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他說:與我,你才是最重要的;她說:他
439,他說:與我,你才是最重要的;她說:他不在意我,太苦
沒戴假髮,也沒戴口罩。
回去的路上,蘇錦笑問牽著自己手的男人:「一路走來,有很多人回頭看我們。你猜,他們都在想什麼?」
「重要嗎?」
靳恆遠淡淡反問:「世上有人千千萬萬,千千萬萬的人在看同一個問題時,會有不同的觀點。你在乎了那人,你就會在乎他的觀點,你不在乎,一笑置之,最是洒脫不過。」
蘇錦聽罷,故作較真的繼續追問:「可世人有嘴,嘴會說是非。而你是靳大律師,又是蕭靳兩家的繼承人,你就不怕有人藉此大作文章嗎?」
靳恆遠將她擁在懷:「還是那句話,你不在乎,那些言論就什麼都不是。
「當你跳出是非圈,只過自己尋尋常常的小日子,是非也就遠離了你。
「我相信一件事,再大的風浪也有平息的時候。
「人生不過百年。你且看百年之後,又有幾個人能在歷史的長河中屹立不倒?
「被歷史記住的沒幾個的對吧!
「所謂的風浪,在當時,再如何大,過了之後,就似煙雲一樣,盡數散去,微不足道。
「既然不足道,那又何必在意?
「反正,與我,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坦然了,我也就心安了……」
心胸如此開闊,讓蘇錦滿心欣喜,最後輕輕一嘆:
「唉,不說了,不說了,說不過你!律師的嘴,誰吃得消?」
那天晚上,他們住在善縣的小別墅。
重溫舊夢,在花間漫步,她對著美麗的月色許下心愿:這輩子,但願就這樣醉死在這溫情款款的你儂我儂中,再不要醒來。
後來,走累了,回去洗了澡就沉沉睡了去,笑意美美的落在她的唇角。
靳恆遠呢,笑了笑,卻沒有馬上睡,轉而佇立窗口,睇起深深的夜色。
這樣的日子,很美好。
但是,幸福中,還藏著一定時炸彈。
他的小妻子,還需要做一個手術。
那個手術,會不會把他們的命運再次改寫,這誰也不知道。
*
「去一趟公司吧!我們的錦遠創意公司,中午時,找葭慧還有老薄,我們去吃一頓飯……」
又一個清晨,吃過早餐,靳恆遠提議。
蘇錦當然願意去啊,那個由她一手籌建起來的公司,如今在英明神武的靳先生的引領下,如今發展成什麼模樣了?
對此,她無比期待。
靳恆遠為什麼要去錦遠呢?
一來,他知道她一定想去看看的。
二呢,二是因為薄飛泓和楊葭慧的關係仍沒得到緩和。
去的路上,他把這事給蘇錦說了。
「我想這麼辦行嗎?
「范春燕之死,皆由蕭家引起,所以,這爛攤子理應由蕭家承擔。
「這一趟去呢,我們得說服老薄,為了葭慧,適當的照顧范母是應該的,可是若過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吃不消。
「你呢,也去勸一勸葭慧,也讓葭慧稍稍體諒一下。兩個人各讓一步。十月的時候,還要辦婚事呢,再這麼鬧下去,這婚怎麼結?」
這段日子,蘇錦忙著和親生父母聯絡感情,忙著和靳恆遠夫妻團聚,除此之外,完全顧不得其他。
關於楊葭慧和薄飛泓的近況,她只知道這對快要結婚了,卻不知道他們之間起了這樣的矛盾。
她聽了,直點頭:「就這麼辦!」
*
兩個小時之後,靳恆遠把蘇錦從善縣載到了滬上一個挺具規模的寫字樓。
如今的錦遠創意,足足租了四層樓,樓上員工已近百人。
在這裡,所有人都認得靳恆遠,所有人都對他肅然起敬,誰都知道這是一個了不得的男人。
靳恆遠很少來,來的時候,通常臉孔冷得就像冰山,或是鋼板似的:嚴肅冷漠是臉上唯一的表情。
而且,他常常獨來獨往。
冷不伶仃就會空降。
這裡的員工都知道:這位年輕的老總,是個有太太的人,因為太太過世了,人才變得這麼的漠然,不可親近。
見過蘇錦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漂亮溫婉有責任的出色設計師,她的不幸過世,讓很多人引以為憾。
都說男人是很容易見異思遷的,特別是有錢的男人,他們見到的世界更大,更容易受到女人們的青睞,也就更容易在喪偶之後另結新歡。
這是一個***裸的現實問題,在現實生活當中,一方喪偶,另一方為伴侶守喪的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
更多的是什麼?
是過個三月半載,便帶著新人重新組成了新家庭。
自蘇錦的噩耗傳來,大家都在猜,靳家這位能留戀舊人多久?
如此一個月兩個月的過去了,靳總始終單身,始終沒有什麼另覓佳偶的消息傳來。
直到近期,媒體上才出現了一些緋聞。
不想今天,他們的老總再次來了公司,且身邊還牽著一個男人頭的醜女人。
這一幕,著實讓所有人驚怪啊……
最讓他們驚怪的是,他們的總監薄飛泓和總設計師楊葭慧一起從辦公室迎了出來。
楊葭慧更是欣喜之極的抱住了這個醜女人直叫了起來:「蘇總,歡迎你到公司作現場指導……瞧,這就是你一手創建的公司,不賴吧……等你哪天身子好了,一定得回來和我們一起為理想奮鬥啊……」
其間,有人認出了她,好像是財務上的小姑娘,哭著叫著就撲上去抱住了這個醜女人。
所有人這才明白,原來他們的老總牽來的女人竟是死裡逃生的靳太……
難能可貴啊,靳先生苦等兩年,終等到愛妻歸來。
雖容顏改,可靳先生卻毫不介意,仍是一片痴心,用心以待,如此愛情,自是令聞者羨慕不矣。
不過,蘇錦並沒有在公司待多久,三輛車載了四個人,他們一起去了一處環境清幽的飯莊。
靳恆過夫妻一輛,薄飛泓和楊葭慧各一輛。
飯桌上呢,按理說吧,也應該是靳恆遠夫妻坐一塊兒,薄飛泓和楊葭慧坐一起。
偏偏楊葭慧硬是把這座位給打亂了。
「難得遇上,靳哥,今天你得把小錦讓給我這個閨蜜一天。我要和小錦坐一起。你們哥兒倆坐一處去……」
蘇錦看得出來,楊葭慧這是故意在和薄飛泓暗處生分呢!
借著男人們在那裡點菜,她拉著楊葭慧上了洗手間。
洗手的時候,她終於問了:「你和薄飛泓的事,我都聽恆遠說了:非得鬧得這樣嗎?」
楊葭慧和蘇錦有著十幾二十年的交情,她的眉目神情,作為閨蜜還是多少了解一點的。
今天一看到他們來,一對上好友的眼睛,就知道這對閑著沒事幹的夫妻,這番所為何來了。
現在聽完質問之後,她不由得寂寂一笑,直嘆道:
「我倒是挺想和他把日子過下去的。可是你說,他把前女朋友的娘家人看得比我還要重,這算怎麼一回事?
「我媽生病,他都沒這麼殷勤過呢!
「最叫人受不了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是他吃醉了酒,有過好幾回把我叫作那姓范的了……
「對了,他還有一個口琴,當寶似的,那回,被我扔了,他給了我一個月臉色看。
「直到後來他終於找著了,又因為小米團生病,我們這才打破了冷戰……
「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口琴是那個范春燕給送的,怪不得他會珍惜成那樣。
「小錦,我之前就和你說過的,我不想結這個婚,不想為了小米團勉強成這個家。既然他一直忘不了那個女人,那行啊,我放他去和那個亡魂過下半輩子。我不佔著他的地兒。沒這男人,我照樣能把日子過好了……」
楊葭慧說著說著,眼淚嘩嘩嘩就落了下來,心裡頭那是有說不出來的委屈,最後卻揮了揮手說:
「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氣。我就覺得我一個人過日子也挺好的。實在犯不著為了個男人,然後把自己掙的錢往這個無底洞里扔。
「氣量再大,我也不幹這事。
「好了好了,小錦,你身子不好,我們能不說這事嗎?
「我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現在的蘇錦,身子這麼的弱,她可不想她為他們的事牽腸掛肚。
「不操心可能嗎?我這輩子朋友不多,見著你日子過得不痛快,我怎麼能袖手旁觀?葭慧,你聽我說啊……我和恆遠的意思是這樣的……」
蘇錦把她和靳恆遠的想法說了出來。
楊葭慧聽完苦笑:「我知道你和靳恆遠是好心,但這事,不光光牽扯到錢的事,小錦,你想想啊,我能和一個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一起過日子嗎?我在意他,他不在意我,這樣在一起,過得太苦了。我心裡苦,你懂嗎?」
說到這個份上之後,蘇錦聽明白了:這段關係當中,楊葭慧動心了,可是薄飛泓還念著過去那個人,終讓她忍無可忍了。
情人眼裡容不下一顆沙啊……
所幸,這些話,靳恆遠和薄飛泓都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