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知足,常樂;甜蜜,爽斃
232,知足,常樂;甜蜜,爽斃
靳媛回主屋,整理那些中藥,本來是一包一包獨立包裝好的,想要熬,就得每樣一份自己配起來,有點麻煩。
她怕那兩個孩子沒那耐性處理這種瑣碎的事,就叫了人幫忙著一起去弄。
理著理著,胃疼了起來——都是工作時候,忙累了,餓壞的。
她取了杯子去接水,打算吃點葯,心裡則在嘆。
怎麼就得了那樣的病了呢?
那麼健壯的一個人,好好的,說得病就得病,完全不給人機會。
想想那喬布斯熬了八年,最終還是死在這上頭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壞了起來。
那個男人,雖然沒給她多少值得幸福的回憶,可他總歸是給了她兩個孩子的男人,是她曾經發了瘋愛著的人。
如果不是他太過於執念宗潔,他們何至於走到那樣一個地部?
恨嗎?
曾有過的。
可是,她不是那種無情的人,因為恨了,就想咒他死。
實在沒必要那麼小氣。
當人生走到一半,雖各奔東西,平常也再無消息往來,可她不會刻薄到要在背後看別人的悲劇。
大家都過的好好的,才是最好的。
何況,她早已看淡過去。
人吶,心態得平和,平和才知足,才常樂,才懂得惜福。
以前,她就是太好強,太想征服那個男人了,最後反傷了自己。
下午一點,看著載著兒子和兒媳的私人飛機一飛衝天,靳媛心頭甚是依依不捨,每個人,都會經歷各種聚與散。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傷離合,這是最最無奈的事。
而死亡是人一生當中最無奈的分離。
一旦死別,便是永恆的再不相見。
她輕輕一嘆,在離開機場坐上自己的車子后,默坐良久,終還是給蕭至東打了電話。
通是通的,只是沒人接。
這情景,和以前一樣。
每一次,她這個做妻子的想找自己男人,總是不可能第一時間找著他——有時是他的秘書接的,要不是他的首席秘書已婚,且家庭和睦,她都會懷疑,那是他的什麼人。
人吶,往往會因為太在乎那個人,那個人又不給自己安穩感,才會疑神疑鬼生出種種猜忌出來。
正當她準備放棄時,倒是通了,那邊傳來蕭至東低低穩穩的聲音:
「阿媛?」
永遠是那樣的不冷不熱,稱呼是親近的,哪怕離婚後,他還是這麼叫著,可嗓音是冰冷的。
「嗯。」
很久沒打了。
她與他,電話里,除了公事,一向少話。
「有事?」
「沒事!」
「哦,沒事那我掛了,我在……開會!」
「……」
他開會時,一向不接電話,看來她真是打得不是時候。
「等一下。」
她還是叫住了他。
「你說。」
依舊該死的惜字如金。
算了,這個男人,死性如此,她早已不在乎。
「聽兒子一句吧!」
她輕輕一嘆,目光睇著窗外的一片繁華,車來車去,多數是為了工作而奔波,可是:
「人活一輩子,不該單單隻為了工作。都是有點歲數的人了,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那邊,一陣靜默。
「哎,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死氣沉沉的談話真是讓人不痛快。
「有!」
好半天,他才答應:
「知道了。我忙,就這樣吧!」
匆匆就給掛了。
靳媛都來不及說再見。
嗬,這老小子,越老脾氣越大了啊……
她瞪了一眼手機,無奈的收了起來。
適時,手機上,響起易梵的來電:
「老婆,晚上有個宴會,你幫我配身衣裳,等一下,我回來換,到時一起去啊……」
「哦,好的,知道了……」
靳媛微笑答應……
現在,她的生活,是易梵的天下,那個男人,給了她全新的生活嚮往。
屬於蕭至東的時代,已走遠。
她不願再想。
香港那一邊呢,蕭至東靠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腳下忙忙碌碌的芸芸眾生:
人活一輩子,的確不該單單隻為了工作,可現在的他,除了工作,生活當中已經找不到其他任何精神寄託了……
他靠在那裡,背影寂寂,是何等的孤單。
雲端深處不勝寒,無人為他暖。
生與死,已無所謂了。
*
這一趟回滬,靳恆遠和蘇錦坐的是靳媛的專機。
飛機上,蘇錦打量著,輕嘆:「坐了兩回專機,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私人飛機的廬山真面目,說來誰信。」
靳恆遠笑著將她摟著,閉著眼——坐飛機不知道坐了多少回了,這是第一次覺得有意思,因為有她在身邊。
與女人閑聊,是他以前覺得最無聊的事,可當對象變成她時,他竟覺得那麼的有滋有味。
後來,不知不覺聊到了靳媛,聊她現在的婚姻。
靳恆遠說:「易叔是我媽的愛慕者,他是頭婚,沒結過婚的,比我媽小三歲,卻很能包容我媽的女強人脾氣。要不是易叔沒孩子,我媽也不會冒險再生育。這一次,我媽是真得到自己想要的婚姻了。」
蘇錦自是看得出來的:婆婆和易叔很恩愛。
一個女人,再如何堅強,得不到婚姻幸福,一切都是白搭。
「對我媽媽印象如何?」
他忽然問。
「非常好。」
蘇錦由衷的說。
「很親切,很溫柔,很無微不至,會讓人覺得,這不是婆婆,而是自己的親生媽媽一樣。」
靳恆遠聽得滿意極了。
兩小時后,靳恆遠和蘇錦下了飛機,去了停車場,他的車停在那邊。
是一輛藍色法拉利跑車,又拉風,又炫眼。
上了路后,蘇錦想到了那輛被撞得有點慘的越野車,問:
「那輛路虎還能修嗎?」
「修不好了。」
他轉頭看:
「不喜歡這輛?」
那眼神,他看得出來。
蘇錦點頭:
「太招眼。還是那輛好。」
「好啊,改明兒,我們再去挑輛路虎。平常上班,我也不可能開這車。到時,你也換輛……你那雪佛蘭呢……」
他想處理掉那輛小破車。
蘇錦立馬搖頭如搗蒜:
「我喜歡那雪佛蘭。恆遠,麻煩你別再嫌棄它了,我覺得合適就好了。我可不想開一輛大奔出去,讓所有人都認為我被包養了……金輝是個小地方,在那工作,開那車剛剛好。總之,不許動我那車的歪腦筋。我和你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呀,幹嘛……」
車,猛的就在路邊給剎住了,男人很具危險性的眯了一眼過去: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這話,讓他超級不爽。
「那我算是你什麼人?嗯?」
這丫頭自覺性太差了。
蘇錦笑。
這人咋回事?
這點小事都津津計較。
「老公。你是我如假包換的老公。」
她甜甜的稱呼。
這稱呼讓靳恆遠頗為滿意:
「既然是老公,怎麼就成不同世界的人了?」
「好吧好吧!算我說錯了,是不同工作圈的人。所以,請別用你那一套來衡量我。生活只要自己覺得舒服就行了……」
「光承認說錯,是沒有用的,由於你的措辭不當,已造成我心靈嚴重受傷,來,親一下,安慰安慰我那是必須的……」
他指指臉孔說,厚臉皮的要求著。
「……」
蘇錦瞪他一眼,原來他存的是這個想法啊,怪不得還刻意把車給停靠了下來。
而她居然還湊過去真親了。
「行了吧!」
呵,她笑眯眯的。
這個時候,她忽蒙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所有權感:
這男人是她的,只要她高興,就能隨時隨地親上一親,這種親呢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爽,簡直是爽斃了。
男人自是滿意的,重新發動了車。
他們沒有在上海停頓,而是直接往嘉市下來。
路上,蘇錦靠著睡了過去,並且還做了一個美夢。
她夢到自己懷孕了,剛拿到孕檢單,上頭的結果是,陽性。她看著,愣了愣,又高興,又心慌,又煩躁。
煩躁的是,這樣一來,她就沒法工作了;心慌的是自己還沒準備好做媽媽呢;高興的,那該是一件讓他欣喜的事……
「小蘇……在笑什麼?嘴巴都歪了?」
耳邊,男人低低問了一聲。
她呀了一聲,嚇到了,眼一睜,哎喲,原來是做夢——白開心一場。
「都夢到什麼了?」
靳恆遠好奇死了。
「不告訴你。」
她才不說呢!
「咦,這都到哪了呀?」
看著眼前陌生的竹園,她愣了愣。
「嘉市蕭家老宅。」
靳恆遠回答。
「什麼?」
蘇錦再次瞪大了眼,才從靳家回來,現在又去了蕭家?
她以為,她可以回家喘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