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反擊:我清清白白的很,一沒有婚史,二
157,反擊:我清清白白的很,一沒有婚史,二沒過姓經驗……
蕭至西目色深深了一下,有一道異樣的流光,在眼底一閃而過。
她有點驚訝,那個被楚太太形容的不堪入目、且聲名狼藉的蘇錦,竟是這麼的純凈、清雅。
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白玉蘭。
若,非要往她身上冠一個狐狸精之名,還真是有點名不副實。
鐵索的目光,也被吸引住了,嘴角更是勾出了一抹驚艷的笑弧。
女孩子很美,五官精緻,身材妙曼,氣質高貴,那款限量版的裙子,更將她的特質,盡善盡美的表現了出來:飄逸而靈氣逼人,能讓人為之眼前一亮。
哎喲喲,十四年前,那個倔強而又扁瘦的小丫頭片子,現如今,竟出落得這麼楚楚動人。
這模樣兒,清冷傲骨的,身上可沒那楚太太所說的淫賤之態。
把人家刻畫成拜金的淫娃蕩婦,那還真是抹了良心的混賬話。
果然啊,從別人嘴裡聽來的閑言碎語,那都是不可當真的,
他母親信以為真,還為此動了肝火,現在看來,真是太不值了……
他在心裡嘆息。
這時,他身邊那小丫頭,則直接甘脆無比的的低叫了一句:
「呀,真漂亮。」
這一聲贊,引來蕭至西冷冷一瞥。
那小丫頭見狀,立馬噤聲,捂了捂嘴,往後直退,一副嚇到的模樣。
「媽,煩您別把怒氣遷到您未來兒媳婦身上好不好……她也沒說錯什麼啊,二哥看上的這位蘇小姐,本來就夠靚……比您之前給他介紹的那什麼林中校家的千金漂亮多了……您介紹的那叫男人婆……」
鐵索難得不怕死的頂了一句,招來的是蕭至西狠狠一瞪:
「你懂個屁!林家那姑娘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這是一個檔次的嗎?漂亮能當飯吃啊……你給我閉嘴。」
鐵索眨了眨眼,卻還是非常敬業的接了一句:
「漂亮是不能當飯吃,不過,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因基在,生出來的孩子,肯定粉敦敦特別可愛。其實還是挺有價值的不是嗎……要不然相親的時候,男男女女也不會都盡想挑好看的來交往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
蕭至西無語瞪了起來。
要不是環境不允許,她真想抽兒子一頓鞭子:
敢胳臂肘往外拐,他這是想造反了他啊……
靳恆遠呢,因為背對著房門那個方向,開門聲又是那麼的輕,沒有留心到,但有看到面前幾個人的目光,都越過了他,落到了身後某點。
所以,他也就跟著轉過了頭,然後,看到本該在洗浴間內的女人,一臉平靜的站在那邊,神情並沒有現出怒慍之色。
可他的眉心還是微微皺了起來。
無他,實在是不確定她聽到了多少,現在的心裡又是怎麼一個情緒變化。
「不是說要去洗澡么,怎麼出來了?」
他幾步走了過去,目光一煞不煞的盯著:
「你剛喝了不少酒,先去房裡休息一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忙自己的吧!我有話要和我三姑姑談一談,等一下有需要的話,我會來叫你的……」
「不用。」
蘇錦很乾脆的拒絕了。
自然,她是知道他這是想保護她。
所以,在和他對眸上時,她潛意識的就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雖然,她有聽到蕭至西所有對她的羞辱,但她並沒有因為這樣,就對靳恆遠橫加埋怨,心有抱怨。
其實,這樣的畫面,和她預料的差不多。
在決定要繼續做靳太太之時,她已經想的很明白:靳恆遠可以因為喜歡,而不介意她的出生和身份;可蕭家人不一樣,他們沒有那麼一種個人感情在裡頭,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說好的,不管遇上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的。你忘了嗎?」
她輕輕的問,眸光中呈現出了少見的似水溫柔。
這個態度,令靳恆遠一下在本來板著的臉孔上撕出了几絲明亮的笑容來,這情景,就像是陰霾天,太陽突然露出了笑臉。
「沒忘!」
他答應著,那乖馴的態度,和剛剛那神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讓邊上三人看得好不驚詫。
「這樣的衝突,其實,之前,我就有過設想,所以,你不用故意把我遣開的。該來的總會到來。」
蘇錦靜靜的陳述完,便將目光移開,轉而直直落到了蕭至西身上。
這個幹練的短髮女人,就是蕭至西,恆遠的三姑姑?
乍一眼,她還以為看到了當年那個虎視耽耽的蕭至南了呢,長相居然一模一樣,几絲奇疑在她眼中流露了出來。
比起雍容強勢的蕭至南,這個蕭至西身上,更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這位是三姑姑蕭至西,她和二姑姑蕭至南是孿生姐妹。以後,你要看到這位,得管叫三姑姑……」
靳恆遠輕輕解釋了一句,也算是一種引見了。
蘇錦點了一下頭,並且越過他,走向了臉色冷成冰塊似的蕭至西。
那一刻,飄逸的裙擺,因為走動而輕輕搖曳了起來,走姿因此而變得極為的優美動人:
「三姑姑您好,我叫蘇錦。剛剛,我無意偷聽,但由於您說的實在太大聲了,這邊的隔音效果又不是太好,所以,您說過的話,我是一字不差全聽到了……」
話未完,就被蕭至西一口叫斷:
「誰准叫的?我蕭至西承不起蘇家人叫我這一聲三姑姑。」
那語氣,那態度,那表情,完完全全不給任何情面。
蘇錦也沒想過她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並沒有因為這樣,就難堪的不下了台,敗下了陣。
下一秒,她為之淺淺一笑,那笑容若三月的梨花,淡雅且脫俗,非常的美:
「您願不願受,那是您的事兒,我肯不肯叫,那是我事兒……
「我叫了您不應,該敬的禮節我給了,我就問心無愧了……
「三姑姑,這世上,從來沒有誰缺了誰,日子就不能過的。
「換句話說,我將您放心上,您是長輩,我不將您放心上,您是路人甲。您情緒好不好,和我其實沒什麼關係。
「至於是要做親戚,還是要做路人甲,我有誠心,您無誠意,那也白搭。
「看恆遠的面,我會敬您。
「但如果,您不給您內侄兒面子,否定我,不認可我,為難的是您內侄兒。如果您非要這麼做,那也請您隨意,我是肯定不會將您的態度放心上的。
「也許,您認為我這麼說話太放肆無禮,沒有一點作為晚輩的禮貌。
「我想說的是:禮貌是禮尚往來的。
「您若對晚輩無愛護之意,也就別怪晚輩對您無尊敬之心。
「三姑姑,我不是那種因為別人的說法就會隨隨便便放棄自己生活的人。
「有一件事,您必須得承認,在很大程度上,您的生活,和我們的生活,沒有任何交集。
「也就是說:您的想法,不太可能影響到我們。
「既然您影響不到我們,您又何必自尋煩惱,把手伸到別人的世界,用您的意志來支配不可能被你支配的生活呢?
「請您緊記一條,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對自己的人生擁有完整的支配權。
「您越界干預,就是對他人人身自由的侵犯。
「三姑姑,親戚關係存在的價值是,在親友陷入各種危機時給予最及時的幫助,而不是仗著長輩的身份,對晚輩實施高壓,專制他人的人生。
「我和恆遠在一起,一不觸犯國法,二不犯軍規,我們可以明正眼順的走到一起。
「這是我們作為自然人所可以享受到的權力。也是您作為一個姑姑所管不到的方面……
「再怎麼說,您在這個大家裡,與恆遠而言,也就只是姑姑而已。」
一句一句話,以不卑不亢的語氣道來,先是客客氣氣的,然後是不以為然的,最後更是帶上了提醒色彩。
而至始至終,她眉目靜好,語速從容,看上去好像軟弱好欺,其實不然。
這個女孩子,用自己的行動表明,必要時,她可以與理據爭,絕不妥協。
蕭至西聽得一愣一楞的,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還從沒被一個小姑娘這麼義正辭嚴的叫板過呢?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不管蕭家人認不認可,反正,他們已經打算在一起了。
別人誰都不想來干預,他們也絕對不會妥協。
膽子真是大的可以啊!
蕭至西愣了好一會兒,嘴裡才記得發出了一記冷笑:
「比起蘇瑜,你倒是更顯得牙尖嘴利。可惜,這份牙尖嘴利,只能證明你毫無家教可言。」
蘇錦不生氣,只為之淡淡一笑:
「您錯了,我只是在跟您理論。
「這與家教無關。而是兩種論點的辯答。
「如果您認為牙尖嘴利,就是沒有家教的表現;那麼,您言辭偏激,有失長者風度,是不是就該被定為心胸狹窄了呢?」
她馬上反唇質問,聲音清亮有力,語速更比她快了一步:
「拋開上一代的恩怨,有個關於戀愛上的問題,我想趁這個機會向您討教一下。
「就現在這個時代,在當今這種社會背景之下,天底下的男男女女,有幾對是由初戀走到一起的?
「您是嗎?您兒子是嗎?您的內侄兒靳恆遠是嗎?
「都不是吧……
「如今的社會現狀是:婚前,談戀愛,交往,一個不成兩個,兩個不成三個……
「有些人幸運,談一次戀愛,就能找到自己這一生的精神伴侶;有些人不幸,談了一次一次,都會失敗……
「這難道就是他(她)的錯嗎?
「顯然不是的。
「這隻能算是一時的命運不濟。
「我承認,我是和我的養兄蘇暮白相愛過。
「可這又算得了什麼事呢?
「中國的法律,只禁止三代之內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不得結婚,我們不是親兄妹,怎麼就不能互相被吸引?怎麼就不可以談戀愛了?
「既然是談戀愛,有成功的,就會有失敗的。
「我不幸失敗了,這好像也挺正常的吧!
「你卻要往我身上套上一個『搞』字,就好像這所有的關係,全是我貪圖富貴,故意搞出來的。而不是發乎於情的年少情懷的表現。
「請問一下三姑姑,您有讀到過《少年維特之煩勞》中的一句名句嗎?
「原文應該是德文,翻譯成中文應該是這樣的: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每個人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您也是。
「然後,請您將心比心一下,再問一問自己:您有必要把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的心,想得那麼複雜邪惡嗎?
「如果您非要這麼想,那隻能說明您自己的思想不純。
「以己之邪念揣他人之想,那全是您自己的自以為是,與他人無關。」
最後一句,她咬足了力量,聲音重到可以擲地有聲,直把蕭至西叱的臉色大變,想接話,卻又被她寒聲叫斷:
「還有,您非事件當事人,您怎麼就知道我是那種被別人用過的,甚至是用廢了的女人?
「誰規定的,談戀愛的過程當中,男女之間必須要上床,要滾床單,會把一切婚後該做的事,通通在婚前嘗試完了的?
「對不起,這些都只是您的臆測罷了。
「您可以說我出生不好,但您不能認定我不乾不淨、不懂得潔身自愛。
「三姑姑,多年之前,你們蕭家看不上蘇家的女兒,也許情有可原。
「那時,我的姑姑,的確經歷了不幸福的婚姻,她身上,也的確背負著很多讓你們看不入眼的缺憾的方面。
「可我不是我姑姑,我清清白白的很,一沒有婚史,二沒過性經驗……
「您聽了外頭人的話,就什麼都信了,當真了,就這麼跑上門來指責我,反對我們在一起,您覺得您的做法,真的合適嗎?」
有些話,不該說,可既然已經有一個蕭家人這麼認為了,那必定會有第二個人拿這件事來說事。
好,為了悍衛自己的名譽,她願意承受一些委屈,可以把什麼都豁出去。
外頭的傳言,肯定是骯髒的,世人的嘴,太能以訛傳訛。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越是臭的事情,越容易被人傳得精彩紛呈。
而富貴人家的男女軼事:他們恩愛的時候,可以被傳成千般好;等他們感情破裂了之後,又可以被說成萬般惡。
她若不自我澄清,那麼,那個惡劣的傳聞,永遠會被他們認為是真的。
到最後,唯一能相信那是假的那個人,恐怕也只有那個將擁有她乾淨之軀的男人。
可,光他知道夠嗎?
在未來這種隨時會被圍攻的情況下,顯然是不夠的。
到時,靳恆遠為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認為他是被她迷住之後的幫襯之言,沒有人會相信那就事實的真相。
「大話誰不會說,現在,你都和我表哥在一起了,你說你是清清白白的,我表哥也一定幫你。沒法證明了。」
鐵索在他母親開口之前,故意這麼插了一句。
蕭至西撇了撇嘴,不難發現,那神情,就是那個意思。
他們果然這麼想。
蘇錦咬了一咬牙,捏緊了拳頭,立即沉靜無比的扔下這麼一句話:
「這件事不難辦,醫生的權威檢查可以給出一個有力的證明,這不是我想撒謊就能撒得成功的。要是你們等不到明天,現在就可以去醫院,真相如何,一查便知……」
這話一落地,四周一片寂寂無聲。
蕭至西張著了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鐵索勾了勾唇角,笑得有點奇怪,然後,蹭了蹭身邊的女孩說:「小跟班,你來的正合適。我媽要不相信,你正好給檢查一下……這可是你最在行的……」
「我檢查?我只是實習生而已,你才是醫生好不好……」
那女孩怪叫了一句。
「我檢查?」
鐵索笑容越發大了,瞟了一眼兩步遠臉色沉沉的大表哥,縮了縮陣陣發涼的脖子:
「你想害我被某人揍死嗎?他可是現在我們這些同輩當中身手最好的。」
女孩轉了一下那靈活的眼珠子,想了想,也是哦!
試問,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表弟來替自己檢查自己女人是不是***這事?
哪怕,這個表弟是個了不得的醫生!
這時,神情凝重的靳恆遠伸手一把將蘇錦拉到了身邊,並緊緊摟了起來:
「不用。」
他聲音異樣堅定:
「你不需要給任何人這樣的證明。那無關緊要。」
「真的無關緊要嗎?」
她靠著他抬頭睇著,輕輕反問了一句。
雖然,她知道,他是全心全意護著她的,可是……
「你若對這件事,毫無介懷,剛剛你三姑姑那麼說的時候,就不會刺痛了你。」
「蘇錦……」
他叫,想要解釋。
她立馬捂住了他嘴,表情無比堅決:
「抱歉,我必須去。我就要向你的親人證明,我一點也不骯髒。但是……」
說到最後,那語氣,來了一個大轉折,她又緩緩的轉過了頭來看向一直沉默著的蕭至西:
「等證明出來之後,三姑姑,您必須為您說過的那些話,鄭重向我道歉。」
蕭至西的臉色,一下變得極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