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詩搖搖頭有些苦惱,怎麽會有如此奇怪的藥物。
“這種藥物似乎會侵入人的大腦使人神誌不清,他們現在的昏迷是因為脫力,等他們緩過來就好了,可這毒素著實難解了些,畢竟在他們身體裏太久了。”
陳晨在一邊聽的嘖嘖稱奇,若不是他知道繪詩回去了,他還以為繪詩就在現場呢,這描述的太準確了,果然不愧是神醫啊。
不過聽繪詩的話,這種毒素在他們身體裏潛伏了多年……在場的人心裏均是一沉,這說明段遠在拿樊府所有人做藥人啊!
這個段遠,當真是心狠手辣,人命在他眼裏根本不值錢。
繪詩看眾人的表情,也知道怕是此事跟那個段遠脫不了關係了,不禁對那個段遠的心狠程度多了一層認識,不過她現在更好奇的是,這些人究竟中的是什麽毒?
憑她的手段,也隻能推斷出大致狀況,畢竟這種病情她從未見過。
“他們中的是噬心散。”
知道自己小徒弟現在肯定撓心撓肺的呢,他也是研究毒術的自然清楚他們這種人的心理,固而直接告訴了她。
“是您曾經給我提及過的那個噬心散?”
繪詩瞪大了眼睛,她記得當時這個老頭氣的跳腳,說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這麽白白溜走了氣惱了好長一段時間,弄得她對這個藥方也感興趣的很,可惜沒機會接觸。
現在這個機會就這麽擺在她眼前了,繪詩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髒都砰砰在跳,眼巴巴盯著唐不醉。
“別想了,那個段遠死的太過突然,根本就沒能留下藥方,也就是說,噬心散的藥方,從此要真的失傳了。”
養了繪詩那麽多年,她一個眼神唐不醉就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麽,看著繪詩眼睛都要冒光了,怎麽還能猜不到她的想法。
隻是這個他也沒有辦法,他倒是也想好好研究一下那個藥方,可是段遠死的太過突然,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藥方那更是想都別想了。
“怎麽會這樣?我就這麽跟藥方擦肩而過了?”
繪詩氣的直跳腳,明明人都抓到了,卻偏就是拿不到藥方,繪詩現在感覺一口血堵在喉嚨裏一般難受,要知道作為一個醫者,雖然平時愛玩,但對於醫術她是認真的!
像這種情況,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都還難受。
繪詩頓時跟蔫了的花一樣無精打采的趴到一邊的石桌上,一臉的生無可戀。墨染歸雖然不能理解為什麽繪詩要對這個藥方這麽在意,但看見她這個樣子止不住心疼。
默默走到她旁邊坐下,輕輕順著她的頭發,給她無聲的安慰。
陳晨也知道此時不適合打擾繪詩,所以悄悄走到唐不醉旁邊:“他們什麽時候能醒啊?”
也不能讓他們一直躺在在露天裏吧。
“最多不過一刻鍾也該醒了。”
照時間推演,也差不多該醒了。眾人也不再說話,靜靜等著他們醒來,氣氛一時十分平靜,除了繪詩時不時的碎碎念,無非是在說那個段遠死的不是時候。
聽的墨染歸一臉無語,這也不是段遠自願的啊……
“啊,這是怎麽了?”
一炷香時間一到,眾人果然陸陸續續醒了過來,隻是都一臉迷茫,似乎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麽。
“這是正常現象,昨晚他們的行為根本就沒有意識的,今天醒來自然也不會記得。”
繪詩漸漸接受了藥方就這麽沒了的事實,聽著眾人不解的話,懶懶的出聲解釋,聲音裏透著幾分有氣無力。
墨染歸心疼的看著她,昨天為司空施了一晚的針才控製住他的毒,來不及休息又趕來為這些人把脈,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繪詩現在滿臉的疲態,強撐著精神罷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樊天一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境遇,先是愣了一瞬,畢竟是閱曆多些,很快便反應過來,出聲詢問。
倒是樊念心,可能是體質偏差些,醒來發現躺在院子裏,驚叫了一聲又昏了過去,樊天連忙叫人把她扶到了自己的院子休息。其他的園丁都還留在原地恢複力氣。
陳晨把樊天扶到了石凳上,樊天道了聲謝。
“是段遠,他一直在拿樊府的人做藥人,你們昨晚被操控了,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陳晨的話,樊天的眼睛裏卻沒有震驚,隻是悲涼和無奈,很明顯他對段遠的行為並非一無所知的。
“樊老爺,您還是跟我去趟衙門吧,有些事情,還需要您跟大人說清楚。”
接下來的事情需要大人出場了,案子也到了收尾的時候了。
“好,我跟你回去。”
“我們先行回客棧了,剩下的事情你們來處理就可以了。”
天色已經漸亮,折騰了一晚上,加上又哭了一場,喬墨舞的身體明顯有些吃不消了,剩下的事情衙門自己就可以解決了,所以北宮翊打算直接回客棧。
“嗯,也好,等有結果我會通知各位的。”
陳晨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剩下的是他們的本職,鞠了一躬後便帶著人回衙門了,而北宮翊他們也回到了客棧。
“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了。”
“嗯。”
雖然已經想通,但喬墨舞此時情緒也不高,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確實是累了。
北宮翊在她門前站了一會,聽到喬墨舞呼吸均勻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也需要緩緩神,準備接下來的事情了。
喬墨舞一覺睡到中午,她睡的並不好,夢裏老是有些似曾相識的片段,等她想要仔細尋找時,卻發現腦子裏就是搜不到相關的記憶,不禁讓她有些挫敗。
她收拾了一下便打算下樓,剛打開門發現北宮翊正站在門外,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動作,看到喬墨舞正好開門,手頓了一下:“睡醒了?”
“嗯,沒想到睡了這麽久。”
喬墨舞抻了抻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睡好,她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乏力。
北宮翊看著她休息完還是滿臉疲態愣了一下,複而想到怕是經過昨天的事情又刺激到了她的記憶,眼睛裏又閃過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