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不想法子救悅兮,卻在這裡提那爛事,你
390,不想法子救悅兮,卻在這裡提那爛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池晚珠是第一位被請進來的人。
「來的都是故人。不過,我還是想給你們引見一下:這位是池晚珠池阿姨。」
靳恆遠還是正式作了介紹。
一身樸素,滿頭華髮,當靳媛看到她時,臉上皆是驚錯,起身快步迎向了這個已經有二十六年不見的故人。
雖然以前,她們的交情並不如何如何深厚,可不管怎樣,二十六年前,她們曾一起喝過茶,吃過飯,逛過街,現在呢,兒子又娶了人家女兒,有這層關係在,她們自該好好親近交流一下的。
「晚珠,你的頭髮怎麼白成這樣了?」
靳媛滿口驚乍,心疼極了,紅顏變白髮,到底是怎樣一種人生巨變,才讓她蛻變成了今天這樣一幅模樣的啊!
相對來說,池晚珠的反應,卻異常的平靜,微微一笑,在被靳媛牽住手時,淡淡答了一句:「病了一場,吃藥吃的……」
此刻,自然不是敘舊的好時機,靳媛將人招呼在身邊,只說:「等一下我們再細細聊一聊。」
池晚珠點頭,轉頭時,只看到那個顛覆了她大好人生的男人——明澹也跟著走了進來,被靳恆遠安排坐的位置,離她有點遠。
靳媛在見到這人時,愣了愣,再看兒子的安排,一時有點理不清情況。
緊跟著,謝天佑父子也被領了進來,靳恆遠沒把他們介紹給在座的人認得,只叫長寧安排座位,讓他們坐在了池晚珠附近。
「小遠,你集齊了這麼多人,這是想講什麼故事啊?」
眾人定坐后,靳老太太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
她不懂啊,小蘇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他還要擺這麼大一個陣勢講故事?
「姥姥,我講的這個故事,我們在場一大半人都有直接或是間接參予了其中……」
靳恆遠站在那裡,環視著所有人,目光流轉中,徐徐然就說了起來:
「二十六年前,發生過這樣一件事,相信在場每一個從那個年代走來的長輩,都有所耳聞。畫界,有一個很有才華的女人名叫池晚珠……」
話突然頓住了,他的眸光定格在話中人身上,然後,彬彬有禮道:
「池阿姨,今天我把所有人請來,只是想弄清楚當年真相,要是在講的過程中,有提及您的傷心往事,還請見諒。」
池晚珠神情極為淡靜:
「沒事,事過境遷,現在,再難有能讓我憤怒或激動的事了。」
整個人就若老僧入定。
如此言辭,令靳媛越發心生詫異,轉眸之間,但見明澹臉冷如霜,納悶之情,越發深重。
而謝天佑則深深睇了一目。
「不管怎樣,我都該給您提個醒,有個心理準備的。」
靳恆遠刻意在強調。
「你繼續吧!」
池晚珠示意他言歸正轉。
靳恆遠點了一下頭,往下繼續:
「池晚珠曾在香港開過畫展。留港期間,她在那邊邂逅了她一生的至愛,那個人名字叫裴元慶。一個還在讀書的政法系高材生……雖然池晚珠年長了裴元慶幾歲,可他們就是互相欽慕,相愛了,並且相約結婚。
「這期間,池晚珠另有幾個追求者,一個就是名聲赫赫的明氏五公子明澹,一個就易家這位大少爺易埜,對了,六叔當初也是其中的追求者之一對不對……」
坐在末座的蕭至閱有點漫不經心,聽到點名,抬頭,摸摸鼻子,懶懶說道:
「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還提來幹什麼?」
「六叔,請耐心點。聽下去之後,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要提了……」
靳恆遠的聲音淡淡的。
「行,那你說!」
蕭至閱點頭,低頭審視那茶具,一副對這個故事不是特別感興趣的模樣。
池晚珠呢,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好像靳恆遠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故事,臉上當真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
「只是,池晚珠最終並沒有嫁給裴元欽,因為明澹。」
應著話音,靳恆遠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某人:
「明澹先生使了手段分開了這對情侶。
「那會兒裴元欽的母親病重,想要治好他媽媽的病,不僅要錢,而且還要醫術。正好,這兩樣,明澹先生都有。
「裴元欽是一個孝順的兒子,但單借著他媽媽的病情,並不見得能逼著裴元欽和池晚珠分手。所以明澹另外借了一件事把裴元欽推去了英國。那件事就是裴元欽導師的性醜聞事件。
「據資料顯示,裴元欽和其導師情如父子,師生情誼非常的深厚。
「兩件事夾逼之下,裴元欽不得不飛去英國,就此和池晚珠分道揚鏢。
「池晚珠傷心欲絕之下,卻沒有就此和明澹走近,反倒是易埜趁虛而入,以保護為由,和池晚珠終日形影不離。
「之後,又是明澹使了手腳,遊說我父親,引見了池家二老,緊跟著,他用心擺布了池家二老,終於如願娶了池晚珠。
「池阿姨,我想問,我說的這些是事實嗎?」
幾句話陳述罷,靳恆遠向池晚珠求證起來。
池晚珠靜靜點了一下頭:「對,我嫁明澹,只是無可奈何。」
另一邊,明澹臉色雖然難看,卻並沒有就此翻臉。
情況得到核實的靳恆遠雙手撐著桌子,俯視眾人,將眾人之神情盡數納入眼帘,嘴裡一徑徐徐說道:
「所謂,強扭的瓜是不甜的,因為嫁得無可奈何,所以婚後的池晚珠並不幸福。
「也就這個時候,裴母在英國過世了。裴元欽送母親的骨灰回國。池晚珠聞訊,不顧一切的去見他,兩個人一起相約去聽海。
「明澹知道后趕來,把池晚珠強行帶了回去。至於裴元欽,他被明澹送回英國,並限制了他的自由。
「後來,池晚珠生了一個孩子,取名明悅兮,小名,彎月。
「明悅兮生來弱小,故沒有按著大陸慣有習俗辦滿月酒。直到百天,才擺宴滿了月。
「那一日,明家舉行大宴,我初次見到明悅兮,就是那個時候。
「宴后不久,明悅兮因為我母親的緣故,不幸遭了殃,摔死了。
「這件事,在當時,極為轟動。
「其實呢,明悅兮並沒有死……」
這話一出,蕭至東愣住了:「怎麼會沒死?」
靳恆遠看著池晚珠:「因為池阿姨心裡知道這個早產的女兒其實是她和裴元欽在海邊時有的……她不想自己的女兒生養在明家,所以,她讓閨蜜濮少君尋了一個長得差不多,月份差不多的孩子,想把孩子替換出去。結果孩子換出去了,卻在易埜手上弄丟了……」
點破這件事時,池晚珠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死水,正自執杯喝茶。
明澹的臉孔卻是一沉再沉:畢竟這是家裡的醜事。
謝天佑的面色極為蒼白,他想說話,卻看到靳恆遠手一揚,阻止了他,繼而一徑穩穩的往下說了去:
「結果這一丟,就再也沒找回來……因為,另有一隻黑手在掌控那孩子的去向,為的是報復孩子的雙親……」
「那人是誰?竟拿一個孩子出氣。」
蕭至東沉聲慍問。
無他,因為這個叫明悅兮的孩子,靳媛一直很喜歡,為了那孩子夭折的事,她曾整宿整宿的做噩夢。
「爸,這正是我半年以來在查的事情。之前我以為我查清楚了,結果呢,對方引著我進了一個死胡同。想讓我相信那個在背手操縱這一切的人,就是易梵叔叔的好兄弟羅新閣。現在,我完全可以確定,不是,因為小蘇被綁架了,因為小蘇就是那個被調換出來的孩子明悅兮……」
說話間,靳恆遠伸出了一個拳頭,緩緩攤開手心,那隻銀光閃閃的小手鐲就盛在他的手心,被室內的燈光一照,便有一道道銀光閃爍起來。
「什麼?小蘇被綁架了……」
本來還很鎮靜的池晚珠,這一下終於沉不住氣了,驚叫著就站了起來。
「是的,池阿姨,很抱歉,本來,請您回來,是想讓您和小蘇母女相認的。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沒能好好照顧住小蘇,是我這個做丈夫的不襯職。對不起……」
走上前,深深一個鞠躬,靳恆遠對這位長輩表達了愧歉。
「這不是對不起對得起的事,現在的重點是救悅兮……小靳,我不明白,你不想法子救悅兮,卻把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提二十六年以前那攤子爛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幾分急容,在池晚珠臉上浮現。
她不是在責怪,只是弄不明白。
「我這麼做,就是想救人。」
這回答讓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