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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女人心,海底針,他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241,女人心,海底針,他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黑夜拉開了帳幕。 

  善縣,作為江南地區一座普通到不入流的小城,入夜之後,也有其璀璨生輝的一面。 

  對於那些夜貓子來說,華燈初上時,精彩的夜生活,這才算剛開了一個頭。 

  楊葭慧也曾是夜貓子一族,不到零辰一點,那是決計不睡覺的。 

  這個薄飛泓,就是她在夜店遇上的男人。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和人打架,以一挑三,把整個場子都打爛了。 

  有人還動了刀子。 

  她見勢頭不妙,報了警,嘴裡還不怕死的叫了一句: 

  「你們要不要逃啊,我剛報了警的啊……不逃,等一下被逮起來,可千萬別找我麻煩哦……」 

  為什麼她敢這麼叫? 

  因為那天天冷,她穿著連帽衣,還戴了口罩,誰能認出她是誰來? 

  反正,打小,她的膽子就這麼大的。 

  看熱鬧的人散開之後,這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抓起自己的破衣裳就走。 

  她追了上去,嘴裡直叫: 

  「你叫老薄是不是?哎喲喲,老薄,你真是慣能打的啊!佩服佩服啊……要不這樣啊,教教我啊……教我幾招防狼術,以後,我就不怕被欺負了……」 

  他轉頭瞄了她一眼,走的飛快,沒一會兒就將她給甩了。 

  後來又遇上了,吃飯的時候,他錢不夠,付不了賬,正有點小尷尬,她路過,恰好給付了。 

  「給個電話號碼,等我有錢了,打你電話還上!」 

  那時,她有點奇怪啊,這麼一個大塊頭,怎麼連吃頓飯的錢都沒有? 

  細細一打聽,才知道他是一個要債的,之前一個同行出了事,這人把身上僅有的兩萬塊錢都借了人家救急。 

  這人,在外名聲很是臭,但,很重義氣,也很講信用。 

  過了幾天,他果然就還了她錢——雖然是小錢,可他沒忘,這一點,值得點贊。 

  就這樣,他倆漸漸熟稔了起來。 

  有過一回,她又問他要不要收她做徒弟。 

  她挺想學的。 

  她總認為,一個女人,靠男人保護,就容易受到男人的傷害。女人應該做的是,做一個全能女王,什麼都可以靠自己。那就天下無敵了。 

  他卻搖頭,說:「我不收女徒弟。」 

  她納悶啊,問:「為什麼不收?」 

  他說:「我很嚴的,不想把你摔的青一塊紫一塊,最後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她笑笑,就沒再強人所難。 

  有過那麼一段日子,他倆過的挺舒服的,互不問來歷,互不問私事,遇上了,就像哥們一樣,大碗的喝酒,大聲唱著走調的流行歌。 

  當然,她也不是頭一回搭他的車。 

  只是,以前他的車,是又爛又破的二手大眾,現在呢,是一輛全新的北京現代越野車,裡頭夠寬敞。雖然這車不是特別好,可對於他們這種階級的人來說,夠用了。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她沒坐副駕駛室,而是坐了後座。 

  這種保持距離的行為,讓薄飛泓很不是滋味。 

  以前,挺談得來,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的有距離感。 

  好在,那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之所以選擇送她,是因為,小蕭吩咐的。 

  對,就是這樣。 

  他只是在執行老闆的指令。 

  如此一想,心,也就寧靜了。 

  一路不說話,陌生的就好像他們以前從來就沒有見過似的。 

  時有短消息進來。 

  楊葭慧看了,想都沒想刪了,然後,閉眼,靠著,很累啊! 

  今天發生的事,太讓人感到沉重了。 

  一個家庭,就這麼破碎了。 

  章以贊的無辜小臉,在腦海一閃而過。 

  唉! 

  關於蘇錦說的這件事,理,她都懂,可是,實施起來,困難重重。 

  而此時,她除了累,再沒有其他感覺了。 

  不知開了多久,車停了。 

  楊葭慧睜眼看,不是自己家的小區門口,車子正停在一處小飯館門前。 

  「人是鐵,飯是鋼。走了,都快八點了,我請你吃飯,然後,再送你回去。」 

  薄飛泓下車來到後座給她開了門,舉止還算是體貼的。 

  「不用。我不餓!」 

  她斷然拒絕。 

  結果,某個地方卻很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她無奈的囧了一下。 

  「你的肚子比你誠實。」 

  薄飛泓淡淡指出。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 

  楊葭慧還是拒絕。 

  「為什麼?」 

  他的眉一下就蹙起。 

  以前,他一說請客吃飯,她一定滿口答應。 

  「累!」 

  「再累,也要吃飯的。」 

  這完全不是理由。 

  「說了不想吃,你沒聽到嗎?我不記得你耳朵有問題!」 

  她的語氣,變得極度不耐煩。 

  他定定看著,似乎想看透她情緒惡劣的原因。 

  哼,她就這樣的人,就不想和他一起吃飯了,這又不犯法,這是她的自由。 

  她犟著,對瞪著。 

  「我哪得罪你了?」 

  薄飛泓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沒得罪我。我說了,我只是累了……」 

  她直接從車上下來,在他面前甩上車門,就上了一輛剛剛下了客人的計程車。 

  當著他的面,揚場而去。 

  薄飛泓雙手叉腰,鬱悶極了。 

  他又沒想再怎麼著,只是想盡點朋友的義務而已。 

  她現在怎麼就這麼討厭他啊? 

  想不通。 

  以前那個可愛的姑娘,哪去了? 

  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完全叫人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琢磨了一下之後,他坐進了駕駛室,跟了上去,一邊暗罵自己有病,被人這麼嫌,居然沒有甩頭跑,一邊又怕她出事——沒辦法,今天下午的事,太血腥了……他怕她一個小姑娘受不住。 

  嗯,對的,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姑娘。 

  跟了沒幾分鐘,那車就停了。 

  楊葭慧下了車,那計程車開走了。 

  薄飛泓望了一眼,納悶,這裡離她家還有好幾站路呢…… 

  難道想去約會,所以,不想他跟著? 

  呵,真要這樣,她可以直說啊…… 

  他保證給她穩穩妥妥的送到,然後離開。 

  心思正轉著呢,那邊那女人居然倚著一棵樹,乾嘔了起來。 

  這是……暈車了? 

  她那麼悍的人? 

  也會暈車? 

  不可能吧! 

  他回想著自己見她那幾回,什麼時候暈過車來了? 

  薄飛泓盯著一會兒,看到她倚在那裡,一動不動,難受的很的模樣。 

  適時,有幾個不三不四的男人走上去搭訕,她以手,在邊上趕蒼蠅似的揮著。 

  他坐不下去了。 

  跨下車,幫忙去趕人。 

  「你誰啊?」 

  那幾個人瞪著他叫喝,不願離開。 

  他刀疤臉一橫:「滾。」 

  那幾人見他一副不是好人樣,不敢再多事,就匆匆散了。 

  「楊葭慧,你身體沒事吧!」 

  薄飛泓有點擔憂的問起來。 

  他認得的這個女人,彪悍起來,老虎都打得死的,現在怎麼蔫成這樣了? 

  這是什麼情況啊? 

  楊葭慧吐得很難受。 

  最近,孕吐癥狀是越來越厲害了—— 

  下午時分,她看多了鮮血,剛剛在那計程車里,一個半路拼車的人,拿了一個手抓餅進來,餅上塗滿了蕃茄醬…… 

  那味道,她一聞就噁心,再加上想到了下午看到的那一地的血水,越發覺得受不了,車子沒駛多遠,她就忍不住下來,白白就浪費了那麼八元錢的起步費。 

  等一下車,她就完全忍不住了,吐得那是一個驚天動地。 

  此刻正整個兒發軟呢,忽聽得薄飛泓在耳邊這麼一叫,她驚的來了一個急轉身,抓了帕子就捂住了嘴,眼裡隱隱有慌意: 

  「你……你怎麼還跟著?」 

  她心虛啊! 

  做賊者,永遠是心虛的。 

  雖然她不是賊,可就是虛的不得了。 

  「不把你送到家,我回去怎麼向小蕭交待?」 

  他答的那得有多理直氣壯。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她腳下發虛,卻想繞開他,轉頭就往另一頭跑。 

  「哎,你家不在那方向。你這是想往哪裡去?」 

  楊葭慧抬頭看。 

  是哦,她家在北邊,這是……要往南去的。 

  她,南轅北轍了。 

  唉,全是這薄飛泓害的。 

  害她亂套。 

  偏偏他還像蒼蠅一樣繞在邊上不離開。 

  「不用你管,我愛怎麼走,那是我的事。」 

  她沒停下來,往前直奔。 

  薄飛泓突然追了上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眼神一下變得異常的幽深: 

  「楊葭慧,你是不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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