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單相思15,夫妻約定:要是讓我對你改了
475,單相思15,夫妻約定:要是讓我對你改了觀,就不提離婚
「這事,怕是難成的。」
蕭至東搖頭,他家丫頭呢,心不長在長寧身上;長寧呢,凡事慣著丫頭,從不勉強她,這一次能唱反調,想來已經是他做得最大的突破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讓他們做實了夫妻,貌似困難不是一點點。
他想到的事,靳媛自然也想到了:
「成不成,接下去就看長寧的行動了……現在的長寧和以前不可同日而喻了……我已經給他爭取到時間,接下去該怎麼做,他應該能把握好這個尺度……只要他肯用對待公事時的強悍態度來對付歡歡,想要擺平這妮子,不難……」
她的想法還是很樂觀的。
一個男人喜歡了一個女人那麼久,想來,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
蕭至東點了點頭,能做的,該做的,他們已做了,接下去事態會如何發展,真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
倆夫妻過日子,能不能過下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如果,真不合適,他們做父母的,也不可能強求他們在一起。
唉!
養兒育女,那就是要為他們操一輩子心啊!
這不,才操完兒子的心,他們又操起女兒的心來了……
蕭至東沉沉唏噓了一句之後,忽想到了另一樁很重要的事,轉而問道:
「哎,對了,阿媛,萬一半年後,他們真好上了,你當真準備和我復婚嗎?」
語氣帶著殷切之色。
靳媛一怔,繼而和他對視上了,不過,很快,她就淡笑著撇開了頭:
「半年後看吧!」
*
樓上。
蕭璟歡來到自己卧室前,推門進去后,轉頭看向不緊不慢跟在身後、悶聲不吭的男人,示意了一下:
「進來吧,我有話和你說……」
靳長寧不說話,覺得這丫頭這是想要和他談判來了。
他畢竟已經是個三十齣頭的男人了,不會因為那張協議就認為他的好日子要來了。
正相反,這丫頭表面上奉承了她的父母,暗地底想做什麼,他隱約還是能猜想到的,便跟了進去。
璟歡的房間,靳長寧自是熟悉的。
不過以前,他和她是兄妹關係,現在可是夫妻關係,是可以同床共枕的。
呃,他想的貌似有點歪了。
但可以很確定,這丫頭是肯定不會讓他如願的。
「說吧!」
靳長寧坐到了她最喜歡的紅色榻榻米上,把她最喜歡的小狗抱枕,拿到手上玩。
「長寧哥,我也不想轉彎抹角了,這樁婚事,我是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這是我的實話,希望你聽了之後,別跑去和我媽說。如果,你非要拉上我爸媽給你撐腰,以後,我再也不會叫你一聲長寧哥,也不會再理你一下了……」
她抱胸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把話說的夠狠。
靳長寧很想嘆息,這丫頭,果然又想玩陽奉陰違。
他直直的盯視了一眼,沉默。
她呢,並不想猜他在想什麼,穩穩的繼續解釋:
「長寧哥,你也該知道的,我呢,一直以來喜歡的就是邵鋒。邵鋒死了,我心也死了。沒想過再結婚。和你登記,當初的前因後果,我們各自心裡清楚。
「你呢,需要正常的結婚生子,而這些,是我不可能給你的。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哥哥。
「我和我媽的約定,你也聽到了。之所以這麼約定,是因為……」
靳長寧插進了話:「我知道,你想成全爸爸想和媽共度晚年的心愿……」
嗯,猜的是不錯。
但是蕭璟歡還是擰了一下眉:
「誰讓你叫我爸媽作爸媽的?」
聽得她怎麼彆扭死了。
「爸媽讓我這麼叫的,你要有意見,回頭你和爸媽說去……」
「……」
蕭璟歡被嗆住了,半晌,聲音悶悶的叫了起來:
「算了,這事我就不管了。我想說的是,為了成全他們,這半年,我們必須演一陣子恩愛夫妻。半年之後,或是一年之後,麻煩你主動提離婚……長寧哥,你是律師,應該知道勉勉強強用一張結婚證栓著我和你是沒啥意思的……我希望,我們別扯破臉皮。這樣以後還能做兄妹。」
果然是沒一句好話啊!
怪不得她敢簽那樣的協議。
靳長寧為之暗暗一嘆,而後則一本正經的反問了起來:
「歡歡,我想問你一個事啊,為什麼我得陪你演戲?為什麼要這麼聽你話?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利益,而且還違背我的個人意願,請問,我為什麼要做?」
蕭璟歡被問得一楞,繼而上前,搶來他手上的抱枕,又狠狠的砸向了他:
「哎,你怎麼能說這麼沒良心的話?你是我媽一手養大的,難道不該為我媽和我爸的晚年幸福著想一下么……」
靳長寧把抱枕接住,很認真的點著頭:
「是啊,我是咱媽養大的。我對咱媽的養育之恩一直覺得無以為報。
「所以,咱媽病了,酒店沒有人管理,我毫無猶豫就放下自己的本職工作去給她幫忙了,我已經在報恩了。
「現在,咱媽對我的期望是,希望我可以和她的寶貝女兒好好過日子。
「所以,出於報恩心理,你說我怎麼可以做欺瞞咱媽的事,而且還要在欺瞞那麼久之後,違心的做一件會讓咱媽傷心難受的事。
「歡歡,你這是在逼我行不孝之舉,個人認為,這極不合適……
「我有權選擇更為合適的方法來報恩。」
三句兩句,就把她再次噎住了。
這是蕭璟歡第一次被這個木訥的男人堵的無言以對。
這一刻,她才深該的認識到這個男人是律師,嘴巴絕對是了得的。
很顯然,以前,他對她言聽計從,那全是因為他在讓著她。
「哎,靳長寧,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我不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蕭璟歡怒了。
「我知道的。可邵鋒已死。如果他還活著,我絕不來和他爭,會離你們遠遠的,以兄長的身份給你們祝福。可既然他已死,臨終還把你託付給了我,並且,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歡歡,你半點機會都不給我,就單方面想和我離婚,你不覺得這樣做對我很不公平嗎?」
這幾話,說的從從容容,可是,蕭璟歡卻感受到了一種咄咄然的逼迫。
她咬了咬唇,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質問,彷彿看到了邵鋒在責怪她。
唉,不是她不想給,只是她怕傷害他。
每一次見到他這雙眼睛,她就會把他想成邵鋒。
在這世上,邵鋒身上唯一的東西留給了他,她自是願意守著他的。
可他畢竟不是邵鋒啊,她不可能為了每日看到這雙眼睛,就委身相許了吧!
本質上,他是靳長寧。
她不能頂著妻子的名份,卻一輩子不給他丈夫的實名吧!
所以,分開才不至於傷害了彼此。
她想了又想,前前後後又捋了一遍自己的心思,最後打定了一個主意:
「行,你要機會是不是,好啊,那接下去這半年時間,就是你的機會。你要是成功的讓我對你改了觀,我就再也不提離婚這事。但,如果你沒辦法改變你在我心裡這一層哥哥的身份,對不起,這婚,我一定得離。並且,還得由你提出來離。」
蕭璟歡的語氣,就是那麼的斬釘截鐵。
「這可是你說的!」
靳長寧低低有力的拍下了板磚,那雙一向溫情的眼眸,莫名的,就射出兩道異樣火熱的光芒來。
這樣的目光,蕭璟歡見所未見,一接觸到,她的心,莫名就急跳了一下:
「對,這是我說的。但是有條件。」
這丫頭啊,從來不肯吃虧。
「你說!」
「這半年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同住,可以同睡,可以同上班,但是,不能同床。最重要的是,你得幫我在我爸媽面前把這事圓得滴水不漏,做到絕對不讓他們懷疑……」
呵,靳長寧不覺無奈一笑,這孩子,還真是欺負他欺負慣的,聽聽啊,好處她都佔全了。
換而言之,未來他還得做半年和尚。
而且還是,看得著肉,卻不能吃上嘴的和尚。
「那我倒想請問一下了,我答應你這麼多,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淡淡反問了一句。
蕭璟歡想都沒想,給了一句話:「半年時間。我會留在上海,留在你身邊。不會想方設想的離開。」
「要是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打算和爸媽撕破臉皮,跑個無影無蹤?你不打算管他們後半輩子的幸福了?」
他又問了一句。
蕭璟歡點了點頭:「也許,有可能……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所以,為了我媽不至於被我氣壞,你應該好好的配合我。」
靳長寧聽著勾了勾唇角:「看樣子,這事,只能按照你的思路走?」
「對!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這傢伙居然大言不慚的點下了頭。
好像受益的就只有她吧!
「那今天晚上怎麼辦?媽和爸在外頭盯著咱們呢!我要是回我自己房間睡覺,事情就穿梆了……」
緊接著,他就把一個很現實性的問題給扔了出來。
「今晚你睡我房裡,我們可以打地鋪……」
她早計劃好了。
「誰睡地鋪?」
他再問。
「當然是你睡地鋪啊……」
語氣絕對是天經地義的。
靳長寧不覺輕輕一嘆:「是啊,男士照顧女士,那是理所應當的。」
「就是啊!」
蕭璟歡點頭點得沒半點猶豫。
「歡歡。」
靳長寧突然叫了一聲。
「幹嘛!」
她一臉戒備的盯著。
「沒事。你去洗澡吧!我還是回房睡去!」
他站起來,邁開長腿就要走。
她一怔,忙拉住了他:「不行,我剛和我媽立了協議,你要是現在回房,我媽回頭會找我算賬的……」
「我不想睡地上。」
靳長寧攤牌:
「你的床,夠大,要是你有誠意,今晚就讓我睡床上……我保證,各睡各的……不會動你一下……」
「……」
「如果你不同意。我回房睡。回頭怎麼和媽解釋,那是我的事。」
「你這是在威脅我!」
蕭璟歡頓時磨起牙來。
這人,真是越來越難纏,越變越可惡了。
「沒有。」
「那我睡地鋪……」
「不行!」
「為什麼不行?」
「你想一想你拿什麼打地鋪?要是你去找管家另外拿床上用品來打地鋪,你覺得管家不會去打小報告?」
也是。
「所以,睡一處最合適。我們又不是沒睡過?」
蕭璟歡在上初中前,他倆常睡一起。
「那是小時候好不好……算了算了,就一晚……你回房拿睡衣去吧……」
終於,她還是妥協了。
「好。」
靳長寧轉身出來時,唇角帶笑。
對付這丫頭,就得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