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單相思58,因為靳長寧的話,她的心,怎
518,單相思58,因為靳長寧的話,她的心,怎麼就亂了(看)
這是蕭璟歡成年之後,第一次主動抱靳長寧。
從小一起長大,他們本親密無間,因為長大,因為她認得了邵鋒,因為靳長寧的默默退出,他們倆的關係漸漸淡了,淡似輕風,似清水,卻也無奈,因為長大,生活把彼此劃在了不同的圈裡。可以兩兩相望,卻再也親不到心裡去。
結婚兩年多,最親莫過於最初。
那時,他做眼角膜手術,她雖心懷巨大悲痛,卻還是盡心竭力的照看了他好一段日子。
給他洗臉,幫他端水,喂他吃飯,扶他上廁所……但凡妻子該做的事,她都有做過。
後來,她親自將邵鋒葬下。那段日子,心如死灰的她,安靜的守著他,照顧他的眼睛,實踐著她對邵鋒的承諾。
再後來,他在國內忙著,她在國外忙著,他們是夫妻,之間隔著的距離,卻比平太洋還要遼闊。
他們也不通電話:她不找他,他也不找她。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而此刻,她終於又像小時候那樣主動抱住了他。
這樣一份主動,竟令他的心,奇怪的絞痛起來。
或者是因為它來的是這麼的不容易。
「歡歡……」
他啞著聲音輕輕叫,很想問問,這一抱,她是幾個意思?
「別說話。」
她低低應,閉著眼,靠著他,臉色的神情有一些糾結,以及隱隱的痛楚。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心疼的看著,不知道她糾結什麼,也不知她在痛苦什麼?
就這樣抱著,不知抱了多久……
長長久久的,好像足有一個世紀。
夠久了!
最後,還是靳長寧打破了這樣一種沉默,牽著她坐到了沙發上,他在座機上打了一個電話,要了一份晚餐,另加消毒藥水。
沒一會兒,服務台把晚餐和藥水一起送了來。
他把晚餐擺好,把藥水和藥膏拿了過來,坐到了蕭璟歡身邊:
「傷口處理一下。」
「沒事的。血都幹了。」
她低低說,並不在意那小傷口。
「處理一下好。」
他將她的手牽了過去,看著那白雪肌膚上的點點紅腥,心疼極了:
「之前,在醫院怎麼沒說?應該讓醫生看看的。」
「不重要不是嗎?」
她小聲回答。
在酈洛流產這件事比對下,她這點傷真的微不足道。
「在我眼裡,你最重要。這要是破傷風了怎麼辦?」
他說的是那麼那麼的認真,下手很輕,用棉簽沾了酒精往上面輕輕的抹著。
傷口遇上了酒精刺激,自然而然的疼了起來,嘴裡忍不住發出了嘶的聲音,秀眉也皺了起來。
「很疼?」
他手上頓了頓。
「有點。」
「一會兒就好。忍著點。」
他低低叮囑。
她回睇他,認真的他,那側臉,比平常好看太多太多。
她就這樣看著他給她消了毒,抹了葯。
「好了,吃飯吧!去洗洗手。」
他把葯收拾到。
「嗯!」
她從所未有的乖馴,真就去洗手了,卻對著鏡子看痴了自己。
為什麼?
心,似乎被觸動了。
突然有了一點想依靠的感覺。
這兩年,她努力建立起來的想要隔絕任何人攻進來的牆城,似乎在剛剛那個過程中,鬆了,動了……
那銅牆鐵壁似的城門,好似被人挖開了一處角,有什麼,正在往她心的深處送。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本來已經打定了主意了,這輩子,不婚不嫁不育,就這樣走完一輩子,等老了,沒了,等留口口信給朋友,讓她火化了,葬在邵鋒身邊,永永遠遠的去陪他。
這兩年,在國外,她不是沒有愛慕者,一個個都想打動了她的心,住到她心裡。
沒有人成功過。
她何嘗再看上過誰?
這世上,再沒有誰比得上她的邵鋒了。
可現在呢,因為靳長寧的話,她的心,怎麼就亂了呢?怎麼就想著黏著不太想放了呢?怎麼有點想妥協了呢?
唉!
不可以這樣的,不是嗎?
「在想什麼?」
靳長寧有聽到洗手聲,可之後呢,她沒出來。他給她盛好了飯,等了又等,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卻看到她在發獃,眼神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在想你,想我,想我們的關係……以及未來……」
蕭璟歡看著鏡子里的他。
「我們的關係怎麼了?」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兩個人一起看著鏡子里那對漂亮的男女。
她長發如瀑,嬌美如花,他身姿挺拔,英氣穩重,這樣相抱,竟是好看的——
她想到了兩個字:登對。
神思恍惚,那畫面中的男人,忽好像替換成了邵鋒,再一看,分明又不是。
可他卻不排斥這個畫面了。
「我們,不該是這樣的關係?」
她低低的說。
「誰規定我們不能是這樣的關係的?」
他反問。
她有點接不上話,好半會兒才說:
「因為我們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
「錯了,我們從來不是親哥哥和親妹妹關係。」
一個吻,在她唇上落下,說:
「我們是青梅竹馬。」
可不是。
「但,我沒想過,要再嫁人。」
「事實上,你早嫁了。」
「我沒想過,你會耍賴。」
這最讓她不甘。
「這說明,我一直你心裡信賴的人,信任到可以託付終身。」
「我是信任你,可沒想過託付終身。我的心,早隨著邵鋒走了。留在這裡的是一具行屍走肉。」
「行屍走肉是沒有感覺的,歡歡,我很確定你有感覺,對我有感覺,只是你不發覺。」
他將她的臉掰了過去,兩兩相望。
她心裡自我反問起來:對他的感覺,那到底是怎麼一種感覺?
她一時分不出來。
「告訴我,你現在在惶恐什麼?」
唉,她想嘆息,這個木木的男人啊,什麼時候變得目光犀利如斯了?
「這輩子,我只想談一場戀愛,一心一意愛一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夠了……」
他靜靜的想了想,忽然有點明白了,於是托住了她的下巴,說道:
「歡歡,從十七歲到二十五歲半,你一心一意愛著邵鋒,那是你的初戀。可現在邵鋒已不在,你也該放下;以後,你或者可以一心一意的試著來愛我……這不代表你三心兩意了,人生這條路,適當的放下,才能得到更多……這也是邵鋒希望的結果。」
「是嗎?」
她很是困惑的回答著。
「是!」
「我該愛你?」
「當然,我是丈夫。」
他的聲音沉沉了一下,
她皺起了眉:「我想好好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
「考慮該不該愛你。」
「這需要考慮的嗎?」
他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唇與唇幾乎又要碰到一會兒,輕輕啄了一下。
「發展太快,一定得好好的考慮考慮。」
她神情鄭重,態度嚴肅。
「好吧,如果你堅持,我沒意見。吃飯了。」
一前一後,走到餐桌前坐下。
蕭璟歡默默吃著,靳長寧給她布菜。
本來,今天,他們應該很開心,可是因為酈洛,他們情緒都壞掉了——她不快,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吧!
吃了一半,她抬頭問:「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我會和燕少說明情況的。你別憂心。」
「他會信嗎?」
她輕輕一嘆:「就算會信,也一定生氣。他可能會遷怒你。你和他的交情,怕是要因為我起矛盾了……對不起,我給你添亂了……」
「傻話!」
靳長寧給她盛了湯。
「快點吃吧!吃完洗個澡,然後什麼也不要想,好好的睡個覺。」
她接過默默的喝著,心裡卻是不確定的,那個酈洛,失了一個孩子,真會善罷甘休嗎?
為什麼她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快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