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傷口上撒辣椒更痛苦
這個舉動顯然讓趙天華有些意外,他走過去了好久,仍然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張帆,直到有人提醒他,才回過神來。但是他臉上那種自高自大的表情卻一時間蕩然無存了,他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
兩個人辦的是一場西式的婚禮,兩個人走到前麵。在那裏站著一個神父,捧著一本聖經。看來這是要來宣誓的。
張天看著不由的搖搖頭,暗自嘀咕道,“這婚禮辦的客真是排場啊,想不到張天華還挺大手啊。”
張帆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你是很喜歡啊,沒關係,到時候你和雨瀅的婚禮一定會辦的比這個更加的排場,我到時候把各大媒體都給你請過來了,讓你成為全市人盡皆知的人物。”
張天有些哭笑不得,慌忙說,“張總,我看還是不要了。你怎麽——”
張帆說,“怎麽了,你倒是說啊?”
張天想要說你是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來著,但是一想這話說出來卻不免引起一場糾纏,想想到底還是算了,隨即擺擺手說,“沒,沒什麽。”
可是張帆卻不依不饒,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天無奈,隻好說,“張總,我看你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帆聞聽,嘴唇動了幾下,想要說什麽,卻沒有說,隻是一直盯著張天,那種眼神,看的怪滲人的。張天慌忙將目光轉移了過去。心裏說,最好還是別招惹你的好,他娘的,現在這個時候,張帆八成是在火頭上呢。肯定是因為對趙天華的火,正沒處撒呢,這弄不好,就會將這把火撒到自己的身上來,到頭來,給趙天華當了替死鬼,張天想想就覺得夠憋屈的。
隨後,就是宣誓的環節了,在結婚進行曲的節奏之中,兩個人緩緩對視著,。就像是電視裏所出現的那種情節一樣。兩個人對視著,等著神父的問話。不過電視裏是神情的凝望,而他們卻是一種無望的對視。尤其是黨姍姍,雙目無神,頹然的看著眼前的人。
隨著神父的問話,趙天華幾乎是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我願意娶黨姍姍為妻,不管……”隨後是黨姍姍回答的環節。那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但是黨姍姍卻傻傻的愣著,茫然無神的看著趙天華,很久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直到神父再一次的提問了一句。黨姍姍才回過神來,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她轉過頭來,張望了張天一眼,嘴角浮起一個笑容來。在張天看來,這個笑容卻非常遙遠,非常的淒迷。那就像是一場訣別一樣。
黨姍姍隨即轉過頭來,緊緊注視著趙天華,一字一頓的說,“我願意做趙天華的妻子,無論……”
她就如同機械一般的說了出來,沒有任何的感情。
那會兒,張天的心頭忽然似乎被什麽給刺痛了一下。
這之後,就是就宴。張天坐在椅子上,頹然無神,張帆和他說話,卻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黨姍姍最後的那個表情。
“張天,你還在想著人家呢,現在都晚了,人家現在可是趙太太了。”張帆索性直接坐了過來,狠狠的掐了一下他,說道。
張天回過神來,慌忙掩飾道,“張總,你胡說什麽呢,我,我是在想問題呢。”
張帆輕笑一聲,說,“我知道你在想問題,你在想黨姍姍就這麽嫁給了趙天華,而沒有嫁給你,心裏不免有些遺憾和失落吧。”
張天一驚,媽的,張帆這是怎麽知道的。他忙道,“你說哪裏呢。我怎麽會呢,我就是替姍姍感到惋惜而已。”
張帆擺擺手說,“好了,張天,我懶得聽你去閑扯。我們什麽時候走呢,我穿這一身衣服快受不了了。”
張天偷笑道,“張總,我發現你穿這一身衣服其實也挺好看的,你看周圍,除了趙天華,這風頭就屬於你了。如果你等會按照我的要求再做出一點出格的事情來,看吧,我保管你一定會成為今天最大的焦點。”
張帆一驚,“張天,你說什麽,還要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不行,我今天穿成這樣已經是受不了了,要是在做出什麽事情,我更是會發瘋的。”
張天輕笑道,“張總,你今天就沒有發現,這一身穿著已經有了一些效果嗎。你沒注意到趙天華看你那個表情嗎,這家夥本來是想奚落你的,可是最後卻……”張天沒有往下去說,卻自顧自的笑起來。
張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還笑呢。我就想著不來呢。要不,張天,你先坐著吧,我先走了。”張帆說著就想動身。
張天慌忙拉住她,指了指不遠處,說,“張總,你別著急著走呢,你看看,趙天華來敬酒了。你要是這麽走了,一定會被他嘲諷的。到時候你的麵子就丟大了。你要考慮清楚啊。”張天說著看了看張帆。
“這--”張帆瞬間遲疑了。
張天隨即笑道,“張總,你還在猶豫嗎,你其實是可以想的明白的。”
這會兒,張帆並沒有說話。張天心裏暗自得意,就衝,這個,他是可以肯定的,張帆八成是沒什麽意見了,這是被自己給說服了。
張帆隨後說,“張天,趙天華一定會給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就是擔心……”
張天說,“張總,我知道你顧及什麽呢。你放心。咱們就按照我們排練好的來就可以了。”
“這,這真的可以嗎?”張帆不安的看了他一眼,眉頭皺起來。
張天信心滿滿的說,“張總,這可以的,你要相信我。”
張帆似乎有些顧忌,不由的四下裏看了一眼,眉頭一直緊鎖著。好半天,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用力的點點頭,說,“好,好吧。事到如今,也隻好這麽辦了。”
其實事情正如張天所料想的一樣,趙天華就走了過來,他端著一杯酒,在張帆麵前站定。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故意很大聲的說,“諸位,我給大家介紹一個對於我而言非常特殊的朋友。”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紛紛將目光轉了過來,一時間都集中在了張帆的身上。
張帆並沒有說話,她狠狠的看了一眼趙天華,然後自顧自的將那一副眼鏡給戴上了。不慌不忙的衝他笑了一下。
趙天華有些意外,尤其是對於張帆以這種古怪的裝束來麵對自己,心裏本來剛升起的一股快感一時間蕩然無存了。他隱忍著,做出一副笑容,說,“我今天很感謝這個特殊的朋友——張帆。首先,因為我們兩家的公司是競爭對手。這些年來,一直都在鬥。但是說實話,私底下,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關係。其次,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和張帆曾經是戀人。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她能唉參加我的婚禮,我還是非常高興的,張帆,謝謝你。”
此話一出,眾人不免唏噓不已,張帆心裏暗忖,這個混蛋果然是要在眾人的麵前來讓自己丟人現眼的。看來他也是早就盤算好了。她暗暗捏了捏拳頭,這時,目光不由落在了張天的臉頰上。張天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千萬不要發作。
張帆深吸了一口氣,她注意到眾人那種一樣的目光,估計大家對於她這個女強人看法從這一刻起就產生了很大的顛覆。
張帆隨即鎮定下來,讓自己盡量保持著輕鬆姿態,然後端著酒杯,站起來,這才說,“趙總裁,感謝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的戀情。其實,我一直是想對你說一聲抱歉的。”
“唉,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呢要說抱歉的話也是我倆說的。雖然我們當初性格不合,但是我還是感激一直對我不離不棄,對我那麽好。雖然我最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把你給甩了,的男士你卻一直沒有對我憎恨。這是我一直都很慚愧的。”
趙天華表麵上說的自己來懺悔一樣,的男士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的出來,他這是擺明來出張帆的醜呢。張帆不是傻子,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她笑道,“趙總裁說的是啊。既然你是這麽認為的,那我今天算是給你一個機會了。你看,我今天穿的這麽數肅穆,這就是要來參加我們兩個早已經了解的愛情的葬禮的。我想你也不會介意吧。”
這一句話算是比趙天華剛才的話更具有殺傷力,一時間,仿佛驚起了千層浪。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趙天華端著的酒杯,一時間怔忡了,他恨恨的看著張帆,那一刻,他想要將手中的酒杯捏碎了。
張帆卻不慌不忙,她看到了效果,心裏暗自竊喜,然後說,“趙總裁,像你這麽出色的人,這麽優秀,追求你的人一定非常的多。我想,你也一定傷害了不少的人吧。哎喲,是不是你也把她們都請了過來呢,也要讓她們在你這個盛況空前的婚禮上舉辦你們曾經的愛情葬禮呢。哎呀,這可多熱鬧呢。趙總裁,我看你這袖子上應該加一個黑紗。”張帆說著故意笑起來。
張天這會兒說,“張總,你坐下吧。”然後看了看趙天華說,“趙總裁,請你多多諒解啊,我們張總說話一向都是這麽直來直去的。”
趙天華被這話一說,心裏憋著的火本來想要發泄出來,但是硬生生的咽回到肚子裏去了。有時候,你會發現,一股本來要從身體裏出來的氣如果突然回爐,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這就好比說你快要放出來的屁卻突然縮回到肚子裏了,那種感覺是可想而知的。
趙天華隻好強列出一個笑容來,“沒事,張總的心事我是可以理解的。”
張天點點頭,說,“唉,趙總裁,來的時候我就勸了張總很多次,讓她今天千萬別這麽做,衝動是魔鬼啊。可她就是不聽。你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本來這是紅紅火火的,可是讓她這麽一弄,卻成了葬禮。這不是在詛咒你的婚姻不幸,也在暗示你以後不得好死,不得善終嗎。”
張帆驚訝的看了看張天,心說這家夥可真能夠瞎編。不過她倒是有幾分佩服。這話的殺傷力要比她剛才的那一番話更大。
趙天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哭。最後隻是艱澀的笑了笑,說,“張經理說,說的是啊。”
張天隨即歎口氣,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書,“趙總裁,這人啊,有時候不能太犯賤了。見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就是恬不知恥了。來,我祝福你的婚姻。”說著端著酒杯在趙天華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後自顧自喝了。
張帆似乎得到了某種暗示,然後也將酒杯和趙天華碰了一下,說,“趙總裁,我也祝福你的婚姻。”說著也將酒一飲而盡。
兩個人盡管都表現出一幅很歡喜的樣子,可是,趙天華知道,他今天算是在眾人麵前丟麵子丟大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憤怒的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兩個人,許久,僵硬一般。
直到有人提醒他的嗜好,方才醒悟過來,悻悻的走了,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張天這會兒得意的說,“張總,你看,我說的嘛,現在的效果才是組號的。”
張帆微微笑了笑,她並沒有顯得太過高興,看著趙天華的背影,神情忽然複雜起來,看起來非常的凝重。
張天說,“張總,你是不是對於他,還有幾分牽掛呢。”
張帆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張天,你怎麽會這麽說呢?”
張天盯著她,說,“從你的眼神裏我看的出了來,你似乎對他還有掛念,難道你還對於曾經的戀情念念不忘嗎?”
張帆搖搖頭,苦澀的笑了笑,斟滿了一杯酒,端起來喝了一口,說,“張天,你不會明白的。有時候,人們那些過去的戀情雖然已經泛白發黃。盡管事到如今,還是很憎恨的。沒有了一點愛。但是,畢竟還是有回憶。就說趙天華吧。我到現在對他讓然非常的憎恨,可是我很詫異,是什麽原因,讓他從曾經很憤青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個不惜一切手段的混蛋了究竟,是什麽改變了。”
張天笑道,“張總,你這話說的有些太過抽象了。有一句話說時間和環境在不斷的變化中,生活其中的人也會不斷發生改變。”
“也許吧。我們兩個人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我們都不是曾經的人了。”張帆意味深長的說。
張天非常明白,張帆話裏蘊含著幾分情感。其實趙天華是她的初戀。對於每一個人人,初戀往往是最記憶深刻的。不管曾經會因此承受多大的傷害。張帆的心裏一定還對張天華有幾分眷戀。確切的說應該是眷戀那個曾經和她熱戀的那個趙天華。也許,在那個時候,趙天華對她是真心的。沒有任何目的,僅僅隻是想要和她戀愛。
趙天華被張帆和張天奚落之後,沒有了太多的興趣去敬酒,隨後就草草的收場了。
隨後,黨姍姍也隨著趙天華出來了和眾人打招呼。
黨姍姍穿著一件緊身的旗袍,裝扮的也是非常的利落,讓她曼妙的身材更是毫無保留的展現而出。看起來非常的奪人眼球。黨姍姍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充滿了一股茫然無措,。她的眼角是紅紅的,似乎剛哭過一樣,但是目光卻很呆滯。
張天望著她的身影,不由的說了一句,“姍姍真夠可憐的。”
張帆歎口氣,說,“張天,你說婚姻真的是一種目的嗎。都說女人在結婚的時候,是最幸福的。然而,當這種婚禮成為另一種最世俗的目的的時候,那麽這種幸福還會存在嗎?”
張天搖搖頭,說,“當然不會存在了。”
張帆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說實話,我以前對黨姍姍並沒有什麽好的印象。因為我們是競爭對手。可是在這一刻,我卻很同情她,你知道為什麽嗎,我發現,我們兩個盡管都是在事業上很拚命,很努力的人。但是我們卻同時栽在了一個男人的手裏。同樣是這一個男人,將我們兩個人的一輩子的幸福給毀滅了。我想,她也一定和我一樣,對這個臭男人恨之入骨。”張帆說著不由的緊緊捏了捏拳頭。
張天輕輕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張總,你別擔心,我相信這一切都一定會過去的。”
張帆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兩個人走到了張帆和張天身邊。本來,對於趙天華而言,這兩個人是他的滑鐵盧,他不願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因而隨便敷衍了一句話,就想要走人。
但是這一刻,黨姍姍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張天的身上。最後,緩緩的說,“張天,謝謝你能來參加。”末了,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趙天華沒有想到黨姍姍竟然衝他發笑,這讓他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因為,自從婚禮開始的時候到現在,黨姍姍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話也沒說,跟別說笑了。他媽的,自己花費了這麽多的心思,雖然目的不單純,可是她卻連一個象征性的笑容都沒有。自己這個新郎的形象仿佛被戴了一頂綠帽子。
張天剛想說話,趙天華拉著黨姍姍,輕聲說,“好了,姍姍,我們走吧。”
黨姍姍撇開了他的手,搖搖頭,堅定的說,“不,我要和張天說幾句話。”
“你,你你說什麽?”趙天華有些吃驚,她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拒絕自己。
黨姍姍卻絲毫不去理會他,轉而麵對著張天,說,“張天,”
黨姍姍似乎有更多的話要說,但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張天從她那雙眼睛裏看到了飽含的情愫。他非常清楚,也很明白。他輕輕說,“姍姍,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你不要想太多。有些路,既然走上了,那麽就要走完它。”
黨姍姍點點頭,“謝謝你。張天。我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張天笑道,“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是你的好朋友。”
黨姍姍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張帆,說,“張帆,過去我們之間有太多的恩怨。我相信這都是一種誤解。從今天起,我向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之前我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還要請你原諒。而且,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競爭對手關係就徹底的結束了。”
張帆心裏生出一陣感觸,她輕輕說,“姍姍,我過去也有錯。我們還是好朋友,就像曾經在大學一樣。”
黨姍姍的眼角忽然流出一串眼淚,她僅僅繃著嘴唇,似乎擔心自己會哭出來,她走了過來,與張帆擁在了一起。
在那一刻,張天所能感受最深刻的是,兩個人之間深厚的友誼。
她們抱在了一起很久,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淚眼連連。
黨姍姍走了,張帆注視著她的背影,像是與故人永別一般,凝視著,久久不願意轉移開。
張天將一張紙巾遞給她,輕輕說,“張總,擦擦眼淚吧。”
張帆轉頭看了他一眼,歎口氣,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去拿張天的紙巾。
回去的路上,是張天開車。張帆坐在一邊,目光一直注視著車窗外麵。她若有所思。神情看起來非常的沮喪。
張天想要去問什麽,卻擔心張帆根本不搭理他,想想還是算了。媽的,本來今天是打算著帶著勝利的喜悅回來的,但是現在,這心裏卻莫名的很淒慘。
夜裏,張天就要睡覺的時候,忽然收到了張帆發來的一則短信。信息寫的飛鏟的簡單明了。就一句話:你真的打算要結婚嗎?
張天忽然覺得張帆話裏有話,他並沒有去回她短信,而是直接給她打電話過去了。但是,張帆沒有接。張天沒有辦法。隻好給回了一個短信,張總,你想說什麽?
張帆回信道,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
張天自然知道張帆斷然不是隨便問問這麽簡單,他回信道,張總,我隻能這麽給你說,姍姍的今天婚禮上的表現就是我唉婚禮上的翻版。
很久,很久。張天緊盯著手機,但是張帆並沒有回信,有好幾次,張天都忍不住要打電話過去了。媽的,這發短信確實是太令人糾結了,有很多的話都不能說上來。
終於,手機響了,張帆回了一條短信,不過卻很令人蛋疼。她也隻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個字哦。
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張天是知道的,一旦發這個字,基本可以確定人家對你已經沒有太多的注意了,也就是說哦,就是個敷衍的字眼。
這麽一想,張天索性也不回短信了,媽的,老子也高調一次。可是,話是這麽說,但是心裏卻猶如被貓爪了一樣,癢癢的,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覺。
沒有辦法,張天隻好起床了。他來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不過這會兒,也沒有什麽節目能夠吸引人的。於是他就拿著遙控器漫無目的的切換著頻道。
或許是電視的聲音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張天聽到臥室門開的聲音,隨後是薛明麗的聲音,“是張天嗎?”
張天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姐,你怎麽起來了。”
薛明麗說“我聽到電視開了,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呢?”
張天這才意識到了什麽,慌忙將電視音量調低了,帶著歉疚的口氣說,“對不起,姐,我吵醒你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睡不著。”薛明麗走了過來。然後在張天的身邊坐下了。張天隨即嗅得到從她身上散發而出的淡淡的幽香。暗夜之中,他雖然無法看清楚她的麵容,可是,他卻從這依稀的映像之中感覺到薛明麗那美麗的麵容,以及那性感的身材。
“我們說會話吧。”薛明麗隨後說。
張天點點頭,說,“姐,婉兒沒有醒吧。”
薛明麗點點頭,“沒事,她睡的很死。”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麽,“張天,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衝一杯咖啡。”
她站起來就要走的時候,張天慌忙拉住她,說,“不用了,姐。”
薛明麗笑道,“沒關係,張天,你就坐在這裏等著吧。”
“姐,真的不要這麽麻煩。”
薛明麗沉默了幾秒鍾,這才緩緩說,“張天,你抓疼我了。”她的聲音很低,似乎還帶著幾分羞澀,但是因為很暗,所以張天是感覺不到的。
他這才意識到什麽,慌忙丟開她的手,尷尬的說,“對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
薛明麗輕笑了一聲,“張天,你給我還客氣什麽呢。”說著就走了。
張天有些摸不著頭腦。
廚房裏的燈亮了。在明亮的燈光之下,可以看到薛明麗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睡衣。在這件睡衣之下,可以依稀看到她那曼妙修長的身材。充滿著一股成熟的風韻。看的人不由的一陣心頭發熱。
張天慌忙將這種淩亂的思想一掃而去。薛明麗很快端著兩杯冒騰著熱氣的咖啡過來了。張天嗅到一股濃烈的可可香味,神經不由的為之一振。
“給,張天,喝吧。這是我今天和婉兒特地買的巴西的可可豆,自己磨出來的咖啡。味道很不錯。”薛明麗將咖啡遞給了他。
張天端著喝了一口,隻覺得這微微的苦中帶著一點香甜。苦與甜相互交匯,這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他讚不絕口,“姐,這咖啡味道真好。”
薛明麗笑道,“是啊,就像是愛情的味道,雖然有苦,卻也有甜。苦中帶甜,甜中帶苦。”
張天沒有注意到薛明麗這會兒目光一直注意著他,他說,“姐,想不到你還挺有詩情畫意的。”
薛明麗笑道,“我也是由衷而發。張天,今天你參加趙天華和黨姍姍的婚禮回來,我發現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天搖搖頭,說,“沒什麽,我隻是為姍姍感到惋惜。”
薛明麗似乎什麽都知道,她若有所思的說,“那倒是啊,嫁給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這想來也是每一個女人最痛苦的事情吧。黨姍姍喝的應該是一杯苦咖啡吧。”
張天苦笑道,“姐,你這就說錯了,苦咖啡喝了雖然當時是苦,但是之後唇齒也會留香的。可是,你覺得姍姍的婚姻會有什麽可以值得她去留戀的嗎,當然是沒有。她所喝的就是一杯黃連水。除了苦,還是苦。”
薛明麗啊了一聲,微微點點頭,說,“說的是啊。”
之後,兩個人似乎沒有話說了,許久,薛明麗又說,“張天,你過陣子也要結婚了,那麽你覺得自己的婚姻是咖啡呢還是黃連水呢。”
“我?”張天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薛明麗,他想了一下,說,“姐,你真會說笑。我的和雨瀅的婚姻,甚至連這兩種都夠不上,我隻能算是喝了一杯白開水。沒有任何的感覺。”
“為什麽,張天,你既然沒有感覺,為什麽還要結婚呢?”薛明麗說著不由像他靠近了一些,問道。
張天搖搖頭,苦笑道,“姐,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
“是嗎,張天,你是這麽認為的嗎?”薛明麗又問道。
張天沒有說話,隻是歎口氣。許久他才緩緩的說,“姐,我有時候感覺挺累的,真的。”
薛明麗緊盯著他,張天在這漆黑的夜裏能夠很清晰的看清楚她眼睛裏所放射而出的光芒,閃爍其光。他可以感覺的出,這雙目光裏是流露出非常誠摯的感情的。薛明麗並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那一雙手張天感覺很溫柔,很柔軟。張天在一瞬間有些想要陷入了癡迷。他想要永遠的沉湎於這其中。永遠也不要再醒悟過來了。
薛明麗隨即說,“張天,沒事的。你如果真的累了,就在姐的身上躺會。”
張天似乎得到了鼓舞,他點點頭,然後將頭輕輕靠了過來,依靠在了薛明麗的肩膀上。
薛明麗則伸手緊緊的摟住了他。輕輕撫著他的頭,輕聲說,“好了,張天,睡吧。姐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陪著你的。”