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花海中,有他的愛情,有她的處~女作
107,花海中,有他的愛情,有她的處~女作
回善縣,是一件很具風險的事。
可他不可能把蘇錦永遠留在上海,留在他身邊。
她有她的工作,她的社交圈,現在的她,不可能離職在上海找工作,也不可能收心來做他的全職太太。
雖然,那是他最盼望的事。
但他不能強求。
一切只能順其自然。
她要回,他只能陪。
未來的命運將如何,他不知。
因為,主動權不在他手上。
在愛情這個世界里,誰先動了真心,誰就先失了陣地。
的確如此。
他能做的是,儘可能的守著她。
在現階段,以不變應萬變,是他必須持有的態度。
從上海回到善縣,五點,時正值下班高峰期,道路上漸漸呈現擁堵之態。
快入城的十字路口,一直在聽歌的蘇錦叫住了靳恆遠:
「天還早,我想去一個地方走走,你陪我好不好?」
聲音嫻靜甜美,側臉請求的模樣,是那麼的柔情似水,眸光更透著一股子殷殷之色。
靳恆遠自是欣然同意的:
「當然好了。太太最大,太太說去哪,先生一定鞍前馬後,伺候到底。」
唉,那張嘴啊!
蘇錦暗自搖頭。
還說自己不會說甜言蜜語呢,這人,分明就是個中行家。
她無奈笑了一個,心頭莫名就甜絲絲的,心下嘆:女人的耳朵,真是軟。
「想去哪?說!」
靳恆遠笑著問。
與他,看到她心情漸漸變好,慢慢走出了喪母的陰影,他的情緒,自然也變得極好極好。
「往北去。」
蘇錦指了指方向,頗有深意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掠而過,看到他眼底有異光閃了閃。
雖然只是一個方位,可這人心思敏捷,也許已經猜到她想去什麼地方了吧!
「哦,往北啊……」
等了一個紅綠燈,靳恆遠馬上轉了一個彎,沒進城,而是往鄉下地方駛了去,嘴裡則漫不經心的問:
「那邊有什麼好地方玩嗎?」
「去了你就知道了!」
蘇錦把車窗放到底,笑的神秘。
他在裝!
很好!
她樂意奉陪。
心情莫名好輕快。
五月份,天氣不冷不熱,斜去的陽光,餘溫尚在,晚來的風,不涼不燙,打開車窗,迎風馳騁的感覺,既酣暢,又清爽,特別特別的惹人為之心醉。
一陣陣輕悠的音樂,往外飄蕩了出去。
氣氛是極好的。
靳恆遠若有無思的盯著她瞟了幾瞟,心下其實已經明白了,她這是想去哪裡。
沒說破。
只是心情,有點複雜。
不出十分鐘時間。
蘇錦叫停,蓮花指,輕輕一點窗外:
「停。就那邊。」
兩排鬱鬱蔥蔥的水杉後面,是一片五彩繽紛的花海,此刻,沐浴在淡淡的柔光閃閃的晚霞下。
城市的喧囂遠去了。
農莊的安謐悄然而至。
連空氣也變得芬芳甘甜了。
車,在路邊停下。
蘇錦下了車,舉目而望,頓覺一片心曠神怡。
花徑之上,有些聞香來客,在靜靜的欣賞這沉浸在淡靜晚霞中的美麗景色。
有拍照的,有在寫生的,更有人對著那圍著白色鐵柵欄圍牆內的漂亮小別墅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的議論傳了過來:
「這好像在在某某電視劇中見到過……」
「遺世獨立,獨闢蹊徑。很奇妙的建築。」
「是啊是啊,也不知是誰家的,真是漂亮。」
「可惜鎖著門,進不去。」
感嘆聲飄蕩在空氣里。
蘇錦走在這花海,深深的吸氣,沁入心脾的芬芳,好甘甜。
入眼,花團錦簇,綠葉如墨。
花上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不是下過雨,而是這裡的工作人員,每天有定時噴洒澆水,從而把這裡經營成了一處自然景觀。
而那別墅,成了通幽處的雕樑畫棟。
當建築和花草互為映襯,那便成了一處迷人心魄的絕美景緻。
「美嗎?」
她轉頭,問身後緩緩跟著的男人,白襯衣黑西褲,左右在張望,神情閑適。
「美。」
靳恆遠點頭,睇著這片景色,有種跌入記憶的感覺。
好久沒來這裡走走了!
重遊故地的滋味,這一次,是最最美的。
美的,自是心境。
「這邊,本來有個花農承包了一些地,種著花花草草,用以養家糊口。
「後來有個有錢人在西北邊買了一塊地皮,又把附近一大片莊稼田全都承包了下來,種上了花啊草啊樹啊。
「幾年下來之後,這裡成了一處風景。
「它吸引了不少人在節假日里來此放鬆心情。
「我也喜歡在心情煩躁的時候來此走走。
「大片的綠樹,大片的花草,最能沉定亂成一團的情緒。你覺不覺得?」
她饒有興趣的介紹著,最後反問了一句。
靳恆遠輕輕淡淡一笑,點頭:
「我也喜歡在情緒差的時候,在花間在樹底下走走。看來,我們興趣挺投。」
其實,他沒有太多和女人相處的經驗。
哦,應該說他沒有太多寵女人的經驗。
跟著他工作的女性,都必須得有那能力跟得上他的節奏。
除了家人之外,從來是女人們在配合他,而他從來不會琢磨她們的所思所想。
像今天這樣,放下一切,傻傻的跟著一個小女人,在花粉里漫步,好些年來這算是第一次。
不過,感覺還是不賴的。
嗯,愜意極了!
「知道嗎?」
她突然站定,睇著正前方那幢漂亮的小別墅:
「我剛剛發現這處花海時,那邊還沒有造別墅。
「後來它落成了,我很幸運的成為了這座別墅軟裝部分的設計者。
「這樣一份幸運,至今想起來,仍覺得不可思議。」
笑容在她臉上淡淡的浮現開來。
「裡面的顏色搭配,傢具的組合,窗帘的款式……每一件可移動的東西,都是在我獨力、或是在導師的指點下完成的。
「那是我學生時代最完美的作品……
「三個月時間,我曾花了無數心血在這裡。
「那時,我有很努力的將我對家的想法,融入其中。
「我竭盡所能,想讓它體現出一種溫馨的主題……
「創意是被認可的,可我從來沒見過它的主人。
「一次都沒有。
「聽說裝修完之後,這裡就被鎖了起來。
「你說,那人是不是錢多到成傻帽了?
「花了那麼多的錢,僅僅只是想讓它在這裡成為風景的么?
「這種人,想法好奇怪,你說是不是?
她在輕輕嘆息。
至於,她為何而嘆,靳恆遠不得而知。
他因為她的話,唇角狠狠抽了一下。
傻帽?
他是傻帽嗎?
好像是吧!
一個為一段無望的感情投入了全部的傻子。
蘇錦沒有多留意他,早已飛快的往前奔了過去。
一欄之隔,承載著她最初的一份收穫。
完工那天,她曾盼望這家主人可以親自來驗收。
從清晨到日落,她等了一整天,想把手上的鑰匙交還。
可結果呢!她到底沒等來他(她)。
最終,她把鑰匙放在了客廳的鑰匙碗內,趁著月色離開了這座凝聚了她心血的小樓。
「靳恆遠,我想進去看看!」
在感覺到他走近之後,蘇錦輕輕吐出一個請求。
「……」
靳恆遠眨眼,一時不知要如何接話。
蘇錦沒轉頭看他,一徑往下說:
「這些年,我一有不如意就會來這裡,每一次見到這小別墅,就會想:什麼時候能遇上這裡的主人?什麼時候能再讓我進去看看那個由我親手設計出來的最初的小家。
「那是我的……***作。
「還有,我真的挺想知道,關於這個設計,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所以,一天都不曾入住?
「花了這麼多的錢在這裡造了這麼一幢別墅,卻不用,我不明白,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終於,她問出了心頭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