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催眠之謀殺(九)
「兇手就在你們三個人中間,而且我也知道他是誰了。」王學璽對園丁貝利、醫生鮑勃和管家亨利說道,並且觀察者三者的反應。
鮑勃驚訝的看了看旁邊的二人:「那兇手到底是誰?」
「別急,我先來說說犯罪的經過吧!兇手首先是在誒爾伯特和賈米勒吵完架,眾人散去之後才潛入誒爾伯特房中,圍觀之前,作案工具已經帶在身上了吧。趁著誒爾伯特還沒有回屋,兇手用混有乙醚的香水放於屋中,自己則是躲在柜子中靜候時機,等到被害人全身麻痹的時候進行作案的。」王學璽頓了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馬上就該吃飯了,吃飯的時候后我會把兇手公之於眾的。」
三人同時楞了一下,亨利道:「您還是先告訴我們吧,您這樣,我們覺得瘮的慌。」
貝利也幫腔道:「對啊對啊,我們現在可與兇手共處一室,多危險啊!」
「你都與兇手一起呆了好多年了,現在才知道危險?這裡有警察,不礙事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畢竟這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你說呢?貝利先生?」王學璽嘴上叫著貝利的名字,但目光卻是集中在亨利身上。
貝利慌張道:「王先生,您不會實在懷疑我吧?我可是清白的啊!祖上八輩兒煉製級都沒偷過,更別說殺人了。」
「那你緊張個屁啊!該幹嘛幹嘛去吧,反正也沒多長時間就能知道了。」
三人走出房間,岳喃立馬湊上來問道:「是誰啊到底?你是說,作為鑰匙的香水,竟然是混有乙醚的?」
「是亨利,你現在跟上去,相信那瓶香水他還沒有扔掉,畢竟那玩意兒不好弄。等他處理的時候你再悄悄地帶回來,去下一層夢境先不急,我好不容易把謎題解開,自然要秀一下。嘿嘿嘿……」王學璽賤笑著,岳喃白了他一眼:「德行吧!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聞了香水快走不較好,這一層夢境從我到了開始就沒有殺局,顯然不符合你本我的一慣尿性,恐怕宴會會生變啊!還有,這層夢境里有一把左輪手槍,你可以趁著吃飯之前去找找,那東西是可以帶到下一層的。」 ……
晚飯很快就到了,岳喃給王學璽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交代的事情已經全辦好了並且沒有被亨利發現。岳喃雖然不擅長戰鬥,但好歹也是安魂者,再加上本身異能就是控制夢,想不被亨利發現的方法非常多。
菜被米珈推了上來,說實話,還真是豐盛,就這一桌子飯所花的成本,基本就夠王學璽平常小半年的飯費了。所以從第一個菜開始,王學璽就專心的消滅起飯菜來。周圍人暗自腹誹:這哪是偵探啊!這就是個活路飛啊!
「那個王先生,家中遭逢不幸,飯菜也比較寒酸,見諒。」賈米勒老爺看似是在謙虛,實則是吧話題往案子上面引。王學璽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可沒心情破案,不吃白不吃,好不容易做了個好夢,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好說好說,飯菜還算合我口味,我就這麼湊合吃了。」王學璽大言不慚,反正快完事兒了,他也就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賈米勒吃了個閉門羹,悻悻的點了點頭:哎媽,這還這是湊合吃而已,這要是合你口味你不得把桌子吃咯?這桌子上的菜品都下去一半了,我們可都一口沒吃呢啊!
他們可不知道,王學璽這傢伙在夢裡是沒有飽腹感的,反之,飢餓感也沒有,所以說他吃的只是味道而已,這等好事他怎能錯過?王學璽吃完盤中的碳烤蝸牛,突然把刀叉放下,眾人都以為他要開始推理了,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
這傢伙拿起了桌邊的紅酒,連被子都不用,仰頭就往嘴裡灌,這一氣兒就喝三分之一瓶。好不容易喝完了,大家又看著他等他說話,誰知這貨又說了句:「酒不錯,應該是grand cru級別的了吧?看來今天可遇到好東西了。」說著,他竟然無恥的把醒酒器放到了自己的雙腿中間,拿起刀叉繼續吃。看來整個晚宴,他都不會把酒瓶子交出去了。
這可是好玩意兒,任何grand cru級別的酒,少說也得上萬,雖然他喝不出來產區是哪,但肯定是grand cru無疑。記得上次喝還是白尚茹在聚會上帶來的,當時喝的時候只覺得不錯,時候知道價錢的時候,王學璽才暗自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把瓶子拿回家舔一舔?沒準還能天出來點呢!就算是用軟塞泡個水什麼的,那也是錢的味道啊!
扯遠了,這傢伙吃著,眾人都在等他說一句『我吃好了』。但是這一桌子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他也沒停,傑克實在是忍不住了:「喂,你這傢伙真的是偵探么?簡直是餓死鬼投胎啊!能不能趕緊告訴我們兇手是誰。」
王學璽停了下來,看到周圍人不善的眼神,自己心裡也有些發毛,而岳喃就更別說了,直接嫌丟人,把臉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胸里。王學璽訕訕一笑:「哦,對,推理。你們不說我差點忘了,下面我就來揭曉兇手是誰吧,雖然我還沒吃飽,但是就這麼著吧。」
賈米勒都快想殺人了,剛才真應該厚下臉皮一起吃,那瓶酒可不便宜,這下全落人家肚子里了。王學璽不僅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從屁股底下拿出了一個紙袋:「賈米勒老爺,這玩意兒你應該認識吧?」
後者先是愣了兩秒,隨即大叫道:「你這個賊!你這是盜竊!」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指著王學璽道:「這裡可還有警察!」岳喃當然不會逮捕王學璽,不過也很好奇這個紙袋是從哪來的。
「不用著急,賈米勒老爺,既然我已經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了,那就說明我準備認罪伏法了,你又何必在乎一時呢?沒錯,這個東西當然就是我在賈米勒老爺房間的保險柜里偷出來的,裡面裝的東西,自然是一份遺囑。」王學璽淡然道。
「什……什麼!」這下,整桌人都不淡定了。
王學璽又賤賤的秀了一下優越感:「而且我拆開看過哦!你們絕對想不到財產是怎麼分配的。如果我看過這份遺囑的話,當時沒準就能破案了,也不必浪費這一下午的時間。」說著,還把遺囑向大家展示了一下,差點就蹭到桌子上的飯菜。眾人又是驚呼。「別著急,老爺的律師那應該還有一份,甚至兩份。即使這份遺囑被賈米勒老爺突然衝過來吃掉也沒關係。」
賈米勒已經怒火中燒,其暴烈程度,即使是二戰最後的兩枚『小炸彈』爆炸也猶有不及:「警官,請你現在就逮捕他!」他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彷彿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賈米勒老爺,您可別忘了那個保險柜裡頭,除了遺囑以外還有什麼。我可是把那玩意兒也帶出來了哦!」王學璽所說的自然就是一把左輪手槍了。賈米勒老爺一共有兩把手槍,一把為半自動手槍,也就是之前和誒爾伯特吵架時鳴槍示警的那一把,再有就是鎖在柜子中的左輪手槍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恐怕是什麼也做不了了。於是又悻悻的坐了回去。
「岳喃警官,請把亨利先生拷起來吧!順便說一下,他已經快繞到我身後了。」說著,王學璽拿出了那把手槍,連頭都沒回就向後一指,正好對準了慢慢往這邊蹭的亨利。岳喃招呼一聲,兩個警察立刻就將亨利拷了起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是兇手就已經昭然若揭了。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呢?」亨利沉聲道。
「啊?懷疑的話,你一開始嫌疑就很大吧?一般來說像你這樣的老管家都很在乎家主的面子,不會去和外人分享家醜吧?至於確定的話,應該是傑克說他不知道誒爾伯特要取消他繼承權的時候就基本確定了吧!不過那時候還有一些問題需要驗證,證據也是不足的。」王學璽一臉欠揍的模樣,邊給自己倒紅酒邊說道。
「好吧,我承認我太低估你了。」亨利這才算是認罪。
傑克本就衝動,這下知道兇手是誰了,自然不會放過他:「什麼!亨利!竟然是你!你怎麼能這樣?」
王學璽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別衝動,老人家也是有苦衷的,況且你也不應該指責他,他也是為了你好,他也只是一個命苦的父親啊!」
「什麼?亨利明明……」
「明明沒有子嗣?那你呢?傑克·加菲爾德?還是傑克·布蘭特(布蘭特為亨利的姓氏)。」王學璽看著傑克,眼神中帶有些許的憂傷。
傑克懵逼了:「你在說什麼?布蘭特?」
「看來你還真的不知道啊,不過你大哥誒爾伯特卻是知道的,或者說他是你名義上的哥哥——誒爾伯特是知道的。哎,如果誒爾伯特知道這份遺產上根本沒有你的名字,也不會有後面的事了吧?不過賈米勒老爺可不會讓他看見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