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隻要熬過這半年時光,天大地大任他們選擇,再也不用有任何顧忌了。
“原來是這樣。”
聽了崔雲染的話,繪詩的情緒才緩和了一些,她還以為師父要拋棄她了呢,怎麽能冷靜的下來。
這樣也好,等一切塵埃落定,師父也有了他的歸屬,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看著繪詩收起來淚意,唐不醉忙不迭出聲附和,卻隻是得到了繪詩一個白眼,顯然不打算理會與他,誰讓他剛剛故意嚇自己。
事情就這麽敲定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天繪詩跟喬墨舞幾乎遊遍了整個朝歌,反正這幾天什麽都不用考慮,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時候,何不好好放鬆一下。
繪詩就像感覺不到累一般,每次都是喬墨舞實在走不動了,硬拖著繪詩回去,再逛下去她怕是要爬回客棧了。
因為這件事情,喬墨舞可沒少被繪詩嘲笑:“墨舞,要論年紀我可比你還小呢,你這體力還比不上我,羞不羞!”
喬墨舞壓根不理會繪詩的調侃,她現在隻想早點回到客棧休息一下,明天說什麽也不要跟繪詩出來了,這個丫頭一出來就跟撒歡的野馬一樣拉都拉不住。
她可沒有繪詩那樣武功傍身,她就是個平平凡凡的小百姓,這麽跑一天她不累才怪呢!隻是心裏默默念叨,要不要跟北宮翊學武功呢?自己要是求求他的話應該會同意的吧……
不過那個男人肯定又要趁機占自己便宜了……喬墨舞蹙了蹙眉,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一直對武功很感興趣,隻是以前一直禁錮在皇宮裏,她母後雖然寵她,卻是不準她練武。
畢竟她是一國公主,若是整天舞刀弄棒的不成體統,雖然她不讚同這個說法,但是看著母後對她的一片關心她也沒有繼續爭論下去默默接受了這個事實,隻是心底依舊蠢蠢欲動。
經繪詩這幾天這一刺激,倒是把她內心裏想學武功的那份因子調動了起來,越想越覺得可行,反正北宮翊武功那麽厲害,有他在,自己學武應當不會很難吧……
喬墨舞可不知道,自己如今想的多麽美好,等真正學起來就有多麽痛苦,要知道她的骨骼已經定型了,再想學武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而且北宮翊不知道為何對她學武的事情異常堅持,知道她的想法之後就每天逼她練習,嚴格的很,惹得她叫苦連天但北宮翊卻絲毫不肯放鬆。
當然最後還是以喬墨舞撒嬌討饒告終,即便沒有學到最後,喬墨舞的身體倒是好了不少,怕是北宮翊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繪詩也看出來喬墨舞是真的累,怪她一時玩的歡了,忘了喬墨舞不會武功的事情了,所以不再繼續調侃喬墨舞,默默扶著她的胳膊往回走,雖然她真的還想多玩一會……
不過她可沒有這個膽量,若是讓北宮翊知道自己拐著喬墨舞那麽晚才回去,不得嗖嗖放冷箭凍死自己啊!想想就不禁打了個哆嗦,那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也就喬墨舞受得了。
“咱們明天便開始啟程吧。”
晚間飯後,北宮翊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行程的事情都是他在負責。喬墨舞等人倒是沒多少意外,畢竟他們在這也玩了好幾天了,也該啟程了。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崔雲染倒是覺得有些不舍,她這幾天有空就拉著繪詩聊天,問她之前的事情,聽到了她和唐不醉好多趣事,猛然聽到他們要走了,還真是不舍的很。
但她也知道,這件事情勢在必行,所以也隻能無奈感傷一句,說不出挽留的話。
繪詩走過去,輕輕抱住崔雲染:“雲姨,不用急,等我們處理完事情就來接您和師父,回咱們自己的家。”
一個“咱們的家”,讓崔雲染瞬間濕了眼眶,她雖然在她這個“名義”上的家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可她沒有開心過,她沒有一點歸屬感,有的隻是冰冷和陌生。
但繪詩這是這麽一說,卻讓她心裏暖暖的,是啊,她馬上也要有“家”了。
“好,我們等著你。”
唐不醉也走上前,把她們兩個人同時攬在懷裏,外人看上去宛如真的一家三口一般。
“他們很般配。”
北宮翊難得主動說了這樣一句話,喬墨舞頗為奇怪的看著北宮翊,這個男人今天怎麽這麽反常,竟然主動誇人了。
“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麽?”
看著喬墨舞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北宮翊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他雖然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突兀,但這個小女人也不至於是這樣的神情啊。
其實是北宮翊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溫馨,他以前最羨慕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雖然繪詩與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之間的親情卻比親生的都濃厚。
這種感情是他們這種人從來不敢奢望的,即便是親生的又如何,他們每天都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提防著算計,哪有什麽親情可言。
繪詩是不幸的,一出生就被拋棄,可她又是幸運的,因為她遇到了他們……
“沒什麽,隻是,終於覺得你身上有點人味了。”
喬墨舞轉了頭,不再繼續看北宮翊,隻是默默牽住了他的手,半真半假說了這麽一句話,聽不出語裏的真意到底有幾分。
要說開始北宮翊對喬墨舞的印象是疏離,那喬墨舞對北宮翊的印象就是:黑暗。這個男人眼裏目空一切,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骨子裏透漏著疏離。
甚至有時候她都可以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那種若有若無的惡意,隻是在自己麵前,他一直有意識的收斂自己身上的戾氣,應該是怕自己發現,而麵對別人時,就沒有這麽好說話了。
這也是她一開始始終對這個男人保持著戒心的一大原因,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好的,一個不慎,會讓自己粉身碎骨,她不想自己淪落到那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