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我老婆居然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了……
70,我老婆居然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了……
蘇錦渾身顫了一下,就像當頭被淋了一盆冰水,整個人立馬清醒了過來,然後發現雙手抵著的地方,濕漉漉的,全是汗:
「你說過的,會給我時間的。說話得算話。」
哎呀,那貓叫似的軟軟的嗓音,是她的嗎?
她辨認了一下,還真是,整個人頓時僵了,實在沒辦法承認那就是她自己呢!
男人在低笑,聲音暗啞,胸脯沉沉的震動著,他將臉埋在她耳邊輕喘,熱氣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拂動著,也讓她感受到了那種顫動。
「我想反悔。」
蘇錦的心,急跳了好幾下,不知是因為他不甘心的話,還是因為他的手——那隻手,在她腰際輕撫著,指上的力量,很強烈的反應在她肌膚上,很燙手,且充滿力量,會讓人覺得,只要他願意,那薄薄的布料,能在瞬間,被他撕成碎片。
她不敢動,只覺此刻自己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引發他的獸性。
要是他執意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她好像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結婚本身附帶著這樣一種關係。
她不出聲,身子是不情願的,心也是不情願的。
他什麼都好,可他不是她心裡那個人。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記著那個人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做到,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這是最大的無奈。
而這種無奈,她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才能徹底釋懷,從而真正融入到這個男人的生活當中來。
婚姻是她自己選的,她自會努力放開過去,走進未來,只是,她還不想將步伐跨的這麼大——也許是因為,她對他還不夠了解,所以難免會害怕,會裹足不前。
完全替代,那需要時間,需要他們用共同創造的生活來替換過去,然後,才能在歲月的流逝中,淡忘過去,只想眼前人。
卧室,很安靜,他的氣息也在一寸一寸、慢慢的平息下來。
沒有強求。
他還是很君子的。
哪怕那麼的想要。
到底,還是克制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
「小蘇……」
他的聲音已然完全冷靜了。
這聲音,告訴她,今晚,她能安然度過。
她悄悄吁了一口氣,欣喜他的守信。
守信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心,因為他的好,而暖暖的,嘴裡輕輕「嗯」了一聲。
雅緻的布藝貴妃榻上,靳恆遠緩緩放開了蘇錦,抬眼時,臉上飛紅,小女人的嬌軟盡露無疑,害他好一陣心神迭盪。
坐起的同時,他將她拉進了懷,環著她的肩,撫著她的發,忍不住一旦叮嚀:
「以後在工作上要是吃了虧,一定要告訴我。」
「小孩子才會在吃了虧之後,回家告狀讓家長出頭的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蘇錦軟軟笑著低語,話里的關心,她自是聽得明白的。
「是,你不是小孩子。可你是女人啊。在職場上,女人更容易吃虧。作為老公,自然得護著老婆,頂著老婆的。這麼說吧,你在外頭要是受了委屈不和我說,我會覺得很窩囊的……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周全,我還算什麼男人?你說是吧……」
咫尺之距,靳恆遠輕刮著她鼻子,眼神是無比的溫柔。
清冷的臉孔,因為這樣一種溫柔,而發光發亮,比春日的暖陽還要讓人覺得舒服。
蘇錦一時竟看呆。
好看啊!
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他生得好皮囊,只是初見,難免感覺清冷,現在卻是越來越發現他笑起來好看了。
他溫柔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心動。
好奇怪的。
她和他相交不深啊,她身上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讓他看上,並且還待她這麼好?
三十二歲的他,肯定經歷過不少事情,肯定也有過女人的,那個和他談了三四年戀愛的女人,怎麼捨棄這樣一個好脾氣的男人,嫁了別人,反而白白便宜了她?
那個女人,會不會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想法很多。
她都壓在心底沒去問,她記得他說過的:過去的,都該既往不咎,所以,她只就當前的對話反問了一句:
「那我真要被人欺負了,你要怎麼做?去和他打一場么?」
「小時候我喜歡用武力解決事情,現在我喜歡動口不動手。」
他笑白著牙,用她的頭髮掃她的臉頰。
呀,這人,其實是有點頑皮的。
她護著自己的臉,搶回了自己的頭髮,忍不住問:「你到底有多會打架?」
「像你弟弟那樣的,我能以一打三。」
「……」
她瞪著,低呼:
「你們不會真打過了吧!」
「你猜。」
他笑。
看來是真打過了。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暮笙明明很不甘,卻還是悶聲叫了「姐夫」。
哎呀,暮笙可是很會打架,他居然說能以一敵三……
「你學過?」
「嗯,從小練家子長大的。和我一起長大的貌似沒一個打得過我。那時我很野的。以後有機會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小小孩子王,跟前十來個破小孩,都被我管的服服貼貼的……」
此時此刻的靳恆遠,已徹徹底底冷靜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目光在她電腦上一瞟而過,將關鍵的幾個字都掃進了眼睛:
「你先睡吧……我去客廳整理一份資料。可能會弄的很晚。」
「好!」
她應了一聲。
「哦,對了,另外和你說一件事!」
走了兩步,他突然又轉過了身。
「什麼?」
「明天我要去一趟上海,可能晚上趕不回來。後天呢,我得去看看婚戒……」
他指指手指,又一笑:「這一次,我一定得在你身上貼一個我的標記。到時我看你還怎麼向你閨蜜說我只是你的相親對象……」
哎喲這人,怎麼這麼記仇?
她尷尬一笑,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她們罵我瘋了。」
「第一次見面就要求登記結婚,你的確有點瘋。你要是我生的女兒,肯定狠狠抽你一頓……」
嗬,他居然這麼說。
「你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瞪他。
他挑眉:
「我得便宜了嗎?應該是你得便宜了好不好……嫁了這麼一個帥氣、又會做飯又會做家務的好老公……賺翻的絕對是你……」
「……」
哎喲,原來這人還這麼自戀啊!
蘇錦臉上飛紅,咬唇輕笑,抓了一個抱枕扔他:
「自戀狂。」
「那叫自信。」
他接住抱枕打回去:「我跟你說,像剛剛那種情況,要是再發生幾次,我肯定得憋出病來。便宜我是沒沾到,遲早被你搞得慾火焚身,盛年而夭……還說我得了便宜。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嗎?小沒良心的……」
「那我們分床睡……」
蘇錦趁機再次提了這事。
「那我寧可每天受折磨。你這小身板,雖然沒幾兩肉,但抱著睡,還是挺不錯了。我忙去了……你早點睡……」
他揮揮手往外去。
蘇錦抱著抱枕,輕笑歪倒在沙發上。
如果不去想蘇暮白的話,這樣的生活還是有點小美好的。
這個男人,正一點一點滲入她的生活,而她並不反感這樣一種融合。
不知怎麼的,對未來,她竟起了几絲小期待。
*
這一夜,蘇錦不知道是怎麼睡過去的,後來,是一陣淡淡的粥香喚醒了她的嗅覺。
睜開眼,六點,有陽光從半掩窗外泄進來,門沒關緊,廚房那頭一陣陣細小的聲音傳來——她知道,是他在做早餐。
一想到他的早餐,她就想流口水,哎呀,怎麼會那麼好吃呢,比她做的好吃多多了。
嗯,以後有空,她得向他好好學學。
她跳下床,沒有馬上去洗漱,而是先開了房門,穿過客廳,看到了那道在廚房忙碌的頎長身影,身上是一件白色襯衫,系著一條淺藍的圍兜,正在把火關小。
電磁爐上,一陣陣淡淡的香氣,正從裡頭飄出來。
陽光從東窗射入,照在他身上,淡淡的金色,讓人看著暖暖的。
家。
忽然,她好像有了家的感覺。
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子,一個願意繞著自己轉、願意為她洗手作羹湯的男人,那就是他們的生命舞台,可以沒有觀眾,可以沒有人為他們喝彩,只要活得溫馨自在就好了。
那才是最最踏實的生活。
蘇暮白已過去了。
她對自己輕聲說:這個男人,你得珍惜。
對!
一定得珍惜。
「咦,起來了?早餐馬上就好,快去刷牙洗臉……」
他看到了她,聲音是輕快,透著一股子愉快的情緒。
「嗯!」
她點頭,看到他走了過來,目光緩緩往下移,落在了她那雙白白凈凈的腳丫子上。
「怎麼沒穿鞋子,以後記得穿拖鞋,地上涼……聽到沒……
往圍兜上擦了擦手,他抬頭就往她額頭輕輕敲了一下:
「現在不知道保養,以後長歲數了,就有得你苦頭吃了……快,穿鞋去……咦,幹嘛……」
男人的驚訝來源於她突如其來的一抱。
是的,她突然抱住了他,莫名就感動了。
因為他為她做早餐的背影,因為他似長輩一樣的叮嚀……
「你這是撒嬌嗎?
靳恆遠低頭睇著,笑意一點一點從眼底溢出來:
「哎喲,怎麼辦,我有點受寵若驚了。我老婆居然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了……」
那有點誇張的語氣,很能搏人歡心。
「靳恆遠,我挺高興認得你的。挺高興你是這樣一個合我脾性,顧我心情的男人……雖然我們還不是很熟悉,但我真心愿意和你這樣發展下去……一步步走進妻子那樣一個角色當中去,一路路用心經營我們這個家……」
這一刻,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虔誠的。
靳恆遠的笑容一寸寸在他臉上放大,放亮,雙手,以一個很自然的姿勢,有力環住了她的腰。
他自是欣喜的,她的改變,可以證明,最近他在她身上用的那些心,還是起作用的。
「嗯,我等著早一點在你肚子里裝一個小蘇錦,小恆遠……」
點著頭,他壞壞的說。
蘇錦果然立馬囧了,臊了:「……哎,你……你能不能正經點……」
好好的氣氛,全被他給破壞了。
「這怎麼不正經了?結了婚的夫妻不想著生娃娃,那才叫不務正業呢……」
「……」
唉,他啊,真是愛逗她呢!
靳恆遠哈哈一笑,揉了揉她那張無可奈何的囧臉:
「去洗一把臊臉,開飯……」
新的一天,就在這樣甜甜蜜蜜的尋常瑣碎中開始了。
一切似還一如既往,一切卻已在暗中悄然改變。
她知道,靳恆遠在一點一點改變她的生活。
*
早餐后,時間還早,靳恆遠陪著蘇錦先去了醫院,姚湄笑著在他們的注視中,吃了一點早餐。
認得靳恆遠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善茬。熟悉他的人則清楚,他其實是很重注禮節的。以莊重的禮節來顯示尊重,是他示好的表達方式之一。但能讓他刻意示好的人,真的少之又少。姚湄算是一個,
他在醫院恭敬的交待了一下自己接下去的去向。
姚湄就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叮嚀他路上小心。
蘇暮笙在邊上,直翻白眼,拉了蘇錦到無人處打量,低問:「姐,他沒欺負你吧……」
這幾天,他每天都要這麼問上一問。
「當然沒有。你姐夫待我好著呢……」
蘇錦溫溫一笑。
語氣里那越來越愉悅的情緒,令蘇暮笙很鬱悶:「是嗎?」
「當然!」
唉,那個男人,怎麼就那麼能討姐的歡心呢?
他深深打量蘇錦,滋味複雜極了:既希望姐姐可以走出過去,重展笑容,又不甘是那樣一個男人做了姐夫……
「我去上學了!」
他悶聲道了一句,要走。
「今天不用我送你嗎?」
有了車后,清早上學,多是她在送他。
「不用!我坐公交。」
他去姚湄說了一聲,調頭就走,也不知在生什麼悶氣。
蘇錦猜不透。
靳恆遠卻已經有了一些了解:從這幾天小舅子看蘇錦眼神來看,那小子,可沒有單純的把她當姐姐看,所以,他對自己的敵意就有了更為合理的解釋……可嘆,他的老婆,毫無察覺……
*
七點四十分,出了住院部,準備分道揚鏢的時候,蘇錦拉住了靳恆遠。
「要不,你把車開去吧……我單位在市區上下班乘公交很方便……」
這話,讓男人很高興——只有關心他了,在意他了,才會說這樣的話——而在現階段,她的任何改變,都能令他欣喜。
趁四周人少,他在她唇上偷啄了一下,愉快的低笑掛在他唇角:
「不用,有同事會來帶我,車留著你開。那邊上下班高峰時外地車是不能上高架的……現在開過去,會耽誤在路上……不過我很高興你這麼想著我……」
蘇錦臉上飛紅,那是免不了的。
有路人在側目呢……
她無奈的瞪他一眼,轉身自顧自走了。
靳恆遠笑的神采奕奕,緩步跟出,往和長寧約定的地兒去,只覺得看什麼都那麼的順眼,就連那擁堵的車道也變得可愛了……
*
八點不到,一輛黑晶似的陸虎在靳恆遠面前停了下來,但從車上下來的卻是一個美麗的短髮女子,一照面,就笑著一把抱住了他,嘻嘻嘻的撒起嬌來:
「怎麼樣?怎麼樣?沒想到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