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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單相思184,這才是他罪有應得的歸宿(

  644,單相思184,這才是他罪有應得的歸宿(要看) 

  靳長寧的確去見酈洛了。 

  清晨,他一如既往的起了一個大早去晨跑,回來后,看到放在樓下小廳的手機有未接來電,是酈洛打來的。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撥了回去。 

  已經有好幾天了,他沒和他們聯絡過。他們也沒有。 

  這會兒,他合計著,也許是該見個面了。 

  撥通后,他靜靜的「喂」了一聲。 

  那邊,酈洛輕輕叫:「哥,你在忙嗎?」 

  「什麼事?」 

  他問的很淡寡。 

  「你過來一趟吧!我爸有事找你。事情現在全清楚了。」 

  全清楚了是什麼意思? 

  靳長寧很捺得住,沒有多問,只看了看腕錶: 

  「什麼地方?」 

  酈洛報了地址。 

  「一小時後到你那兒。就這樣。」 

  沒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就掛了。 

  臨走前,他上樓去洗了個澡,出來后換了衣服,到床邊看了看睡得依舊香甜的小女人,給她把被子拉了一下,又摸了摸她那頭滑溜溜的頭髮,這才悄悄下了樓。 

  也是等快到目的地了,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拿手機。為了不耽誤時間,他沒有折回。 

  準時準點,酒店總統套房,靳長寧見到了酈洛,果然,燕不悔和燕歸城都在。 

  見面第一時間,他就對燕歸城父子說: 

  「抱歉,我有幾句話要和酈洛說,先失陪一下。」 

  不等他們說話,他就把人拉去了偏廳,手上力道用的很大,走的步伐異常的快。 

  等關上偏廳大門,酈洛看到他沉著臉就厲問了一句: 

  「雲皎,那天你為什麼推歡歡下樓?」 

  這種酒店的隔音好的很,他一點也不用擔憂外頭的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酈洛的臉色,卻因為這一問,而赫然為之大變,一把就推開了靳長寧,並直直的往後退了三步才叫了回去,聲音是尖銳異常的: 

  「哥,你在說什麼?我……我哪有推蕭璟歡?」 

  她滿口否定,只是語氣有點小結巴。 

  靳長寧挺失望,笑了笑,神情頗為的痛惜,語氣更帶進了譏嘲: 

  「敢做不敢當,瀾雲皎,你就這麼一點出息嗎?我認得的那個善良、正直的酈洛哪去了,哪去了?」 

  「哥……我……」 

  她滿臉慘白的想辯,他呢,揚了揚手,指了指東邊那個方向,不給說話的機會: 

  「我查過宴會廳那邊的監控,歡歡去洗手間時,你的確有跟過去,後來,歡歡往樓梯口處找我,你也跟了過去。 

  「歡歡說當時,她感覺到有人在腰際推了她一把,她才滾下去的……事後,我也有在監控鏡頭下看到你倉惶而逃…… 

  「請問,你要是沒推,你怎麼沒去救人,反而溜得比兔子還快…… 

  「瀾雲皎,你要不要這麼狠?這樣的事,都做幹得出來。 

  「那等同於謀殺,你知不知道?」 

  這些畫面,他之前有去查看過,雖然,樓梯口的監控,因為視角問題,沒能拍下她推人的過程,但是從上頭顯示的畫面,可以說明一件事,當時酈洛的確就在現場。 

  酈洛張了張嘴,一時被堵得說不出來話,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好半晌,才又叫嚷起來,腳下還狠狠跺了一下: 

  「哥,憑什麼蕭璟歡說當時她是被人推了一把落下去的,你就相信,我那會兒和你說,我是被蕭璟歡推的才滾落流的產,你就不信。而且,只信她,她說我是失足墜落的,就一定是失足墜落的?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她呢,她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可以這麼的大小眼?」 

  那聲音,尖厲的都可以把樓板給刺穿了。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假定你沒做虧心事。你當時跑什麼?」 

  靳長寧再次寒聲喝斷: 

  「如果那會兒,我不在樓下,歡歡那麼一滾,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么? 

  「當時,你就在那裡,如果不是你推的,如果真是她腳下不留心,滑了下去,那請問,你怎麼能做到眼睜睜看著她滾下去,卻不加以援救,也不叫人,你這是想害死她么? 

  「拋開那些恩恩怨怨,我們只站在人性這個角度上看這件事,如果滾下去的只是一個路人,我們是該幫忙救人,還是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的跑開? 

  「瀾雲皎,你的人性,都他媽被狗吃了嗎?」 

  這幾句厲喝,如雷似鼓,轟隆隆炸開時,令酈洛頓時臉色慘白,獃獃的望著某處好一會兒,也不知思量著什麼,半天后再次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對,我就是要她死,人就是我推開的,你想怎樣,送我去坐牢嗎?」 

  她伸出了雙手,冷笑著,面似寒霜,咄咄然逼了過去: 

  「行啊,把我銬了,送派出所啊……這樣是不是就可以顯示我親愛的哥哥,多有人性了是不是?來呀……來啊……」 

  那雪白的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她恨意畢露的在那裡叫著: 

  「哥,我說過的,我不會放蕭璟歡有好日子過的。靳家的人害得我們一家四口落到這個地部,你可以沒心沒肺的喜歡上仇家的女兒,我不會。絕對不會……」 

  那雙不服氣的眼睛瞪得比駝鈴還大。 

  這樣的酈洛,是靳長寧所陌生的:齜牙咧嘴,就像一頭髮怒的、誓要和人同歸與盡的瘋牛,擺足了架勢,就想衝上來和人拚命。 

  他很心痛,非常非常的心痛。 

  「雲皎,你至於要這麼針對歡歡嗎?」 

  靳長寧的大喝聲比她還要響亮,寒光閃閃的臉孔,終讓酈洛為之心驚膽顫: 

  「那是你嫂子……」 

  這五個字落下,一陣死一樣的靜默,就在廳內漫開了。 

  緊跟著,一抹冰冷的譏笑在酈洛臉上抹開:「嫂子?呵,敢情兒,你這是真被我爸猜中,真打算不分青紅皂白的想認賊作父了?居然還跟我強調她是嫂子? 

  「她有什麼資格做我們瀾家的媳婦,做我的嫂子?她有那臉嗎? 

  「哥,靳名已經承認了:當初害死咱爸的,搶走我們家地圖和玉塊的人就是他。 

  「之前你說過的,只要查明情況屬實,你就和蕭璟歡離婚的……男子漢丈夫,說話就得算話……這件事完了之後,你就給我去離婚,還有,把那孩子給我打了…… 

  「我死也不會承認她是我嫂子的,母親也不可能承認她是瀾家的媳婦。更不可能承認她肚子里那孩子的。 

  「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就該斷一個乾乾淨淨。 

  「那個孩子,根本就不該存在…… 

  「哥,你聽到沒有,蕭璟歡不配給瀾家生孩子。靳瀾兩家的恩怨,不可能就這樣一筆勾消的……絕不可能……」 

  靳長寧的心,因為這幾句話,不斷的緊縮。 

  因為,每一句都是那麼的鬧心,揪心,刺心。 

  教誨他長大的人,被仇視;他心愛的人,被誅連;而他要被逼著和他過去的人生決裂……這樣的境遇,是何等悲劇化? 

  可他必須靜心,去細細的琢磨她的話,最後,沉沉然就轉了話題: 

  「你們對老爺子都做了什麼?」 

  這是他現在最最最迫切想知道的事。 

  「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事,那就是,讓他認罪,服法……這才是他罪有應得的歸宿……你跟我來,我要讓你看到真相……等看完了真相,你再來捫心自問,你還應不應該對靳家死心踏地……哥,你表忠心真的真的表錯對像了……靳家不值得你這麼上心……完全不值得……」 

  她一把將人往外拉去。 

  靳長寧掙脫了。 

  兩兄妹一先一後來到客廳,但見燕不悔正和燕歸城在低低說話。 

  「你們這是怎麼了?」 

  燕不悔迎上來問,在二人鐵青的臉孔上打量著: 

  「吵架了?」 

  酈洛不答,只看向燕歸城: 

  「爸,把你的證據拿出來,讓他好好認清一下那個靳名的廬山真面目。」 

  「是嗎?現在有足夠份量的證據來證明了嗎?」 

  靳長寧也直視起燕歸城。 

  「是有一段視頻,靳名和你母親見面時錄下的視頻。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讓你看這個的……過來吧,我給你看……」 

  他淡淡瞄了他一眼,往書房而去。 

  靳長寧緊跟其後。 

  酈洛則氣顫著身子在那裡落淚。 

  燕不悔睇了她一目,上去抱了抱妻子的肩膀,一起跟了過去。 

  書房。 

  燕歸城打開了筆記本電腦,調出了視頻,推了過去: 

  「你自己看吧!」 

  隨即就讓開了。 

  靳長寧坐了下來。 

  * 

  視頻顯示的是: 

  一處客廳,喬蕎穿得正式,頭髮也梳得發亮,正端坐在那裡,雙手緊緊抓著衣角,神情看上去有點小激動。 

  沒一會兒,視線里出現了西裝筆挺的老爺子靳名,在看到喬蕎時,老爺子眯著的那雙老花眼,上下看了又看,緩緩的就露出了震驚之色: 

  「你……你是……喬蕎……你……居然沒死?」 

  那語氣儘是驚訝之色。 

  喬蕎冷冷而笑,被毀掉的臉孔上浮現著壓抑著的層層怒容: 

  「你當然是巴不得我死了。我死了,你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就能長埋地下了對不對?」 

  說話間,她狠狠的就拍起了沙發扶手: 

  「可惜啊,我還活著,靳名,你想不到吧……我還能活著站在這裡指證你這個兇手。」 

  她咬牙指著他站的位置,情緒一下就失控了: 

  「靳名,你還我瀾海…… 

  「要不是你,我、瀾海、寧哥兒,還有我的雲皎,我們可以一家四口好好的過日子,就因為你的私心,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靳名,你捫心自問,你在面對寧哥兒時,你心中就沒一點愧疚嗎? 

  「表面上,你是恩人,實際上,你是害他家不成家的仇人…… 

  「靳名,你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靳名的表情呢,起初是驚訝的,後來是痛楚的,最後幽幽一嘆,坐了下去,抹了一把老臉,一臉的無顏以對,狠狠的揪了一把那一頭銀髮,沉默良久后才啞聲應話道: 

  「我的確是有愧於瀾海……致令他慘死……對此,我深感抱歉。」 

  說完最後一句,他站了起來,沖著喬蕎深深的就鞠了一躬: 

  「可當時,我也是情非得已……瀾太太,地圖和玉,我都可以還給你,或是阿寧的,但瀾海,我只能說對不起了。」 

  「一句對不起,就能把你曾經做過的事情,全都給抹煞了嗎?」 

  喬蕎意憤填膺,她顫微微站了起來: 

  「如果害死了人,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抹煞一切罪孽,這世上還要法律做什麼?靳名,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得到報應的……」 

  「唉,我一直在後悔……這些年,我每年進山修行,吃齋念佛,全是因為心頭難安啊……」 

  滿臉悵然的靳名沉沉的嘆息。 

  「你別在那裡惺惺作態。」 

  「我不是。我是潛心在追悔……想當初,事情原本可以不用演變成那樣的……全是因為我……」 

  靳名想解釋,卻被打斷: 

  「我不知聽你辯解,現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當初你出現在台灣,接近瀾、陸、燕三家,是不是為了取他們三家手上的羊皮地圖?」 

  喬蕎忽收了一下悲恨之情,問到了這個很關鍵性的核心問題。 

  靳名神情遲疑了一下,方點頭:「是。」 

  喬蕎再問:「你那時收集地圖到底是為了什麼?」 

  靳名回答:「為了……這個你不用知道。」 

  喬蕎立馬又問:「我怎麼就不用知道了?若不是因為地圖,我和瀾海至於會陰陽相隔嗎?」 

  靳名輕張了張嘴,想辯解什麼,最後卻是輕輕為之一嘆: 

  「發生那些事,真不是我能預見的,喬蕎……你聽我說……」 

  可喬蕎並沒有聽,只繼續逼問: 

  「我丈夫瀾海之死,是不是拜你所賜?」 

  「的確。」 

  「我被人軟禁,遭人毀容,你是不是罪魁禍首?」 

  「我難辭其究。」 

  「靳名,你毀我好好一個家,這些年你過的可心安理得?為了地圖,你害慘了我們,難道我不該知道你奪了地圖想去幹什麼嗎?」 

  靳名再度幽嘆,臉上儘是憂傷:「我每每做噩夢,時常讀經書才能清心魔。這也算是報應了。至於地圖的用處,你不知道也好……知道的人,沒一個人有好下場的……」 

  「那你為什麼不去死?」 

  聽到這裡,喬蕎再度恨叫了一句。 

  靳名卻是輕輕一笑: 

  「死是容易的。不易的是活著。一念錯,生大錯。還好,你還活著。也算減輕了我心頭幾份負罪感。」 

  「負罪感?」 

  喬蕎痛笑,臉上皆是大哀大慟之色: 

  「因為負罪,你就把我瀾家唯一的男丁騙去做了你們靳家的養子?你這是想減輕自己的罪孽吧……」 

  靳名身體一僵,繼而又發出了一記長長的幽嘆: 

  「也算是吧!瀾海死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幫著養大他的孩子了…… 

  「我是對不住長寧……讓他失去了父親,讓他受了這麼多的苦……好在,現在他出息了…… 

  「對了,喬蕎,我們現在是親家了…… 

  「長寧娶了我們家的歡歡,這兩孩子,可恩愛了……而且,歡歡現在還懷了長寧的孩子……我們老一輩的恩怨,可不可以就此抵消了……」 

  「閉嘴……」 

  喬蕎再度尖叫,那隻枯瘦的手,狠狠的再次拍打起沙發: 

  「這樣的媳婦,這樣的孽種,休想讓我承認……」 

  …… 

  視頻至此結束,室內呈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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