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催眠之謀殺(四)
「開槍啊,快開槍啊!殺了一個之後我就能破案了。不過話說我好像是來找一瓶香水的,不過案子會和香水有關吧……」王學璽如此想著,臉上表情一陣扭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風了。
不過加菲爾德老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那畢竟是自己兒子,剛何況周圍還圍著這麼多人,要是他這時候開槍殺一個可就是傻了。賈米勒深吸一口氣,將槍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然後對兩個兒子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誒爾伯特和傑克互相瞟了一眼對方,明顯是針尖對麥芒的局面,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冷哼一聲便退出了房間。
兩個兒子出了房間,傑克還幫賈米勒關上了房門。走廊中氣氛有些詭異,人人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是誰惹賈米勒老爺這麼生氣,甚至連槍都動了。但在場的人大多都沒法問,只能自己推測,臉上都浮現出了不同的表情。
巴貝特走上前去問自己的丈夫:「親愛的,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別擔心,親愛的。」誒爾伯特已經恢復了平靜,就沖這一點,王學璽就能推測出誒爾伯特是那種城府很深、很會掩飾的人。「父親只是因為一點瑣事不高興,這幾年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哼,瑣事?瑣事用得著動刀動槍?我是你的弟弟,也是家裡的一份子,有權知道你和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如此憤怒。」傑克質問道。
誒爾伯特雖然情緒控制的很好,但傑克舊事重提,無疑又把他的火勾起來了:「你就是這麼跟你哥哥說話的?大頭兵。」
「大律師,我想你應該對我沒有槍而感到慶幸,律師不全都是馬後炮的么?他們比警察更加無能!」傑克說的隨意,但聽的人可就不隨意了,或許對他本人來說這只是句氣話,但在王學璽看來,傑克殺掉誒爾伯特的可能性很高啊!傑克說完,也不管誒爾伯特和賈米勒說了什麼,轉身下了樓梯,誒爾伯特盯著傑克的背影,沒有在說什麼。
「好了,都散了吧,這裡沒有什麼好看的。」誒爾伯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朗聲對眾人說道。馮雪翻了翻白眼,率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誒爾伯特這才想起王學璽,於是有對他說道:「王先生,讓您見笑了。嗯……那把槍在戰爭年代一直陪伴家父,所以.……」
「好說好說,您不用跟我解釋什麼,今天的事兒不會有一個字流傳出去。而且剛才的槍聲讓我想起了很多,我以前好像是負責刑偵工作的,這種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王學璽豁達道。其實他說的也對,他總不能跟人家說前幾天自己做夢,夢到打槍了。那別人一定會回:『夢到打槍有什麼可說的?等你夢見打炮兒時候在跟我說吧,到時候我不會吝惜我的嘲諷的.……』
眾人皆是一臉隨和,明顯不太信,畢竟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搞刑偵的。反正失憶了,說自己是國家總統都行,關鍵就是沒人信.……
接下來王學璽只得繼續回到客房中,等待案件的發生。帶現在為止,除了剛開始遇到危險以外,他一直是安全的,只要他不將人家家翻個底朝天,應該沒人想去殺他,畢竟他和誰都沒仇,只是一個局外人罷了。
大約等了兩個小時,門外想起了腳步聲。不久,璽哥的房門就被敲動了。
咚咚——
「哪位?」王學璽站在門后,時刻提防著『開門殺』,著實是因為他剛想到那。
「我是管家亨利,可以進來嗎?」
王學璽打來房門,但袖劍已經蓄勢待發了,這個夢境中不太適合用魔劍掃把之類的東西,所以王學璽就沒有召出來,他也不知道這兩件物品去哪了,但始終覺得,只要自己想,那兩件『橙裝』立刻就能到自己手上。「當然可以,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么?」
亨利關上房門,問道:「您說您是從事刑偵工作的,他們不信,但是我和老爺卻能看得出來,您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王學璽為他搬過凳子,自己也搬了一把,示意亨利坐下說。
「謝謝。」亨利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等王學璽入座后,自己猜慢慢悠悠的坐到椅子上。「我覺得這幾天,這座房子會不太平,您雖然沒說過,但我能看的出來,您是練過功夫的,老朽雖然年事已高,但眼睛還沒有花。當下家中暗潮湧動,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向誰求助了。」
「我很樂意幫助您,您可以放心的對我說。」王學璽一看,這是良心管家啊!千里送線索來了。
「我這大半輩子都追隨老爺,年輕時我是他的警衛員,老爺退休之後我就成了管家,可以說是盡職盡責,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可是這樣的日子久了,也會到達盡頭,不管是我也好,老爺也罷,都逃不過時間的魔爪。一年前,老爺犯了一次很嚴重的心臟病,那次真是把全家人嚇壞了,差點沒搶救回來。所以老爺就立了遺囑.……」
「等等,不會是哈維讓老爺立的吧?」王學璽插嘴道。
「您看,無論是誰都會這麼想,這無可厚非。且不說是不是夫人讓老爺立的,反正老爺的三個子女都這麼想。事實上,據我所知,這遺囑還真是老爺自己決定立下的,至於夫人有沒有吹枕邊風就不知道了。」亨利誠懇的說道。
王學璽若有所思,亨利繼續說著:「夫人是在六年前嫁到給老爺的,當時老爺剛過完六十大壽,哈維夫人只有二十五歲,這種婚姻您應該能想象到別人會怎麼看。」
「是啊不光能想到,還很憧憬呢……」
「您說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說。」王學璽有些尷尬道,隨即臉色一正「就算哈維夫人是真心的,那別人也會想『人心隔肚皮』之類的東西。」
「對啊,所以老爺的三位子女得知這件事情之後都很反對,但那時小姐正在外面上大學,二少爺則是在軍隊的基層,等他們反對的時候,木已成舟,無力回天,後來雖然頗有微詞,但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有大少爺反應最大,其實我也理解,他小的時候,老爺很忙,幾乎沒怎麼管過他,不然以老爺的身份手段,怎麼能只讓他當個小律師呢?所以他和老爺素來有些矛盾,自從哈維夫人嫁過來,矛盾就更激化了。二少爺傑克向來有些魯莽,自從大少爺和老爺矛盾激化之後,就一直和大少爺作對,現在也是和大少爺不和。大少爺向來記仇,雖然和傑克少爺是一奶同胞,但聽說最近大少爺還想讓老爺取消二少爺的繼承權。」
王學璽想了想,似乎這樣就能說的通了,不過他還是沒聽明白亨利的猜測,於是問道:「所以你的猜測是什麼?」
亨利一臉無奈的樣子,似乎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王學璽看穿了他的想法:「但說無妨,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幫忙的。加菲爾德家對我有恩,我會報答。」王學璽可沒有說誒爾伯特對他有恩,直接說的是加菲爾德家族,這也暗自向亨利傳達了自己是保持中立。
亨利嘆了口氣:「哎——」然後頓了頓,彷彿突然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我懷疑大少爺會對夫人或者二少爺不利。您也看見了,今天老爺已經動槍了,說明大少爺已經被逼上絕路了,很有可能會自己想辦法……」
王學璽皺了皺眉「你說的自己想辦法,可是……」隨即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亨利點點頭:「很有可能。大少爺以前就說過類似的言論,只不過那時候矛盾還未激化,我也沒有當真,只當是一句氣話罷了。不過發生今天的事之後,我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越想越覺得后怕。要知道,大少爺是個律師,做事之前應該都有三思過。」
王學璽也覺得有些可能,但還是反駁道:「您所說的太武斷了吧?畢竟今天他們談論了什麼也沒人知道,況且這件事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
亨利沒有反駁,只是說道:「我也覺得很武斷,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希望您能跟大少爺談一談,不要讓他做傻事啊!畢竟現在不是戰爭年代了,凡事都要講法律。」
王學璽有些驚訝,他真沒想到亨利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我只是一個外人而已,這種事情還是讓馮雪小姐去做比較好吧?畢竟血濃於水,馮雪小姐才能調節他們的矛盾。」
亨利面露難色:「王先生您有所不知,馮雪小姐是老爺第二任夫人所生,本來從血緣上就和大少爺、二少爺不親,再加上馮雪小姐天生就冷冰冰的,即使是我這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老傭人都不知道怎麼和她說。所以只能求助於您了。」
王學璽整理了一下思路,他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得到答案,貿然拒絕的話,可能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好吧,我可以試一試,不過還有一些問題想問問您,也有助於我去找誒爾伯特談,還請您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