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心思
要說自己這麽怕麻煩的人,為什麽最後竟然真的帶上了冉冉。大概是因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麽幹淨純粹,竟然讓自己恍惚之間以為看到了繪詩。
正是那一刹那的猶豫,讓花淩羽拒絕的話就那麽憋在了腹中,最終決定帶她上路。
盡管隻有一個馬車,但是每天晚上都是冉冉睡在馬車裏,花淩羽守在馬車外麵。冉冉試圖勸過幾次,但發現沒有效果之後便打住了心思。
隻是執著的被子抱出來蓋在花淩羽的身上,自己在馬車裏蓋那個子,弄得花淩羽哭笑不得,可冉冉在這件事情上卻意外的堅持。
要不花淩羽就進去睡,要不就蓋著毯子,由於荒郊野外,花淩羽一時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另買一條被子,隻好無奈的選擇留下被子在外麵蓋著。
索性天氣不算太冷,馬車的配置也挺好的,在裏麵就是蓋著毯子也不會太冷,兩人相處倒還算融洽。
“公子,蓋好被子啊,晚安。”
今晚也一樣,冉冉雖然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是記得把被子抱出來給花淩羽,然後轉頭紮進小毯子裏睡覺去了,不一會就穿出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花淩羽好笑的看著她這一係列動作,他以為冉冉困成那樣肯定進去就睡,今晚怕是沒有被子蓋了,他都已經做好湊合一晚的準備了,沒想到冉冉心裏還惦記著他。
花淩羽心裏突然有些暖暖的,這般被人時刻在乎著的感覺,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了。
那個老頭雖然疼他,可畢竟還是顧著家族的事情,陪他的時間少之又少,這也間接的造成了他叛逆的性子。等老頭終於想起來他兒子的時候,花淩羽早已經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後來的事情就不是什麽秘密了,無非就是石頭城城主天天綁兒子,花淩羽被追的雞飛狗跳,倒也是江湖一個談資。
花淩羽到車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把被子抱在懷裏。他今晚怕是不能入睡了。倒是有點羨慕冉冉了,天大的時候都沒有睡覺重要,他現在都能隱隱約約聽到她輕微的鼾聲。
花淩羽好笑的搖了搖頭,果真還是個入世未深的小姑娘啊,對自己一點戒心都沒有。也幸虧碰到的是自己,要是碰上其他心懷不軌的人……他簡直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默默在心裏樹立了個念頭,得慢慢讓冉冉知道江湖裏人心險惡,不然萬一哪天被別人騙走了他該多虧啊。
其實冉冉雖然沒有經曆太多,但她卻可以準確的感受到別人對她的善惡,要不是感受到花淩羽對她沒有惡意,她也不會這麽信賴他。
花淩羽本來以為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卻沒想到伴著冉冉的呼吸聲,自己也緩緩進入了夢鄉,而且一夜無夢。
這邊繪詩他們就熱鬧多了,白天趕路的時候有休息過,所以這會倒是都還不困。繪詩正一臉興致勃勃的跟大家說著什麽。
“你們說,這個花淩羽,是不是打算把冉冉養成童養媳啊!花淩羽雖然有時候人有些不靠譜,但照顧起人來還是可以的,冉冉應該不會受委屈吧?”
本來滿臉八卦,但想到花淩羽那跳躍的性子,繪詩突然有些不確定了,冉冉那般單純,跟著花淩羽不會吃虧吧。
她可是見過花淩羽將一個黑心商販騙得傾家蕩產,人家還跟他感恩戴德的呢,冉冉可沒有那麽多心思,肯定會被花淩羽騙得團團轉。
繪詩越想越覺得不合適,她可是把冉冉劃歸到自己人的一邊了,把冉冉當妹妹疼,她可不能讓冉冉白白受欺負。
眼看著繪詩現在就要去找花淩羽理論一般,墨染歸直接握住繪詩的手,給她遞了一把鮮果,這是他讓暗衛偷偷去摘的,本來是看繪詩下午吃了太多她吃些水果,怕她積食。
隻是剛剛隻顧著聽她說話了忘了這件事情,這會剛剛派上了用場。
“酸酸果?你怎麽找到的,這個果子可好吃了,剛咬下去酸酸的,可到嗓子的時候便會湧上甜意,還可以幫助人消食,是我最愛的一種果子了。”
繪詩便解說,邊迫不及待的扔了一個到嘴裏,滿臉都是享受的神色,也不知道墨染歸什麽時候去摘的,不過味道果然一如既往的好。
“你喜歡便好。”
墨染歸默默的把裝果子的布兜放到繪詩的懷裏,繪詩果然隻顧得吃,哪裏還管得上其他。墨染歸當然不會告訴繪詩,他早已經悄悄向唐不醉打聽了好多繪詩的小愛好小習慣。
唐不醉知道她倆的關係怕是跑不了了,也不再攔著,隻是暗暗警告墨染歸要保護好繪詩,他是知道寫墨染歸的底細的。
本來他不想讓繪詩摻和進這種家族事情,隻是墨染歸一再保證會保護好她,加上繪詩怕是也放不下墨染歸,隻能無奈妥協,他隻希望墨染歸不要讓他失望。
兩個男人就這樣私下達成了共識,他們的目的都是保護繪詩讓繪詩幸福,隻有繪詩自己蒙在鼓裏,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
看著繪詩吃的滿臉幸福的樣子,墨染歸默默的歎了口氣,繪詩這個粗神經這會倒是好的很。他身為一個男人,自然能感覺到花淩羽對繪詩感情不一般。
墨染歸暗了暗神色,雖然花淩羽已經盡量隱藏情感,但時不時看向他帶著敵意的眼神,已經看著繪詩複雜的目光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思,繪詩倒是一無所知。
而且現在花淩羽對待那個冉冉,明顯就是對待妹妹的情感,不夾雜一絲雜念,到了繪詩這裏卻成了童養媳,不禁讓墨染歸有些哭笑不得,也虧繪詩想的出來。
不過這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繪詩既然這麽想了,自己當然不會去糾正她,反正對自己百利無一害。
要不要幫繪詩完成這個心願呢,花淩羽和冉冉好像也挺般配的樣子呢,那個冉冉對花淩羽的依賴很明顯已經超越了哥哥的界限,隻是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