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扛上了(三)
韋光榮原本就是故意跟陳大龍對著幹,就算你陳副市長連著發十八道指示對他來說根本無濟於事視若罔聞。
第二道指示發出後的當天下午,陳大龍收到的消息依舊是工地上一切照舊,經濟開發區的領導並沒有因為整改通知頻發停下工程。
陳大龍聽到消息後,心裏是憋不住一股烈火要炸開,“奶奶的!,狗日的這韋光榮居然還跟自己杠上了?在這家夥心裏壓根就沒把工地建設安全問題當回事!這種人根本不夠資格當經濟開發區一把手工委書記!”
陳大龍對於官場中的諸多事情早已有自己的一套經驗,當第二次的指示發出後,依舊沒有效果後,他心裏立即有了另一套應付方案。
下午快要下班的光景,韋光榮的辦公室裏,賈正春急匆匆的進來匯報說:
“韋書記,陳副市長再次讓安監局和環保局的領導親自到了現場,人家可是把話說的極其難聽,要是咱們讓他們工作不好做,他們也沒必要給咱們麵子。”
韋光榮也火了,心說,“這幫狗仗人勢的家夥!竟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他陳大龍是常委副市長,老子也是市委常委,他說的話在老子麵前算個逑!”
韋光榮一生氣好拍桌子,聽了賈正春的匯報後,辦公桌拍的“咚咚”響,扯著大嗓門發飆:
“你回去告訴那幾條狗,想要在我韋光榮的地盤上撒野,他們先自己撒潑尿照照再說。”
“這?”賈正春遲疑了。
一邊是在本市官場赫赫有名的霸王龍陳副市長,一邊是在市經濟開發區說一不二的“韋老大”,自己一個小官僚兩邊誰都得罪不起,這不是要受夾板氣嗎?
韋光榮瞧著賈正春一副為難的神情,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
“讓你去就去,老子的話你敢不聽?”
賈正春沒想到韋光榮突然衝自己發了這麽大的火,瞧著他一副氣大的模樣,賈正春也隻能捏著鼻子從韋光榮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剛出門,迎頭撞見了副區長胡嘉偉。
胡嘉偉問:“韋書記在裏麵嗎?”
賈正春衝著胡嘉偉使了個眼色,兩人往旁邊又走了幾步,賈正春才低聲對胡嘉偉說:
“正在因為項目建設被市裏逼著要停工的事情大發雷霆,現在是老虎的屁股盆不得呢。”
胡嘉偉一臉發愁神情:“我找韋書記也是為了問他,工程要不要停工的事情?這項目上的事情,不找他一把手匯報,萬一以後出什麽情況,咱們這些人豈不是說不清楚?”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若是韋光榮親耳聽到自己一手提攜起來的“忠心耿耿”下屬正在盤算個人得失小九九,不知是否會影響他心目中自認為市經濟開發區在他領導下鐵板一塊的格局?
賈正春聞言趕緊衝著胡嘉偉連連擺手說:
“你還是別進去自找沒趣了,我剛才也是在請示關於工地上的事情,瞧見沒有,老虎發威了!把我給轟出來了!你要是再進去,恐怕就得摔杯子傷人了!”
“這可怎麽是好啊?領導有個準話沒有?到底是不是要執行市裏的處罰意見,停工整改啊?”
賈正春急切的說:“千萬別停工,我看韋書記這次是跟那陳副市長杠上了。”
胡嘉偉聽了這話,有些為難神情:
“這不是難為咱們兄弟嗎?他韋光榮是個市委常委,倒是可以不把陳副市長放在眼裏,可咱們這些人得罪了陳副市長,隻怕以後日子可就不好混了,我可是聽說,陳副市長的背景不簡單呢?”
“唉!誰說不是呢?”賈正春也重重歎了口氣,“這種時候,考慮再多也沒用,不管是韋光榮還是陳大龍,咱們都惹不起,可眼下,現官是他韋光榮,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按照他說的辦,省得又要挨罵。”
兩人邊低聲商量邊慢慢下樓,聽區長賈正春這麽一說,副區長胡嘉偉也隻能無奈點頭:“好吧,也隻能這樣走一步看一步了。”
賈正春和胡嘉偉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韋光榮辦公室門口,即便是他們心裏明白此事的諸多利害之處,卻也隻能按照領導的意思執行。
縣官不如現管,先應付好眼前再說吧。
兩人心裏其實還有一句潛台詞憋著沒好意思說出來,“天塌下來反正有個高的抗著。”
這件事其實是一個中層官員的宿命特別有代表意義的縮影,對於自己的官運,中層官員往往先入為主的以為,“作為下屬,自己在很多時候命運其實是無法全盤掌控的,在遇到上級領導之間明爭暗鬥的時候甚至有人還會在心裏默認自己成為領導政治鬥爭犧牲品的觀念。”
挽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現實生活中,倘若問某人,“你覺得自己強大嗎?”大多數人都會說,“我還不夠強大,我希望自己有一天會強大起來。”
錯!錯誤至極!
一生都圈養在棉花堡中的牲畜絕不會受傷,隻能留待把它們的皮毛製成貴人的衣裘,先入為主自認命運從不掌控在自己手中,任人宰割勢在必然!
內心強大的人會勇敢主動和命運廝殺,上戰場之前心裏必定要做好受傷的準備,強大和弱小的本質差別在於你是否懼怕受傷!
對於內心強大的人來說,受傷不是羞辱,而是勳章,強大也會受傷,隻不過修複的能力比較強,速度比較快,能夠在更短的時間內重上戰場。
我們每個人孜孜以求的強大,以為遠在天邊的強大,以為要靠什麽人賜予或是相助才能達到的境界,其實真真實實原駐自己身上。
你強則命自強!你弱則任人宰割!
官場文化很大一部分是酒場文化,除了開國的一代之外,二代、三代、四代都是酒場高手。
有人說,省部級幹部是高幹生出來的,市廳級幹部是花錢買出來的,鄉鎮幹部是喝酒喝出來的。其實隻對了一部分,整個官場都是喝出來的,差別就是鄉鎮幹部喝稍微差一點的酒,而高級幹部喝高檔酒而已。
許世友將軍是河南人,他是勸酒的典範,你說不會喝,他說你是怕老婆;你說有病,他說你是怕死。
1979年中越自衛反擊戰時,他是司令,開戰前還須選個副司令,這時他想起了時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的劉昌毅。
劉被請到後,誰也沒見許司令詢問劉副司令員的身體狀況,更沒見他們討論與戰爭有關的話題,隻聽到他讓備酒。喝掉三瓶茅台後,許問劉:“還敢開瓶嗎?”劉豪氣衝天地說:“天下沒有會喝不會喝的事,隻有敢喝不敢喝的人,九死一生的人,死都不怕還怕喝酒?許司令喝到哪我就陪到哪!”
這場酒喝罷,許世友睡了一天,劉昌毅醉了兩天。許世友感動地說:“真是一條好漢,不怕死。副司令就是他了!”從此留下了“喝酒選將”的佳話。
中國酒文化的起源中,酒仙劉伶在其《酒經》中,將釀酒曆史追溯到夏朝,其實還可往遠推算。
據《史記·夏本記》記述:帝中康時,守四時的羲氏、和氏就有飲酒的嗜好。而其祖先是帝堯時派去定四時的,曆經五帝近百年時間。由此推斷,釀酒業產生於這個時期,發源於中原,逐漸發展到四夷,而到周朝初期,釀酒技術完全成熟,並已形成分類。
《詩經·風·七月》記載:“六月食鬱及,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剝棗,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伐木》曰:“伐木於阪、釃酒有衍。”《詩經通論》認為:“醉以酒,飽以德。飲其酒而醉;受其恩德至多,又如飽餐後之滿足。《詩集傳》:“是以既醉既飽,而福祿之來,反覆而不厭也。”
古代還有一種特殊的飲酒方式:除夕時用屠蘇草泡酒吊在井中,正月初一取出,全家人朝南方飲酒,寓意春風送暖到人間,預祝一年的好運氣。飲酒的順序自少至老,幼的先喝,年齡最長後喝。
顧況詩證:“手把屠蘇讓少年。”蘇軾詩曰:“但把窮愁博長健,不辭最後飲屠蘇。”王安石詩亦曰:“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例舉了這麽多,主要是想要表達一種觀點:
中國酒文化從古代至今,已經在人民生活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與廣大老百姓的生活密不可分, 在華夏文明曆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某一特定曆史階段執政者想要用一刀切強製手段頒布“禁酒令”顯然是不現實的,流傳幾千年的民俗傳統就憑一紙“禁酒令”就能徹底銷聲匿跡?
尤其是在中國自古以來崇尚禮尚往來的人情社會裏,絕不可能!
酒也的確給人帶來諸多益處和無窮樂趣。它能活血化淤,強筋健體;高興時,它能助興;膽怯時,它能壯膽;憂傷時,它能解愁;疲倦時,它能提神;思滯時,它能開竅。它在交友、融通感情方麵的作用更是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