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增援薛城
這個寨子名叫坪鄉羌寨,屬於所謂的「白狗羌」,也就是唐朝時期分佈於西南地區的西羌之別名,亦稱「生羌」,三十八戶,共兩百餘人。
「屠寨」的威脅,確實很有效,寨里兩百餘人,多數都是老弱婦孺,青壯不過七八十,根本抵不住近五百人的進攻。如果只是唐軍還好,他們就算打不贏,也可以放唐軍過去,大不了投降就是。可是這次,還真遇到吃生米的了,不投降就要屠寨,心狠手辣!
原本毫無顧忌的羌人,都有些猶豫,這人的語氣可不像開玩笑,自己不要命,老婆孩子也不管不顧嗎?首領姜毅一怔,怒道:「小子,你可以試試,我們羌寨易守難攻,也不是吃素的!」
「呵呵呵…那好,我滿足你的願望!」劉宇平時人畜無害、與人為善;但是對待敵人也絕不心慈手軟。你敢肆無忌憚,那就要準備好付出代價!現在薛城告急,要麼死敵人;要麼死自己人,很好選擇。命令:「重機槍準備,狙擊手上前,準備攻擊!」
一聲令下,25名小隊長下馬上前,跪姿瞄準;馬克西姆也架在兩側,地勢較高處,集體上膛待命。徐校尉看眾人拿根棍子 跪在地上,疑惑道:「劉老弟,他們這是…要幹嘛啊?」 對面的羌人也很好奇,猜測這些人是被首領嚇到了,在窗口笑著指指點點。
「射擊!」劉宇率先打響第一槍,隨著一聲脆響,高爆彈頭激射而出,劃過300米距離,從窗口打進一個羌人的面部,頓時血肉、腦.漿飛濺。緊接著「砰砰砰…」 「咚咚咚咚咚…」槍聲不斷,無數個羌人在驚恐的目光中被爆頭,臨死前也不明白什麼情況。
三百米爆頭,對於狙擊手來說就是小kiss,只可惜沒有足夠的目標,甚至有人被連爆兩次。馬克西姆威力巨大,使用鋼芯銅甲重彈頭,射程超過2500米,射速300發/分鐘。子彈拖曳著火焰,連續不斷射向碉樓,頓時火星四濺、飛沙走石。一尺厚的石磚看似堅固,在重機槍面前卻不堪一擊,被打的粉碎。
首領姜毅被嚇傻了,一彈指的時間(常識掃盲:一彈指為7.2秒、一瞬間為0.36秒、一剎那0.018秒),一彈指的時間裡,身邊3人被爆頭。接著又是一梭子機槍彈打過來,到處碎石飛濺,他臉上也被一塊小石子擊中,血流不止。
「別打了、快別打了,投降,我們投降…」疼痛讓他清醒過來,趕緊宣布投降,這樣打下去,人都快死光了,到時候不光是他們,還有那麼多老弱婦孺呢,通通都得死!
「停火!」
所有人停止射擊,大多數人只開了3槍,有的只開了兩槍;重機槍一鏈子彈都沒有打完,時間還不超過半分鐘。 可就是這麼半分鐘,羌寨25人中彈身亡,其中18被爆頭;幾十米的牆體嚴重破損,有間甚至垮了一角。裡面的羌人,早已被嚇得抱頭鼠竄、跪地求饒,還以為是上天的懲罰。
徐校尉也嚇的夠嗆,這種「棍子」果然不一般,不知道怎麼就把對面打的雞飛狗跳,真乃神兵利器!他手下的府兵也一樣,又驚又奇,都覺得長見識了。
「對面的羌族同胞們,今日同室操戈,實屬無奈之舉;現有賊子犯上作亂,維州危在旦夕,兵戎相見亦非我所願。但凡繳械投降者,皆赦其無罪!」劉宇恩威並施,只要出寨投降的,一概不予追究。
裡面的羌人爭先恐後,紛紛扔了武器,出寨投降,臉上居然有一絲欣喜,絕處逢生的欣喜。有一個算一個,共計266人、25具屍體,全都老老實實到外面集合。姜毅既驚恐又無奈,主動到劉宇面前認罪:「坪鄉羌寨首領姜毅,聽人蠱惑,附擁叛逆,反是實。聽候發落。」
「閣下多慮了,我說過,繳械投降者,赦其無罪;徐校尉你看如何?」劉宇說完,看向徐子州,後者連忙點頭同意:「是是是,全憑劉老弟做主!」
「謝劉先生寬仁,坪鄉羌人再不敢叛逆,萬世擁護我大唐江山,若有異心,人神共棄!」這首領看起來是個文人,樣貌、氣質、談吐都很有涵養,就是剛剛被某人大罵,也沒有一句粗話。
「姜首領大義,羌人之辛、大唐之幸;這是赤金100兩,撫慰逝者家屬,莫要推辭!」劉宇讓人拿出二十錠赤金,塞給姜毅首領,恩威並施就得做全套,要讓人感激涕零的樣子。
一番手段,終於讓這支羌人暫時消停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反叛了。兩隻隊伍急忙向薛城進發,十五里官道,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沒必要急行軍。
近五百人的隊伍,一路小心謹慎,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偶有小隊羌兵偷襲,不是被狙擊手打死;就是被嚇跑。中午時分,終於到達薛城外3里,出了群山間的官道,已經可以看到縣城。 薛城城牆高12米;底寬7米;頂寬5.5米;周長1650米,面積大約14萬平米,有東、南、西、北四門。
此時,北門已有大批羌兵聚集,大概有兩三千人,安營紮寨,應該還在集結兵馬。這些羌兵人數雖多,卻毫無紀律,顯得混亂不堪,戰鬥力弱得讓人著急。「徐大哥,這就是所謂的:維州告急?」
「當然不是,金川剛剛陷落,大批羌兵正在趕來,人數五千左右,薛城守軍區區三百,這才告急!彭州、南會州、蜀州兵力稍微富餘,已經調集千餘府兵趕來增援;其他州府,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徐校尉無奈的解釋,維州並非戰略要地,根本沒多少軍隊,附近州縣也一樣。
「全體注意,騎兵掩護馬車,準備進城!」徐子州的府兵在前,劉宇的護衛隊在後,快速向南門進發。所有人策馬奔騰,風馳電掣的衝過去,倒是把同一方向的羌兵嚇到了,更加混亂,差點集體潰退。
徐校尉衝到城下,大喝:「故桃關守軍前來增援,打開城門!」 守城的軍官命人打開城門,迎兩隊人馬進城。
城裡已經高度戒備,閑雜人等不得隨意出入,街道上關門閉戶、空無一人。劉宇率領護衛隊停在市集,全體下馬警戒,時刻備戰。徐校尉也安頓好士兵,在跟守軍的一名軍官交涉,幾百人的食宿補給,都應該由他們負責。
沒兩分鐘,維州刺史李思忠、長史黃文朔、參軍馬奎都下城迎接,頗為熱情的跟徐子州道謝:「原來是徐校尉,故桃關據此百里,不日便至,真是神速啊,李某謝過!對了,這位小兄弟是?」
他雖問的劉宇,卻是想知道護衛隊的來歷,這群人裝扮獨特,弓弩甚多,如果幫忙守城,絕對事半功倍。 「見過刺史大人,在下劉宇,是卧龍商隊的老闆,經過此地,適逢其會。」他義務前來幫忙,也懶得跟對方客氣,反正又沒什麼好處拿。
徐子州卻接過話茬,鄭重其事的介紹:「李大人,劉老弟可不是一般人,他這兩百多護衛,個個以一敵百,神勇非凡!想要擊退這些叛軍,如探囊取物!」
眾人詫異的看著劉宇,這故桃關徐校尉他們都知道,為人正直、不通世故,絕不會說這種大話,想必是真有本事! 「維州刺史李思忠,見過劉先生,還望老弟仗義執手,聯手擊退叛逆,事後必有重謝!」這刺史也是玲瓏之人,不但放下身段、稱兄道弟,還許以重利。
劉宇聽說有好處拿,心裡高興了不少,剛開口準備道謝,就被徐子州義正言辭的打斷:「我劉老弟是這種人嗎?能要維州百姓的錢?他是心繫大唐、不忍百姓遭受屠戮,才出手相助的,對吧,劉老弟?」
劉宇嘴角抽搐,瞟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回答:「是啊,位卑未敢忘憂國,這都是我輩應盡的義務,談錢就俗氣了…」 「劉老弟大仁大義,為兄佩服之至,我已安排好酒菜,為弟兄們接風洗塵,請!」李刺史暗笑這個徐校尉,真是不通人情世故,太逗了。
一番客套后,幾百人登上城牆;現在全城高度戒備,士兵吃住都在城樓上,日夜執勤。有了幾百人的支援,薛城守軍壓力大減,局勢也大為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