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單相思1,是妹妹就做阿寧的媳婦。阿寧
461,單相思1,是妹妹就做阿寧的媳婦。阿寧會疼妹妹一生一世
天空很藍,通透的藍,看著讓人感覺很舒服。
雲紗很白,白得沒一點瑕疵,似冰晶,目光掃過,滿身清涼,而心曠神怡。
氣氛很喜慶,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明媚的笑容,一個個精神煥發,神采熠熠。
為什麼?
因為一場婚禮即將要舉行。
是的,終於結婚了!
等了那麼多年,恆遠的婚姻終於修成正果。
靳長寧穿得很正式,他是伴郎,看到這樣一場婚禮,微笑是發自內心的,實在是替他們高興。
等一見到準新郎,他就打了一拳過去:
「終於結婚了。恭喜恭喜啊!」
「什麼叫終於結婚了?」
靳恆遠白了他一眼,笑得意氣分發,帥得掉渣。
「我早結婚了好不好。很多年前我就結束單身生涯了!」
的確。
「但在中國人的傳統思想當中:舉行過婚禮了,才算是真正結婚了。這是沒辦法的事。」
靳長寧說。
靳恆遠卻難以苟同,且煞有其事的辯論起來:
「我們是律師。律師辦案,只講證據。
「有證就是合法夫妻,沒證就是非法姘居。
「打個比方,你要是只舉行了婚禮,沒領證,你們半路散夥了,你再結婚,你還是頭婚。
「你們領了證,新娘子反悔了,不肯舉行婚禮,你們離婚了,就算你和人家沒上過床,要再結婚,你就是二婚。
「這裡頭差別可大著呢……」
這些道理,靳長寧哪能不知道?
是的,登記了之後,若想再反悔,那就是二婚。不管你有沒有舉行婚禮。這個行為,會牢牢的烙在那人的個人檔案上,一輩子都無法抹去。
因為這句話,他精神恍惚了一下,無他,他想到了自己的狀況:已婚。
唇角,不覺勾出了一笑,他看著靳恆遠被拉了去:這小子還沒換新郎禮服呢……
這一刻,他是由衷的在替靳恆遠高興,也是在替自己感傷,什麼時候,他也能來一場這樣的婚禮啊!
他唏噓著,總覺得那是遙遙無期的事。
「長寧……」
靳長寧正在走神,卻突然被人點名。
他轉頭看,卻是一頭銀髮的老爺子精神矍鑠的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爺爺!」
靳長寧忙上前扶住。
「在想什麼?走神走得這麼厲害?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今天恆遠結婚,連你都高興傻了?」
靳老爺子眯著老花眼,打量著問。
「沒什麼呢……」
「沒什麼?那就是在想心上人?」
靳老爺子饒有興趣的猜想著。
靳長寧一臉警覺,馬上陪笑,果斷否認:
「我沒心上人!」
「哦,既然沒心上人,那明兒個回頭就給我相親去……」
「……」
暈,中招了。
這老頭子,現在還真是越來越陰險了。
「爺爺,不急,我才三十齣頭……」
靳長寧腦筋急彎,正自啄磨,該怎麼處理爺爺接下去的胡攪蠻纏。
老爺子可不太高興,說出來的話,振振有詞極了:
「哎,以後你可不能再拿恆遠當擋箭牌了。瞧,今天,他結婚了,從今往後去,你就得好好的給我找個好姑娘,把你的終身大事趕緊也給我辦了才行……
「不許推,再不許推,什麼才三十齣頭了,你不急,我可急死了……
「等恆遠的婚禮辦好了,你跟我回北京,我讓奶奶給你安排一打姑娘,你要給我好好的相親,一個一個的看。
「我就不信,北京那麼多的好姑娘,你會一個也看不上……」
要命啊!
居然要安排一打?
靳長寧頭皮發麻起來,看老爺子的模樣,這絕不是說笑,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呢……
「爺爺,我不想相親……」
他愁死了。
沒事去折騰這事幹嘛!
再說,他心裡有人。
何況,他還已婚了呢!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你究竟喜歡上誰家姑娘了?到底誰家姑娘讓你朝思暮想到如今,遲遲沒動了那結婚的念頭?」
靳老爺子咄咄然逼問起來。
靳長寧不答話,虔恭的低頭。
「之前,我聽恆遠隱約那麼影射過,說你在暗戀誰誰誰……」
老爺子也八卦了起來,還把頭湊了過來,眯眼細細的審視著:
「偏偏那渾小子又不肯說明白,今天你倒是給我好好說清楚了,到底是誰?快說。」
這可沒法說。
他只能繼續裝死。
「喂,不說話,你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渾小子,既然喜歡了,怎麼不去追?
「憑你這些年的能力,誰家姑娘是你高攀不起的?
「大佬爺們一個,居然還玩起了單相思。丟不丟人?
「阿寧,聽爺爺一句,真要有喜歡的,就得認真去追。不肯追的話,就去相親,沒第三條路可走的……」
老爺子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爺爺,這事啊,咱們以後再說好不好?今天靳哥結婚呢……哎喲,那邊討親團的人好像在找我,我去了,我去了……爺爺,回頭再聊哈……」
就像逃脫了金鉤的魚,他溜得飛快。
靳老爺子不由得吹鬍子瞪眼起來,一手拄拐杖,一手叉腰。
「混小子,一說到結婚,就給我打馬虎眼。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都三十多了,也不知道給我生個重孫來玩玩,太沒勁兒了……」
「老伴,老伴,你在那裡瞎折騰什麼呀?那邊老許家的老頭找你說話呢……」
靳老太太找來,拉起他就走。
「我在盤算長寧的婚事。回頭我們真的得合計合計他的終身大事了。老婆子,上點心,回頭我們一定要逮住他好好相親。不能再拖了。我們得為他爸媽盯著他點……」
「嗯啊嗯啊……」
靳老太太猛點頭,腦子裡也動了起來:想著誰誰家的閨女該大學畢業了,誰誰家的孫女貌似也在相親……
*
結婚的喜悅,感染著所有人的情緒。
靳長寧和靳恆遠是一起大起來的。
他是恆遠的跟班。
從他來到靳家第一天起,恆遠就以長兄的身份,關愛著他,照顧著。
而璟歡呢,他來靳家時,那丫頭還在靳阿姨肚子里呢!
那會兒,靳阿姨的肚子還沒多大。
他們說小孩子猜肚子里孩子的性別,很准,於是,靳家上下都讓他猜。
「阿寧,你說,你靳姨懷的是弟弟呢,還是妹妹?」
他想都沒想就說:「是妹妹。」
為此,靳阿姨高興的合不攏嘴,因為她心裡心心念念盼的就是能生個女兒,這樣一來,兒女就雙全了,多好。
對了,高興之餘,她不經意的還說了這麼一句話:
「阿寧,要是靳姨生的是妹妹,以後,就配給你做媳婦如何啊?」
那時,他才六歲吧,哪懂什麼媳婦不媳婦的。
他只知道,靳家每個人都待他好,靳姨讓做的事,肯定也是為他好,就該答應了下來,並重重點下了頭,有力的承諾:
「好,是妹妹就做阿寧的媳婦兒。阿寧會疼妹妹一生一世。」
靳阿姨笑得可開心了。
靳奶奶卻是搖頭責怪起來:「別和這孩子開玩笑。阿寧很較真的。」
靳阿姨卻說:
「我沒開玩笑。只要他們彼此喜歡,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結成夫妻,也省了我這個做媽的操那份心——女兒也不會離我身邊,多好……」
後來呢,璟歡就這樣降生了,真是一個妹妹。
剛出生時,他就去抱她了,綿軟軟的,打哈欠的樣子,怪有意思的。
要是他把手觸到她嘴邊,她就會吸起來,等發現,吸不到奶時,她就會哇哇哇的哭,哭得可有力了。
初來靳家時,他是個半自閉兒,不愛和人說話,只愛獃獃的守著搖籃,看她睡,看她哭,看她打哈欠,看她笑,看她伊伊呀呀學說話……
對的,他會一遍又一遍的教她發音。
璟歡叫的第一聲媽媽,還是他教的。
等她愛上說話時,他就不斷的哄她說話。
在同齡人當中,璟歡發音算是早的,這全得歸功於他一有空就來和她說話的緣故。
寂寂的童年,不願說話的童年,璟歡是他唯一的交流對象。
等她漸漸長大了,他就牽著她慢慢走,會背著她四處跑,會教她騎自行車。
在靳家和蕭家所有認得的「家人」當中,他只和璟歡好,也只喜歡和璟歡說話。
因此,靳阿姨常數落靳恆遠:「看看吧,長寧比你更像哥哥。哪有做哥哥的被妹妹尿了一身尿就后,就把妹妹扔下不管的?你這樣,以後怎麼做一個有責任心、有愛心的爸爸?」
恆遠的確不太愛搭理小孩子。
璟歡是他妹妹,他是沒辦法,才會偶爾抱一抱她,哄一哄她,逗一逗她。要換作不是妹妹,他手指都不會碰一下。
恆遠常說:小孩子,真是麻煩。簡直就是魔鬼,哭起來就像是在腦子裡裝了一百隻鈴鐺。
可他不一樣,他非常的喜歡這個妹妹。
也可能是因為他以前有過一個妹妹,雖然才六歲,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一重哥哥的身份,一早就知道要怎麼照顧妹妹了。
而恆遠呢,在這個家為我獨尊已經十二年,忽冒出一個妹妹來,他難免有點無所適從。
更因為,靳姨說過的:要生了妹妹,就配他做媳婦兒。
他記父親生前說過一句話,對媽媽說的:「媳婦兒就是娶回家疼的。」
璟歡是他媳婦兒,他當然得好好疼惜了,好好帶她長大了。
所以,從小到大,他一直慣著她。
*
去娶親的路上,靳長寧的思緒一直在翻騰,記起了很多過去的事,腦子裡想著璟歡不知來了沒有?
到了娶親地頭上,該行的禮節都行完了,在一陣歡呼聲中,新郎也把新娘牽出了房。
也正是這個時候,身邊也不是誰嘀咕了一句:
「那不是蕭璟歡嗎?哎喲,這小丫頭現在都留起長頭髮了……感覺真是太不一樣了啊……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以前是個野丫頭,現在是個大美女了……」
靳長寧轉過了頭,終於看到她了。
一頭波浪式的長發,一襲迷人的小禮服,正扶著新娘子的裙擺走出來,笑容燦爛極了。
是的,她來了,並且還做了伴娘,另一個伴娘是新娘子的妹妹韓潤秀,兩個女孩子在新娘子身後有說有笑,都那麼的漂亮可愛。
站在那裡,他忽然想入非非的暗自琢磨了起來:
若哪一天,她若能為他披上婚紗,那該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