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夜遊
「你答應我不會生氣，我才告訴你。」泰妍的語調雖然是一股萌萌的嬌憨，但語氣中卻帶著一點擔憂。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是什麼事，我才能決定。」金聖元的聲音也漸漸變得認真，開始揣測泰妍說的是什麼事情。
「不是感情方面的事情。」泰妍聽到金聖元嚴肅的語調后，心頭一暗，不過隨即便又恍然一亮，用一種柔柔的語調說道。
「那是什麼方面的事情？」金聖元奇怪地問道，除了感情方面，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泰妍這樣鄭重其事。
「是……是學業上的事情。」泰妍終於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放棄了高考？」金聖元腦中的迷霧頓時消散。
「嗯。」泰妍沒有解釋，就這樣輕輕應了一聲，有一絲忐忑。
「辛苦你了。」頓了片刻，金聖元才柔聲安慰道。
現在正是少女時代最關鍵展開後續曲《kissingyou》的時候，先前她們憑藉著《再次重逢的世界》和《少女時代》引發了人們的關注，如果不能乘勝追擊而在接下來的後續曲中未能扎穩腳跟的話，那之前的努力很有可能就會白費。
尤其泰妍作為少女時代的隊長，幾乎可以說九個女孩的夢想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肩膀上，難道她會倍感壓力。
今天白天拍攝mv時，她有說有笑，一點不改抽風的姓格，沒想到心中卻一直放著這樣沉重的一件事情。
作為藝人，主動放棄高考，必然會遭到很多人的質疑和指責，這時候，金聖元十分清楚她需要的是什麼。
「謝謝！」泰妍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這件事已經困擾在她心頭很長時間，她一直擔心金聖元不同意這點——誰讓他的學歷那麼高。
「為什麼要對我說謝謝？」金聖元立刻帶著不滿輕聲責怪道。
「我……」似是抽了抽鼻子，而後泰妍才說道：「哼！都怪你。如果你能把你的腦子分一半給我，我就不用為這種事情擔心了。」
「呵呵，」金聖元笑了笑，說道：「你那點可憐的記憶，還是用來記歌詞吧，少女時代的學歷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小賢比較合適。」
「我也是這麼認為。」泰妍立刻笑著說道，一點都不以為意。
金聖元腦中忽然浮現出泰妍破涕為笑的童顏小臉，心頭一軟，說道：「我今天為你寫了一首歌。」
「真的？」泰妍抽咽一聲，驚喜地問道。
「是以你的角度寫的。」金聖元說道。
「我要現在聽。」泰妍立刻用一種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嫩嫩語調說道。
「變態妍！回宿舍啦！」手機中突然傳來秀英的叫聲。
「我先回宿舍了，然後再給你打電話。」泰妍說完，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原來泰妍居然可以這樣撒嬌！」金聖元捏了捏下巴，想道。泰妍很少撒嬌，她更多時候展現的是穩重或者抽風。
大約半個多小時候，泰妍的電話打了過來：「現在唱給我聽吧。」
「這首歌的名字叫《如果》，」金聖元輕聲說道。
「如果？」泰妍的心跳倏地加速，隱約間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如果……」金聖元開始清唱，歌聲一如既往地飽蘊深情，令人如痴如醉。
金聖元唱完之後，泰妍並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傾聽著他的呼吸聲，遠比常人綿長許多。
「喜歡嗎？」金聖元輕聲問道。
「嗯，」泰妍的聲音帶著小小的鼻音。
原本擔心已久的心事忽然得到諒解，而且又收穫了這樣一首單獨為她創作的歌曲，泰妍的心情就好像被輕風拂過的水面，歡快地蕩漾著一圈一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而且，她真得非常非常喜歡這首歌。
「我忽然好想見你。」泰妍的聲音罕見地輕柔，但卻很堅定，甚至帶著一點點小任姓。
「你在宿舍？」金聖元問道，沒有絲毫猶豫。
「嗯。」泰妍輕聲說道。
「等我！」金聖元說完，掛斷了電話。
少女時代宿舍，縮在被子里的泰妍忽然歡快地抱著被子打了個滾兒，還發出一聲小孩子似的「咯咯」輕笑。
「泰妍姐姐又抽風了。」允兒迷迷糊糊地說道，她們幾乎一整天都在拍攝mv、排練舞蹈，回到宿舍后便早早睡了，沒想到卻又被泰妍吵醒。
「對不起啊，允兒。」泰妍輕聲哄著允兒說道，「乖乖睡覺。」
允兒迷迷糊糊地應了聲，突然發覺不對。泰妍雖然越來越有隊長風範，而且行事風格也很像「大媽」，但卻從來不是這種會哄人睡覺的姓格。以往她自己睡不著覺，還是侑莉哄她入睡呢！
想到這裡，允兒的雙眼微微睜開一道縫隙，卻發現泰妍已經悄悄起床，正在穿著衣物。
「啊？」允兒的雙眼立刻睜大，然後又急忙閉上。
「泰妍姐姐現在出去做什麼？難道她真的和sunny姐姐說得一樣……」能夠讓泰妍這麼晚還出門的人，除了金聖元，允兒想不出別人。
泰妍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后，再次趴到床上擺弄著手機。
允兒已經沒有一點睡意，就這樣悄悄地留意著泰妍。
半個多小時后，泰妍的手機微微亮了一下，好像收到了簡訊，然後就見泰妍輕聲輕腳地爬起來走向門外。
「完了！」允兒心中哀號一聲。
翻來覆去許久無法入睡后，允兒爬到熟睡的秀英床頭，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龐。
「呀！你幹什麼？」秀英被允兒從熟睡中弄醒，一臉怨氣地叫道。
「秀英姐姐，出大事了！」允兒急急說道。
秀英一個激靈，問道：「怎麼了？」
「泰妍姐姐出去見聖元oppa了。」允兒讓開擋著秀英雙眼的身子，自顧自地依照自己的想法說道。
秀英一看，只見泰妍的被子裹成一個人形，卻哪裡有她的蹤跡。
「泰妍……她……」秀英已經完全清醒，坐起身子磕磕巴巴地說道。
「聖元oppa真是太過分了！泰妍還沒有成年呢！」秀英氣惱地叫道，「而且這不是教壞我們這些未成年少女嗎？」允兒開頭的一句「出大事了」讓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這個方面。
允兒沒想到秀英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無奈地癟癟嘴，說道：「秀英姐姐，我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泰妍姐姐到底是出去做什麼！」
「咦？你不知道泰妍出去做什麼？」秀英這才反應過來，她還以為允兒偷聽到了泰妍和金聖元的通話呢，鬧了半天都是她自己在大驚小怪。
「對不起啦，秀英姐姐！」允兒吐吐舌頭，剛剛她的腦筋一直沒轉過彎來，等叫醒秀英才知道泰妍出去見見金聖元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兩人白天幾乎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秀英敲了允兒的腦袋一下，說道：「罰你今天晚上盯著泰妍回來的時間！」
「我也要睡覺了。」允兒卻是一溜煙地鑽到被子中，搖著頭說道。
「唔——」一陣困意襲來，秀英嘀咕兩聲繼續睡覺。
……金聖元特意借了一輛普通的車子來到少女時代宿舍小區外，然後給泰妍發了一條簡訊。
一會兒之後，就見泰妍小小的身影偷偷溜了出來。
金聖元打開車門，對泰妍找了找手。
夜色中，泰妍飛快地奔了過來，而且即便衝到了金聖元面前依然沒有停止的意圖。
金聖元一把抱住泰妍有些圓滾滾的身子——穿了很厚的衣服，耳邊聽到泰妍很少發出的好似孩童一般的咯咯笑聲。
「外面冷，」金聖元輕聲說道。
「不冷。」泰妍立刻淘氣地反駁道，眼睛看到金聖元脖子上的白色圍巾后笑得眯成了兩道縫隙。
「呵呵，」金聖元輕笑一聲，抱著泰妍的身子把她送到車裡。
「想去哪裡？」金聖元坐到駕駛位上后，問道。
「哪裡都可以，」泰妍看著金聖元的臉說道。
「那就隨便轉一轉吧。」金聖元說完，發動車子向著通往城市深處的道路駛去。
「嗯。」泰妍輕輕應了一聲，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夜幕之下，萬家燈火猶如天上的繁星一般點綴著首爾，白天的喧囂全都不見，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出現在金聖元的視野中——泰妍從一開始便一直盯著金聖元的臉頰。
在安靜的道路中穿梭一段時間后，金聖元帶著泰妍駛向漢江大橋。
「看！」金聖元緩緩降低車速，然後伸出一隻手托著泰妍的小臉轉向正前方。
「好漂亮！」因為困意而一直處在一種迷糊朦朧狀態中的泰妍突然看到車窗外的景象，頓時精神一振，歡喜地叫道。
遠遠望去，五彩繽紛的照明使橫跨在漢江上的橋樑變得更加華麗，而江對面建築物所散發的朦朧燈光與漢江合而為一，營造出一種夢幻般的美景。
泰妍興奮地坐直身子，說道：「先停一下，我要拍照。」
金聖元在路邊找好位置停車，和泰妍一起走下去。
泰妍一下車，就掏出手機開始激動地拍下眼前的美景。
「你站前邊，我幫你拍照。」金聖元說道。
「好！」泰妍眼睛一亮，背對著漢江大橋的方向擺出各種姿勢，帶著絲絲寒意的夜風，一點都沒影響到她的熱情。
「你也來。」一會兒后，泰妍對金聖元招招手，說道。
空曠的路邊，還是在深夜，兩人卻玩得興緻勃勃。
「你蹲下，我要騎著你。」泰妍讓金聖元背對著漢江大橋的方向蹲下，然後趴到他的背上，讓他起身後自己伸出一隻手拍照。
只可惜她的手臂真得很短，拍出的照片中只能看到她和金聖元的頭部。
「手機給我，你抱緊了。」金聖元說道。
金聖元拍照的時候，泰妍忽然張嘴「惡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留下了一張滑稽搞笑的照片。
泰妍越玩越是興奮，似乎有些「抽」姓大發，各式各樣古怪的想法層出不窮，而金聖元一直寵溺地滿足她的每一個想法——難得她主動宣洩一次情緒，這個小傢伙一直都想得太多卻又不肯輕易講出。
「別動！」泰妍忽然嬌笑著用兩手撐著金聖元的鼻子做出「豬鼻子」的古怪樣子，然後讓他拍照。
「怪不得她們一直喊你『變態妍』呢。」金聖元無奈地說道。
「呵呵，」泰妍毫不顧忌形象地大笑過後，居然鼓著嘴、瞪起雙眼學姜虎東的樣子，同時揮手讓金聖元快點給她拍照。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
……「還有什麼了？」一會兒后，金聖元主動問道。泰妍活潑開朗的一面真得令人驚訝，也不知道那成熟穩重的大腦里怎麼會冒出這麼多「抽風」的想法。
而且，金聖元才知道，原來泰妍賣萌的本領一點都不亞於她抽風的本領，每次捉弄過自己后她都會用不同的賣萌方式討好自己。
「沒有了！」泰妍看著滿滿幾十張的照片，歡快地說道。
「我的獎勵呢？」金聖元已經學會了主動討要獎賞。
「這些照片就是給你的獎勵啊。」泰妍笑嘻嘻地說完，發現金聖元依然微笑地看著自己，好像無可奈何一般努起嘴在他唇上啄了兩下。
「現在我們去漢江大橋。」好似蜻蜓點水一般地親過之後，泰妍抱著金聖元的胳膊說道。
「開車過去吧，橋上過往的車輛還很多呢。」金聖元說道。漢江大橋上可不比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上面仍不斷有車輛往來。
「嗯。」泰妍帶著一絲遺憾，點頭應道。
從車裡看漢江的景色和站在橋邊截然不同，初始的興奮過後，泰妍便感覺一陣困意襲來，神情也變得有些萎靡。
沒過多久，泰妍便將整個身子都趴在了金聖元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金聖元將車窗關好，同時又將自己的外套輕輕脫下一半，裹在泰妍身上，同時抱住她軟軟的身體。
「大家好，我們是少女時代！」沒過多久，受到車內暖氣的影響，金聖元也有些犯困，卻突然聽到泰妍大聲叫道。
金聖元的睡意頓時消散許多，低頭仔細端詳泰妍包裹在外套中的小臉。
「又在睜著眼睛睡覺。」或許是為了隨時準備出發的原因，泰妍只要不是睡得太沉，雙眼就總會睜開一道縫隙。
因為開著暖氣，而泰妍又被金聖元用外套包裹著抱在懷裡，她的整個小臉都紅撲撲的，剛剛喊完口號的嘴唇微微翹著，露出幾顆潔白如玉的牙齒。
不知是因為感受到了金聖元的注視，還是因為這樣睡覺的姿勢太不舒服，泰妍忽然醒了過來。
首先映入泰妍眼帘的就是金聖元近在咫尺的面龐。
「我又說夢話了？」泰妍試探著問道，同時想要動一動身子，卻發覺上半身被金聖元裹得好像繭里的毛毛蟲，一點不能動彈。
金聖元微微放鬆力氣，點點頭，說道：「喊了一句口號。」
「呵呵，」泰妍尷尬地笑了笑。
「現在回宿舍還是去我那？」金聖元問道。
「回宿舍吧，不然她們發現我不見就糟了。」泰妍打了個呵欠，說道。
金聖元點點頭，開車前往少女時代宿舍，泰妍縮在座椅上再次迷迷糊糊地進入睡眠。
「到了。」就在泰妍夢到她們成功蟬聯各大音樂節目的一位之時，金聖元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哦。」泰妍帶著一絲小小的遺憾揉了揉眼睛，就要下車。
「等下。」金聖元幫泰妍把微微鬆開的衣領扣嚴，然後又將自己的圍巾裹在她的脖子上，說道：「剛剛在車裡吹了很長時間暖氣，出去后一定要小跑著回宿舍，知道了嗎？」
「嗯。」泰妍含糊地答道，長長的圍巾被金聖元幾乎把她的半張小臉都裹住了。
金聖元看著泰妍進入小區門口，才開車離開。
泰妍回到宿舍的時間已經很晚，允兒和秀英根本毫不知情。不過她們在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泰妍縮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便一同鬆了口氣，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一月十號，關於《父親、母親》這首歌的熱論仍在繼續。
「奉勸歌謠界的所有歌手，不要輕易嘗試這首歌曲！那會對你的嗓子、甚至身體都會造成很大的負擔！
不提那些糅合一起的各種出神入化的唱腔，早在以前的綜藝節目《綜合病院》中，醫院對金聖元做出的測試就證明他的肺活量幾乎是常人的兩倍。強大的肺活量，完美的氣息控制是他能夠演繹得如此經典的基礎。」一直以來，金聖元都擁有一批喜好抒情歌曲的樂評人粉絲。
「這是一首純粹的音樂，雅俗共賞，絕對的佳作，讓人聽後有一種洗滌心靈的感覺，溫馨而又充滿分發的動力，幾乎無可挑剔！唯一的遺憾就是難度太大，我想金聖元本人都不可能多次表演這首音樂。不過，如果由兩名以上的歌手來共同完成，會簡單許多。」著名樂評人姜明石在音樂報刊上點評道。
……類似的評論在相對比較純粹的音樂界還有很多，這首歌曲大大迎合了他們的喜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