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往事
說到這裏,大夫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不是那個夜晚,自己怎麽會走到今天啊!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收拾好藥房之後準備回家,我還給小兒子買了身新衣服,想著回家後他一定開心的不得了,卻沒想到,回家後迎接我的不是妻子,而是滿地狼藉!”
“我頓時慌了神,以為是進了什麽強盜,卻沒想到屋子裏坐著一個男人!他對我說,我的妻子兒女都被他請去做客了,而他有個小忙讓我幫。”
“雖然他說的一派從容,但我怎麽能不明白,他是拿著我妻子兒子的命來威脅我啊!我雖然意識到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但我能怎麽辦,我家人的性命都握在他的手裏啊!”
“我曾想過報官,可他卻毫不留情打破了我的幻想,他說若我敢報官,定會讓我的妻兒不得好死!我隻是個平民百姓,哪裏有什麽大能耐,為了妻兒,我隻能答應了他的要求。”
大夫現在已經滿臉淚痕,喬墨舞可以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絕望,也是,這麽一個普通人,為了保護妻兒,還能有什麽反抗之地。
隻能說花誌遠當真是好謀劃,怕是當初在選大夫時也多做比較最後選定了他吧,畢竟他是最好拿捏的人,所謂打蛇打七寸。
手裏握著他最在乎的人,他怎麽可能不從啊!
“卻沒想到,他告訴我他是花家二家主,而讓我做的,竟然是給城主夫人下毒啊!我當時震驚不已,問他明明是親兄弟,為何要做這種事。”
“畢竟當時滿城都知道,城主兄弟倆關係甚好,卻沒想到,他暗地裏卻是存了這般心思啊!”
花家主眼裏閃過一抹痛惜,是啊,明明他對他那般好,他怎麽能如此心思歹毒呢,允兒有什麽錯啊!
“可他隻是冷冷的讓我閉嘴,說這是他應得的。我知道他是利欲熏心,卻無力跟他反駁,最終為了保全我的妻兒,還是向他妥協,答應了這件事情。”
“他向我承諾,說我隻要做好這件事情,他就會放了我的妻兒,並且給我一大筆錢讓我們離開這裏,重新開始生活,我心動了,因為我隻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
大夫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知道是他自私,可是他一個普通人,能有什麽能力去反抗啊!卻沒想到,最終還是……
“他給了我一瓶藥粉,讓我下在了夫人的藥湯裏。本來夫人隻是有些鬱疾,但是他讓我說是病重,我當時隻能乖乖按照他的話來說,絲毫不敢反抗。”
“就這樣,夫人在我們的設計下,最終丟了性命啊!”
“難道隻有你的妻兒是命,我的妻子就活該遭受這飛來橫禍嗎?要知道,當時我的兒子,也跟你的兒子差不多大啊!”
花家主隱忍出聲,極力遏止住聲音裏的顫意,他怎麽敢啊!他的妻兒是命,自己的妻兒就不是嗎!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我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啊!”
大夫嚎啕出聲,整個人癱軟在地。
“我做完這件事情後,便想去接回自己的妻子,卻無意中得知,得知……”
說到這裏,大夫卻突然止住了話語,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
“得知我的妻子早已經在被帶回來的那天,就被他們淩辱致死,而我的兒子,更是不小心被他們推倒,死的不明不白啊!”
“原來他們一早就存了要斬草除根的想法,怎麽可能讓我們活啊!是我太天真了,他連兄弟情都不顧,怎麽會在意我們的死活,更何況是抓著他汙點的人啊!”
大夫現在悔不當初,他怎麽就沒想到那個男人當真心狠至此啊!自己犯下了滔天罪孽,卻依舊沒能保住自己的妻兒,這是報應,這是報應啊!
在場的人聽到這裏,其實心裏並無多大震驚。花誌遠的竟然連弑殺親嫂都做的出來,說明早已經泯滅良知,怎麽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隻能怪這個大夫太天真,一時被他蒙蔽了雙眼,犯下這等蠢事。雖然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可他們也絲毫心疼不起來。
畢竟路都是他自己選的,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隻是他的懲罰太過於沉痛了些,怕是此生也贖不了罪了。
“我當時知道了真相,本來是想直接衝進去,質問他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不履行承諾,明明他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把一切都做好了。”
大夫抱住頭,蜷縮成一團。
“可是我不敢,我不敢啊!我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進去了也隻能是白白丟了性命而已,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啊!”
“我知道他肯定會來人來取我性命,解決最後的隱患,而憑我自己的能力,無論逃到哪裏都會被他們找到的,所以唯一的辦法隻能是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
“我之前因緣巧合下救了一個奇怪的人,他為了報答於我給了我一顆藥丸,說吃下後可進入假死狀態,以後指不定可以救我一命。我隻當是戲言,並未放在心上。”
“隻是他再三讓我收下,為了讓他安心,我便收了下來,隻是並未放在心上,放在一邊未曾理會。當時我走投無路,正好想起了這件事情,隻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吃了下去。”
“卻沒想到,我吃下去後便瞬間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我心裏想的是完了,果然是騙人的,這下竟然是自己服毒死的,也罷,起碼可以見到妻兒了。”
“卻沒想到,這藥竟然是真的。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早上了,我依舊躺在地上,但藥鋪裏卻是一片淩亂的樣子,顯然是有人來過了,我就知道,我僥幸逃過一劫活了。”
“在之後,我就悄悄的逃到了那個遠離這裏的村落,那是我的老家,沒想到我最後還是回去了,我在那種了一塊小地,維持溫飽,日子過得甚是平靜,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村裏人問我問為什麽回去了,我也隻說是做生意失敗了,他們都是良善之人,從未多想,隻是寬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