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老公? 護士稱誰是她的老公?
423,老公? 護士稱誰是她的老公?
走廊上,靳恆遠在抽煙。
本來,他都不怎麼抽煙喝酒了,後來呢,蘇錦的事一出,他實在沒辦法接受,加上又在追查凱琳爾,於是煙酒都又上癮了。
當心裡的疼痛得沒辦法得於紆解時,他除了喝酒,除了吸煙,實在沒辦法止那痛。
是的,那個時候,只要想到蘇錦是被活活燒死的,他的經經脈脈當中的血,也像被燒著了一樣,痛得無法忍受。
可今天,他抽了兩口,就立刻把煙蒂給輕輕碾滅了,然後扔進垃圾箱。
以後不抽了,再不抽了,絕對不抽了。
她的身子變成這樣了,以後,他需要每一天都是健健康康的,才能保護好她,照顧好她,才能把這個破碎的家再重新撐起來。
陽光很亮,亮堂堂的照進了他的眼裡,他的心裡。
「小遠……你怎麼在外頭?」
靳媛從外頭走進來,看到兒子正對著東升的太陽,唇角勾出的笑,是那樣的柔軟。
她站在那裡,怔怔看了一眼,一絲笑,在心裡悄悄泛起:好久沒看到兒子這麼愉快的笑了。
真好啊!
果然是心病還要心藥醫。
她輕輕叫了一聲。
噓!
他回頭瞄了一眼母親,用一根手指按在唇上,壓低著聲音:
「她在喝粥。」
粥是他親自熬的。
昨晚上,他和母親有一起守在這裡,母親睡在陪客房,而他就合衣偎在她枕邊眯了一會兒。
期間,他會時不時驚醒,摸一下她的額頭,以確定她的體溫沒有反覆。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就醒了,對母親說:「媽,我去徐記飯館一趟,找他們借點食材,給她熬點粥……媽,請您照看著一點。」
母親答應了。
徐記飯館,靳恆遠很熟,一般他們家不會那麼早開業的。午夜一點關的門,哪會四五點鐘就會開業的。老闆也是人也得睡覺。好在,他和老闆熟,就給開了門。
他和老徐說:我太太病了,在醫院,想借你家廚房,做點她喜歡吃的東西。錢,我加倍付。
老徐本來是想親自下廚給熬的,不過,靳恆遠堅持自己弄,說:這是心意,不借他人之手。
老徐哈哈一笑:靳大律師這麼會疼老婆,以後有機會啊,一定要帶來見見啊!
靳恆遠在那邊倒騰了一個多小時才熬成,然後借了盅和碗回了醫院。臨走,悄悄在廚房塞了錢。人家做生意不容易。他打攪了人家睡覺,交情歸交情,但意思還得意思的。
「媽,這一盅,是我給你您準備的。」
他不會有了媳婦忘了娘的,有另外給準備了一盅,一起帶過來了,就擱在腳邊上,只等著母親過來吃了。
靳媛的確有點餓,就接了過來,打開后噴香撲鼻,一頓,轉而又問了一句:
「你吃過沒有?」
「我在老徐那邊吃了點!」
靳媛聽著就不客氣了,兒子的手藝啊,是很難得才有機會吃上一口的。
「都醒了,你就沒當面問個明白的?」
她一邊吃,一邊輕輕問。
「不用問,就是她。」
靳恆遠靠在那裡低低的說,語氣是那麼的肯定。
「就是她,那不更該道破么……」
靳媛不解:
「你不道破,躲在外頭,想幹嘛?」
「媽,我仔細想過了。」
靳恆遠靜靜望著那滿天的朝霞:
「她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無非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現在不堪的樣子。
「我猜,她回來是因為想我。可同時,她又自卑了,不敢面對我。只敢在私底下悄悄的看著我。看了之後,又想渴望離我更近一些,才答應做蕭瀟的老師的。
「這應該不是她的計劃,卻因為放不下,而重新走進了我們的家。
「所以,我向她要身份證時,她是那麼的不情願。因為她害怕我去查她。
「她心裡應該很明白,她是經不起查的。
「媽,我要是說破,她會躲起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真的會躲。
「她背後有個人能幫助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想法是,在她想要縮進龜殼前,我得把她背後那個人明確的給查出來。讓她躲沒地方躲,只能乖乖回來。」
靳媛聽著,心裡便生了好奇:「這也是我想問的,兩年前,到底是誰救了她?救了她,還把她藏了起來,不和我們說,這人,怎麼這麼奇怪?」
「是熟人。我和季北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是誰了。」
靳恆遠說了自己的看法:
「不管那人是誰,救人動機是好還是壞,現在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把他查出來。
「而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把那人揭穿之前,我想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媽,我和她從來沒談過戀愛。既然她不想讓我知道,行啊,接下去,我要一邊給她治身子,一邊再追求她一次,好好的再愛她一次……」
兒子一向是有主意的,靳媛呢,也一直尊重兒子的想法,接下去他要怎麼寵自己的媳婦,她不發表任何意見,她只關心一件事:
「小遠,往後頭,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對。不過,你得明白一件事情,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養好自己的身子,才能照看好小蘇。我看你昨晚上都沒怎麼睡,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這邊我看著就行……」
「我不累,媽,現在我精神氣爽的很。我想守著她,哪也不想去。媽,您回去休息吧!這邊,我會好好守好小蘇的……」
如此痴情,不由得令靳媛輕輕一嘆。
她慢慢吃著粥,良久之後,又感慨了一句:「可惜,孩子沒了……」
經歷了那麼大一個巨變之後,孩子肯定是保不了了。
「媽,只要蘇錦活著。其他都不重要了!」
現在,他要的只有這個女人。
「是!只要小蘇活著,只要好好養著,日後總歸有的……」
靳媛望著窗外的天空,旭日在慢慢升起來。
明媚的朝霞,帶著滿滿的希望,又照亮了他們的心頭那一片黑暗的角落。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輕輕感慨:「晦氣了兩年,家裡總算有好消息傳來了……兩頭的老人一定會高興壞的……」
*
靳恆遠重新走進病房時,他盛得粥她已經吃完了,不過盅里的還有一半沒動。
怎麼吃得這麼少?
若是按往常,這一盅都不經她吃的。
或是因為感冒后胃口不佳,又或是他熬得火候不到?不夠吸引她?
他看向她。
她又睡了過去。
身子到底是虛啊!
他坐到了她床邊,細細端祥。
好吧,其實,沒什麼好端祥的。
這丫頭啊,把自己裹得這麼密密實實的,他能看到什麼?
就兩隻閡成一條線的眼睛。
他在其身邊靠著,看著,後來,困了,沉沉的打起了瞌睡,再後來,是被護士的叫聲吵醒的……
「516床,量體溫。要還是不肯摘口罩,那做老公的給幫幫忙……」
朴襄也醒了,頓時瞪大了眼,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老公?
護士稱誰是她的老公?
靳恆遠接著,湊過來,往她口罩里塞上。
呃?
什麼情況?
靳恆遠什麼時候成她老公了?
好吧,他本來就是她老公。
可問題是,她現在是朴襄啊!
她嗚嗚嗚想說話,因為含著東西,說得不太清楚。
他給以一記微笑,示意她先量體溫,她只好把話咽下了,心裡七上八下的琢磨著。
他發現了嗎?
他發現了嗎?
嗯,看他表情這麼平靜,應該沒有,應該是護士誤會了。
三分鐘后,他把體溫表給拿了下來。
那邊她急急問了起來:「你你你……怎麼沒和他們解釋?」
「解釋什麼?」
他看了一下體溫,正常的,便把體溫表給擱到了邊上,轉頭問。
「你……你不是我老公啊……你只是我老闆……」
她輕輕說,再次小心的觀察起他的反應來。
應該沒這麼快就發現的對吧!
他知道了,那她就只能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是的,她會躲起來的。
現在的自己,和他,是再無可能了!
她不想拖累他,也不想玷污他的名聲……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娶一個像明若溪這樣幹練的妻子,或是,像那天相親看到的那樣溫婉可人的太太,而不是她這種醜八怪,短命鬼,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