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溫緣的嫌疑更大
白色的Q7車駛向了大路,沒入在了車流當中。
東凱風目視著前方的路,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辛從筠目光清亮,笑了,“既然溫緣都宣戰了,我自然是要打起精神來應戰,她最好能接住了我送給她的禮物……真想快點看到她被我打垮之後跪地求饒的模樣。”
東凱風微揚嘴角,“那就祝你順利。”
辛從筠撩了把被風吹亂的長發,嘴角揚起的弧度,是自信的。
正如辛從筠所想的,溫緣並沒有不依不牢的追究,反而是善解人意得勸慰憤憤不平的父母。
“媽,沒有你想的那般複雜,是我沒看清路才會被拌倒……我想,辛小姐並不是故意的。”溫緣靠著床背,臉色較之前的好看些許,柔聲道。
“小緣,你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趙清皺著眉,“即便她不是故意的,也該上門道個歉什麽的吧,這可是條人命!你難道沒看見你出事的她擺出那張無辜的嘴臉嗎?我想想都來氣!我看她還是對慕清時不死……”
趙清胸腔劇烈起伏,偶爾還要咳嗽兩聲。
“媽,孩子我可以跟清時再要,至於這個,”溫緣垂眸,悲傷的道:“大概是跟我們無緣吧。”
“老婆子,你也別生氣了,別氣壞了身子。”溫山站在一旁,跟著勸道。
趙清氣得站起來,指著他道:“要不是,要不是你招回來那麽個瘟神,我們女兒能出事嗎?”
溫山表情錯愕,半晌道:“我以為她是來談生意的,怎麽知道會出這樣的禍事,要是有無見之明,我早把她趕出公司了!”
溫緣垂淚,哭著道:“你們別吵了,這事誰也不怪,要怪就怪我的命不好吧!”
趙清見她哭了,閉起了嘴,忙坐在床沿開始哄她,“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你也別傷心了……”
慕清時過來了,聽著病房內的吵雜麵無表情得站在那頭接聽電話,電話那端的花秘書說餐廳的服務員突然走了,不知去向。
慕清時的眸光深沉,應了聲知道了,掛斷電話抬手敲門。
溫緣見他來了,抬手擦去淚,擠出笑來,“清時,你來啦。”
慕清時朝她微頷首,走過來坐在床沿,看著她的臉問她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沒有昨日那樣痛了。”溫緣輕聲答道。
趙清和溫山不打擾小兩口,找了借口先出去了。
病房門再次合上了。
慕清時緊盯著她的臉問道:“聽說你不想追究辛從筠的責任了?為什麽?”
溫緣看著眼前這張冷硬的俊臉,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她揉聲應著,“我覺得辛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你要想清楚了,那可是傷害你的人。”慕清時有意提醒道。
他話裏的意思好似是不想這麽輕易得放過辛從筠,溫緣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他重視了,心裏如吃了蜜一般甜,卻也深知這事要繼續深究下去,她可占不到半點便宜,便強調得道:“嗯,我覺得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太絕比較好……何況,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慕清時蹙眉,目光銳利,“如果我不同意呢?”
溫緣心下微驚,盯著他發沉的眼眸心慌得道:“就算不放過她又能怎麽樣?我們的孩子也回不來了……就當是為我們的孩子積德吧。清時,答應我,不要再為難她了,好不好?”
她坐直了身體,抓緊了他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寫滿了哀求。
慕清時垂眸,輕拍了拍她抓著自己袖子不放的小手,似笑非笑得道:“我們的小緣,還真是善良呢。”
溫緣輕輕垂眸,輕輕笑著。
慕清時多看了她兩眼,心思微沉。
他陪著溫緣坐了會,接了個電話,起身準備離去。
溫緣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慕清時回頭,就見溫緣看著他,小心翼翼得問道:“清時,我……可以回去了嗎?”
慕清時笑了,“還是先讓你媽照顧好你的小月子吧。”
溫緣難掩失望,放開了手,應了聲哦。
見她鬱鬱寡歡,剛又失去了孩子,慕清時到底有些許的不忍心,開腔道:“等你養好了身體,想去哪就去哪。”
溫緣驚喜,脫口而出,“那我能去林深居嗎?”
慕清時表情尋常,“林深居太悶了,還是雅樂山莊適合你。”
溫緣本來想說我不怕悶的,卻也知他這話是拒絕,不再自討沒趣,便笑了笑,“也是,我還是比較習慣住雅樂山莊。”
慕清時柔聲讓她好好休息,轉身離開了病房。
走進電梯,他有些疲憊得伸手揉了下眉心,他不得不承認,比起辛從緣來,他這個未婚妻的嫌疑更大。
那個指責辛從筠的服務員不知去向,再加上溫緣千方百計得不想深究種種的跡象表明,流產這事貓膩很大。
但是他不敢相信,溫緣會用肚裏的骨血來陷害辛從筠。
除非,她知道自己肚裏的孩子保不住了……
想到此,他直接就拐去了婦產科,找章大夫。
章大夫剛送走一對夫婦,見著慕清時,心下微驚,很快笑著道:“慕先生是有什麽事嗎?”
慕清時直接開口問道:“溫緣幾次產檢的結果如何。”
“很好。”章大夫想也沒想,一口咬定。
慕清時盯著她,章大夫覺得他的目光太過瘮人了,覺著自己的額上都流下了汗來,她解釋,“溫小姐的胚胎發育情況一直良好……”
慕清時收回了視線,說了聲謝謝,轉身走了。
章大夫一屁股坐回了位置上,她想了想,覺著這事還是應該讓溫緣知道比較好,起身去了病房區。
溫緣聽了她的話後臉色很不好,“他沒有起疑你的話?”
“應該是沒有的。”
溫緣閉了閉眼,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章大夫往外走,溫緣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章大夫,為了我們大家好,你可一定要守口如瓶啊。”
章大夫心中是叫苦不已,恨不能甩自己幾個耳光,讓自己貪財,現下好了,被拖進這種肮髒的事情裏來了。
一旦事發,她工作就沒了,章大夫歎了口氣,應了聲知道出去了。
溫緣坐在床上,麵孔扭曲,她突然發瘋似得將床上的東西往地上砸去,慕清時,就算是失憶了,你也不肯相信我是吧!
辛從筠,這隻是開始,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溫緣咬著牙關,暗暗發誓。
……
三日後,辛從筠的店鋪來了人,笑著跟員工直言要找辛從筠。
辛從筠從辦公室裏出來,見著一個體形微胖的女人坐在休息區,悠然自得得喝著果汁。
辛從筠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
走近了,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奶味,辛從筠想她大概是在哺乳期。
“你就是辛從筠?”來人不客氣得打量了一番她。
辛從筠不惱,態度頗好得道:“我就是。”
“我是何錦輝,”何錦輝站起身來同她握手,“聽說你讓溫緣那個小賤人落了胎?”
辛從筠心賽,這事都已經傳開了,過後又恍然大悟,叫溫緣小賤人,這多半也是溫緣的仇人之一,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原則,辛從筠笑著露出八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她流產倒是真的,在我身邊摔倒的,流了好多血。她非說是我推的……我是百口莫辯啊!”
她觀著何錦輝神色因為她的話興奮了起來,斷定溫緣跟這人的仇還不小。
“咋沒把她給摔死了!”何錦輝恨聲道,然後又一把抓過她,小聲得道:“你告訴我,真不是你推的?”
辛從筠立即搖了搖頭,“真不是,我也不知道她抽得哪門子瘋,非要將這鍋往我身上甩。”
何錦輝聽聞不是她推的,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來了,不管是不是人推的,溫緣流產已是即定的事實,也算是為她出了一口氣了吧。
辛從筠看著她道:“你跟她有仇啊?”
何錦輝咬牙道:“搶我男人這仇大不大?也不知道慕清時是不是瞎了眼,竟看上了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哦哦,這還是自個隱藏的情敵呀!
何錦輝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拉著她倒豆子似的將過去的事全說給了她聽,“要不是她推的那把,我兩個兒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想起溫緣讓自己失去了肚裏的雙胞胎,何錦輝就恨得牙癢癢。
聽完這番話,辛從筠對溫緣的惡毒有了新的認識,雖說之前何錦輝跟她搶慕清時,讓她不舒服,可後來何錦輝終究是嫁給了別人,兩人之間不過是些小芥蒂,她竟然就敢惡毒的了手傷人,這要運氣不好,可就是一屍三命的事了。
“你怎麽不報警?”
何錦輝眼睛很紅,“沒證據,何況,慕家也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這事就隻能打掉牙齒往肚裏咽了。不過也是報應,該得她這麽多年懷不上孩子,懷上了也沒保住!咦,不過她為什麽要陷害你?”
辛從筠沉默了一下,半晌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我剛歸國,又沒有跟她結仇,本來我還想跟她父親談生意的,誰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現在外頭大概都把我傳得很難聽吧。”
何錦輝眼睛很亮,她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她這是在找替死鬼!沒準她肚裏的孩子本來就保不住的,著急之下就拉你墊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