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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靳恆遠說:女人的心向著你,好弄;不向

  322,靳恆遠說:女人的心向著你,好弄;不向著你,一切白搭 

  在中國,自古就有包辦婚姻的陋習。 

  古封建時代的盲婚啞嫁成就良緣的能有多少,誰也沒辦法給出一個精準的數據,但毀掉紅塵男女一生幸福的,肯定不在少數。 

  在那樣一個男尊女卑、跨越年份又極其漫長的時代,靠舌燦蓮花的媒人牽線、靠父母看人識人的目光來決定兒女的一生幸福,與婚姻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那時,男人的出路是,娶個小的。 

  女人的出路呢,好吧,事實上,必須從一而終的女人,根本就沒出路。 

  如今已是二十一世紀,時代幾經變遷,家長變得開明,在子女婚姻上頭,比較能尊重當事人的意願。可即便如此,父母插手子女終身大事的個例,還是很普遍的。 

  站在子女的立場,會怨父母干涉太多,剝奪了他們的婚姻自主權;站在父母的立場,會怨孩子不懂事,他們做了那麼多,還不是為了孩子好。 

  兩代人在認知上的差距,導致的結果是,會在婚姻這件事上紛爭不斷:輕則吵嘴,重則反目。 

  蘇錦相信,楊爸楊媽是真心愛女兒的,他們的出發點全是為了女兒好。從他們的眼光看來,薄飛泓的硬體,的確差到離譜。 

  他們的心態,她完全能理解。 

  可從她對薄飛泓的了解來說,這男人其實沒他們想像的那麼差。只要他願意,隔上三五年,他的生活肯定能大變樣。葭慧跟了他,不見得就是一件糟糕到讓人無法容忍的事。 

  可那只是她的想法。 

  要改變楊家二老對薄飛泓的壞印象,只能靠他自己的行動來證明。這不是別人靠嘴皮子說一說就能完事的。 

  而且,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誰讓她嫁的好,若鼓勵太大,楊爸楊媽可能認為她這是想把他們女兒往火坑裡推。 

  吃過午飯,蘇錦起身告辭。 

  那會兒,楊爸楊媽已經決定了,要搬過來和女兒一起住,為的是方便照顧女兒的起居飲食——愛護之心,很明顯。 

  坐到車上,蘇錦的心情,沉甸甸的。 

  拿著手機,她翻到了薄飛泓的號碼,卻遲遲沒打出去。自己和那人,總歸不是特別熟的熟人。想安慰也沒法安慰,也不合適由她去安慰。 

  思來想去,還是打給了靳恆遠。 

  彼時,靳恆遠剛坐進自己的路虎,正打算去一趟醫院,聽到手機鈴響,拎起來笑著問了起來: 

  「中飯吃在哪裡?」 

  「葭慧家!」 

  「哦,是嗎?誰做的飯,薄飛泓?」 

  這幾天那傢伙時不時會打個電話問他這菜怎麼煮,那菜怎麼煮,可上心了。 

  「沒呢!薄飛泓不在。」 

  蘇錦輕輕嘆了一聲: 

  「楊家鬧翻天了。」 

  她把整個事說了一遍,最後感慨道: 

  「楊媽媽對薄飛泓反感的不得了。現在薄飛泓心頭一定不好受。你打個電話和他說說話吧……告訴他,一切得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現在最關鍵的是得一步一步改變二老對他的看法……」 

  靳恆遠細細聽完,皺了一下眉。 

  薄飛泓不是那種會溜須拍馬的人,長得粗枝大葉不說,條件又差,再遇上楊葭慧媽媽那種罵起人來不顧情面的人,真沒法想象,老薄得拿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得讓自己不打人不回嘴的。 

  他本來就是那樣一個直性子的爆脾氣。 

  「嗯,知道了。我去找他問問情況。」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靳恆遠掛下,想了想,才給薄飛泓去了電話: 

  「人在干哪?」 

  他戴上藍牙耳機,發動了車子,往外駛了出去。 

  那邊,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 

  「在家。有事要差遣?」 

  「事情沒有,就是想問問你還好嗎?」 

  「你已經知道了?」 

  「小蘇剛從楊家出來。聽說楊媽媽是只恐怖級的母獅子。河東一獅吼,就把你嚇跑了!」 

  「差不多吧!」 

  薄飛泓自嘲了一句:「老鷹要抓小雞,母雞肯定拚命的保護小雞的。」 

  呵,這比喻,挺有意思啊! 

  「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母雞要鷹雞小怪獸,但堅決打擊老鷹再來***擾。他們已經決定搬去小雞家,一是要照顧小雞,二是要防著老鷹……」 

  「哦,是嗎?」 

  薄飛泓窩在沙發上扯皮笑了笑: 

  「這個消息還不賴。只要小怪獸沒事,我怎樣,無所謂。」 

  「母雞有打算把小雞另嫁的想法。請問老鷹,你想好要去怎麼討好母雞了沒有? 

  「老鷹是流氓,又丑又沒窩,母雞很難看上的……」 

  「老鷹要是願意去整整形,也許會變成一隻帥帥的大公雞呢……」 

  靳恆遠笑著說。 

  薄飛泓馬上嗤然: 

  「整來整去整不掉本質上是個混混的最初形態。沒啥好整的……我就這樣一個人。屈意討好,不是我能做的出來的……」 

  他啊,他就是這種寧折不彎的性子。 

  說動聽點,就是不懂變通,情商低下;說難聽點,就是脾氣又臭又硬。 

  「那就慢慢等著,找機會讓母雞知道,你這隻老鷹不吃小雞,相反,還樂意保護她一輩子。比那種不實用的公雞有能力多多了……」 

  「我也是這個想法。謝謝你特意打電話來開解我啊……」 

  薄飛泓道了一聲謝。 

  靳恆遠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不用開解的,是我家小女人擔憂你……」 

  「回頭跟她說,我沒事。沒有什麼是能打垮我的。大不了就是一輩子打光棍。」 

  薄飛泓反應很平靜。 

  他本來就沒有娶老婆的打算。 

  所以,一切隨緣了。 

  靳恆遠哈哈一笑,看到紅燈停下時,隨口撂下幾句甚是囂張的話來: 

  「相信我,你一定不會打一輩子光棍的。和我靳恆遠混一處的人,要混到那地部,我臉擱哪? 

  「只要你聽我的,不出三年,我讓你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大變樣。 

  「到時,但凡只有他們想來求你認回孩子的份。前提是,你得把楊葭慧給降住了……女人的心向著你,什麼事都好弄,不向著你,你再挖空心思,一切都白搭……」 

  那份自信,令薄飛泓為之莞然輕嘆: 

  「經驗很足啊!」 

  「那是,這絕對是經驗之談……」 

  * 

  靳恆遠去了醫院,先去找了南弗恩教授了解了一些情況。 

  那位主治醫師講的全都是專用醫學術語,而他對醫學是不怎麼了解的,也不太樂意細細的去理解那些術語背後意味著的身體狀態,直接問重點。 

  南弗恩的回答是:「這不是我接手過的狀態最差的病人。能不能治癒,我不能保證,但機率是很大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靳恆遠去了病房。 

  午後,白髮蒼蒼的蘇爺爺在邊上打磕睡。 

  蘇暮白沒睡,正在看書。 

  一進門,這兩個男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對上了。 

  「爺爺,您回房歇一歇去吧!」 

  蘇暮白喚醒蘇爺爺,催他往隔壁去睡。 

  蘇爺爺看到靳恆遠來了,點了點頭,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走了出去,並給帶上了門。 

  「怎麼沒睡覺?」 

  靳恆遠坐到邊上,瞄了一眼他看的書,問: 

  「在看什麼書?」 

  「張海迪《生命的追問》,才開始看。」 

  蘇暮白撫著封面說: 

  「自從大學畢業,我已經很久沒有一本正經拿著書,找個安靜的角落,看幾頁無關工作的文字了。」 

  「是啊……生活節奏那麼快。如今回過頭去看看,校園那幾年,是最最平淡而簡單的,畢業之後,有很多東西都變味了。在社會這大染缸里待的越是久,就越會覺得,還是做坯布時最有滋有味。」 

  學生時代,就是一片片白凈的坯布。 

  待出了校園,進入社會,有些被染成了極品,被爭相求購;有些被染成了上品,不愁銷路;有些染得不好不壞,勉強能賣;有些成了次品,半賣半送;有些則直接被染壞了,當垃圾一樣被扔了…… 

  又有幾塊坯布能逃過被染的命運,能永遠保持一塵不染的? 

  「你來,不是來和我談心的吧!」 

  蘇暮白繞開開場白,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嗯,我有正事找你。」 

  靳恆遠取了一份代理合同遞了過去: 

  「我想是來向你了解一下四年前你娶秦雪的整個前因後果。既然你要離婚,既然你想我做你的代理人,那就請你對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當年發生的事……我需要對你的婚姻狀況作一個全面的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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