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哎,這麼說,今天晚我們可以洞房花燭了
147,哎,這麼說,今天晚我們可以洞房花燭了 (好看)
她咬著粉亮的唇,撲閃著眼睛,不說話。
「這說明,我們和好了是不是?」
又一句逼問,鑽進耳朵。
這人啊,還可惡的在她敏感的耳邊不斷的呵氣——那氣息,真是太撩人了。
她縮了縮肩,耳朵跟著燙了起來,依舊不吱聲。
「靳太太……」
他含笑要答案。
她輕嘆轉頭,目光微閃的對上他的眼,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男人的眸光真摯而溫柔,會讓人生出一種錯覺,哪怕真是被他給騙了,也沒關係了。
這人啊,真的太有能把人哄得甘心棄一切原則於不顧的特質了。
「靳恆遠,我真的真的挺想放下你。」
她輕輕說。
他目光動了一動:「可我不會這麼輕易放掉你的。」
這個,她知道,故不辯,無奈的繼續往下說道:
「我也真的真的不想和蕭家有任何糾纏。」
他張嘴又想說話,卻被她捂住了唇:
「不許插話。你讓我一次性把話說完,也請給我好好聽清楚了。這樣的話,以後,我不會說第二遍。」
他點頭,捉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上。
蘇錦不想分神,收回手,對視時臉上皆是認真之色:
「有一件事,你沒辦法否認:
「哪怕你一再的表示,你姓靳,不再姓蕭。可這改變不了你是蕭家子孫的事實。
「而我,因為至誠叔叔和姑姑的事,對蕭家實在也很難產生好感。
「這當中的討厭或是喜歡,和道德的認知程度無關,只是個人感情在作祟。
「蘇家與我有養育之恩,姑姑與我是啟蒙恩師。這是所有喜厭的感情基點。
「那一年,蘇家喪女,我痛失愛我若己出的師長,心頭陰影,就此深種。
「那時年少,曾心有餘恨,如今年長,雖懂得設身處地的站在別人的立場去著想。
「可感情上的傷,絕不是理智的認同,就能讓它說消失就能消失的。
「理解是一回事,淡忘不了又是一回事。
「何況,我們現在又是這樣一種夫妻關係。
「你用隱瞞的方式,將我帶入你的生活,帶入這一團亂的關係中。我若不生氣,那不現實。
「這幾天,我一直陷在矛盾之中。
「因為你的隱瞞,你的家世,你有一個女兒的事實,我不確定你是怎麼樣一個人。
「更不確定蕭家人在知道我的存在之後,會怎麼的排斥我?
「排斥是一定有的。
「就像我會本能的排斥蕭家一樣。
「蘇家欠蕭家一個兒子,蕭家欠蘇家一個女兒,這樣的心結,也許你沒放在心上,你的爺爺奶奶,你的父親,你的姑姑們,不可能沒有。
「我想這也是你沒敢在登記之後直接告訴你爺爺奶奶,你已經結婚的主因吧!
「不管你剛剛怎麼說的,那些說辭,多少有點哄我的味道。
「這點味道我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你是個孝順之人,既然那麼在乎你的爺爺奶奶,就不可能想傷他們的心。
「你這樣哄著我,其實也是想讓我和你一條心,然後想法子帶上我一起去面對家裡長者的是不是?
「而我的顧忌是,要是我真和你一條心了,也去見家長了,卻就是沒辦法得到他們的認同,到時,你想讓我怎麼辦?
「我也會委屈的,靳恆遠。
「你應該明白的,我的出身,遠遠不如姑姑。
「我姑姑還是富家千金,我呢,我只是一個得了蘇家庇護的孤兒,連根都找不到。
「還有,但凡知道蘇家的人,可能都知道蘇暮白曾和蘇錦愛得死去活來過。
「這是事實,而這個事實,將會成為你們家裡人病垢我的一個攻擊利器。
「到時,你的家人,可能會從他們的角度出發,認為,我會和我姑姑一樣,再來毀掉一個優秀的你,而聯合一致來反對我們。
「靳恆遠,我要的只是簡單的婚姻,簡單的家庭,而不是時時被你們家人看不起。
「我承受不了那樣的看不起,我有我的驕傲,沒辦法整日里看人臉色。
「就如你所說,我和你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我對你沒有太多的迷戀,雖然你待我的好,讓我感動,讓我想要依靠,可在想要依靠之前,我會想一想,你能不能讓我靠得住,萬一我付出了我的真心,換來的是傷心,我該怎麼給自己定位?
「你也知道,我愛過一次。至今還沒能完全走出那份傷害。
「在這種情況下,我沒辦法再去承受另一份不認可。
「所以,對你的判斷,我會有失準的時候。
「所以,請原諒我的自私,畢竟我們還沒能熟到骨子裡,畢竟我們認得的時日尚淺,短短三十來天,再怎麼了解,都是表面的。我有自我保護的防衛,那是必然的。
「你們家,在蘇家看來都是高攀了,何況是我。
「所以,我的確有離開你的想法。
「這樣我就不用去煩惱。沒了喜歡,也就沒了討厭,我會活得很簡單。
「靳恆遠,我害怕受到傷害,你知道嗎?
「不管是來自你的,或是來自你家裡人的。
「我一旦對你放下了感情,我就回不了頭,我……」
暗啞的聲音被他吻斷。
火熱的吻,強烈的能把她整個兒焚燒掉。
他雙手扶著她的臉膀,用最猛烈的力量佔領她的唇,糾纏她的舌,與她氣息共存……
蘇錦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吻得失了意識,只能無助的抓住他的胸襟,任由其攻城掠地,將她的理智擊得潰不成軍,在他狂野的進攻中,丟盜棄甲……兩頰在不斷燒起來……呼吸在不斷的困難起來……意識也越來越昏沉……
在她快要暈厥的時候,他終於知道放開她,兩個人的臉都火紅滾燙的。
他對她扯出了最明亮的微笑,將她擁在懷,不斷在她發頂落下細吻:
「儘管對我放感情,你也不需要回頭,我這裡就是你的歸宿,絕對的歸宿。」
蘇錦不言語,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比平常快了不止一倍,整個身子發軟了,更顫抖了起來,臉孔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頭是發暈的……心,更是糾結的……
這個男人啊,一再一再的在誘惑她,放開心的城門,迎他入住。
她閉著眼,想了又想,老半天才輕輕嘆息著吐出一句:
「好,那我不回頭了。」
她抬頭,睜眼,漸漸恢復平靜的眼神,發亮中閃起堅定的光:
「我愛過一次,傷過一次,自此,不敢再愛,但你既然不肯放掉我,那我就只好和我的未來再賭一次。
「靳恆遠,以後,我會努力做好你的妻子,和你共進退,與你共榮辱,信你,敬你,陪你,試著愛你。
「不管未來有多大的風雨,不離你。無論疾病和困苦,我都不棄你。你的一切,我都接受;我的一切,你也別來嫌棄。若有一天,你不要我……」
他沒讓她將憂慮說完。
以唇相堵,慢慢廝磨,而後抵額凝視,欣喜在他眼底迸出來。
「不會有這一天。」
聽得承諾,她目光閃閃,嘴裡輕輕柔柔的給予了回應:
「好,那我就陪你直到生命不在的那一天,到時,再與你同穴長眠!」
靳恆遠笑容大大的張了開來,再次捧住了她的臉,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吻,帶著憐愛和珍惜,一再保證:
「放心,你不會後悔的。」
但願吧!
她也微微泛起了笑,唇,又被他啄了一下,同時,一個戲黠的聲音落了下來:
「哎,這麼說,今天晚我們可以洞房花燭了?」
啥?
蘇錦一愣,意識到他話中之意后,臉上頓生紅霞,不由得咬唇嗔瞪了起來:
「你……」
他噗嗤大笑:
「記得還得付利息哦!」
「靳恆遠!」
她臊得想推開他。
可哪掙得他的雙手鉗制。
他笑的是那麼的歡:
「別想逃。再逃,我得收雙倍的利息了。」
「……」
「好了好了,別急……放心,就算要收本收利,我也得等你這一身傷好了才要。現在,別動啊,讓我抱抱!」
他滿口欣然的嘆息,將她摟住:
「不瞞你的感覺真好。得到你的承諾,等得我心焦……你啊,真是要折磨死我了……」
她不動了,就那麼靠著,很安寧,就好像飄零在空中的樹葉,終於回到了根上,和根,互相依偎著,腐爛了,融入了,那就是一份永恆的安寧。
「靳恆遠,我不懂啊,我們怎麼會這樣的交集的?本是天各一方的人,怎麼就湊到了一起?」
她低低的疑問著。
「是小叔叔在天指引。」
他笑,撫著她的絲髮:
「我在他的遺物中找到了你,認識了你,才會有王姑婆一番牽線中順理成章的結了親。小蘇,你是我命里註定的女人……是我的,終歸還是我的。」
清風,自窗外吹入,陽光悄悄被折射到了他們身上,落下漂亮的剪影在地上。
真是,陽光燦爛,晴(情)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