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靳恆遠問:心有困惑,特來討教,您可有
299,靳恆遠問:心有困惑,特來討教,您可有雙生子流落在外
總統套房,靳恆遠見到了謝天佑和謝弦倆父子。
謝天佑,男,五十五歲,雖已步入中年,卻仍是一個面冠如玉的男人,氣質絕佳,風度翩然,一身黑襯衣黑西褲,平添了他高深莫測的神秘氣息,一眼觀之,不像滿腦肥腸的巨賈,更像一個學識淵博的教授。
和謝天佑所不同的是,謝弦則一身白襯衣,淺色牛仔,一副青春盎然的樣子,稚氣尚存的臉孔,和他父親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今日再細細一看,這人的氣質,和邵鋒給人的感覺,並不一樣。
邵鋒沉穩,笑容清淡,眼神略帶幾分憂鬱;謝弦顯得陽光,露著幾分公子哥兒的貴氣,沒邵鋒那樣顯得穩重。
「你怎麼來了?」
謝弦一看到靳恆遠,就撫起了臉孔——那臉,還腫的厲害呢!
「是我請來的。」
謝天佑站起相迎,穩穩的接話,男中音,不高不低,不露聲色。
一聽就知道,這該是一隻很能洞燭人心的老狐狸——和他父親,有得一拼。
靳恆遠目光掃過去,那人,也正以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眸光打量他,似乎在惦量他能有幾斤幾兩。
邊上,關山關律師馬上上前,滿帶笑容的給介紹了起來:
「謝先生,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天和國際律所的靳恆遠靳律師,同時還是蕭氏集團總裁蕭至東的二公子;靳律師,這位就是天佑集團總裁謝天佑先生。」
「一直聽說蕭家有個志氣不凡的二公子,今天終於得見,果然不同凡響,很高興認得你。」
謝天佑伸出了手:
「不過,因為你有兩個名字,恕我冒昧,不知該如何稱呼才是正確的?今天,你是以律師的身份來見,還是以蕭家人的身份來見。身份不同,禮節不同。我需要通過它來確定我們這一場對話該用的禮節……還請見諒……」
這人說話時面帶微笑,話鋒之間卻透露出了一股子咄咄迫人的力量。
這句,應有兩個意思。
以律師的身份來見,便是公事,就得以公事的禮節來辦。
以蕭家人的身份來見,便是私事,就得顧忌人情世故。蕭家名聲在外。他必是要顧忌幾分情面的。畢竟與人交往,宜結交不宜結仇。
靳恆遠回以一笑,領略有到了這個男人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威儀,也伸出了手:
「謝先生,我是律師,這是職業;但骨子裡,我是不折不扣的蕭家子孫。今日但為私事而來。至於稱呼,在我看來,那從來只是一個代號。您覺得怎麼稱呼順口就怎麼稱呼。」
他的回答很巧妙,輕輕鬆鬆就將這問題給踢了回去。
「靳律師,幸會。」
「能認得天佑集團的總裁,也是我的榮幸……」
兩個人握了一下手,目光已然暗戰了一番。
「靳律師帶來的這位是誰?可否介紹一下?感覺有點眼熟……」
謝天佑馬上將注意力落到了季北勛身上。
「我朋友,國際著名刑事犯罪心理學專家季北勛季先生。」
靳恆遠馬上給予了引見。
這話一落地,沒有意外的,他看到謝天佑看向季北的目光,一下變得複雜難辯,隱隱的就露出了幾分警戒之色。
「久仰大名。」
他微一笑,行握手禮。
「客氣。」
幾人入座,有工作人員給上了茶。
「不知今天靳律師今天來此有何貴幹?」
謝天佑問的直接。
「哦,是這樣的,我是代表舍妹璟歡特意來向令公子致歉的,昨夜舍妹將令公子誤認作了他人,一番爭執,冒犯到了謝公子,妹子任性,做事衝動,還請謝公子看在她年少無知的份上,撤訴,給她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
靳恆遠非常誠懇的表達了自己的來意。
「哦,這事啊,我倒是聽我阿弦說了,真是看不出來,令妹的跆拳道,頗有火候啊……」
謝天佑含笑,態度溫溫的,並沒有因為護犢而出言怒斥,反而是贊了一句。
「家妹頑劣,謝先生見笑。」
「既是誤會,又有靳律師上門當面致歉,阿弦,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如此開明,好說話,倒是讓靳恆遠頗為驚訝。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落到了謝弦身上。
「既然爸都這麼說了,OK,不追究就不追究……關律師,回頭你去結一下案吧……冤家宜解不宜結。不過,靳律師,麻煩你回頭提醒你家妹子一聲:別仗著自己能打,就敢什麼人都敢揍。遇上我,她算走運了。」
謝弦為人也倒直爽,直接指派關山去結案了。
「我已經警告過她了,謝公子,回頭,我一定遣家妹當面道歉。」
靳恆遠由衷的表示。
「別,千萬別,蕭小姐那個潑辣,我是真心受不住……別再一見面,就又把我一頓打……」
謝弦縮了縮肩膀,一副小生很怕的模樣:
「不過,我真是真的挺好奇的……這世上,人與人再如何神似,總歸長得不一樣的地方,你們誤認的那個人,真就和我很像?」
「很像!」
靳恆遠和季北勛對視了一眼之後:
「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是嗎?可有照片,讓我們一睹真容?」
謝天佑對這件事似乎也跟著的起了興趣。
「沒問題。季北。」
靳恆遠叫了一聲。
季北勛馬上就把隨身帶著的電腦給取來,開機之後,就直接給調了一張照片出來。
畫面上,一個男生背著一個女生,正在狂奔,兩個人臉上,皆帶著閃閃發亮的笑容……
「這就是邵鋒。這是家妹。這張照片攝於去年冬天,某地區舉辦了『背上心愛的姑娘,讓我們一起狂奔』這樣一個活動,他們一齊參加了。這是當時有人給他們拍的照片……」
季北勛解釋了一下照片的由來:
「邵鋒和我家妹,曾是戀人關係。」
謝天佑將電腦接了過去,那一雙精明的眼珠子里閃出了一些奇怪的、讓人道不分明的情緒。
「哎呀,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湊過來看的謝弦一臉驚訝,不自覺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臉孔。
「的確很像。」
謝天佑輕輕的附和了一聲,轉而抬頭:
「這個叫邵鋒的,現在失蹤了嗎?」
「幾個月前不告而別。任我們怎麼找都沒找到。家妹為此傷心欲絕,昨夜,她以為找到了邵鋒,也就是謝公子,謝公子不認得她,她傷心之下,才動了手……」
「長得跟我一樣,居然是個人渣,我靠,下次,千萬別被我撞上,要撞上了,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頓……」
謝弦把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邊上,季北勛斜眼接了一句話:
「據說,邵鋒的散打,比璟歡要好很多,你確定你能揍到?」
「呃……」
吹牛吹大了。
謝弦唯有乾笑。
謝天佑卻是淡淡一笑:
「靳律師,我看,你還是直接說明你真正的來意吧……今天,你帶著一個破案專家一起登門造訪,應該是另有目的的吧……」
比起謝弦,謝天佑的目光,犀利太多太多,一下看穿了他們此番前來,是別有他意的。
靳恆遠則微微一笑:「謝先生倒是個快言快語之人。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靳某此來是為了邵鋒。這人是個孤兒,被人收留而成為邵家的孩子,卻長得和謝公子一模一樣,我心有困惑,特來向您討教,您可有雙生子流落在外?」
「你們這在懷疑邵鋒是我家阿弦的雙胞胎兄弟?」
謝天佑靜靜反問。
「是,我們的確有這樣的猜想。否則很難解釋長相像這樣一個問題。」
靳恆遠回答。
謝天佑微微一笑: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謝天佑只生了一個兒子,且一直養在身邊。那位邵鋒,我並不認得……」
「哦,是嗎?那真是非常遺憾。感謝謝先生據實以告。您是巨忙之人,我們就不在這裡討擾了……季北,我們走吧!」
他笑著招呼起季北。
「抱歉,沒能幫上你們忙……」
這絕對是一句場面上的客套話,很虛。
「哪裡!」
靳恆遠笑著告辭。
二人離開。
待進入電梯后,靳恆遠淡笑問身邊人:
「你發現什麼了沒有?」
「他在撒謊!」
季北勛的回答相當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