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傾訴
“莫,莫要胡說。”
鐵歸中一時有些語塞,論這個,鐵歸中自然比不過喬墨舞,畢竟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個悶葫蘆。
鐵歸中不禁有些鬱悶。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些回去陪準嫂嫂吧。”
喬墨舞怕再說下去自己大哥該惱羞成怒了,也不再故意逗他,放他回去了。
“希望大哥能早些娶到閑不離,也好有個貼心的人照顧他。”
鐵歸中出門後,喬墨舞自言自語道。
“你在這嘟囔些什麽呢?”
冷不丁,北宮翊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喬墨舞回頭一看,原是北宮翊直接從牆上翻過來了。
倆人本就是一個院子,隻是中間有一牆之隔罷了。
“好好的門不走,你爬牆做什麽,還平白無故嚇我一跳。”
喬墨舞白了北宮翊一眼,這人肯定就是故意嚇自己的。
“嗬嗬,還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嗎。”
“走門不比爬牆快的多嗎?”
喬墨舞有些無語的瞥了一眼這個男人,明明就是惡趣味,還非找這樣別扭的理由。
北宮翊倒是毫不在意,直接坐到石桌旁,給自己沏了杯茶,慢慢品了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剛剛在自言自語什麽呢?”
北宮翊顯然沒忘記剛剛自己詢問過的事情。
“大哥過來問了一下啟程的事情,畢竟他不陪我們去,會回去跟閑不離繼續開客棧。”
喬墨舞也重新坐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
因為北宮翊是知道鐵歸中的身份的,所以喬墨舞也沒有多加隱瞞,直接以大哥稱呼。
“嗯,倒是在情理之中。”
北宮翊繼而緩緩出聲,“我猜,他來是想勸誡你不要去西域的吧。”
“哼,你倒是什麽都算的清。”
這男人當真是厲害,每次什麽事情還不待自己說或者做,他便早都知道了。
“北宮翊,幸虧,我們不是敵人。”
喬墨舞這是有感而發的,也是出自於自己內心真實的話,北宮翊這個男人強大的可怕,他的底細直到現在自己也還沒有摸清。如果真的是敵人,怕是自己也會吃虧,算計不過他。
“嗬嗬,傻子,我怎麽會和你作對,我保護你還來不及呢。”
北宮翊被喬墨舞突如其來的小性子逗笑了,他的墨舞,果然怎麽看怎麽可愛。
“就會取笑我。”
喬墨舞不禁又覺得臉上有點熱,這天氣,倒是回溫回的快,春天,馬上就來了啊。
“我剛剛在說,希望大哥能夠早日娶到閑不離啊,畢竟,大哥的從前,實在是太過於辛苦。”
自己好歹還有母後護著,可是鐵歸中,卻是什麽也沒有了。他們名義上的父王,那個男人,從沒有在乎過他們。
喬墨舞不禁歎了口氣。
“生於幽蓮國皇室,本就是注定了我們都不能正常成長。”
“你們幽蓮國皇室的事情,我倒是也聽說過,大概也能猜得到一些。”
北宮翊作為天火國的支柱,名頭自然不是白來的,他的勢力可以說是滲透各個國家,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當然各個國家基本都有這樣的勢力,隻是北宮翊的勢力更為龐大一些罷了,不然也不會使天火國位於幾國之首了。
除了西域,那個地方太過於神秘,就連北宮翊,也不能滲透的太深。
“哼,還聽說,肯定是你埋在幽蓮國的暗樁傳遞的消息吧。”
喬墨舞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北宮翊的說辭。
“我父王,他心裏隻有國家,權利,就是他的一切。”
喬墨舞也不在跟北宮翊糾結消息來源問題,反而突然吐出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北宮翊也不出聲打斷,他知道,喬墨舞此時隻需要傾聽罷了,她壓抑的太久了。
“我從小,便很少見他。”
喬墨舞苦澀一笑:“我曾問過母後,父王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至今忘不了母後當時的表情,似無奈似苦澀,她說,父王隻是忙,他不是不愛我。”
喬墨舞情緒有些激動,不免提高了音調:“我信了,我信他是忙,我想他隻要忙完了,一定會來看我的。”
“可是他真的好忙好忙啊,忙到十幾年都沒抱過我,見了我也隻是不輕不重的問幾句話。”
喬墨舞聲音裏已經染上了哭腔。
她這時真的是覺得悲傷的無可奈何,她前世便是孤兒,從小無父無母沒人關愛,陰差陽錯到了這個世界,在這裏,她有父親,有母親。
喬墨舞開始以為這是對前世的補償,補償她缺少了半生的親情,讓她也變成了有人疼有人愛有人護著的孩子。
可是,她所期許的父愛,終究還是成了鏡花水月。
“我小時候,真的很恨他,恨他為什麽不關心我,恨他為什麽不疼愛母後。”
喬墨舞不是真正的孩子,前世今生加起來,她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了,自然看出父王對於母後不是真的喜愛,頂多,算是一種責任
“可是,慢慢大了,我便不恨他了,因為我知道,他的心裏,隻有他的國家,後宮的所有一切,妃子也好,子女也罷,他通通不在乎。”
“他愛的,隻有他的皇位,隻有權利。”
喬墨舞的聲音裏滿是諷刺,那個男人護了半生的的心血,最終還不是,就這麽付諸東流,喬墨舞此時倒突然有了一種詭異的快感。
她知道,這是她對於那個男人殘餘的恨。
“可是,即便知道他的內心,母親卻依舊很愛他,很愛很愛。”
喬墨舞此時麵上的表情很負責,像是無奈,又像是不甘和不解。
“母親說,那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即使知道這不過是他為了皇位的計謀,她還是一顆心落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兩人之間其實是非常俗套又狗血的故事。
“開始,我父皇隻是個落魄皇子,平時唯唯諾諾,絲毫不顯眼,低調到,其他皇子都沒把他當成威脅,甚至連宮人都可以欺負他。”
喬墨舞聲音裏不帶絲毫情緒,似乎在說著一個和她毫不相幹的人。
“畢竟,一個小宮女生的孩子能有什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