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米安受傷二
風清宇抱著米安,看著麵色慘淡的米安,一瞬間怒氣竟然到達了最高處,“全部殺了。”
聽到這樣的話,潘宇直接教一軟,便坐在了地上,嘴裏還說道:“王爺饒命,老奴是陛下派來的,求王爺看在陛下的麵子上饒了老奴一命。”
聽到這樣的話,風清宇心中火氣更甚,該死的太監,居然敢打自己最愛的女人?想來自己都舍不得多說一句重話的,便一腳踹了過去,直接把潘宇踹的飛出了三米遠,剛落地,便一口血噴了出來。
“王爺,他們畢竟是皇帝派來的,請王爺三四。”
說這句話的是風傲,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這些侍衛是聖上的親信,這個太監也是皇帝的人,三王爺這麽大刺拉拉的直接殺掉絕對是直接給了聖上一巴掌,就算他們再如何有理,聖上也絕對不會輕饒他們的,可是看著風清宇懷中的米安,風傲也覺得怒從中來,他們幾個在心裏麵已經把米安當做和風清宇一樣的看待了,所以米安這樣,他們甚至感同身受。
“最重要的,還是背後那個人,想來這個狗奴才,怎會有如此的膽色。”
風銘適當的插了一句話進來,遭受到風傲的一個白眼,該死的怎麽不早說,每次都讓自己先當炮灰,風清宇想了想,說道:“給我把這些人全部綁了,手裏的聖旨拿來,等王妃醒來再做定奪。”
王妃兩個字,直接把潘宇和侍衛全部都驚傻了,此刻的潘宇心中滿是懊悔,該死的二皇子隻告訴自己三王爺很寵愛這個女人,也沒說她是三王妃啊?王爺什麽時候娶妃了?想來這道聖旨?
突然腦中精光一閃,陛下今天下聖旨的時候,隻說到了宣讀的時候才能看,自己什麽也沒看,難不成是為了賜婚?一想到此,滿身冷汗,竟然暈了過去,這一關,自己怕是躲不了了。
風清宇抱著懷裏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今天去了皇宮,不知道為何,二皇弟一直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纏著自己,當時自己也沒有多想,因為他總是圍繞著瓷器廠來的,現在想來是一早就有預謀的吧?這個該死的奴才,膽子已經大到居然敢在三王府給我實施杖刑?看來他真的忘記這個府上到底誰才真正的主子?大夫來的時候,風清宇就這麽直直的盯著米安的臉龐看著,那種眼神裏麵有說不出的心痛,弄的大夫甚至不知道怎麽插嘴,一旁的下人也不敢擅自搭話,第一次見爺的臉如此黯然,這種臉色甚至於比給他們發火還要讓他們覺得不好受。
“咳,爺,那個大夫來了,先讓大夫給小姐診治下吧?”
風傲看不下去了,在風銘和翠雲的擠眉弄眼之下終於開了口,然後便立刻閉嘴,誰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要輕易的去當出頭鳥,不然就一定會死掉的。
“看。”
一個字,嚇得大夫有點瑟瑟發抖,還是沉下氣,幫著米安看。
大夫從拿來的盒子裏麵取了一個手帕,輕輕的墊在米安的胳膊上,這才趕下手去診治,這麽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又不是想死,不過這個多人看著,他還是第一次,倒是真的有點害怕,約一分鍾後,大夫慢慢的收起了手,說道:“王爺放心,小姐隻是受了杖刑,一時間氣息難以上提,加上看見王爺,神經突然放鬆,才會昏倒過去的,據老朽估計,最多也就一刻鍾,小姐必然是會醒的,隻要擦些宮裏麵上好的金瘡藥就沒有多大問題的。”
聽到這樣的話,風清宇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他是在自責,自責自己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自己不是說過要好好愛她麽?怎麽就讓她受傷害了呢?看著麵色發白的米安,風清宇恨不得躺在那裏的是他,也不要是米安啊。臉色卻是越想越黑,甚至於身子都有些發抖,風傲看到眼裏,趕忙對著大夫說道:“那你先退下吧,小姐一刻鍾醒不了我就要了你的命。”
看似凶狠的語氣,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其實就是為了救他,大夫也知悉了風傲的舉動,默默遞上了一抹微笑,慢慢的退出了門口,然後,便是冷汗全然出來,剛才進去的時候真的是繃緊了每一根神經,自然不會有什麽,出來了卻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般,冷汗卻是出來了,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皇家的生意啊,還是不做的好。
“你們,宣布下去,以後她就是三王妃,不準叫小姐。”
幾個人聽到這種命令,互相的看了看,便不再吭聲,其實也沒有什麽,他們都明白米安是未來的三王妃,隻是不知道王爺為何突然要這樣做,畢竟兩人還沒有成婚。
“你們先下去,門口守著,找人給我看著那個太監,王妃等下醒了,我會讓王妃親自收拾。”
這應該算是米安受傷到現在,風清宇說到最多的話,三個人互相看了看,便退了出去,門外,便是風銘的埋怨聲音。
“翠雲,你跟著主子,怎麽能讓主子被欺負了?我不相信以你的身手,打不過幾個侍衛和一個老太監?”
聽到這樣的問話,翠雲想了想,沉默了一下,開口答道:“主子不讓我打,我想,主子是有主子的想法的。”
聽到這裏,風傲和風銘都沉默了,他們其實也想不通為什麽米安不下手,因為雖然這個太監是皇帝派來的,但是他們三王府也不會怕的,打了就打了,王爺自然會扛著,而且皇帝是肯定不會和王爺為難的,此刻,三個人心中各有想法。
風清宇就這麽木木的坐在米安床邊,滿心的心疼,我隻是想讓你安安定定的生活,你為何又要如此呢?你可知道,傷害了你比讓我身重萬箭還要難過呢?第一次感到害怕,當進來看到那個板子快要落在你身上,你可知道我的心提在了嗓子眼裏麵呢?我多怕那一板子下去,我更害怕,在我沒回來之前,你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這群該死的人,居然把你推搡在地上,你可知道看見你在地上趴著,我有多麽的心疼?
右手慢慢的撫上了躺著的人兒的臉蛋,一點一點仔細的擦著臉上的汗水,衣服上麵全是灰塵,一點一滴的告訴風清宇剛才那件事不是做夢,是剛剛發生的,自己讓她,在自己最有權勢的地方受了傷,左手慢慢的緊緊握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他想要的不止是安分的生活了,他們傷害了她,比傷害了自己更讓自己難以接受。
那麽,這份痛,就讓他們全部給自己還回來好了。
米安慢慢的呻吟了一下,就看見了風清宇心痛的表情,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她費力的想抬起手幫風清宇撫平眉頭,手卻申不起來,也不能怪她,剛才他們打她板子的時候,她的手沒有平放,不小心直接打在了右手的手腕上,所以才有這種情況,相比來說,她的手腕也許受傷更重,因為越脆弱的地方,越容易受傷的。
風清宇看到米安醒了,輕輕的把她扶了起來,給她背後墊了一個墊子,米安就一直定定的望著風清宇,望著他的每個動作,每一個小心翼翼。
風清宇籌措了一下說道:“你要不要喝水。”
聲音萬分僵硬,甚至有一點賭氣的成分在裏麵。
米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相公,我身上還很疼,你真的還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嗎?”
是的啊,我全身都那麽疼,你呢?手下輕柔,但是說話卻硬邦邦的,我難過你不是不是還要和我置氣呢?米安的話語裏麵全是埋怨,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風清宇氣的還是不想理她,隻是離開床邊去圓桌那裏倒了一杯水,然後慢慢的放在了米安的嘴邊。
米安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不小心扯到挨打的地方,又疼的啊了一下,弄的風清宇一驚一乍的,然後便是一個幽怨的眼神飄了過去,這是幹什麽啊,幹什麽來著?
“米安,你還認為我是你相公麽?”
認識了這麽久,風清宇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米安,米安腦袋再大條也認識的問題的嚴重性了,連忙擺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認真的回答:“你是我的相公啊,一輩子都是我的相公。”
話語裏麵全是自豪,滿滿的自豪。
“那你為什麽不用我給予你的權利?我不相信翠雲打不過那幾個侍衛?必定是你不讓,何況你的武功,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怎樣,但是就第一次見麵來說,你對付幾個侍衛還是不在話下的?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麽?”
聽到這一連串的質問,米安突然覺得好內疚啊,自己隻想到想要弄死那個太監,卻沒有想到風清宇的想法,想必他看到自己這樣一定會很難過啊。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樣的話,風清宇的脾氣更甚了,不知道為什麽,以前的自己,喜怒不形於色,這也是自己一直提醒自己的,但是自從認識她之後,自己怎麽就在她麵前不能控製自己的脾氣了?
“該死的女人,你說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想法?你這樣對我把我當什麽你告訴我?你這個女人真該死。”
滿臉的怒容,驚到了米安,她其實想過他會生氣的,但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麽大的火氣,甚至於他居然說自己該死,不過,她一點也不生氣,她覺得心裏更多的是甜蜜,他這樣,更加表現出對自己的在乎不是麽。
“風清宇,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我不是藏在你身後的嬌花,我隻想站在你身邊,陪著你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我知道你生氣,我知道你碰見我的事情就會六神無主,我相信,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你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想到為什麽會這樣做,可是就是因為我,你看看你,變得多麽不像自己,我不能去反抗,我想你應該明白,一個宣旨的太監,又怎麽敢在王府惹是生非?難道王爺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我推波助瀾的嗎?”
聽到這些,風清宇心中慢慢的靜了下來,分析了一下,想來是明白了什麽,可是明白歸明白,他心裏還是不爽,難道弄死一個太監還需要經過父王的同意嗎?
米安看出風清宇的不舒服,慢慢的挪了一下身子,依靠在風清宇的懷裏,慢慢的說
“相公,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對啊,弄死一個太監對我們來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畢竟是傳旨的太監,而且他更是二皇子的人,父皇就算對你偏心,但是他也抵不過朝臣的議論,你有沒有想過,二皇子借此事對你發難呢?死一個太監死不足惜,但是我想做的就是,既讓他死,又要讓他死的對我們有價值。”
聽到米安這樣的話,風清宇還是轉不過彎,不知道為什麽,在米安的事情上,風清宇覺得自己一步都不想退,他不需要她保護自己,隻需要她在自己身後,讓自己保護,這也算是一種大男子主義吧。
“哎,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無論如何,我畢竟是皇帝承認的內定三王妃,雖然皇帝是讓我等高陽國公主來,再做定論,但是我們都明白,這就是皇帝默許了的。而今天,這個太監在三王府對我實施了杖刑,於情於理,無論是不是我的錯,這個太監都死定了,這是其一。
其二,一個太監又憑什麽在我們的王府撒野?他身後的那個人,在某個時間段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我並不是想借助這個打擊他什麽,隻是皇帝必會對他生疑,而且我看得出來,皇帝對你還是比較偏愛的,這個時候,正是皇帝為你鋪路的好時機。其三,身為三王府未來的王妃,一點武功都不會,被一個太監打了,這件事情傳出去雖然不好聽,但是更像那些虎視眈眈盯著你的人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的王妃手無寸鐵,根本不會武功,在某個方麵,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就會把我當做你的軟肋,你想一想,一個軟肋,他們是不是會在能利用的時候萬分利用?而我,本身會武功,根本不是那群廢物可以打過的,那麽我這步路走的是不是萬無一失?”
聽到米安的分析,風清宇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女人,一個懂得權謀的女子,把每一步都安排的分外妥當,這樣的人,如果是自己的對手,自己想必也不會討到多大的好處。隻是,自己又何其幸運,能讓她為自己如此付出,可是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讚成這樣的行為,在某方麵,自己不想讓她成為敵人的靶子,那種無時無刻不出現的危機,讓自己都覺得窒息,何況是一個女子?
“我不同意,我不想把你放在風口浪尖。”
無論米安的計謀多麽好,他也不願意把她放在風口浪尖,他怕,怕她出一點點意外,一點點不能掌控的地方,都會讓他瘋掉。
“哎,相公,你的想法是錯的,無論如何,作為你的三王妃,就等於把我已經推到了風口浪尖你知道麽?我這樣設計,是把以後的路都鋪好了,若我們執意認為我絕對不會出事,那麽不可能的,因為嫁給你,就等於和他們作對了,在某一天,他們對付不過你,我必定是他們的目標的,而我自己把自己做成目標的話,那麽對我們來說,則是處於進攻的姿態,他們知道我不會武功,派來的人必定不會是多厲害的,而且他們也隻會在我一個人的時候出手,那麽,對我來說,則會更好一些。他們不知道我底線的情況下,則會派出高手,難道你就不擔心麽?”
聽到米安這樣分析,風清宇不得不承認有道理,但是道理歸道理,他心裏就是過不去,他想把自己的女人珍藏起來,而不是讓她費力的去為自己謀劃,尤其那句,作為你的三王妃,就等於把我已經退到了風口浪尖,更讓他心裏難過,他從來都覺得自己是想把她嗬護起來,卻沒想到在某個方麵,其實是自己害了她,那麽,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責怪米安呢?
突然,一個好溫暖的懷抱就那麽緊緊的抱住了米安,抱得米安有點喘不過來氣,甚至背部也隱隱作痛,但是米安還是動也沒動,是的,她不能動,因為她感覺的到他的那份無助,想必是自己的說法已經做法都已經觸動了他的心靈吧?對不起風清宇,原諒我用這樣的方法逼迫你必須麵對,有些事情,我們不麵對,那麽就是死亡。
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閻王說的那件事,你會麵臨死亡的那件事,已經覺得隻要自己能救你,那就沒有問題,可是現在我卻不那樣想了,我多麽害怕,害怕有一天你躺在我麵前,讓我一個人對著你說話,沒有回音,我多麽害怕,害怕有一天我要默默的等著你醒來,然後慢慢的自言自語對你說話?
對不起,風清宇,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在某些方麵對你也用了小心思,請原諒我打著愛你的口號,到頭來還是要用脅迫的方式逼迫你麵對自己的那些兄弟,對不起。
米安心裏默默的叨念著這些,手緩緩的攀上了風清宇的背部,慢慢的回抱住了他,頭緊緊的挨著他的肩膀,眼中的難過,慢慢緊閉,而風清宇,卻什麽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