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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他勸和;她狂喜;他約談向莫川,攤牌

  418,他勸和;她狂喜;他約談向莫川,攤牌 

  第二通電話,是打給楊葭慧的,既然知道了,他總得關心一下。 

  電話通了之後,那邊傳來了一陣孩子的哭聲。 

  「喂,靳哥,有事嗎?」 

  以前,楊葭慧或是恭稱他為靳先生,或是直呼其名。 

  之後,成了他的部下,她覺得直呼沒禮貌,稱靳先生又太奇怪,就跟著靳長寧那樣叫了他靳哥。 

  「小米團怎麼哭得這麼厲害?」他問。 

  「認人。平常時候都是老薄哄孩子的……我媽現在收拾不了她了……」 

  楊葭慧語氣有點躁。 

  靳恆遠想象了一下她短髮炸開,火冒三丈的樣兒,這人,脾氣本就是躁,現在貌似越發躁了。 

  「這是怎麼了?我指的是你和老薄……」 

  「你沒給和他通過電話么?」 

  楊葭慧的聲音,極度悶悶不快。 

  「這幾天忙,一直沒通。」 

  「我們鬧翻了!」 

  「理由!」 

  「你可以去問他。」 

  「我想兩方面全面的了解……這樣才能對症下藥。」 

  楊葭慧在那邊沉默了一下:「靳哥,謝謝你的好心。我想,我和薄飛泓肯定是過不下去了……」 

  靳恆遠還是那句話:「理由。」 

  「好,那我就說給靳哥你聽一聽…… 

  「他就只惦著他以前死掉的老婆,心裡根本就沒我們娘倆…… 

  「現在,他的前丈母娘生了尿毒症,他們家裡有沒錢治,就把他給招了去。他倒好,一聲不響把我們攢下的錢拿去一點一點孝敬了……還跑去醫院陪夜了…… 

  「我讓他別管,這老太太渾身上下都是病的,我們就這麼點能力,管不動的,難道這是錯的嗎? 

  「他現在住的房,還是你照顧他用公款給報銷的。 

  「可問題是,倆口子要過日子,總得有個自己的窩吧…… 

  「說好的要拿這些錢去交個首付的,房型都看好了,結果呢,他卻不能不管人家…… 

  「憑什麼啊!憑什麼我掙得錢要去孝敬給他前女朋友的母親,那老太又不是沒兒子,憑什麼他要去做這個冤大頭? 

  「我不樂意怎麼了,我就不樂意…… 

  「那是我辛辛苦苦攢下的。我拿來孝敬我父母我甘心,要拿去便宜別人,對不起,他可以發傻,我咽不下這口氣…… 

  楊葭慧哭著叫著,那語氣啊,別提有多委屈了。 

  靳恆遠為之幽幽一嘆,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這倆口子好不容易關係越來越融洽了吧,現在居然因為已故之人鬧上了。 

  「你先別急,這樣啊,老薄呢,是有點死腦筋……我會勸勸他的,但是,過不下去這種氣話呢,就別再說了。夫妻之間不吵嘴那是不可能的……婚期都定了,互相都退一步……這事就能過去的……你聽我說啊……」 

  他安撫了一番,楊葭慧的情緒這才平靜了下來。 

  其實,勸撫女人的事,如果蘇錦還在,交由她去辦更合適,只是,唉…… 

  掛斷之後,他又給老薄去了電話:「在幹嘛呢?」 

  那邊聲音有點吵雜。 

  「我在外頭。」老薄回答。 

  「在伺候你前丈母娘?」 

  「誰和你說的?」 

  「你想瞞我到幾時?」 

  「小蕭……」 

  「把晚上的時間騰出來,到時在老地方碰個頭?」 

  「我……我可能騰不出時間……」 

  「屁,醫院有的是特護……」 

  靳恆遠冷冷叱了一句。 

  薄飛泓沉默了一會兒:「幾點?」 

  「六點!」 

  「行!」 

  * 

  另一邊,沈晴洲掛下電話,對邊上用心聽著的表姐笑得眉飛色舞,猛得上去就抱住了她: 

  「表姐,他來約我了,他真來約我了……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快捏捏我的臉。」 

  產後珠圓玉潤的表姐韓潤語臉上露著輕輕的笑,真還伸手掐了一下。 

  「呀呀呀,疼,疼呢!姐沒良心,怎麼捏得我這麼重?」 

  沈晴洲捂著臉孔,雙頰泛紅,興奮的直叫。 

  韓潤語莞然,對著懷裡抱著的兒子輕輕淺淺的說了一句: 

  「這個表姨真不靠譜,寶寶,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的感覺就像在做夢。你是有所不知,這個男人,一直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做夢也想不到啊,居然會有這麼一天:我會和我的偶像相親。我的偶像居然還會打電話過來約我吃飯……我的天吶,老天真是太眷顧我了……」 

  聲音是那麼的興奮,雙眼亮的堪比黑夜裡的手電筒。 

  「別高興的太早了。那種男人,有錢有勢有地位的……不太好親近的吧……」 

  韓潤語笑得溫婉。 

  書房那頭,她的男人向莫川走了出來,把兒子抱了過去,又瞄了一眼亢奮的奔進客房的小姨子。 

  「怎麼了這是?」 

  「她要和夢中情人約會了,你說她開不開心?瞧把她美的。」 

  韓潤語笑著搖了搖頭。 

  向莫川刮著兒子的嫩臉一邊逗著,一邊問。 

  「就是那個蕭靳兩家的繼承人,那個大律師靳恆遠嗎?」 

  「對啊!」 

  韓潤語在那裡微笑看著自己的男人,眼裡全是滿滿的柔情蜜意: 

  「我覺得,嫁人但嫁一個自己喜歡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像小姨那樣看重人家的門第。 

  「那個靳恆遠又是娶過妻子的人,而且還有一個私生女兒。 

  「雖然身纏萬貫,可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眼裡,總歸是一個複雜的人。 

  「我覺得吧……晴洲性情比較直……不合適和複雜的人打交道。 

  「我倒覺得那個元家弟弟很配她……兩個人青梅竹馬的,真心不錯……」 

  一番話,全是她的經驗總結。 

  「應該這麼說:命里有時終會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人呢,得擺正自己的心態,並且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人生才能朝著一個比較陽光的方向發展。 

  「生活本來就是一個不斷經歷的過程。將所有的經歷當作是一種歷練,那就是大智之人,將一切經歷當作是磨難,那是大愚之人。」 

  男人說的話,總是一套一套的。 

  她笑著湊上前,親了親他們的兒子:「對啊對啊,向大教授永遠是大智慧的人。」 

  「哎哎哎,怎麼親了兒子不親我的?」向教授在那裡抗議了起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有了兒子就把我打進冷宮了?」 

  「呀,別鬧別鬧,晴洲馬上就要出來了呢……」 

  「現在知道害羞了?當初是誰,當眾示愛的?」 

  「喂!」韓潤語瞪著,她聽到表妹在客房那邊吃吃發笑,臉不覺紅了。 

  沈晴洲笑著合上了門,心裡羨慕啊,表姐和表姐夫,可真是恩愛呢——想當初啊,表姐夫可拽了,不過,後來,還是被表姐給折服了。 

  表姐的幸福,讓她很羨慕,所以,她曾私下暗暗發誓:一定要找一個愛她疼她的男人過一輩子,那才不辜負了這一生。 

  婚姻啊,絕對不可以將就。 

  而靳恆遠,卻是她喜歡的人。 

  如果他也喜歡她,她才不管他有沒有結過婚,還有一個女兒呢! 

  這一切,她通通都可以容忍,只要能兩情相悅。 

  至於那個元悠然,唉,不行,那太稚氣了…… 

  * 

  半個小時之後,靳恆遠來到了著名考古學專家向莫川的家。 

  開門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身材頎長,一臉的儒家之氣,一開門就直逼而來…… 

  那人也打量著靳恆遠,一身氣宇軒昂,英姿勃發,高大的身形,會給人以壓迫感。 

  「你好,靳恆遠先生是嗎?晴洲在換衣服……」 

  向莫川查過這個人的資料,知道此人非等閑之輩。 

  「你好,向莫川教授……終於有機會見到你了,幸會。」 

  「客氣了!」 

  兩個人握了一下手,彼此眼中皆帶著探究之色。 

  「這是我太太韓潤語,晴洲的表姐。」 

  讓進客廳之後,向莫川把抱著孩子的妻子介紹了一下。 

  靳恆遠和韓潤語握了握手,打了一個招呼。 

  這時,孩子很不識趣的哭了,鬧的不行,向莫川顧不得和靳恆遠聊天,忙去給孩子泡奶粉,一副奶爸氣十足的模樣。 

  靳恆遠默默看著:這對夫妻很恩愛,也看得出,這個家很溫暖。 

  他該為了替小蘇挖出自己的身世之迷,而將他們的平靜打破嗎? 

  不,此來,他並不想破壞他們的生活。 

  但蘇錦的身世,他也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 

  「向教授,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談一談,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下去找個地方坐一坐……」 

  這話讓向莫川怔了一怔,也讓打扮的花枝招展出來的沈晴洲愣了愣。 

  「靳先生這次不是來邀我們家表妹去吃午餐的嗎?」 

  向莫川把涼好的奶遞給妻子,目光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之色。 

  「這是目的之一,第二個目的,就是有件事,想和向教授談一談……」 

  靳恆遠往邊上讓了讓:「請。」 

  目光一轉,他看到了沈晴洲,便不疾不慢解釋了一句: 

  「沈小姐,時間尚早,我對向教授仰慕已久,請容我與他說上幾句話再走。」 

  「呃……好吧!」 

  沈晴洲愣愣的點了一下頭。 

  * 

  樓下,就近一座茶室,要了一間包廂。 

  向莫川雙手抱胸,扯皮一笑:「靳先生,請道明來意吧……向某人只是一介書生,靳先生卻是律政名人,更是金融界的驕子,說你仰慕我,這話虛到不能虛了。我呢,也沒什麼興趣轉彎抹角,想說什麼,痛痛快快的來,不用藏著掖著……」 

  這脾氣,直快極了,倒也投靳恆遠的胃口。 

  「好,那我實話實說。」 

  他手上本拿著一個錢包,話音落下后,他從錢包內取出了一個信封,倒出了幾張照片來。 

  然後在桌面上作了這樣一個排列:韓江南,彭淑芳,韓潤語,韓潤秀,彭芬芳,沈晴洲,為一組。 

  底下另外排了一組:池晚珠,蘇錦。 

  向莫川瞄了一眼,驚訝的發現下面那組那女孩,和韓潤秀、沈晴洲有幾分神似,眼神莫名深了一下,抬頭時便問了一句:「你想說明什麼?」 

  「這個人,你認得嗎?」 

  靳恆遠指了指池晚珠。 

  向莫川目光一動,沒應答。 

  「她叫池晚珠,是你岳父韓江南的師妹。」 

  「哦,是嗎!」 

  他淡淡應著。 

  「二十九年前,彭淑芳足月分娩,池晚珠早產,兩個女嬰一同降生在同一所醫院的同一層手術樓里。」 

  靳恆遠先概述了一句,然後,指著其中一張照片,慢慢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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