎麽會去為難個記者?
就因為那幾張照片?
慕清時抓著青年的領子,他暴戾著一拳接一拳打在他的身上,青年的嘴裏不停得有血水湧出來。
他麵色如灰,渾身發冷,做著最後的掙紮,“……噗,你們這是犯罪,犯罪!”
慕清時周身散發著令人膽顫心驚的氣勢,他冷笑,似嗜血的惡魔,“你倒是提醒我了,給我弄桶汽油來。”
喬樂茂用眼神製止了正要動作的手下,開言道:“打幾下出出氣得了,還真要把人往死裏弄啊?”
“汽油!”慕清時身上的氣勢壓人。
喬樂茂煩躁得揮了揮手,“去去,去給他搞桶汽油!大不了死了給他收屍!”
而青年渾身發顫,想著他要燒死自己?不不,他不敢的,這可是殺人!
汽油很快被送了過來,慕清時帶著滿身陰氣直接就揪著他的頭發用力將他往桶裏摁。
青年尖叫著整個頭都被浸在汽油裏,眼鼻都被封,張嘴就有汽油往嘴裏湧,他難受得劇烈掙紮起來,腳在地上亂蹬。
此刻,他才知道,慕清時是來真的,他想殺死他!
下秒,他又被人從汽油裏提了出為,他跪在地上,張嘴就咳嗽著往外吐那黑色的液體,整個人被折磨得快瘋了。
喬樂茂用力拽著著慕清時,臉色鐵青很難看,“我去,你還真想把人搞死了?你要怎麽去善後!為了一個女人,為了幾張照片?犯不著!”
慕清時眼睛發紅,他胸腔劇烈起伏,深吸了口氣閉起了眼,狂暴的情緒有所緩解,他睜眼,神色冷清:“那就留下他的一雙手。”
心裏的火,似乎是怎麽發泄都發泄不掉的,一想到要跟辛從筠說清楚,他就覺得心裏破了個大洞。
喬樂茂呸了聲,“不見點血你是不甘心啊!動手動手,挑掉他手筋讓我們慕大少爺開心開心!”
青年臉色煞白,本以為自己是要躲過一劫的,他看著有人拿了刀朝著他走過來,搖著頭拚命往後挪動著想逃,卻知道是沒法逃的,他突然大喊起來,“我有照片,我還有照片!”
慕清時陰狠的眸光立即望了過去。
喬樂茂走過去給了他狠狠一腳,“媽的,你腦子裏裝得是屎是吧,我看你是徹底得想要找死!”
“不,不是的,”青年知道自己的話讓人誤會了,慌裏慌張得解釋道:“我拍到了車裏的人,我拍到了!”
喬樂茂愣了下,看向慕清時,“什麽車裏人?”
“我本來是想拍……那位小姐的,陰差陽錯之下就拍到了那天早起車裏的人……”青年縮著脖子道,覺得這會是自己的保命符。
果然,在聽到他的話後,慕清時讓人住了手。
“照片呢!”慕清時的聲音很冷,是冷到骨子裏的冷,冷得青年發著抖掙紮著爬過去拿自己的包,從裏頭拿出相機了,咳嗽著吐著血道:“在這裏麵。”
喬樂茂猛地拍了下他的腦門,“還不調出來?”
青年忍著痛疼,將幾張照片調了出來,喬樂茂拿了過來,看了眼,“拍得還清晰,喲,還抽著煙呢。怎麽,這人跟你有仇?”
不止有仇,是仇大了!
慕清時冷眼看了幾眼照片,確定那車就是那日早起遮了牌罩想撞辛從筠的那輛車。
他冷冷得笑了起來,眸光裏閃現著是嗜血的光芒。
雖說朗香梅將這些事都認下了,他不能拿母親怎麽樣,倒這並不妨礙他拿這些人來開開刀出出氣!
慕清時的眸光狠戾,“交給你了,我要見這個人。”
喬樂茂哇哇大叫,“你當我很閑啊?使喚我還真是不客氣了!”
慕清時拍了拍他的肩,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青年,帶著滿身的戾氣往外走了。
“這人怎麽辦?”喬樂茂追問。
慕清時站在門口,逆著光,聲音清冷不帶一絲起伏:“廢了他的左手,讓他長長腦子。”
本以為將功補過能逃過一劫的青年雙眼渙散得頓時癱在了地上。
喬樂茂走過來,蹲身嘿嘿笑了兩聲,不輕不淡得道:“別怪我兄弟心狠,誰教你撞槍杆子上了……你說你惹誰不好非要去惹姓慕的?他脾氣可比我差多了,隻要了你左手也算是你命大了。唉,出去後就拿著那筆錢走吧,別想著什麽報警報複,你清楚,我們有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喬樂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了出去,留下了瑟瑟發抖的青年。
慕清時站在車旁抽煙,喬樂茂走了過去討了根,然後說道:“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我過去是什麽風格?”他看著喬樂茂,不複剛才暴戾的模樣,眉目間,有的隻有無盡的陰鬱。
“你是個冷的,不太愛管這些事……”像這種親自過來教訓人,是前所未聞的事,喬樂茂手撐在車頭上,“這回是真愛?”
慕清時沒有回答。
喬樂茂笑起來,“我記得上回你追溫緣,也是真愛……”
話裏話外的這個意思似乎是在說這個真愛可真廉價。
慕清時瞥了他一眼,喬樂茂笑起來,“別誤會啊,我隻是想說……每個時段遇到的人感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活在當下,挺好。”
喬樂茂本來就是享樂主意的人,兩個人在一起,初忠就是為了快樂,不快樂又何必綁在一起?
他自認自己對得起每一任的女友,至少在一起的時候不曾虧待過她們。
慕清時沒說話,屋裏麵傳來了淒楚的喊叫聲。
兩人聽著叫聲,麵色都沒變,仿佛那不過是尋常的一道聲音罷了。
“不說這些了,”喬樂茂拍了拍他,“我們好久也沒聚聚了,過上天叫上童池,把你的真愛帶上,一起吃個飯啊。”
“有機會的吧。”慕清時勾起嘴角,不知道這個機會,得是什麽時候了。
朗香梅的逼迫,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喬樂茂覺得他情緒怪異,但也沒問什麽,有些事,是兄弟也不太好管。
“走了。”慕清時扔掉手中的煙蒂,用腳撚滅,駕車離開。
手下從屋裏走出來,說話:“茂哥,暈過去了。”
“送醫院吧,”喬樂茂無所謂得道,“哦,對了,再找找相機裏那個男人。”
他說罷,轉身給情人打電話,臉上掛笑,“寶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