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他有侵略性:這塊羊肉,我吃定了。這個
346,他有侵略性:這塊羊肉,我吃定了。這個婚,我幫她離定了
蘇錦忍著沒去摸手臂,強自在臉上掛上了一抹職業場上慣有的笑:
「你好,蘇錦,很高興認得你,這位是我們公司的……」
出於洽商禮貌,她和這人握手,然後想把身邊的楚俏給介紹過去,卻被截斷了話:
「對不起,我只想和蘇小姐談項目合作上的事,其他不相干的人,不用介紹給我認得……」
說話的口吻甚是囂張。
並且,至始至終,沒拿正眼瞄過楚俏。
雖然楚俏也是一個大美女,可人家的興趣,就是全落在了蘇錦身上。
最最重要的是,還握著手不肯放了——手上的力量感,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侵略性直接從肌膚上滲透進來逼入心臟。
蘇錦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眉一皺,強行收回手,只看到楚俏早已氣得臉色發白,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凌先生,雖然您是我們的潛在客戶,可身為客戶,是不是也應該有最起碼的道德修養?如果連最起碼的彼此尊重都沒有,我看我們的合作,實在沒必要進行下去。」
這話,不僅令徐光毅為之一呆,也讓凌放一怔。
話中竟有逐客之意。
面對大客戶,她沒有刻意巴結,居然想逐客,是她太不會洽商?
凌放仔細看了一眼,竟在她眼裡發現了不快和討厭。
呵,活了這麼多年,這可是頭一回,遇上有女人討厭他……
太有意思了。
「抱歉!我說話從來就這麼直。對於別的設計師,我還真的沒什麼興趣。要是因為這樣而傷到蘇小姐同事了,或者你可以領著我去向她倒歉……」
這人的態度一收,居然有模有樣的很誠懇的倒起歉來。
這讓蘇錦頗感意外。
但是,領著去倒歉,這樣一個行為,恐怕在楚俏眼裡會變成是一個挑釁行為。
「那倒不用了……」
她的語氣也緩了一下。
以前在善縣時,她沒個靠山,做設計全靠真本事,與人交際往來時,自然是盡量擺低姿態,客戶若給了委屈,為了公司,她也是能忍則忍。
現在不太一樣了。靳恆遠說的:「只要你做好了,做出影響來了,在上海,客源,你永遠也不用愁。到時,只有你挑客戶的份。所以,以後接案子時,某些你認為可能會忍氣吞聲的單子,大可不用搭理。工作狀態下,互相尊重,是愉快合作的根基。」
蘇錦對這人,第一印象不太好,很想直接把他刷了,不過,徐光毅在邊上一個勁兒的暗示,想來這單子應該很大。
她想了想,忍了,幾個人坐下來研究了一下這凌放手上帶來的合作項目。還真是一個大項目,比靳恆遠給介紹的還要大。
當然了,這不是靳恆遠能力差的原故,而是他認為凡事得循序漸進。成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來的,根基得一點一點穩紮穩打,發展起來才會更有前景。
而眼前這人,其要求,有點奇怪:不僅欽點她接手這個大項目。而且,他還希望,未來半年,他能和她直接跟進這個項目。
本來嘛,這是好事。
可偏偏工期太趕了,必須在十月前交付……
「是這樣的,凌先生,這案子,您要是信任我們金輝,我們自當會為您竭誠服務,只是我呢,過了年三月就要結婚了,您要是非得由我親自設計您才肯簽的話,這項目,我們金輝可能吃不下……因為年後,我會休長假,公司這邊的事,我不可能跟進……我要是冒冒然和你誇下海口,說這個項目,我會從頭到晚跟進,直到交付使用,那就是一句騙人的話。我做事有原則,誠信為本。所以……」
她不認為自己能吃得下這個單子。
「蘇小姐三月就要結婚了?」
那凌放甚是驚訝,眼珠子又往蘇錦手指上瞄了一眼,果然戴著一枚很精巧的婚戒。
「對!要不這樣行嗎?我們公司其他人的設計同樣出色,我們為您安排其他人接手,您看如何?」
「可,我只看上蘇小姐的創意了啊……
「蘇小姐,個人認為你應該慎重的考慮一下。
「我們這個項目,你要是能接上手,做漂亮的話,它能讓你在上海一舉成名……
「至於結婚這件事,到十月份結不是也一樣的嘛……
「推遲半年,對於蘇小姐來說,得到的是一個名利雙收的機會。
「蘇小姐,這種機會,可是難得遇上的哦……我希望你能三思而行……」
這話不假,項目如此大,做好了,金輝必會成為一個新品牌,到時,必將引來業界人氏的關注。
可問題是,現在的金輝只是一個小公司,在這繁華的大上海,就像蒼海一栗,這個凌放居然親自找上門來,並且要和他們合作這樣一個大項目,僅僅是因為看了樓蘭小區的樣板房而中意上了她的設計這個說法,實在有點太牽強。
「成不成名,其實不是我最最看重的。一切隨遇而安就好。人生一輩子,婚只結一次,我不可能為了工作而拖婚期。很抱歉……這個案子,我沒法接,您呢,要麼就是允許我們公司的其他設計師為您服務,要麼就是找別的更專業的創意公司。我在此感激凌先生的信任……合作不成,仁義在……能認得凌先生也是一件幸事……」
蘇錦鞠了一個躬,語氣異常堅決。
凌放笑笑,眼裡的興趣,好像是越發的重了:
「看來蘇小姐是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啊……」
「對,一切以家為重!」
蘇錦淡一笑。
*
分公司的總經理徐光毅,是喬總另外力聘來的一位頗有能力的人。進公司四五個月,辦事非常的敬業,他對蘇錦的設計是相當推祟的。
但凌放走後,徐光毅面色沉沉的審視起蘇錦,有點納悶啊,平常時候,蘇錦做任何事都會以公司利益著想的,今天怎麼了這是,滿口就拒絕了。
「蘇錦,我覺得這件事……」
「沒得商量。」
蘇錦滿口堅決:
「這一單,我不跟也不會做。我的婚期更不可能改……」
「我沒有要你改婚期,但你總該為公司爭取一下啊……哎哎哎,你幹什麼?」
他見她調頭就走,急忙叫住。
「回辦公室。這一單,公司不接也罷。我感覺這姓凌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光毅的眉頭也跟著豎了起來。
呵,這脾氣,比他還大,在這公司,到底誰是老大?
徐光毅氣得直扯領帶:好好一個單子,就這樣被挑黃了。真是氣死他了……
*
凌放從金輝出來,坐進車之後,一邊點煙,一邊對助理說。
「查一查看,這個女人是真有老公,還是幌子?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是……」
現在這社會上,有些女人,為了保護自己,會在自己的手指上套上一枚戒指。
一個小時之後。
凌放正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助理走了進來,並把收集來的信息給彙報了上來:
「先生,蘇錦真結婚了。而且夫家背景非常好!這是我剛剛讓人從金輝善縣那邊總公司弄來的資料。您看一看吧……」
凌放接過資料,看了起來。
蘇錦,女,嘉市人,蘇家養女,初戀蘇暮白,丈夫靳恆遠,著名大律師,同時還是蕭氏集團和靳氏酒店的繼承人,已領證未舉行婚禮……
一抹笑在他臉上泛了開來。
呵,原來是大有來頭的,怪不得,怪不得沒把項目放在眼裡……怪不得會以結婚為重!
凌放吐著煙,臉上全是若有所思。
「凌先生,那個靳恆遠很厲害的……他的女人,您最好別去沾了……別吃不到羊內,還惹上一身膻。」
「可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個,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凌放淡笑著說:
「這塊羊肉,我吃定了。這個婚,我幫她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