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他,既是良師益友,更是心靈伴侶,得夫
302,他,既是良師益友,更是心靈伴侶,得夫如此,人生大幸
「什麼?」
蘇錦驚叫著從床上跳起來,聲音提高了不知有幾截:
「你……你這樣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啊……」
因為這個消息,她的心臟,砰砰砰就亂跳了起來。
今天,他們只是第一次約會而已,只是出去轉轉的,怎麼就……
「姐……我不能老麻煩你……」
「這不是麻不麻煩的事……你們昨天才相親呢……」
這也太草率了。
唉!
她在這邊嘆。
那邊,韓彤也輕輕嘆了一聲:
「有什麼關係?有句話說的好,白髮如新,傾蓋如故。人與人的交往,不該用時間來衡量。姐,我只希望以贊可以順順利利的跟著我。再說,畢南星人還不錯的……姐夫介紹的,肯定不會很差,對不對……而且,我也不反感……只是,只是……」
說到最後,竟說不下去了。
「只是什麼?」
這樣的猶豫,越發讓她著急起來。
「只是他要我搬去他那邊住……」
她聲音訥訥的:
「我該怎麼辦呢?我們剛從民政局出來,他就這麼說了……我該怎麼回答?」
蘇錦:「……」
貌似結了婚,倆個人住一起似乎是最正常不過的。
但她聽出來了,這丫頭還沒有那種同居的心理準備,聲音都帶進了恐懼。
這光景,就像當初的自己。
那時,她是為了母親能走的安心;現在呢,韓彤為了她弟弟,不至於和她分開,也跟著向現實屈服,而不得不走了這樣一條路。
蘇錦沉默了一會兒,那邊依約傳來了畢南星的聲音:
「你在和誰通電話?」
「我姐。」
「哦,拿來,我和她說幾句。」
只是恍惚了一下而已,電波里傳來的聲音,已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喂,嫂子,我是畢南星。我剛和小彤領證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們姐弟倆的……」
她還能說什麼?
唯有幽幽一嘆:
「你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不快,比起你和璟珩的速度,我們已經慢了……」
靳恆遠的朋友,哪個是省油的燈?
瞧,一下子就把她堵了一個啞口無言。
「我沒有其他意見。只是小彤膽小,你比她大那麼幾歲,往後頭,還請多擔待……」
「那是一定的。只要是自己想娶回家的,當然會用心疼著護著的。」
但願吧!
唉!
她沒再說什麼:
「把手機給小彤,我想和小彤說話。」
「好!」
沒一會兒……
「姐……」
韓彤的聲音始終帶著几絲小無助。
可事已至此,已不可更改。
「聽著,小彤,既然領證了。那就只能努力適應了。婚後住一起,那是必須的……」
作為姐姐,作為小彤如今唯一的娘家姐妹,在她對婚姻還比較茫然的情況下,應該給她正確的引導,雖然她本身也是婚姻的初學者,可比起小彤,她總歸是稍有經驗的。
於是,她諄諄叮囑起來。
而韓彤則在那邊輕輕的答應著。
一通電話,打了有十來分鐘,她把該叮囑的都叮囑了,掛下電話,心頭仍然一團亂,不禁替韓彤擔憂起來:
要接受一個陌生人做自己的枕邊人,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那肯定得經歷一個接受的過程,她是過來人,太清楚這裡頭的滋味。
*
四點的時候,靳恆遠回到家,進門就看到蘇錦正對著窗外發獃,眉上露著几絲憂絲,一副愁眉難展的樣子,原因,他已經知道。
為了韓彤。
沒一會兒之前,他有接到她打來的電話,滿口語氣悵然的說:
「恆遠,你的發小,拐著小彤都把證給領了。我怎麼很不踏實啊……他……他也太不老實了……只是出去走走,就把人給拐了……你的朋友們,都和你一樣,一個個太滑頭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靳恆遠其實早就知道了,在畢南星向韓彤求婚成功之後,那人第一時間就告知了他,而他第一時間給予了祝福。
那會兒,在聽得妻子抱怨時,他不禁笑了。
「有什麼好防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親愛的,這世上,願意結婚、願意給女人一生承諾的資產階級男人,都不會太差。差的是那種有錢、卻只想遊戲人間的男人。」
她聽著好似很鬱悶,懨懨就掛了電話。
好在他也忙完了,就直接了下班。
「怎麼還在愁眉不展?」
他吟吟一笑,上去擁住她,貼額就是一吻:
「這是好事啊!畢南星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安心了,他喜歡小彤,一定會好好疼著寵在手心上的。」
「我就怕小彤吃虧!」
她輕輕嘆著說。
「吃虧?吃什麼虧?」
靳恆遠好笑的反問。
她斜以一眼,卻沒有說破。
好在他理解能力夠強,不覺揚唇一笑:
「你這是在怕他們閨房相處時,小彤被欺負了?」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可這的確就是她心裡最擔憂的事:
「嗯。小彤除了讀大學時交過一個男朋友之外,這麼多年,連手沒被其他男人摸過。現在一下子就被鎖進了婚姻。唉,她心理上肯定有接受上的障礙……」
靳恆遠靜靜聽完,直揉她臉蛋,長嘆起來,說:
「以後,我們一定得生兒子,絕不能生女兒!」
「……」
這哪跟哪兒?
她完全跟不上他的說話節奏。
「什麼啊?」
她怎麼一頭霧水的啊!
他們明明在說小彤的事,怎麼就扯到生孩子這件事上了呢?
「難道不是嗎?生了女兒,女兒長大了總得出嫁——表妹出嫁,你都憂心成這樣了,以後,我們女兒要是出嫁了,那你不是要擔心死?等哪天,咱們女婿和女兒領證了,他們也要住一起了,你肯定得急,說不定你還會去把女兒給拉回來,堅決不讓他們睡一起,嘴裡還得振振有詞的念上這麼一句:那不行那不行,我女兒怎麼能和你睡一起?一個黃花大姑娘,被你睡了,豈不是要虧死。」
男人說的可一本正經了,卻把女人噗哧給惹笑了:
「哪有這麼無理取鬧的丈母娘。」
見她笑了,他臉上的線條變得越發柔和了:
「喲,終於知道自己在杞人憂天了呀?」
他跟著笑,點點她那個細細白白的額頭:
「你呢,你現在就是一種嫁女心態……
「聽著,傻丫頭,既然呢,小彤都同意領證了,未來怎麼樣,就得靠她自己勇往直前的去面對。
「就像以後,萬一我們生了個女兒,女兒要嫁人了,她和那個男人怎麼相處,我們即便再如何擔憂,該放手時就得放手——總歸不能替她去和那個人生活的對不對……。
「南星呢,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得相信我,他呢,是肯定不會欺負小彤的。
「重點是:世上男女無數對吧,兩個人相處,自然各有各的模式,不可能完全一樣的。
「只要時日一久,他們呢,肯下能找到合適他們節奏的模式的。
「而你,你是局外人,千萬別瞎操心,因為你再操心也白搭。
「她是她,你是你,你不能幫她生活,她也不能幫你生活。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路都得靠自己走出來的。你得放開。這才是你該做的,懂嗎?」
想想也是,自己這是在憂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管好自己該走的路,才是最要緊的。
她不覺跟著一笑,轉憂為喜:
「嗯。我懂了」
「既然想通了,那就去換件衣裳吧,等一下就該出門了……」
他拍拍她的肩說。
「好,就去換!」
正要上樓,卻又被拉了回來:
「媽和璟歡呢?」
「媽在書房,璟歡中午出去還沒回來。」
她把中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靳恆遠蹙了蹙眉:
「我去看看媽,正好有件事要問問她,你換好衣服也過來聽聽吧……」
兩個人一起上了樓,靳恆遠進了書房,蘇錦在走進衣帽間時,轉頭睇了自己男人,心裡莫名就一片柔軟:
這個男人,長了她六歲,眼光比她遠,學識比她廣,和他在一起,她每每會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觸。
人的一生,最大的福氣是什麼?
兒時得慈母嚴父;少時得良師益友;成年後得心靈伴侶,相扶相守一輩子……
而他,既是良師益友,更是心靈伴侶,得夫如此,這實在可稱之為人生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