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分享過去,她笑他是」小色坯「;追悔莫
340,分享過去,她笑他是」小色坯「;追悔莫及,自作孽不可活
蘇錦看著,不覺莞然失笑,伸手忍不住撫了撫小恆遠那漂亮的臉蛋:
小時候的他,真是太逗人了!
呵,也不知那小女娃是誰,居然會遭了他的狼吻……
她細細看著,覺得那女娃長得真是挺秀氣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必早已出落得花一樣了吧……
心下有點好奇啊,靳恆遠怎麼會和人家沒了後續發展的呢?
能被拍下這種照片的,想來與靳蕭兩家應該是世交之類的關係。
這種關係,挺容易變成姻親關係的,結果,卻便宜了她……
當然,這種想法,只一閃而過,緊跟著,她又翻過了一張,照片邊上寫著「八歲」兩字。
這張照片上,他戴著紅領巾,正對著國旗敬禮,稚氣的臉孔,漸漸變得清冷。
然後是十二歲時的照片……
蘇錦盯著十二歲的靳恆遠,看了又看,熟悉感強烈了起來——二斤哥哥,這可不正是她的二斤哥哥的縮小版么?
酷酷的,不笑,臉還露著小不耐煩,小不馴,小傲氣,一整面有好幾張,全是這個年紀的他。
其中一張,最好笑了,他抱了璟歡,璟歡尿了他一身,他愁眉苦臉的,尿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哈,太有意思了。
十四歲,二斤哥哥的小模樣,和記憶里的那個影子完全吻合了。
唯一不同的是,很多畫面上他都不笑,只有和母親在一起時,笑容才是明亮的。
十六歲,二斤的痕迹漸漸走失了,無他,髮型變了,身材也高挑了,眉鋒也變得鋒利了。
其中有幾張,好似在學校的藍球場上,時正在藍球比賽似的,他在灌藍,姿態霸氣畢露……
一個連拍,將他的投籃過程給精準的拍了下來……
非常的有氣勢,讓人忍不住想像起那時全場雷動的畫面。
唉,沒能親眼看到,真是太遺憾了……
十八歲,他稚氣漸脫,一壇花樹前,他一手插袋,低頭看著,一個小尾巴正抱住著他的大腿,短頭髮,很蓬鬆,仰望著,可不正是璟歡在央他什麼呢,而他是一臉考慮樣,一手還在捏璟歡的小臉。
二十歲,一身迷彩裝,他擺著最帥的POSE,眼神眯著,危險感逼人,冷酷之色,悄然形成。
與此同時,男人狂野的帥氣在無形中就彰顯了出來。
二十二歲,化裝舞會上,佐羅正和她跳舞。
那個晚上,她笑容燦爛,他的唇角也彎彎……
那畫面,也不知是誰捕捉的,竟是那麼的完美,看得人直發獃。
二十四歲,一派精英人氏的打扮,他在家人面前過生日,一張家族全家福,每一個人都笑得歡快,獨他神情清淡,也不知在想什麼,眼神飄的有點遠。
二十六歲,他躺在一處軟榻上,正閉目養神,少女氣息濃郁的蕭璟歡過來蒙住了他的眼睛。
兩兄妹的親呢感,是那樣的明顯,讓人看著,為之羨慕。
另有一張,靳恆遠和蕭至東在下棋,蕭璟歡在邊上倒水,一家三口看著和諧的不得了。
可看又了看,不知怎麼的,她總歸覺得像是少了什麼似的。
末了,蘇錦又細細翻了一遍,終於知道少了什麼?
少了一個女主人:一個能讓這個畫面更完整的重要組成。
是的,整本相冊,有靳恆遠的單人照,有兄妹倆的雙人照,有母子三人的親子照,也有父子三人的生活照,獨獨沒有一張一家團聚的團圓照。
而之後呢,什麼都沒了……
還剩下好幾頁的相冊,一片空白。
莫名的,她輕輕嘆了一聲:
靳恆遠這已生活過的三十二年,雖然生於富貴之家,可除了八歲之前,他在照片上所呈現出來的心情,並不快樂。二十六歲之後更是完全沒了家庭之樂。
這真有點讓人傷感。
「看什麼?」
靳恆遠取了衣服回來,擱在沙發上,欺了過來。
「相冊。」
蘇錦揚了揚手中物,然後,翻到第一頁說:
「你小時候好可愛,可越大越不會笑了。八歲開始就裝酷……」
「是嗎?我不是笑得挺好!」
靳恆遠瞄了一眼之後,故意給了一個誇張的笑。好假。
蘇錦馬上笑歪了,指著他那笑容說:
「你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狀態。」
靳恆遠把人摟進懷去親著:「在你面前還要活得那麼的累,那多沒意思?」
也是。
這句話,真是太讓人有優越感了。
她不覺笑開了花。
「怎麼樣,看了這麼多,最喜歡哪一張?」
他把相冊拿到手上,很久沒翻了。
其實,他不大喜歡看這本相冊,但是因為這是媽媽的喜好,所以,他在父母離婚之後,若拍了什麼有紀念意義的照片,還是會影印兩份,一份繼續插在這裡,另一份送給母親。
只是每一次翻它,他的心就會莫名的難受,所以,他少有欣賞過去的***。
「這一張……」
她翻眼了六歲半時那一張:
「這小毛頭是誰啊?你為什麼沖她這麼笑?居然還偷親她?」
靳恆遠細細看了一眼,無語看她:「……」
心頭自是驚訝的。
這麼多張照片,她一眼喜歡上的竟會是這一張。
「居然打小是個小色坯呢?」
蘇錦猶在那邊低低取笑。
「瞎說什麼呢?那個時候,哪懂色不色的啊……」
靳恆遠敲她額頭。
當然了,小孩子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喜歡就用親吻來表示,那是從小父母教育下的產物。
「反正,我看出來了,你挺喜歡她的……恆遠,她叫什麼?」
她滿懷好奇的又問了一句。
「小彎月。」
他回答,目光盯著她看了幾眼,然後深深打量起照片上的小娃娃。
「小彎月?」
她重複了一句,覺得耳熟,想了想,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就是明若溪那個夭折的妹妹?」
「嗯!」
靳恆遠點頭,回憶了起來:
「那天是她做百日宴。
「我和我媽是座上賓。
「當時年紀小,具體情況不記得了,只知道這小娃娃,一直哭,我過去一逗,她就笑了。
「媽覺得我和她挺有緣,非要我和她拍幾張照做紀念……
「我媽特能哄人,我被她哄得只能配合著拍了兩張。
「小彎月睡著的模樣,很乖,宴會過後,我去看她,見她睡得熟,忍不住偷親了一下,結果被我那無良的媽媽給抓拍了去……」
他語氣有點感慨:
「在我們很小的時候,有時,我們根本就是父母手上的玩具。我也不例外。
「我媽最喜歡抓我的糗樣,然後拍下留作紀念。這邊這本相冊上的糗事少了很多,還有一本專門的糗事錄,在我媽那邊。」
這話,實在讓人心嚮往之啊!
蘇錦莫名就起了期待之心:
「以後我找媽借來看……嘻,怪有意思的……以後,我要生寶寶,也要把他的所有成長過程全給記錄下來……」
瞧,二十幾年後重新翻看時,多有畫面感啊……
靳恆遠不覺笑了:
「回頭回北京,我去拿來給你看……」
以前,他覺得那些照片,簡直就是對他人生的一種折辱,現在呢,待人完全成熟之後,才赫然發現,和親愛的人分享過去的點點滴滴,竟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就這樣,一本相冊,他們研究了好一會兒。
後來,靳恆遠有電話響起,有公事來擾,去了書房。
蘇錦則下了樓,想找水喝,卻見別墅主屋的大門是敞開著的,便往外走了出去。
外頭挺冷,無風,但寒氣很重,滿園子的路燈全亮著,和天上的星星連成了一片——看著挺美。
她摸了摸雙肩,只穿了一件毛衣,寒氣直透臟腑,心裡則想著:大概是有人忘了關。
她準備折回,去提醒恆遠打個電話,把燈關掉點,太浪費資源了——
就在這時,一陣低低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了過來,拉住了她的步子,並吸引著她往那邊邁了過去。
一座精巧的鞦韆上,蕭至東和醉得不省人世的靳媛擁坐在一起。兩個人身上披著一條薄毯。
「從來沒陪你看過星星,很抱歉,以前總是忙,總想用忙來紆解掉心的空蕩蕩,不想卻把你給冷落了……不應該啊……
「從來沒陪你去滑過雪,很抱歉,答應過的事,我總是一拖再拖,最後拖得你都沒耐性了,心也跟著冷了,才知道自己傻的厲害……錯的厲害……最後,悔的厲害……
「從來沒陪你和璟珩、璟歡一起去旅行,說好,一有時間,就去二度蜜月,帶上孩子們,一起去拍很多照片,讓我們一家四口的生活,顯得更有意義一點,因為忙啊……你忙我也忙……
「去年過生日的時候,歡歡就責怪過我:賺再多的錢,你有什麼用?自己想要的得不到。家不成家,身邊連一個說話暖床的人都沒有,這樣的日子,難道是你想要的嗎?
「歡歡質問過我:爸,你捫心自問,你過的快樂嗎?
「呵,怎麼可能會快樂?
「現在想想,拋開工作,也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快樂的。
「只是,那快樂是那麼的短暫。
「可怪得了誰?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但我沒把這些說給歡歡聽。不想她跟著我一起難受。
「我只想對你說。
「對的,阿媛,這些話,我憋在心裡太久太久了,一直想和你說,可一直沒機會。
「也不敢和你說。
「現在的你,已是別人的老婆,而我只是你的前夫。
「再不合適說了。
「只能不說。
「也幸好你醉的厲害,否則,我也只可能永遠藏著了……
「現在的我,沒什麼可求的,只盼你過的好。只盼著璟珩和璟歡都如意。只盼著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來世。
「若人生可以重來一遍。下一次,換我來追求你。絕不再讓你受半點委屈了。我保證。」
……
都說愛情不分年齡。
是這樣的。
年輕一代,憑著年少,會為愛痴狂;年老一輩呢,他們也曾年輕過,他們自也有一顆火熱的心。
比起他們這一代,父母這一代的愛情,因為年代的問題,也許表現的會更為的內斂。
或是因為太過於內斂,缺乏溝通,所以就失之交臂了。
蘇錦站在那裡,靜靜的聽完,突然對這個曾讓她特別憎恨的男人,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並開始同情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